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你被我偷来了。”
我正苦思冥想着,他冷不防的一句话,把我给镇住了。
他以指钳住我的下巴,浅笑的样子端的是邪魅狂狷,指腹在我的下唇摩挲着,嗓音低沉,眸色更是深暗。
“不是么?私以为咱俩就够刺激了。想要乱。伦的感觉么,有啊。想要偷汉子的感觉么?有啊。想要捉。奸在床的感觉么?还是有啊。找小三儿还不就贪图个新鲜刺激,宝贝你多厉害,仔细回想,再刺激的也厉害不过你,不是么?”
乱……伦?是了,我打小就叫他大川哥。
偷……汉子?是了,还和唐玮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们就不清不楚了。
捉奸在床?我突然想起他和三哥撞见唐玮把我压在病床上的那一次了。所以结论是——我是淫、娃、荡、妇么?!这让我情何以堪?!
“唔,别这样,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羞愧的,快把小脸露出来,给老公瞧瞧。”
他明明就在忍着笑,明明就是故意的,可我只能把脸埋在手心里,哪还有力气斥责他。
“来,小金莲儿,给爷瞧瞧嘛。”
“呸!你混蛋!”
“呵,是,我是混蛋,你是小金莲儿,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快快凤凰于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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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第三百零七章 猛于虎'VIP'
凤凰于飞这玩艺儿的难度也忒大了!具体说来是这样的,许南川站在我的身后,身体要紧密地挨在一起,一只脚略向前贴在我的脚外侧,双手分握住我的手腕展平,接着另一条腿徐徐抬高,身体前倾,最好头与脚能形成一条直线。肋自己一个人做都未必能掌握好平衡顺利完成,许南川他居然还好意思让我负重个他!
我现在看见那该死的瑜伽垫就眼晕,尤其是它的颜色是深海蓝,感觉就像是坐船在水上漂。
“我做不来。”我在他怀里扭动。
“你可以的,我不会真的全压在你身上。”
“要不我在你身后不行么?”
“……你想我背你么?”
唔,从身高差来讲会变成那样的。
“乖,试试嘛,这个可以锻炼平衡力、协调力,还可以增进夫妻间的信任度。”
我不明白这跟信任度能扯上什么关系,看来做人再精明也不妨碍某些时候被忽悠,只要对症下药,爱因斯坦也算不出小学数学。
许南川想玩的时候,你不能扫他的兴,因为即便这次躲过了,下次他一定会得逞,并且变本加厉。
我硬着头皮陪他玩凤凰于飞、翱翔九州什么的,突然发现泰坦尼克号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浮云!有许南川在就不可能有杰克什么事儿了!“喂!你要是轰然倒塌了,我会被压成肉酱的。”
“放心,被我压多少次了,你依然是3D的。”
“……”
“来,这只脚站稳,我数到三,这只慢慢的抬起来,一、二、三……对,就这个速度就可以。”
我保持呼吸平稳,像是怕自己喘气声大些就会被震倒似的,展臂——前倾——后踢腿……
我们飞成功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在颤颤的哆嗦了。
“宝贝做得好,再坚持一会儿,数十个数……”
“不……”
我只惊呼一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还没说完,眼前便一阵晃动,直直向地面趴下去。心想,完了,都怪他,要不是他握着我的手,最惨也还能护住脸。
猛然间一阵强力兜住我转了个个,眼前景物旋转,我仰躺着倒在许南川身上,眨眨眼瞅着天花板。
“喂,你还好?”我用胳膊肘顶顶他。
“唔……恐怕得……缓一会儿。”
我一骨碌从他身上翻下去,撑着脑袋看他揉着胸口,一脸痛苦状。
“还敢不敢玩了?嗯?多危险。”
“你没事就行了,你要相信我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保护你。”
其实我真的是秉承促狭调侃幸灾乐祸的原则,只是他无视我的歹意,用那双黑得发亮,亮得又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暖融融的瞅着我,蓄着的一汪春水几乎要将我溺毙了。
“不过……”他又接着说,“以后还是适当降低难度好了。”
“……”
“年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不会着急。”
他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我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件严肃的事,于是正襟危坐,稳稳点头。
这件事说起来不过几句话,那就是A市公安局的举报科接到了一段视频,是穆洛谨和邵家诺在停车场拥吻的画面。举报被压下来了,不过二伯他们是知道了他们的私情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一脸凝重的说。
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的话是——他们接吻了,他们接吻了,他们……
“终于在一起了!是二哥强吻还是两情相悦啊?唔,好歹也讲究一下场合嘛。”
我捂住脸哀叫一声,臆想那两人一个阳光,一个俊美的登对模样,脸就烧的**辣的。
许南川倒吸口气,咬牙叫了我一声,“年年,这不是重点……算了,你这反应……也不错。”
说真的,这情况确实很棘手。于公,二伯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期,举报人选择在这个敏感时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于私,就不用我说了,有几个家长能接受同性相爱的。
怪不得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对我说,“女儿,你能嫁给许家的儿子真是太好了,能嫁给一个儿子真是太好了。”
“哎,大川哥,那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我趴在他的胸口上问。
“基本上什么也不能做,他们若是想要......咳,在一起,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但为了顾全大局,这样的努力就是不孝。”
他一下下轻抚我的脑后,眸光沉凝。我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侧耳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沉稳的像是暮霭钟鼓。
他说的没有错,除开爱情,更有孝道,对从政的人来说,生活作风足以等同于前途,一点绯闻被有心人利用就足以断送前程。
所以,我就说,为什么不能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不会太糟糕,小丫头别跟着操心了。”
“嗯,我知道,最坏还有你爸呢,是不?”
他揉我头发的动作停住了,像是一桶混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他整个人突然僵住了一般。
我心想,莫非他这是想掐断我这念想,提前断了后路?忒不仗义了!
“年年,我说过多少次,那是咱爸、咱爸、咱爸!”
真的,多少个夜晚我举头望明月,感慨曾经那个稳重、优雅、寡言的大川哥为何遍寻不见,徒留一个暴躁易怒,一个词要重复三遍的话痨给我?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浩大的筹备过程基本就绪,我的礼服也完成了,只是我试上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瘦了,腰身处不够贴合,还需要修改。
悲催的,要是多做纪念主持人,我还不得瘦成排骨啊?所以,这活坚决不能干。
我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许南川已经在外间休息室不知坐了多久,他正在专著的翻阅……新娘杂志。
“我猜你的婚纱应该是类似这样的。”他指着铜版纸上一副照片,模特穿着的是一件如烟云笼罩,薄纱层叠的仙女似的纱裙,异常梦幻。
我从他手里抽出杂志,搁回桌上,“别猜了,你猜不到。你的礼服怎么样了,我的......”我是想说我的还要修改,可他没让我说完。
“不猜就不猜,到时就看到了。等价才能交换,你现在不能问我的。”
“......唔,这样啊——你确定自己到时能看到?万一那天不是风和日丽,我突然不想出门......哼哼。”
我哼哼奸笑,只是他怎么没有配合我抓狂?
许南川给了我一个极同情又怜悯的还有些庆幸的眼神,我都不晓得靠两只眼睛是如何表达这些复杂的情绪来的。
“傻丫头,我们已经领证了,受司法保护的。所以,你那不算逃婚,真没必要那么骄傲的,拿这个威胁我太没技术含量了。”
他摸摸我的头,抽离开,想想又探过来再摸了摸,“傻丫头,跟哥哥回家,哥哥家里有糖吃。”
“......”
从工作室离开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竟碰见了曲桐,她见到我们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情绪,面色平静的点了下头,和助理一起从我们的身旁擦肩而过。
“她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我系好安全带,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来。
天地良心,我绝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相干的人好与坏都与我无关,我真是没必要拿这当个乐子。我只是觉得既然碰见了,那避而不谈就太没意思了。
“所以呢?”
“好歹是跟过你的女人,不该表示下关心什么的?”
“是她需要,还是我有这个必要?”
“是......如果是她有需要呢?”说完我觉得这话太暧昧了,斜眼瞧他,面色如常。或许许南川的思想比我要纯洁多了。
“与我无关。”
“这么冷血?!”如果这个世界上满是这样的人,那猛于虎的前女友该如何自处啊?!
“不对她冷血,就要对你残忍,你说我会选哪个?更何况,你的假设不成立,她不会在落魄时找上我。”
“哟,很了解很笃定嘛!”我酸溜溜地说。
他摸摸鼻梁,轻笑道:“就知道你要抓我把柄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听他这样说,倒显得我很小气似的,其实我不过是闲得没事逗闷子而已,行不行!
“年年,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别那么文绉绉的!”
“嗯,好。我听说唐玮要回来了,你听说了吗?或者说你听他说了吗?”
他专注于路况,真像是随意提那么一句似的,瞧都没瞧我一眼。可这问话听这就有问题,多细致,多有酸味儿呀。
“没有,从哪也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