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呢!”顾氏温雅‘噗哧’一笑,腾出一只手,一指戳她的脑门上:“娘的小雅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怎么能一辈子赖在娘这里呢。”
“哼,我才不要嫁人呢!我又不愁吃穿,赖在娘这里岂不是更好。”
“哟哟哟!小雅现在还小,等到小雅以后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娘。”
“人家说的是真的。。。。。。”
母女两又是一番逗弄。
或许温雅这番话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但温雅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的社会背景下,温雅还真不打算嫁人。对于她而言,在这个时代,想找到一个真正爱她,肯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实在是太难了,温雅不敢说没有那种人,但她却不知道谁才是那种人,她不敢赌,也不愿意去赌,她宁愿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度过一世,也不想再这个迷蒙的封建世界里,苦苦追寻那飘渺的真心。
况且,她也不认为那所谓的真心能在这封建的大男子主义下支持得了多久,而且谁也不敢保证她一定能为夫家生出儿子,而要是她连生几个女儿也不出儿子呢?
想必,到那个时候,那所谓的真心可能会瞬间的破灭吧,所以在温雅心中,与其要那短暂的甜蜜,她宁愿一个人平平静静的看着那花开花谢,日出日落。
。。。。。。
崇学司内,众司贡正在阅览州学子们交上来的文章论文。
“咦,这位叫顾展铭的学子竟然才刚满十四?”一位司贡拿着一篇文章看了看,只见文章右下方写着作者的名字的年岁,这位司贡像是被惊到了一般,惊咦了一声道。
“有这事?”旁边的几位司贡也都好奇的传览了一下。
“嗯,写得还不错,看来此人有几层希望能考取进士。”
“唉,真是少年英才啊,想当年,老夫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才不过是一名乡学子,而他却已经来到长安准备参加京试了,看来我们大周果然是人才辈出啊。”一位看上去已有四十多岁的司贡感慨道。
“咳!”突然一记咳嗽,打断了几位司贡的感慨。
“吴大人。”众司贡一齐站起身来,躬身向突然走进来的一位胡发皆白的老者道。
“诸位发现了什么好文采的文章吗?竟讨论得这么欢。”这位吴大人乃是当朝正三品大员,同时还挂着崇学司掌事的名号。
“是这样的大人,属下们发现了一篇写得极好的文章,最主要的是,写作之人年初才刚满十四周岁。”
“哦,有这等事?”
“还不拿来给老夫一阅。”吴大人听闻写作之人才满十四岁写出的文章就能得众司贡赞扬,他心里自然的也起了兴趣。
那位手上拿着那篇文章的司贡闻言,连忙上前将文章递给吴大人。
吴大人接过文章一览之后,脸上露出欣慰:“文章虽然还带着点稚气,但竟然能将一些对于大周赋税的看法隐藏其中,又不直接写出来,的确是位人才。”
“将此人的名帖文案寻给老夫,老夫去会一会此人。”
众司贡一惊,吴大人竟然对那位学子起了兴趣,实乃造化啊。
吴大人身为掌事,他的话当然没有人敢质疑。不到半盏茶,便有人将顾展铭的名帖文案给找了出来,交给这位吴大人。
。。。。。。
晚上,长安城一座大宅内,一书房中。
两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对坐在茶几炕上,其中有一人便是那吴大人。
“晏之以为如何?”吴大人笑着对另一名老者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这好苗子竟然被你这老匹夫给找到了。”
“嘿,晏之啊,这好苗子我可是专门跑过来送给你的,你竟然还骂我是老匹夫,你脑袋被门给夹了?”
“误会,误会,髯公勿恼,老夫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话说,这顾展铭要是直接考进士的话,虽说能有数层把握高中,可就算他能高中,但想要步入朝堂的话,那他也得先熬个十来年,不过看他文章中隐藏的那些看法还颇有远见,老夫就破例帮他一把吧。”
“嗯,此人能得晏之看好,也是他的造化。”
“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可却艰难重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毅力去做!”
“是啊,我是可以将此人弄进那个地方,不过他能不能得到陛下的看重,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两人又聊了半个来时辰,吴大人才意兴未满的离去。
。。。。。。
第三十章 国子监
小雁塔附近,顾展铭与林继德的住处。
“顾老弟,你到底在论文上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怎么会连进入考场的碟子都拿不到。”林继德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顾展铭。
顾展铭虽然才十四岁,但他的文采林继德是知道的,连他都自愧不如,怎么可能会通不过这最简单的报考。除非,顾展铭在上边写的什么招惹众怒的东西。
“只是一篇普通的论文而已。”顾展铭也很纳闷,他真的没有写什么犯众怒的东西在里面啊,要说写了什么,也不只过是一点点对朝廷赋税的看法罢了,但这也不至于直接免去他的参考资格吧,他相信上千学子中,写了对朝廷一些政策的看法的绝对不止他一个,可除了他,他还没听说有谁拿不到考场的碟子的。
“那就怪了,今年来参考的学子也才一千一百多人,名额都还不满呢,应该不会连报名参考那一关都过不了才对。”林继德纳闷的又说了几句,就想邀顾展铭出去访友。
不过顾展铭本就极少出去访友,如今更是没那心情,所以就没跟着林继德出去。
别看平时顾展铭都一副心平气静的样子,但他到底不过才一十四岁,他一想到众参加京试的学子中,可能唯有他自己没领到入考场的碟子,他的心里就堵着一口气,憋得荒。
看着墙角的一株瘦小的野花,顾展铭只能认为,可能是他论文里隐藏的一些对朝廷赋税的看法惹怒了某人的缘故。
“奈何,奈何啊!”顾展铭深吐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后,就要转身走进屋内,忽然一道老迈却爽朗的声音,让他脚下一顿。
“小友心中有怨?”
顾展铭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看去,只见西边一颗老树之下,不知何时竟走来了一位身穿灰色常服的银发老者。
顾展铭随意向老者全身扫视了一眼后,眼中精光顿时一闪而过,同时悠然举步,向着老者迎了上去。
“这位。。。大人!不知是如何得知学生心里有怨的?”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为何称呼我为大人?”
“从大人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顾展铭微微一笑道。
“好!果然是少年英才。”老者赞扬道。
“大人请入里屋说话。”顾展铭说道,并伸手略微一引。
银发老者点了点头,随着顾展铭的引导,走进屋内坐下。顾展铭又到了茶水,请老者饮用。
“你可知我的来意?”老者道。
“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顾展铭平静道。虽然他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但也不敢胡乱道出。
“呵呵,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你的论文我看了,里面隐藏的对朝廷赋税的看法,虽然有些妄言,但也算有理有节,我甚为欣赏。今日之来意,只为送你一个机会。”
机会?顾展铭眼皮猛地一跳,眼睛紧盯着老者。
老者依然保持着那暖洋洋的微笑道:“我观你论文,知你文采,此次虽然有三层机会考得进士,但你终是寒门,想要出头少则十来年,多则终身不能。而有一个地方,凭你的文采和志向,到了那里,或许能早些让陛下注意到你。”
“国子监!”顾展铭嘴里,重重的念出了三个字。
“对,就是国子监!”
“国子监乃是勋贵子孙扎堆之地,在里面不仅可以结识王孙后代,后两年每年还有一次机会可以面见陛下,接受陛下的考核,一旦那时你得到陛下赏识,飞黄腾达只在一夕。”
老者微笑着把话说完,便默默的喝起茶水。
顾展铭低头沉吟,心中数十道念头闪过,待老者喝完杯中茶水,将杯子放到桌面上时,顾展铭方才缓缓起身,恭敬地对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老师助我!”
“好,从今日起,你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了。”
老者哈哈大笑了几声,收下了顾展铭这个学生,并伸手扯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白玉,递入顾展铭手中道:“两日后可来我府中寻我。”
说完便扬长而去。
“少爷,您的书我买回来了。”大山怀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道。
顾展铭淡淡的嗯了一声,让大山将买来的书放在桌上。
“少爷,刚才出去的那位老人家是谁,是来找你的吗?”放好书,大山好奇的问道。
“当今天下第一大儒,国子监大祭酒周显,周大人!”顾展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将手中的白玉收入怀中道。
“啊!”大山眼睛一瞪:“国子监大祭酒周显,周大人?”
周显乃是天下第一大儒,当朝有数的几位老臣之一,还曾教过当今皇帝高世仁读书,深得皇帝敬重,如此之人竟然亲自上门来找顾展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子,这让大山如何能不震惊。
“少爷,周大人不会是来找您麻烦的吧!”大山口不择言道。
“想那去了,我一个小人物,那里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