《女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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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沉浮-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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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涟忙问: “这个君爷爷卖花灯卖了几年了?” 
  那孩子想了想,说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反正从我很小的时候君爷爷就在这里了,大概有四五年,五六年了吧!不大记得了。” 
  云涟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难道真的是他?他真的没死?四五年,这个时间竟然也是如此的接近。云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死,为什么他不来找她呢?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痛苦和煎熬呢后方的赫连楚岚等人走上来,看着云涟焦急的模样,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赫连楚岚问道: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先去探望了父亲再回来解决?” 
  方才那名天真的小女孩又问道: “奶奶,原来您已经有相公了,那你怎么说君爷爷像您以前的相公呢?奶奶您有两个相公吗?” 
  赫连楚岚、景林和景心等人全都是一愣,难道母亲这么激动,全是因为看见有人长得像先帝?赫连楚岚扶住云涟,关切地问:“母亲,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太累就由孩儿和弟妹去探望父亲,母亲就先回去休息吧!” 
  云涟用手捂着额头,摇摇头,疲念地道: “我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赫连楚岚不放心地道: “母亲真的不要紧?” 
  云涟摇着头,把手放到蓓奴手中,让蓓奴扶她登上马车。 
  赫连楚岚兄妹几人被此对望一看,心中也是无限感伤,只得全都登上马车,继续朝沪阳郡王府赶去。       
年年岁岁伤离别   
沪阳郡王府 
  赫连楚岚、景林和景心三人伫立在床前,云涟坐在床边,手中握着景习幕干枯柴瘦的双手。看着景习幕凹陷的双眼和双颊,灰暗苍老的脸鹿,云涟心里涌上无限的酸楚之情。 
  景习幕的头发已经花白,眉头紧皱,额头和眼角数道深如刀刻的皱纹,干枯开裂的嘴唇,一切都显示着,这个老人即将走到他生命的尽头。 
  同样是满头华发的太医孟非站在床边为景习幕扎着针,几十支银针很快就扎在了景习幕的各个穴位上。扎完针后,景习幕所受的痛苦似乎才微微减少,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 
  孟非站起身,额上已经出了一头汗,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微微叹了一声景林急切地问道: “孟太医,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赫连楚岚和景心也把焦虑的目光投向了孟非。 
  孟非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皇上,郡王,郡主,请随微臣到外边详述云涟一听孟非的口吻,心里顿时有了底。云涟握着景习幕的手,内心无比伤感,多少年过去,当年她在扬州城外的树林里遇到的那个年轻开明的男子,如今竞已经苍老至此。他与他哥哥明争暗斗的那些年,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偌大的一个吴国,就这样拱手让给了并非自己亲生的儿子。 
  赫连楚岚等人与孟非一道离开了房间,云涟刚要站起身,景习幕忽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着: “涟儿,不要离开我……” 
  云涟一惊,连忙坐回床边,握住景习幕的手,轻声安慰道: “习幕,我不走,我在这里 ” 
  景习幕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涟儿,我大限将至,最后这一段路,只希望你陪我一起度过,好吗?” 
  云涟安慰道: “习幕,别瞎说,你会活得好好的,你会看着林儿和心儿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我们两个还要一起做曾祖父和曾祖母呀!” 
  景习幕摇摇头,说道: “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很多年前,肝脾之处就一直会隐隐作痛,那时候为了和大哥争权,我一直忍着。见到你之后,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也一直没说,昨日实在是忍不住疼痛了。” 
  云涟渐渐红了眼,哽哂地道: “傻瓜,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不想说,那个时候,你是那么怀念他。我若说了,只会更加增添你的烦恼,我宁愿你相信我是好好的,至少他走了,还有一个好好的我陪在你身边。咳咳 可惜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想陪你把余下的日子走完,现在看来,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 
  云涟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景习幕憔悴沧桑的样子,更是心如刀割。摇头哭道: “不会的,习幕你不会有事。恒君走了,难道你还忍心先我而去,看着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到最后吗?” 
  景习幕伸出干枯的右手,想要触碰云涟的脸颊,云涟连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景习幕气息微弱地道: “涟儿,我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离开孩子们。 
  可是上天注定我只能与你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时间一到,就要把我们分开了。对不起 对不起 ” 
  云涟握着景习幕的手,已然泣不成声。 
  “涟儿,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就快要走了,请你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好吗?” 
  “好!好!”云涟连忙点头。 
  “涟儿,你这一生,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景习幕睁开浑浊的双眼,一瞬不转地看着云涟。 
  云涟呆了,她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究竟是爱恒君多一些,还是爱习幕多一些,只怕云涟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这辈子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赫连恒君,一个是景习幕,可是她究竟爱谁多一些景习幕看着云涟呆楞的模样,有些失落地笑了笑,说道:“涟儿,不论你爱谁多一些,我这辈子都只爱你这一个人。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云涟赶紧点头。 
  景习幕想起过去的事情,又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涟儿,你还记得那年在烽火台上的事情吗?那时你怀着岚儿,我和敏敏大婚在即。” 
  云涟轻声说道: “我记得,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为博美人一笑,就是放弃万里江山也值得。我知道,你做到了。” 
  景习幕点点头,说道: “我说过的,就一定能够做到。涟儿,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愿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咳咳……”景习幕猛咳两声。 
  云涟连忙弯下腰拍拍他的胸膛,说道: “我信,我信你。习幕,我也爱你景习幕笑了筻,原本承受着痛苦的表情显示出几分轻松,他气息微弱地说道: “涟儿,即使你是骗我的,听你这么说,我也很开心。” 
  云涟说道: “习幕,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爱你。为你生下林儿和心儿,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因为爱你,真的 ” 
  景习幕内心一阵激动,伸出手虚弱地道: “涟儿,让我抱抱你,我很久没有抱过你了。” 
  云涟俯下身子,靠近他怀中,让他用手臂圈住自己,静静地聆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景习幕沉重的呼吸阵阵传来,云涟知道他已经睡着了,静静地移开他的双臂,直起身,为他盖好被褥,走出房间。 
  房间外边,赫连楚岚和景林表情凝重地站起一起,景心红了眼低声呜咽,太医孟非一脸悲伤难过的样子。 
  云涟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了孩子们的样子,也忍不住伤心问道: 
  “太上公他究竟是什么毛病,真的没有救了吗?” 
  景心扑在云涟身上,哭道:“娘,孟太医说爹是肝毒扩散,发现的时间太晚,爹的时日不多了。”(注:肝毒指肝癌云涟脸色一阵苍白,眼泪就要掉下来。 
  孟非叹口气,说道: “太上公操劳过度,肝毒聚集已久,现在扩散开来,一旦八心,就、就 ” 
  云涟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他还有多长的时间?” 
  孟非低下头,沉重地说道: “最多三个月…… ” 
  云涟踉跄一步,差点又要倒下。 
  孟非叹口气,说道:“太后,太上公时日不多,微臣只能尽量使他在最后的日子少受些肝毒的折磨。太后和皇上,想办法让太上公最后的日子过得开心些,或许能够延长些时日。恕臣无能,臣告退了。” 
  就这样,在春季将去,夏季降至的时候,景习幕走完了他生命的全程,平静地舍上了双眼。在他生命的最后,云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哂下最后一口气,疲念地含上了那双凹陷的眼睛。 
  云涟没有哭,因为泪水早已流尽。入殓那天,景心嘶哑的哭喊声一直回荡在云涟的耳际。云涟平静地站在棺木前,看着身着白衣的宫人将景习幕的遗体安放在棺木中央,为他轻轻盖上被褥,然后安静地合上了棺木。 
  景习幕躺在棺木中的最后一副模样,深深地印在云涟的心底。 
  墓穴早已建造完成,按照习俗,云涟不能跟到下葬的墓地去,但是云涟知道,在那幽深地底下,有一盏幽暗的长明灯将一直陪伴着他,千年 万年又是一个曾经在云涟生命中留下深刻回忆的人彻底的离开了云涟,乍然一看身边人,发现所有的人都换了,全是一张张年轻陌生的脸鹿。那些曾经微笑着熟悉的脸鹿,早已不复存在,但是他们却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偶然想起他们的时候,还会在心湖深处掀起不小的风波。心中的涟漪,一阵一阵的荡漾开来。 
  顺元六月夏季,在这哀伤酷热的气氨中度过了,秋季刚刚来临,皇后连伊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伊忽然问就病倒了。 
  皇子赫连思君交给了乳娘照顾,连伊安静地呆着后宫养病。云涟常去探望连伊,然而连伊每一次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云涟问她有什么心事,连伊也总是摇头。 
  终于有一天,连伊向云涟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一切都与皇帝赫连楚岚的同性之恋有关,自从连伊生下皇子之后,赫连楚岚遵守他与张愿之的约定,再不碰连伊一下。开始的时候,连伊以为她在月子里边,赫连楚岚关心她的身子所以不碰她。可是赫连思君出生几个月后,赫连楚岚依然不碰连伊一下,连伊渐渐觉得不对劲,并且还发现赫连楚岚常常招张愿之八宫有一次,连伊实在无法忍受皇帝成天对自己不闻不问,怒火中烧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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