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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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夺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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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先抬手挡开闪得眼花的镁光灯,在嘈杂的背景声音下努力想听清对方说什么,窦寇扯着喉咙嚷嚷:“我先跟师兄回去了。”

“你在哪儿?”孔先蓦地左右张望,惹得娱记们一阵躁动。

“行了,你专心对付记者吧,回头见。”窦寇说完挂了线。

孔先恨恨的往回走两步,不依不饶的记者马上跟来,结果他看到对面马路一辆熟悉的车子悄然驶离,气得脸如锅底,顾不了太多,推搡堵住去路的记者想上车去追,旁边帮他维持次序的柯绒见状暗叫不好!稍早在孔先兴冲冲推门下车的时候,她就发现“羯艺”门口满是记者,可阻止已来不及,狂蜂浪蝶顷刻汹涌而至,只得懊恼的看着完全状况外的孔先被围得水泄不通。

“孔总,不要……”柯绒沉声警告,拼命使眼色让他冷静,这下与人发生肢体冲突对刚刚竞标失败的公司有百害无一利。

孔先急怒于胸又不得而发,眼睁睁望着钟文的车渐行渐远,头次感觉身为名人的自己如此无能为力,沙哑着嗓门对柯绒喝道:“告诉他们,明天召开记者会,有问题明天问,今天不奉陪!”

柯绒吐口气,他总算还有理智,忍下了没当场发难,领了圣旨赶紧驱散同样听见孔先金口玉言仍不放弃纠缠的娱记们。孔先凝着脸,无动于衷闭紧嘴巴,从人缝间冷冷穿过,坐进车里一把将手机用力砸下地。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楼上自然也注意到了,欧阳羯抱臂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海伦询问完一楼的警卫向他报告:“是‘先锋’地产的孔先。”

他!?欧阳羯搭在臂上悠闲轻点的手指一顿,几不可闻的“嗯”了声。海伦看好戏似的挨着他也往下看,嘴里奚落:“那个窦寇的‘后台’出人意料的硬,不但是龙教授的关门弟子,还有个地产大亨前夫。”

欧阳羯放下双臂转身向外走,海伦不察继续自顾自的絮叨:“一个卸甲归田一个分道扬镳,却都巴巴的赶来表达关注,哈,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走到门口的欧阳羯站定却没回头,语气冷峭:“海伦,你的工作内容,好像不包括背后嚼舌根这一项吧?”

海伦立时闭嘴,背上毛凉毛凉的麻,追随他多年岂会不知他情绪上的变化。总结既往经验,越是阳光亲切的人,一旦生气起来越是阴森恐怖。极端么?可,这就是欧阳羯。

回到办公室,欧阳羯看见公然霸占自己高背皮椅的梅楷也不言语,面无表情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不咸不淡的问:“还没走?”

梅楷抬起头,手指点了点摊开的剧本,“窦寇的本子真不错,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不过不太适合排舞台剧,宏大的战争场面因为受空间限制无法充分体现,不如干脆给我得了,我投她拍电影,国产大片儿,一准火。”

欧阳羯一掌拍在桌子上,“滚远点,凑什么热闹你也来跟我抢。”

梅楷错愕的一怔,然后挑起眉毛,玩味的盯着发觉说漏嘴而悔之已晚的某人,故作无知的问:“也?哦……还有谁跟你抢窦寇……的剧本呀?”

20贰零回

厨房里窦寇把和好的面搓成长条,刷上一层橄榄油后细心的切小段,接着手指灵巧的一摁一小片一摁一小片,等灶上热水沸开,麻利的将小面片划拉进去,煮熟起锅放凉水浸泡片刻,然后搁边上沥干,接着再把鸡肉丁、虾肉丁、干贝、香菇丁和之前准备好的高汤一起慢火煨着,然后就等孔先回来,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便大功告成。

这道俗称的“猫耳朵”,穷有穷做法,富有富做法,窦寇不嫌麻烦的选了后者。到底心怀愧疚,把孔先一人撩那儿,经受一群八卦记者狂轰滥炸,现在心里指不定有多窝火!竞标失利、天干物燥且大病初愈,这些主客观因素混合一起都够他喝一壶的,考虑来考虑去,也只有从饮食上补偿补偿他了,谁让他是一不折不扣的吃货呢?

于是孔先杀出重围回到家,开门便闻到满室飘散的咸鲜清香,阴鹜的黑脸上一对幽深冷眸不屑的眯了眯,长能耐了,亡羊补牢啊?

听见动静窦寇探出头,“诶,回来啦,赶紧洗洗手,吃饭了。”

以食为天的孔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执行命令,反而悠哉游哉踱到客厅中央低头看正满地打滚的沐沐,墙上电视播放奥运倒计时节目,人人兴奋异常,主持人说话声音都是抖的,沐沐这个小小奥运迷自然激动万分,身上的小T恤印着“I ♥; China”,拳拳爱国之心昭然若揭,宣告咱零零后并非“垮掉的一代”。

“拔拔,刘翔刘翔啊!”小家伙指着电视屏幕蹦跶。

“一车车的人,你看得出谁是刘翔?”孔先蹲下来,刮了儿子天灵盖一把。

“嗷嗷……拔拔,刘翔就是刘翔!”沐沐嚎得脸蛋通红。

孔先忍不住笑,这小子心目中的英雄除了奥特曼就是刘翔了,转念想想又挺心酸,他把他这个做老子的排第几了呀?

窦寇半天不见人,“猫耳朵”趁热才好吃,泡胀就不对味儿了,出来冲沐沐喊:“不乖乖吃饭,刘翔不跑了。”

这还得了?沐沐火速拽起老爸,“拔拔,吃饭饭,快点快点!”

孔先被动的进了餐厅,桌上摆着几碟开胃小菜,三碗“猫耳朵”香味扑鼻,清爽的汤头热气缭绕,翠绿的葱段、绯红的虾肉、玉白的面片,卖相甚是漂亮,味蕾瞬间苏醒,口腔分泌大量口水,他偷偷咕咚咕咚往肚里咽,肚里馋虫回应般呱呱乱叫。

窦寇把沐沐抱坐到儿童专用高脚椅上,一边围兜围一边细声交代:“面汤热,吹凉了再吃,知道么?”

“哦哦。”沐沐点头,捏着小勺往面碗里舀。

招呼妥当儿子,窦寇才转而看孔先,随即诧异的问:“怎么光看着不吃啊?不饿么?”

孔先两眼发直盯了碗里很久,然后慢吞吞的说:“嗯,不饿。”

窦寇蹙眉,他那点心思她还不明白?所以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要撒气尽管冲我来,做什么折腾自己身子?”

孔先一凛,视线拉离食物,瞪住橘色灯光下细柔的脸,直瞪得原本理直气壮的某人渐渐心虚窘迫,他似是满意了,勾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冲你撒气?你惹我了么?”

“当时那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能怎样?”窦寇很是无奈的辩解。

“是啊,你能怎样呢?”他懒懒的笑,窦寇张嘴要说话,他指着沐沐,“你儿子鼻涕下来都吃进嘴里了。”

窦寇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忙不迭抽纸巾给沐沐擦拭,孔先趁机站起身,不着痕迹恋恋不舍的再望了眼碗里的“猫耳朵”,带着时不与我的感慨走了出去。

窦寇眼角余光瞄见他的背影,猛然间一阵烦躁,抬头嚷道:“喂,别闹了,这顿特意做给你吃的!”

静了半秒,外面飘来一句“予唯不食嗟来之食”,窦寇听了纸巾在手心揉成团,忘了有祖国的花骨朵在场,磨牙挤了个“靠”,求知欲旺盛的娃儿马上问:“麻麻,什么是靠?”

“去问你爸!”

娃儿当了真,扭身要下椅子,拔高声音喊:“拔拔,什么是……唔!?”

窦寇噌的窜邪火,一手捂住儿子的嘴巴,恶狠狠的连贯的一字不带停顿道:“别问了再问不许你看开幕式直接上楼睡觉去。”

麻麻,你……坏死了!呜呜……

这个举国欢庆的夜晚,这个全球华人扬眉吐气的夜晚,某家三口人守着实况转播共度,除了沉浸在无比欢乐中的小娃儿,另两个大人均各怀鬼胎,全然辜负了今宵良辰。

孔先从头到尾面色沉静如水,只在恢弘华丽的文艺表演之初说了句:“中国人有钱了。”

窦寇从头到尾面色沉静如水,只在圣火点燃之时哼了句:“体操王子变大叔。”

……

夜,深沉。

窦寇伺候儿子沐浴洗漱,这小祖宗打了鸡血似的疯闹一整天,这会儿终于体力不支,澡刚洗一半就呼呼大睡,害她又抱又扛的弄上床,衣服几乎尽湿,干脆直接冲了个澡,收拾干净出来看见沐沐抱着凉被就地一翻,嘴里还嘟囔着:北京欢迎你……

窦寇哭笑不得,重新给他盖好被子,银白月光透过窗口洒了满床,原来已经月到中天。长长的叹口气,捏捏眉心,隔壁那头犟驴不知道怎么样?饿死了没有啊?如果换做任何时候她才懒得管,随他爱咋咋地,不过可惜现在不是“任何时候”,他残破的身体时刻提醒她——你还记得医嘱吗?你还记得指天立誓保证过什么吗?

孔家一大一小俩爷儿们都是祖宗,而她就是苦逼的丫头命!窦寇哀怨的下楼,捣鼓了一碗加了双份肉菜的汤面,不禁呲牙咧嘴的想她干嘛忍气吞声的,按个性又当不了白雪公主,何不当白雪公主恶毒的后妈呢?

孔先的主卧室且不说什么富丽堂皇了,跟儿子的房间一比甚至只能说是空旷,一张大床以及两边各一个床头柜便别无他物,功能性上仅限于睡觉,实实在在的“卧”室。

窦寇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着实意外了一把,哪怕至今仍有点不适应,根本不像爱炫耀爱出风头的孔大当家该有的品味。

这时房间主体——大床上,无人。人呢?窦寇放下烫手的汤碗,直觉往浴室走,“孔先,吃宵夜。”

拍开虚掩的门,入目即是男人赤膊精光的上半身,孔先正站在洗手台前刷牙,两人四目对望都狠狠一怔,祖宗哟大半夜的搞得那么香艳要刺激谁?!

孔先最快回神,从容的吐掉满嘴泡沫,“刷牙了,不想吃。”

窦寇尴尬的本要退出去,一听他又说不吃,当下来了脾气,不退反进,挺胸叉腰训斥道:“你再说声不吃试试?!告诉你孔先,我可忍你一夜了,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好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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