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王老五相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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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头王老五相亲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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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斌没爱情也算有感情啊,我希望他好,希望有个好女孩爱他,可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是爱他的那个人!
  说到这儿,贺燕在五月的明媚阳光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会和那个人结婚么?”我问道。

感情就像水龙头(3)
“应该不会吧,前一阵子倒是考虑过,我还和盛斌隐约提过呢,可后来一拖就拖过去了,那个人现在马上就要移民了,他跟我说,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那盛斌……”
  贺燕打断了我:“我和他不再可能了,结婚这三年已经是错了,我好不容易挣脱了,我不会再错的。”贺燕表情决然。
  “可咱们实际点儿说,反正那个人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或者说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你又何必呢?而且,不管怎么说,盛斌对你的感情我会知道,即使和那个女的,不,他真没和我说过,就算和那女的有什么,我敢保证,盛斌其实只爱你,真的。”
  “就算他爱我,就算他和别人没什么,那你就让我凑合?那女孩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我觉得说清楚了。以前我认为不会再有爱了,可遇到这个人,我才知道原来还是会遇到爱的,那么,我可以去找,去等。你明白了吧?你不明白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真的不会再和盛斌在一起了,这段日子他找过我几次,是我不好,没说明白,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我怕他伤心。唉,真想直接告诉他:别再找我了,我从没有爱过你!”
  和盛斌交往五年结婚三年的贺燕坚决地说出这句话,我恐怕永远都不会忘。
  贺燕走了,我一个人坐在街心花园里,仔细回想刚才她说过的话。
  刘原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又有个不错的想给老刘撮合,我说有空再说吧,态度冷淡。她问我怎么了,听着语气消沉,我回答自己屁事没有,一个人在西单街心花园看他妈夕阳呢。刘原说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许走千万不许走,我这就过去找你。
  等刘原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我告诉她自己真是一点事儿没有,马上准备回家呢。刘原说一定有事儿,要不去附近找个地方吃点饭?我满怀歉意地说实在不成,都和家里人说好去姥姥家了,刘原不急不恼地笑道:你真是折腾人。说完,我们一起往长安街的公交车站走去。
  路上,刘原问我到底是什么事儿,是不是真的了结了。看着为了我焦急而来的刘原,实在不好意思隐瞒,于是就用化名把盛斌贺燕的事情讲了一遍,其间我们站在站台上,错过了一辆又一辆拥挤不堪的公交车。
  直到听我讲完贺燕的自白,刘原点点头,然后说你就别跟着瞎捣乱了,肯定没可能了。我说还有一线机会吧?刘原摇摇头:
  你听过关于水龙头的那个比喻么?男人女人刚好的时候,男人是一下子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对对方的感情就宣泄而出。而女人呢,则是稍微拧开一点儿,对对方的感情就像涓涓溪流,一滴一滴不断汇集成河。而到了分手的时候,不管是谁先提出来的,男人就是再决绝,也总是关不严水龙头,感情总是“滴答滴答”地不时流出一两滴,所以男人总是会念旧。可女人要是分手了,就把水龙头拧得紧紧的,对以前的爱人的感情,可是一滴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的她(1)
按照刘原的“水龙头理论”,那我对于谢云的不停思念,就属于不可抗拒的男人弱点了。是否真的是刘原说的原因我不知道,可谢云的影子确实经常毫无规律地从记忆深处跳出来,搅乱我的思绪。
  毕业后,谢云到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工作,进行了四个月的岗前培训,随后立刻被分派到武汉分公司,说是“锻炼一年”。那时我还在当老师,幸亏有暑假,使我们有机会见面。我记得那是一个酷热的中午,好像正躺在床上看书或者是看电视,谢云给我打来电话,聊天之余很是诉说了一番相思之苦,听着听着我冒出个念头:跑去武汉给她个惊喜!
  主意打定,放下电话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背着旅游包来到北京站。去武汉的37次列车已经没票了,在站前广场鬼鬼祟祟地游荡半天,也没有票贩子上来接头。我不想再往后拖了,于是决定买了张站台票混上车,然后跟列车员商量补票。
  正是暑运高峰期间,上车补票时与列车员攀谈才知道,卧铺是一概没有。为了创收,列车夜间开放了餐车,花几十块钱可以在里面坐六个小时,可连这“机动票”也都满员了。无奈,只能在两节车厢之间的空地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耳闻刺鼻汗臭与烟草味道,头昏脑涨的我心里却满是欣喜,想象着谢云见到我时的惊讶模样。
  谢云住在汉口的胜利饭店,这是家老建筑,大堂里还挂有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说明这饭店是解放前建造的,当时叫*英洋行。我是早上在武昌火车站下的车,等赶到胜利饭店时,谢云已经上班去了,于是就倚在酒店一楼的大沙发上昏昏沉沉靠了一天,旁边不断有人经过,困乏的我始终不得入眠。
  下午五点多,回到酒店的谢云见到我,愣了几秒钟,之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跑上楼,进了房间就抱着我笑啊笑的。我问她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谢云说别傻了你,从昨天电话里拐弯抹角打听我房间号,就知道你要出动了,只不过想不到这么快而已。我说靠,还是你了解我啊。
  胜利饭店确实是历史悠久,晚上都能听到耗子在天花板上走动的声响。我们躺在床上,也顾不得耗子偷听,吻一阵儿聊一阵儿的。我说以后可不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想都能想死。谢云听了满意地笑着,问除了想她,在北京勾搭其他女孩儿没有?我说光想你了,哪有时间干副业呢!
  “勾搭别人我也不管,反正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儿。”
  第二天是周末,早上起来,谢云和我溜达了好几站地,为了吃一碗据她的武汉同事介绍的“最地道的热干面”。我真觉不出这面好吃在哪儿,可不愿拂谢云的美意,假装赞不绝口地说再要一碗,结果撑得够呛。
  “咱们去哪儿玩?”谢云问。
  我说好像归元寺什么的名气很大,里面是不是有五百罗汉的雕塑?谢云说好吧,上午听你的,去归元寺,下午听我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在归元寺的罗汉堂烧香拜佛,在寺外脏兮兮的小吃摊吃牛肉粉之后,便沿着长江堤岸漫步。我小心地踏着江滩的大石头蹭到江边,触摸着浑浊江水,回头对谢云说:“这江水可轻抚过无数古人呢。”
  谢云笑了:“又诗兴大发了?现在的江水可不是从前的江水了,你过一会儿再遇到的江水和现在也不一样。”
  “对对对,还是你辩证,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嘛!”

那个时候的她(2)
沿着江边走了一阵子,已经能看到前面岸旁的山。谢云沿石阶往岸边的高处山坡上走,边回头告诉我目的地就在前面,到了门口等着别动,她先去买门票。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她说可有纪念意义了,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地方。古琴台在龟山月湖侧畔,三面环水,好像是个深入湖中的小半岛。这里树木葱茏,芳草如茵,不过游人并不多,大概本地人觉得买门票在里面枯坐不值得吧,我们在公园待了一下午,也仅仅遇到四五个游客,还都是外地来此观光的旅行者打扮。
  “这地方好不好?”江风徐来,山下面的湖面闪闪地泛着光,悠远深长。谢云就坐在一个石凳上,扬着头闻江风的气息。
  “好,能不好么,你重点推荐的地方。”
  “少来了。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么,这琴台可有段高山流水的典故。反正待着没事儿,你讲讲吧。其实我知道,就是考考你,看你讲的有没有新意。”
  “成。”我绞尽着脑汁,回忆着这故事,“那可是两千多年前了,春秋时期,好像是个中秋节,晚上,月黑风高的,伸手不见五指或六指。”
  “呵呵,好好说。”
  “是个月明星稀的浪漫夜,这下可以了吧?有个叫俞伯牙的,是湖北人,不过那时候在晋国当官。那天晚上他要赏月啊,就驾着竹船来到这月湖。当时是一轮圆月千里撒着银光,这俞伯牙一高兴,就弹起琴来,曲子名好像叫《孔子叹颜回》吧。”
  “哦。”谢云听得聚精会神,我怀疑她不知道这故事。
  “后来啊,这曲子还没弹完呢,就听见有人大声说真牛逼。这谁啊?偷听,也不买票,俞伯牙就四处寻摸,结果芦苇深处一个樵夫闪亮登场,这厮就是钟子期。”
  “看来钟子期也懂音乐喽?”谢云眨着眼睛问。
  “何止懂啊,是个行家!接着两人就切磋起乐律来。俞伯牙考察他啊,就胡乱弹了一曲,钟子期说您弹得真好,肯定是为高山而奏的。俞伯牙又拨弄两下,这钟子期又发言了,说是听出流水淙淙的动静来了。俞伯牙服了,这真是我的知音啊!两人越聊越投机,最后结拜成兄弟了,并约好明年的中秋节再见面,到钟子期家做客。”
  “呵呵,怎么不说了?”谢云望着沉默片刻的我。
  “这故事结果不好,不想说了。咱们接着说新意吧!”
  于是,我说两千年之后,一对青年男女再登龟山缅怀古人风采,女孩儿问什么饭店晚上能听到耗子走路声呢?男孩儿想也不想果断抢答是胜利饭店;女孩儿又问我是谁?从哪里来?男孩儿说你叫谢云,从你妈肚子里来,其中有你爸爸大大的功劳。那叫谢云的女孩儿说你丫真是我知音啊,于是两情相悦,执手看江水逐浪。
  谢云听到隐晦处假装嗔怒地拍打我后背,直到一位游人来到近旁,才停了手,坐在旁边不停地窃笑。
  已是黄昏了,湖光山色、密林繁花都让夕阳照的泛着好看的黄色光晕。我和谢云在琴台里四处转着,看光绪皇帝手书“印心石壁”的碑文,以及钟子期和俞伯牙的制作粗糙的石雕塑像。谢云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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