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角度往下看,仿似都能看到……
“沈易贺,你抹布给我啊。”秦婉扬起的手拍了拍沈易贺的腰,示意沈易贺把抹布给她。
沈易贺收回擦柜子的抹布,递给了秦婉,秦婉低身洗抹布的时候,沈易贺轻轻道了句,“男子的腰不能随便拍。”腰部是男子的敏感部位,秦婉这么一拍,他身子有股麻麻的感觉。
“你从医书中看来的?”秦婉把另一块抹布洗了拧干,又把脏抹布浸到水里。
“不是,从兵书中看来。”沈易贺实诚地回道,有个蛮族部落,不守妇道的女子施以腰斩,背叛部落的男子施以腰灸。
“你家做买卖的,还看兵书?”秦婉站起身,抬手把抹布递了过去,兵书不应该是将领看的么?
“兵中之法和买卖之法有相通之处,生意场如战场,同行做买卖的人就是敌人。”沈易贺笑着说道,听上去怪有道理的。
“婉姑娘,你的屋子最靠近井边的那间?”沈易贺一边擦柜子一边问。
“嗯,翠翠喜中间的小屋子,说她人小就要住小巧的屋。靠近井边的屋子旁侧有丝瓜架,我打开旁侧窗户,到了明年四月份,我就种上丝瓜,再过些时日,就能看到丝瓜花了,黄黄的,好看。”
沈易贺瞅了眼秦婉,世间比丝瓜花好看的花多了去了,秦婉却是喜欢丝瓜花。“婉姑娘,你有无看过牡丹,莲花,梅花?”
“栖月县不是牡丹故里,平日里我连栖月县都少去,哪有时间去看那些花?只听卫大夫说过莲花梅花,卫大哥经常说梅花,听上去该是个很有风骨的花。”秦婉认真地应道,当时卫漠海怎么说来着,愿做伴梅人。
一听卫大哥,沈易贺面色倏地一变,一会朱大哥一会卫大哥,秦翠翠的话霎时闪过沈易贺脑海,这姓朱姓卫的两人还真不简单。
“婉姑娘,你和我说说那卫大哥的事。”沈易贺嘴角含笑,一副对卫漠海极有兴趣的模样。
说到卫漠海,秦婉眼底不禁有了笑意,这一幕让沈易贺添堵了,敢情卫大哥比朱大哥要来得强。
“卫大哥,就一个书呆子,整日读书。最喜咬文嚼字,舞文弄墨。书读得好,十里八乡,公认的才子。这会上京赶考去了,我倒是希望他高中状元,我堂姐秦眉上京找卫大哥了。”
秦婉几句话下来,沈易贺的心境可谓是变了又变,最后一句话让沈易贺松口气。卫大哥再厉害,秦婉没瞧上人家。听上去,秦眉喜欢卫大哥,家中出事,上京找卫大哥了。
若是那卫大哥当真才华横溢,他前往京城,在朝堂上,定会看到他。
再次擦拭了遍柜子顶端,柜头干净地都快发光了,沈易贺手里拿着抹布准备从凳子上下来,眸光略过秦婉紧紧抱住他双腿的手,沈易贺头微微侧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双腿弯曲,秦婉手离开沈易贺双腿之际,沈易贺右脚下了凳子,左脚要从凳子下来的时候,突然双腿僵硬了下,右脚一个不稳。
秦婉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过沈易贺,沈易贺紧绷的双腿募地一松,身体顺势随秦婉去,与此同时,右手扬起。两人站定后,旁人看去只会认为,秦婉没站稳,沈易贺适时扶住秦婉,且扶住的姿势好生亲密。
沈易贺两手紧紧地缠绕在秦婉腰上,头低下,秦婉的头抬起,两人双目直视,鼻端仿似要靠在一起,鼻息随着呼吸一下下轻浅地落在各自脸庞上。
“沈易贺,你故意站不稳是吧?故意要我拉你,然后顺势搂住我是吧?”秦婉两眼直视沈易贺,语气透着满满的肯定。语罢后,久久未听到沈易贺的回话,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秦婉气不过,踮起脚来,咚的一下,用额头狠狠地撞了下沈易贺的额头。
“婉姑娘,去擦下一个屋子,翠翠的?”沈易贺的手从秦婉腰上放下来,径自弯身洗了脏的抹布。
“吊井水。”秦婉睨了沈易贺一眼,等沈易贺洗完,二话不说拿起井桶出了屋,吊井水剩下两个屋的柜子,在此之间,秦婉没有和沈易贺多说话,沈易贺擦柜头的时候,秦婉站在一边抬头望着他,并没有上前用双手抱住沈易贺的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话当真不假。沈易贺占得一个小便宜,损失一个大利益。
晚膳是刘娣亲自下厨,包袱里装了朱凛风前不久送来的猪肉,又有田地里采的小菜。红烧肉,清炒小菜,还有咸菜,三个菜,四人吃得倒也热闹。
秦翠翠烧了水,秦婉到外屋收拾了一番草药,洗了一番,摊放在外屋桌上,一番收拾后入了后院,沈易贺已经用水完毕进了秦婉的屋子准备睡觉。秦翠翠也到了屋里先暖被窝去了,灶屋的烛火仍亮着,窗户纸上映照着一抹长长的黑影。
秦婉进了灶屋,看到刘娣在照着烛火在缝衣裳,“娘,你去睡吧,都入夜了,还缝什么衣裳。”一语落下,秦婉拉住刘娣的手不让刘娣缝。
“婉丫,娘收拾衣裳的时候发现这件衣裳破了,这是你姥姥在世时给我做的,娘必须自己缝。”这衣裳是刘娣的娘在刘娣嫁人前连夜赶制的,嘴里说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是给刘娣做的最后一件衣裳。
“娘,照着烛光缝制衣裳对眼睛不好,开医馆要好多时间,婉丫还指望娘给我搭把手呢。不许娘病着,去屋里睡觉。”秦婉一把拿下刘娣手里的针线,另一只手把刘娣从长凳子上拉起。
刘娣没法,只能站起来,嘴里说着明儿再缝。最后,刘娣在秦婉的诱哄下出了灶屋进屋睡了,秦婉给刘娣拉好被子,看着刘娣闭眼睡去才轻轻地离开屋,关上屋门。屋门吱嘎一声刚关上,还未转身,秦婉就看到自己旁侧多了一道袭长的黑影。
“沈易贺,你不是早就入屋睡了么?出来做什么?”秦婉转过身去,略看沈易贺一眼。沈易贺对着月光,扬起衣袖口,“婉姑娘,衣袖不知怎的,划破了,你给我缝缝。”
“这衣裳从来都没有破过,你今天打湿一件上衣,换上新的,这会又破了。”秦婉话语里有埋怨,但毕竟在刘娣屋前,秦婉话音不敢大,只能一把拽着沈易贺往灶屋去,灶屋桌上放着针线。
“劳烦婉姑娘。”沈易贺脱下外衣,递给秦婉,左手支起下巴,看着烛光下正在缝制衣裳的秦婉。
“怎么破了这么大的口子。”秦婉睨了沈易贺一眼,手里针线一拉一扯,针线入了布料,秦婉动作越发快。
“婉姑娘,以后我定多加注意。”沈易贺眼睛一眯,烛光下的秦婉有不同的韵味,发丝飘落在颊边,纤手不断动作。
外面冷风吹起,屋内摇曳烛光皎洁月光蔓延一室,温馨恬静自不必说,某人亦是十分享受。
第38章 不作不死
不过,好景不长,一切都在粗布衣裳抛在沈易贺头上止住。
听到秦婉一声早些睡,沈易贺苦笑着拿下搭在头上的粗布衣裳,在灶屋内坐了一会,沈易贺起身吹了烛光,踏出灶屋,关上屋门,入了后院。
在后院站了许久,直到屋内烛光熄灭,想着秦婉入睡了,沈易贺凝眉望了眼夜空中的圆月,随即走出后院。
栖水别院守夜侍卫已换了一人,看到来人时,脸上全是恭敬,即便不认得沈易贺,侍卫仍旧恭敬行礼,问来者何人。
“赵管家此事做的不错,继续给本侯看守。”沈易贺全身透出严肃与威仪,侍卫身体募地挺地更加直,竟是靖易侯爷!上个守夜侍卫就是被发现擅离职守,直接被赵管家赶出了别院。看到靖易侯爷走远,侍卫的手抬起贴在心口,深呼吸了几口气。
金管家站在沈易贺住屋的院门前,手里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是中午到的,送信之人转告此乃老夫人所写,靖易侯爷亲启。金管家不敢有所耽误,一直站在院落门前。
“金管家,有何事?”沈易贺脚步停在金管家身前,轻声问道。
金管家弯身,恭敬地呈上信,“老夫人来信,老奴不敢耽误。若站在府门等候,恐引起旁人猜疑。”
沈易贺接过信件,拍了拍金管家的肩膀,“金管家年岁日益大了,别院诸事操心,注意身体,早些睡。”语罢,沈易贺拿着信件往前走去。
金管家一双老眼皱了皱,老夫人以往也写信派人送到别院来,但前几次都是送到曹管事手中,信件不能被侯爷知道,每每都要溶于烛火。此次却是交代务必侯爷亲启,还送到了她手上。此事,金管事谁都没告知。
沈易贺点了烛火,坐在竹木椅上,黑踪脑袋放在沈易贺脚边,时不时亲昵地蹭蹭沈易贺的腿,打开信来,确是母亲的字,往下看去,沈易贺双眸眯起,宁北宸抵不过他姐姐的软磨硬泡,准备乱点鸳鸯谱了?
捏起信件,凑近烛火,白纸黑字渐渐化为黑烟,不多时,烧成灰烬。沈易贺低下~身,一把抱起黑踪,黑踪狗眼倏地一睁,好像在说,主子,你咋了?突然抱黑踪,你好久没抱过黑踪了。
“黑踪,你越长越肥了,看这一身肉。”沈易贺弯起眉眼,拎起黑踪肚子上的一团肉,轻轻地揉了起来。
黑踪轻轻地哼了几声,沈易贺揉着那团肉,兀自说道,“黑踪,宁北宸那姐姐叫什么来着?我倒是不记得了。若是能把秦婉直接带入府……”沈易贺勾起唇角,眼底却是苦涩。
栖水别院靖易侯爷所住屋子,烛光许久后才灭,翌日一早屋门却是很早被打开,靖易侯爷一身粗布衣裳,后头跟着黑踪,两眼朝黑踪一瞪,黑踪才不情愿地支吾一声扭头走进屋内。
另一厢
秦婉起了身,灶头上烧了稀饭,给了翠翠十几个铜板,嘱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