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人自然是刘青青,抬的人那可算是辛苦了老沈家那四兄弟。虽说是平地不见山,一望无痕迹,但也导致这村子有个方圆十多公里。沈楚讯家不远,离村口也有个七八里地。骑在马上的沈楚讯乐乐呵呵的带着一朵硕大无朋的花在胸前,完全遮住他那张瘦小的身躯,仅仅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和三个叔叔抬着所谓的轿子,哼哧哼哧。分明已经汗流浃背,还非得面带笑容,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城市里,小城市还能让你用花车列队而行,大城市那就只能简化到吃饭了事。即使天大的排场,把宴席摆到人民大会堂,洞房置于中南海紫光阁,人家也不会把北四环让你摆花车,长安街给你抬轿子,天安门广场借你放鞭迎客。还不如自家门口的流水席。
中午的宴席一直延续到下午三点多,没过多久又开始了晚上的酒水流程。依旧是那一套,依旧是那些菜,依旧是那些欢乐的笑声。
在完饭结束之后就是一场噼里啪啦的礼花盛宴。震耳欲聋和地动山摇绝对不算夸张,那种撼人心魄的震动,足可与大功率的低音炮相媲美。震动是从脚传到心脏,再到皮肤的每一处毛孔,震动是瞬间的,传导师延续的。一阵波浪还没抵达神经末梢的时候,另一阵波浪又席卷而来。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扑面来。几百块钱的烟花在农村已经算是奢侈品,但和城市每年节日由政府举办的烟花盛宴相比那就太小太小。烟花和鞭炮与烧钱从实际操作来说是同义词,甚至说烟花是烧钱的具体表现形式,燃烧人民币是违法行为。但用人民币买来烟花,再燃放掉却就合情合理合法。
烟花过后,朋友们逐渐散去;左邻右舍的都在帮忙收拾桌椅碗筷瓢盆;远道而来的亲戚也都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准备休息。还剩下年轻的朋友们,准备在这红烛过半、夜已深沉的洞房里大闹一番。不闹不亲密,不闹不幸福。这洞房闹得越厉害,婚后就越发的和睦。所以总有这么一批人会为娱乐找到非常恰当的理由;总有那么一批人会为此欢呼雀跃。而一对新人也只能强打着精神,撑起昏昏欲睡的眼皮,在新房里、在红床上合情合理地任人宰割。
入乡随俗。虽然刘青青和沈楚讯在大城里生活已有十年之久,但回到家乡、回到这个生他养他让他长大的地方,他也只能忍受这里的风俗习惯。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 最靠谱的办法(中)
当沈楚讯和刘青青再一次躺在广州那套租来的房子里摆放的那张吱吱嘎嘎响的铁床上的时候,他们还在回忆当时闹洞房的场景。“无奈的配合”成了过去进行时的主题,而“痛并快乐着”是现在将来时的核心内容。
那场婚礼就是一场闹剧,从早上出发开始,一直到晚上结束,哄哄闹闹的整整一天时间。累才是真正的主题。
当然还有那从前三天开始乐呵,恐怕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合上嘴的奶奶,应该才是这场婚礼的幕后真实操纵者。她老人家不动神色,甚至根本连动作都不用,父亲就知道要做什么。父亲也是为了那老房子,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不再是新婚燕尔的欢乐时光,而是解决结婚证那两份红色小本本的事情。
本本虽小,关系却大,要想获得本本就更是难上加难。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开这个死循环,还是需要是从户口问题入手。沈楚讯又忍不住张开他的
沈楚讯早在几年前就摸清楚了广州市天河区民政局的大门朝哪边开。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脸上流露出僵硬而甜蜜的微笑。结婚总是美好的,年轻人所向往的,年长者对孩子们的期待,但文学家却又总认为婚姻与爱情是一幅矛盾。
这民政局就是通往围城里面的大门;是走向坟墓的墓碑。那事实而非的笑容不知道是迎接还是嘲笑;也分不清是广而告之还是此地有银的宣传。
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民政局结婚登记处分入口和出口,然后还允许摆摊设点的话。那在入口卖鲜花、巧克力;在出口回收巧克力、鲜花。
只有首先解决户口问题才能在考虑下一步领证的事情。网络给沈楚讯提供了如下三个解决办法:户口回迁、户口挂靠、办理假户口。当然还可以托人找关系。不过总体来说,在这举目无亲的南粤之地,想找关系那就好比公鸡下蛋一样。当然头三个办法还是值得商榷。
户口回迁这个想法基本上在很久以前就被否定了。落户广州,虽然是个集体户口也是很难得,若此番迁回容易,日后想再迁过来恐怕就难于上天了。假使某日有幸在广州买房,尚可于此安家落户,但没有户口那永世都是受歧视的外来人口、流动人口,还需要定期办理暂住证。当然如果现在立马把房子买了,也能轻轻松松地解决户口问题,结婚证也就不在话下。只不过存钱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即使想买,即使有能力咬牙还上房贷,即使保证三十年不间断的工作而且身体健康、父母万寿无疆,那首先也要凑到首付外加最基本装修的费用。这笔钱数目可大可小。就算是袖珍的克拉级小户型,那也要十多万才能拿下。十万,如果月收入五千需要不吃不喝整整两年,而且还不能交纳社会保险和任何形式的开销。但如果月收入只有两千五呢?那就是整整四年。先不考虑饿死的问题,四年之后存够十万,而价格估计要涨到二十万。也就是说又得四年的光阴。四年四年又四年,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算不上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是个亟待解决的一个棘手问题。再则,即使够了首付,稀里哗啦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然后还要一边还房贷,一边等待开发商加班加点的建设。且不说什么时候能搬进去,就等他噼里啪啦地放鞭以迎接喜封金顶,估计要个一年半载的。等待入户事件发生那恐怕要到猴年马月。还不包括其中办理手续的时间,和相关人员是否需要休假。
第二十一章 最靠谱的办法(下)
就这个非常之合理而且是唯一的合法的办法却实在是一个不可实现的过程。想法是成功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方向是准确的,但目标却遥不可及。而这目标移动的速度比追求者还快,结果只能是越追越远,越追越不见踪迹。
当年郑智化<;蜗牛的家>;把现实唱得是淋漓尽致:“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浪迹天涯。我身上背着重重的壳;努力往上爬;却永永远远跟不上;飞涨的房价。”好歹蜗牛还有个壳,现在想蜗居连个壳都买不起。
但现在来看,不仅仅是活不起,更是连死都死不起。有人说:“看到这个房价,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回头看看墓地的价格,连死的心都狠不下。首都的房价也不过是一年到头连个厕所的蹲位都买不起,但公墓的价格那是连个牌位都买不起。百年前贞洁女能立个牌坊,现在被包养的能给自己买个葬身之地。那时候不要户口本,连结婚证都不颁发的,不仅国家认可,还能受到人们的尊敬。而今没这么个本、那么个证就不能享受国家待遇。
至于户口挂靠,倒还真不失为一个极好办法。甚至还有人提供这样一项代办服务。换个角度试想一下,所谓的集体户口也不过是一种合法的挂靠手法,依旧是一个地址,一个户主,然后N多个人一人一张户籍卡。也就是说这个户口本上有数百个甚至上千个合法的没任何关系的人挂在上面。只不过私人挂靠只有那么一个本,然后还必须得有什么关系才能入本。只不过一个是合法的,然后有所谓的专人管理,有所谓的办公地点,每年收取数百元的管理费,结果是只收费不管理。或者是一票制管理,要么交钱,要么走人。你还不敢不交钱,你还不愿意走。任人打骂还要死皮赖脸求爹爹告奶奶地要这么合法挂靠。从而不敢结婚,也就导致不敢生孩子。
当然这也变相解决了计划生育的难题。婚都不给接,还生育什么,于是乎更不用考虑计划的问题了。不过现阶段的困难是考虑开放二胎的事情。要求生一个,鼓动生两个。是鼓动,而不是鼓励。毕竟还没有明确规定,只不过是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专家学者为了那么一点点丢人现眼的稿费,来恬不知耻地叫唤着人口危机。一会是什么自私和孤独,一会是养老困难,一会又扯到经济发展无法持续高增长,现在甚至有人扯到国家安全问题上。
八国联军也不过区区数千人而已,当时全中国四亿多人口,占了世界的一半,结果安全了吗?还不是所谓的爱面子的说法:“半殖民半封建。”印度也有数亿人口,结果依旧被号称日不落的大英帝国给全殖民了。元朝时期的所谓蒙古铁骑,一个部队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却征服了将近半个世界。数万日本人却在一个南京城屠杀了三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德国人不也屠杀了数千万属于劣等民族的犹太人;非洲也被几万个欧洲人掳掠去了一亿多精壮的劳动力充做奴隶建设起了美利坚合众国。
靠人口的增长来保证经济的发展倒还不如说是靠奴隶人口来发展。与其说是人口红利,倒不如承认是廉价劳动力。这算是哪门子的发展,换句话说就是*裸的压榨和剥削。因为国人的忍耐和坚持;因为数千年来的勤劳;因为我们一直在宣传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结果该艰苦的没艰苦,剩下的那部分无辜的人们只能被迫接受和忍耐这种艰苦朴素的精神。
说养老问题变得突出。要知道不是自己挣钱养自己的老,而是现在挣钱的人养现今活着的老人。这本就是个悖论。原来我所缴纳的养老保险金不是用于我自己的。即便如此,却没有考虑过生产效率呈倍数增加而带来的效益,也就是说一人能创造父辈几人甚至数十人的价值利益。从简单的数学理论角度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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