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兄妹同时惊叫一声,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吓倒了。
“小白”安喻温往寺庙跑去。怎么可能,小白怎会是吃人的妖怪
绣儿后觉后觉,忙跟在安喻温身后,“大哥,等等我。”该死的庄喻臣,他有能耐上天下地的,怎么就被狗妖一口给吞了。
“吼”空中一声怒吼,鲜血如浓墨喷溅,狗嘴下颌被刺红的液体染红。
吃痛的狗嘴一张一吐,庄喻臣自它嘴巴里喷了出来,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站立。狗身体重重砸了下去,摔在山上。
“砰”一声响起,地动山摇,庞然大物在安喻温不远处砸落。安喻温被迎面刮来的骤风吹倒,抬头一望,入目之处皆是茫茫雪白,他顾不得吃痛的身体跑向它。
“小白,小白”安喻温摸着庞然大物,
“呜呜”小白听到安喻温的声音,发出哀鸣之声,身体不断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安喻温抬头望了好半晌,才发自己所站之处,是小白大腿处,于是循着声音往它身体前端寻去,约跑了三四丈才见它被鲜血染红的头部。
好一只庞然大物,安喻温站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
“呜呜”见到安喻温,暴戾的血红色的眼睛,愤怒张扬的爪子,瞬间安静下来。它慢慢收拢锋利的爪子,忍着剧痛望着安喻温,“汪汪汪汪”
“小白。”涌泉般刺红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来,安喻温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的失了魂,“你怎么你怎么是只妖怪”
“呜呜”小白眼中闪过哀戚,眼睑深深垂了下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安喻温双手合十,不断念着佛经压住心底的狂澜。一时间,他无法接受自己养了两年的小白,竟然是只妖怪,“罪过罪过”
小白听着他念经,晶莹的泪水滑落。果然,跟臭道士说得无异,安喻温是无法接受它是妖怪的事实
“大哥。”绣儿气喘吁吁追上安喻温,忙将他拉到一边,“你离它远一点,它可是狗妖,会伤到你的。”
一道身影,自空中缓缓降落,站在狗妖不远处。他长剑一挥,对着狗妖神情严肃道:“念在你心性本善的分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回妖界此生不准再靠近人类半分,如若不然,今日我便替行道收了你这妖怪。”
面对庄逾臣的诛邪剑,重伤的小白丝毫不为所动,倒在地上的它静静望着在绣儿拉扯下不断后退的安喻温,眼中的哀戚与荒凉,再也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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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35 何处是归乡
面对庄逾臣的诛邪剑,重伤的小白丝毫不为所动,倒在地上的它静静望着在绣儿拉扯下不断后退的安喻温,眼中的哀戚与荒凉,再也掩饰不住。
两年前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的浮现在脑海。
他是妖界犬王的庶出之子,是犬王外出时对一条极其卑贱的母土狗动了情,土狗暗怀珠胎诞下的狗。虽同为犬类,可土狗在所有犬类中的地位是最卑贱的,更何况她压根不是妖,只是人间一只普通的漂亮土狗而已。尽管犬王将她带回妖界纳为妃,可她仍是一只土狗,一只无法变幻成人形的土狗。土狗的寿命很短,只有短短一二十年,她在荏苒时光中极速衰老、死亡,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小土狗。
犬王派了奴才照顾小土狗,可因他卑贱的身份半妖,在犬族中连最低等级的犬妖都比不上,奴才打心底鄙视小土狗,更是偷偷辱骂并虐待它。
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生存,小土狗一门心思修炼,它用了几百年的时间,终于修炼成人形,尽管那是犬族王子一出生便能拥有的妖力。对于半妖的土狗,犬王仍是很高兴,在宴会上狠狠的赞扬了它。可谁知这一时的赞扬,却给小土狗带出无尽的灾难,因它的存在一直觉得碍眼、耻辱的兄长们再也忍不住了,它们对它不再是言语上的污辱嘲讽,而是使用各种手段暗杀它。
几百年时间,小土狗遭遇了成千上万次暗杀,它狗苟残喘的活了下来,妖力的修炼越来越高,直到超过它所有的兄长,连犬王都对它刮目相看,甚至一次宴会酒醉时无意说漏嘴,说考虑将犬族首领之位转给它。
虽是酒后之言,可消息却在犬王的后宫及各王子间迅速流传,它们放弃明争暗斗空间团结,对小土狗进行了史有前例的刺杀。
受伤的小土狗逃到人间,晕迷的冰天雪地中
它遇到了安喻温,第一次尝到了人情冷暖
它想跟他在一起,每天每一刻都想,压根不想报仇不想回妖界犬族中,尽管它知道留在他身边会伤害他的,可它仍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留住好不容易拥的温暖,可谁知却是奢侈。
小白,是他给它取的名字,它视若生命。他是它生命中的唯一,可它却是他的意外,甚至因为它的出现,他的生命愈发的短暂。
“汪汪”小白挣扎的站起来,眼泪忍不住往xia流。它望着安喻温,视线却被泪水模糊,可他惊慌害怕的神态,深深刻入它的骨骼。
眼前的一切告诉它,无论再怎么努力,它终是不可能跟他一块的。
“吼”小白发出震天的吼啸,快速扑向庄逾臣。庄逾臣向后一跃,一人一妖在空中战成一团。庄逾臣的动作很快,几乎看不楚他的身影,满天空一片眼花缭乱的雪白。
远处,遭遇一场无妄之灾的寺庙和尚纷纷逃了出来,心惊胆战地观望着。一群吃斋念佛、行善积德的和尚,隐居深山从来都没有见过妖怪,一时间莫不震住了。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妖怪会藏身于寺庙现在寺庙被毁,可如何是好,妖怪指不定还会吃人呢
空中金色符纸翻飞,极具灵性的攻击着犬妖。符纸击在犬妖身上,撞出火花,雪白的绒毛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染红了半片天空。
“吼”犬妖在空中吃痛嚎叫,它恶狠狠的挥舞着爪子朝庄逾臣攻去。
火团在空中剧烈燃烧,动物烧焦的味道不断传来。安喻温紧紧抓住手中的佛珠,紧张的冷汗直冒,小白凄惨的叫声不断自空中传来。
“小白”安喻温冲了出去,朝着空中喊道:“不要再打了,你会死的。”
听到安喻温的声音,烈火中的小白扭头望了他一眼,“汪汪汪汪”
“庄施主,手下留情,留小白一条生命”安喻温用尽肺腑之力喊着,可空中的庄逾臣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愈苫愈烈。诛邪剑在空中发出嗡嗡的震动,庄逾臣双指夹着一张符往诛邪剑一贴,剑身发出刺眼的锋利光芒。
他持剑,迎着小白冲了上去
“吼”凄厉的吼叫响起,熊熊烈火中,小白的左前腿被砍断,自空中掉了下来
巨大的火腿自空中摔落,轰然砸向安喻温站立的位置。绣儿忙扑上去,一把推开他,“大哥,小心”
两人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之前站立的地方已被火腿砸出一个坑。雪白的绒毛已被烈火烧之殆尽,火焰逐渐熄灭,留在焦黑一片。
“绣儿,快让他停下来,再打下去小白会死的。”安喻温抓住绣儿手腕,“大哥求你了,快让他住手。小白生性善良,不会伤害人类的”
“可它会伤害你。”面对眼前的惨状,绣儿忐忑的心跳个不停。它对大哥的情义,她都看在眼中,可它是妖怪,留在身边只会害了大哥。
“它在我身边两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安喻温哀求道:“绣儿,你让他住手我知道人与妖殊同,我保证它会乖乖离开的。”
望着眼前的安喻温,绣儿不禁想起不久前的自己。她也像他那样,哀求着庄逾臣,要他放过粽子
绣儿的心一阵刺痛,人与妖,为何会衍生羁绊,大哥跟小白,她跟粽子,为何人世间不断上演一场场化不开的劫
“轰隆”,被砍掉腿的小白自空中掉下,砸落在不远处。
庄逾臣自空中飘落,持着一柄染血的剑走向小白,妖力耗尽的小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骤然缩小,变成一只断腿的袖珍小烧狗。
“你还不死心”庄逾臣冷冷问道:“别再妄想了,人跟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若是为他着想,我今天可以网开一面。”自出道起,他便为自己准备了副棺才。他很清楚,此生跟妖魔势不两立。世上有多少捉妖人,因心中一时涌起的善念对妖怪手下留情,却酿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惨剧。他们或者被妖杀死,或者妖对人类展开了更大的报复。
他不知道,自己一时而起的仁念,会不会带来更加无尽的祸害。不过既然她开口了,念在犬妖并未有恶念的分上,他愿意尝试一次。
小白倒在地上,残忍着气息。
“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你在他身边两年已夺了他十年寿命。如果再继续下去,不出三年他即会虚弱而死。可对他而言,并非死亡那么简单,到了阎王殿亦是无法投胎的。人类生死命中皆有注定,他阳寿未尽却遭生死劫属横死,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承受刀割油炸之苦,直到人世间的阳寿已尽,方可放去投胎。你既然如此在乎他,又何必害他呢”
“小白,小白”安喻温一路跌跌撞撞寻了过来,见到小白倒在地上,他扑过去将它捧在掌心,“你怎么样了小白”
眼泪,滴落在小白身上,安喻温伤心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不逃命”
“汪汪汪汪”浑身烧焦的小白虚弱地抬头,不舍得望着安喻温。它想留在他身边,哪怕是死可是可是,为什么它是妖,而他是人
绣儿望着安喻温跟小白,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珍。她迈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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