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销魂蚀骨。
个中滋味,倘无时间忘却,又岂是一个安慰了得。
情关难过啊,朋友。
我没有问,但是地儿问了。
那个很久没有和小二爷说过一句话的地儿,那个几乎要与小二爷分道扬镳的地儿,他问了。
无论小二爷愿意不愿意,他问了。
他问,小二爷就一定会说。
于是,从地儿的口中,我得知了一切。
当小二爷发现了橙橙与另一个男人的事情之后,橙橙对小二爷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为我好,那就放我走,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非要这样死缠烂打,我告诉你,朋友都没得做。”
小二爷爱她,所以放她走了。
当听到从地儿口中转述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我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
从小到大,老师家长就教育着我们。
要爱集体,要爱国家,要爱社会,要爱老师,要爱同学,要爱解放军,要爱一切。
要为了这种爱而勇于奉献自己。
而今,无数美丽而无耻的女人同样给我们说:
要爱我,要祝福我,要放开手让我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
老子爱这么多,谁又会他妈的爱我!!!!
在这个肮脏的、男盗女娼的社会里,所谓爱情,就像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一般。
除了让男男女女的婊子们立个牌坊,还有什么实际意义。
我愤怒了,更加不值。
为小二爷第一次的恋爱而不值。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什么都不能办。
只可惜有个人不这么想。
地儿,他与我一样的愤怒、不值。
所以,他要办了橙橙。
当他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考虑了半天,问他:
“你告诉小二爷了吗?”
“没有具体说,我就简单套了一下话,这个鸡八现在没得出息的狠,告诉他事就搞不成哒。”
“你还是给他说一声吧。”
“我懒得说。怕什么,他要恨我就恨我,我一定要帮他出这口气。”
地儿说这句话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是偏着脑袋,咬着牙根,从嘴巴缝里挤出来的。
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蒙古,很久未见的人。
这个表情,让我清楚明白了地儿的决心,就像是那个人每次要去办事之前的决心。
而那个人,打认识起,好像就从来没有被我劝听过一次。
橙橙,她伤的不只是小二爷。
还有他的兄弟。
那些鸡肠小肚,睚眦必报的兄弟。
“地儿,你听我的,你什么都不要搞。这件事我们帮不来,你让小二爷自己去搞。”
“你看他而今要死不断气的样子。他搞的好?胡钦,橙橙这个臭婆娘太可恨,小二爷假惺惺还是屁聪明人,而今被别个玩成这个卵样子。你想得通啊?”
“那好吧,这件事,我来搞。你莫管。”
稍微考虑一下之后,我对地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第307节
日期:2009…08…17 10:20:57
一百一十八
地儿是一个流子,有着流子所应该拥有的几乎所有缺点;但他却也是一个简单的人,比很多不是流子,道貌岸然的人都要来得更为简单。
在他的世界里,向来都只有黑与白、恨与爱。
所以,他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兄弟。
所以,他也绝不会成为一个大哥。
我答应过地儿,要为小二爷出气,要办了橙橙。
我也恨橙橙,恨她的出现导致了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恨她的挑拨威胁到了我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地儿还想去办了橙橙。
但是,我不仅不能放手让地儿去办,也更不能用他所期望的方式去办。
因为,我与地儿不同,我从来就是一个复杂的人。
而且,我是一个大哥。
橙橙再怎么样不好,她也是小二爷最爱的女人;橙橙再如何可恨,那也只是一桩与我无关的情事。
君子爱口,孔雀惜羽,虎豹重爪。
我不能因为这等琐事坏了自己的名声,更不能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这两样都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也是我拼搏至今唯一可以凭依的本钱。
什么都可以商量,这两样绝对不能动。
所以,办橙橙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用江湖中直来直去,一刀了恩怨的方式来办她。
我用另外一种。
在办橙橙之前的某天晚上,场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之后,我走出了大门,直接从楼梯上了三楼。
经过相熟的服务员带路,我在一个包厢的门外见到了橙橙。
看得出来,听到我找她的消息而专程从包厢中赶出来的橙橙当时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大概也被男人们揩了一些油。
她斜斜的半靠在走廊边的墙壁上,不高但是绝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头顶柔和的射灯照耀下,宛如一座完美的塑像。
身上的一件淡青色连衣裙在胸口与下摆处都有一些略显褶皱的痕迹。
两边白皙的脸颊上呈现出诱人的酡红,一双原本就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面,更是透出层朦胧妩媚的水色来。
这样的女人!
就连早已不是情场初哥的我,心底还有着办她想法的我,在看见她这付模样的时候,都难免有着几分心思荡漾,又何况是初陷苦海的小二爷。
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争也许在相遇的那一刻就早已定下了输赢。
我站在了橙橙的前面,尽量客气的向她打了一个招呼:
“哎,橙橙,在忙吧?”
边说,我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二十五块钱的普通黄色芙蓉王来,抽出一根递给了她。
她低头看了我一下,头部很轻微的向后一扬,半边嘴角淡淡一翘,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冷哼表情。
没有接我的烟,她也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烟,点上,默默抽了起来。
她也是芙蓉王,不过是钻石芙蓉王,价值七十五元人民币。
那一刻,我感到我笑着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掩饰着打了一个哈哈,将烟收回来叼在自己嘴巴上,点燃之后,说道:
“橙橙,小二爷对你不好啊?”
橙橙一听这个话,很大反应地站直了身体,整个人的感觉突然变成了一种战斗状态,脑袋微微前倾,靠近我说道:
“我和他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要他自己来跟我说沙。”
“呵呵,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想起下和。你和他之前那么好,没得必要突然就做的这么绝沙,好合好散,都在一个地方做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都不交代一句,就和别的人跑了,这样搞有什么意思?”
“切!”
橙橙从嘴巴缝里挤出了很不屑的一声之后说道:
“我不喜欢他哒不可以啊?未必还犯了好大个错误啊?你还专门跑到这里来逼着我问。”
“你莫误会哒,我不是逼你,没得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还是和他好生谈一次,毕竟朋友一场,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他,没得什么好谈的。就这个样子哒。”
橙橙的脑袋稍稍抬起,仰头直视着我,两个眼里翻出一大片白,用一种非常嚣张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一刻,我觉得她变丑了,真的变丑了,丑到我恨不得一巴掌就甩死她。
话一说完,她嘴里又轻轻发出了一句:
“神经病!”
同时,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再掩饰内心的愤怒,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把我的兄弟当猪玩哒之后,就这么算哒咯?”
也许是我的手太过于用力,捏疼了她,她脸上的五官很幸苦地挤到了一起,然后马上变成了极为愤怒的神情,提高声音说道:
“胡钦,你妈比,你搞什么?放不放手!!?”
走廊一头的服务员看了过来,准备要靠近,一看是我,又停在了原地;一脸茫然无措。
这是龙袍的场子,我不想添麻烦,咬紧牙根,缓缓松开了手。
对望半响,我把声音压倒最低,说道:
“橙橙,你而今是不是想死?”
橙橙和小二爷在一起的时候,素来都对我有些忌惮。但是今天,在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表情出来。
随着鼻孔一哼,她的头部向旁边一摆,几绺刘海垂了下来。有些微厚而性感的嘴唇微微一扬,双眼在飞快闭合之后,透过那几绺刘海斜瞟着我,好像感到很好笑的说道:
“我是想死,你试哈沙!”
转身打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音乐声也传了出来。
透过门缝,看不清昏暗包厢里面人的具体长相,但是那一个个的赤膊,那一根根粗大的金项链,那一个个坐没坐样的姿势。
让我知道了,这是流子。
和我一样的流子。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橙橙为什么敢这么直接的不给我面子。
那是因为,她找到了靠山,可以不怕我这个小混混的靠山。
不过,我胡钦这个人向来就是赤脚不怕穿鞋。
在收回了关于办橙橙的最后一丝犹豫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日期:2009…08…17 10:22:33
一百一十八
地儿是一个流子,有着流子所应该拥有的几乎所有缺点;但他却也是一个简单的人,比很多不是流子,道貌岸然的人都要来得更为简单。
在他的世界里,向来都只有黑与白、恨与爱。
所以,他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兄弟。
所以,他也绝不会成为一个大哥。
我答应过地儿,要为小二爷出气,要办了橙橙。
我也恨橙橙,恨她的出现导致了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恨她的挑拨威胁到了我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地儿还想去办了橙橙。
但是,我不仅不能放手让地儿去办,也更不能用他所期望的方式去办。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