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
窦芽菜跟随刘皝毕恭毕敬地站在皇帝面前,皇帝正批阅奏章,老半天没说一句话,窦芽菜觉得浑身痒痒的。
“大叔,帮我挠痒痒。”窦芽菜将身体送了过去,轻轻说道。
刘皝看都不看他,站远了一点,装作不认识她。
“听说魏太傅被你的王妃给气的被抬着出的太合殿?”皇帝仍埋首奏折中,用语气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刘皝,那样子仿佛窦芽菜不存在似的。
“回父皇,儿臣的王妃年纪尚幼,喜欢逞强好胜,儿臣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这两父子,一问一答的,真把她这个当事人当透明的了。
“魏太傅是朕千挑万选选出来给宫里的各位王爷公主做老师的,这些年来,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没有想到朕的六媳妇一去,竟然把他给说的被抬了出去。”
放下奏折,皇帝望着两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真是圣意难揣呀。
“其实魏师傅也很厉害的,敢打八王爷的手心呢,打的……”正越说声音越大,刘皝拉扯了她一把,她才吐了吐舌头闭了嘴。
“我朝历来以孝治天下,尊师重道也是我朝所提倡的,芽菜你虽然聪明,但是将老师气成那样确实该罚。”
“父皇,儿臣管教无方,待回了景阳宫,定当严惩。”刘皝忙说道。
“皝儿你急什么呀,朕也没说非要罚她不可呀。”皇帝的语气里有戏谑刘皝的意思,“芽菜,我来考考你,若过了关,朕就饶了你,不但不罚你,还会奖励你。”
“父皇放马过来,窦芽菜接招便是。”
“你还得意了?满口的江湖习气!”刘皝板着脸训道。
“知道了。父皇您请考,芽菜听着呢。”窦芽菜撅着嘴,大叔太假了,在他爸爸面前严肃地不像话,刚才从景阳宫来这里的路上,可是一直对她说些七七八八的话呢。
“你来看这几个字。”皇帝将纸摊开,窦芽菜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财,女、官、酒、天”五个字,“说说看。”
“父皇,我说了,您保证不罚我么?”
“哈哈,自然是君无戏言。”
“好,那我就说了。”
“咳……”刘皝咳了一声。
“皝儿,你喉咙不舒服么?”
“呃……没有。”刘皝发觉,自己跟窦芽菜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的,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先说这‘财’,财表示金钱,都说‘金钱是罪恶的,但人人都在捞’,就说咱们大刘王朝的王爷也就是您的儿子们吧,除了我大叔,哦,还有八王爷不贪之外,其他的王爷们可没少往自己的小金库里攒银子,就说那南方水灾的赈灾银两,当真是那什么张御史贪了去吗?若不是有人私相授受,他一个小小御史,怎么敢呢,父皇,您上回只办了张御史,那三王爷……”
“住口!父皇的决策你怎可质疑!”刘皝连忙阻止窦芽菜继续说下去,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他的父皇何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那一点呢,只不过主谋的人是亲生儿子,也只好找人顶罪了。
帝王家的事,自古就是这样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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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15 答刘皝问
“皝儿,让她说。”这个儿子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从今日他对窦芽菜处处维护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是“情窦初开”了,虽然开得比较晚,但总归是开了,他这个做父皇的也可以放心这个最疼爱的孩子了。
“再来说这‘女’,女就是女色、美色了,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这红颜祸水的说法大抵也是男人们陷害女人的话,所有的权势之争后来都往女色这条路上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倒敌人,把我们的女人和粮食抢过来。说到宫里吧,包括父皇您老人家,王爷们谁不是三妻四妾,当然目前我们大叔还只有我一个,不过我估摸着二女侍一夫,三女四女侍一夫的日子也不远了。想要在帝王家找到一个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人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说道这里,窦芽菜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抬眼看了刘皝一眼,心里竟然有点期待她的大叔会打断她的话,很帅地说,“窦芽菜,本王绝不纳妃,有你就够了。”
随即她又暗自咬了自己舌头一下,不要乱想呀,大叔说了,到她十六岁就放她自由。
皇帝在心中暗暗称奇,这一番深刻而大胆的话真的是眼前这瘦弱的近乎丑陋的女娃子说出来的吗?这样的年纪应该正在学些女工绣活之类的才是。
“哈哈,皝儿,我看啊,赶紧把你景阳宫的书都给烧咯,不然你这位王妃再读几年书,怕是要超过你这个六王爷了。”
“父皇教训的是。”
“才不会呢,父皇,我们家六王爷的渊博是我永远也赶不上的,他就是芽菜心里的神啊。”她谨记妈咪说过的,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给足男人面子,果不其然,刘皝大叔的脸色好像比较好看了。
“芽菜,还有官、酒、天呢。继续说说,朕发现还真爱听你讲你这些道理,哈哈。”
“谢谢父皇,我就简单做个说明的,这官字,都说“高处不胜寒,都在往上爬”,就比如……就比如您皇帝的位子吧,我想各位王爷都想做吧。“
“哦,依你看,谁最适合做皇帝呢?”
“当然是父皇啊。”好话人人爱听,多讲没有错。
“哈哈。那王爷们呢。”
“是……”窦芽菜差点脱口而出说是六王爷,但她改了口,“当然是三王爷了,他足智多谋,比我们家大叔聪明多了。”说着,朝刘皝眨了眨眼,这是最好的回答,其实是在提醒皇上,三王爷觊觎皇位,要皇上小心才是。
“这酒字不多说了,酒伤身体,但都不戒,天,可以指天子,皇上,世间只有一个天子,就是父皇了但天还可指天堂,也可以理解为西方极乐世界,都说那很美,但都不愿去。父皇,您写的这几个字总归到一处就是一个‘贪’字,所有的悲剧和不快源于这个字,人只要戒除了贪念,才能活得坦荡自在,我想这也是父皇想要对子女们要求的吧。”
“哈哈,芽菜,朕真希望你是朕的女儿呀。”
“那不行,我已经是大叔的王妃了,不能再做父皇的女儿。”
自然,窦芽菜巧舌如弹簧,逗得皇帝哈哈大笑,得到了赏赐。从皇帝那里出来,窦芽菜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刘皝回过头,看着她。
“脚都麻了,跪了那么久又站了那么久。”她是现代人,最不习惯的就是跪、站都那么久了。“大叔,你派人拿轿子抬我回去吧。”
刘皝站在原处看了她一会,再看看四周,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你要背我?”
“上来。”
窦芽菜好像怕他反悔似的,立即就趴了上去,大叔的背真的好温暖,这个背天下的女人都想要拥有吧。
“窦芽菜。”
“嗯?”窦芽菜把头趴在他的背上,懒懒地回答道都快进入梦乡了,刘皝突然喊了她一声。
“你与纳兰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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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的妈,今天真的要写4节了,收藏过了80,童鞋们今天过90明天四节。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116 豆芽发芽
“纳兰瑾?还没进宫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么久了?
“怎么认识的?”
“呵呵……就是那次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的。”
“然后呢?”
“他送我回家呀,然后就在课堂里看到了,缘分真是奇妙呀,我还以为进了宫再也见不到他了呢,谁知竟然在宫里又碰见了。”
刘皝男人的背太过伟岸,窦芽菜抵不住周公的诱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点倒是让刘皝佩服,窦芽菜是那种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吃饱睡足了再说。人生在世,若能真的吃饱睡好,那大概是最好的境界了吧。
“以后不要一个人上街了。”
良久,刘皝闷闷地说道,只是窦芽菜好像没有听见,大概是觉得姿势不舒服,她又往上爬了几下。刘皝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怎么那种隔着意料摩擦的感觉……有点奇怪啊,好像窦芽菜的胸前有了两个小金橘了。
天啊,发育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哈哈哈啊哈哈……”
“别笑了!”刘皝恼怒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笑得快趴到地上去的样子,恨不得将他的笑穴给点了,让他笑死去算了。
“六哥……你真的……是,一个字——纯,不,两个字——纯情。你说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是……”刘钬看了看四周,然后趴在刘皝耳边叽里咕噜一阵,说完被刘皝一掌拍在背上,但他还是笑个不停。
“走,六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淮街,是那京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每每到了晚上,很多有钱的公子哥儿、做生意的商贩、还有狱卒什么的,总之就是有点闲钱的男人,都喜欢往那里钻。
那楼门口站着的,都是些妖娆娇俏的女子,看见男人来了拉着便往里边走,男人一进入那个温柔乡没有一天两天是绝对出来了。汉成帝就说了,“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可见对于男人来说,温柔乡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乡”了。
八王爷刘钬便深谙其道,虽然只来过一回,但却是恋恋不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野花比家花香,这温柔乡里的女子驾驭男人之术都是经过岁月的磨练,男人的洗礼练就的。
在离秦淮街不远处,两个华服男子正在窃窃私语。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刘皝皱眉看着远处那一堆令他眼花缭乱的女人。
“正是,我说你都快七八天没回景阳宫了,当然啦回了也跟没回一样,我这些天彻头彻尾地思考了一番,六哥你之所以厌恶女人是因为你不知道女人的妙,等你知道了,就不会再厌恶了。”刘钬确实冥思苦想了很久,猜得出这个“讨厌是因为不了解”的结论。
“真的?”
“当然,不信咱们进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看着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被两个青楼姑娘挟持着进去了,刘皝使劲摇了摇头。“若被父皇和母后知道咱们竟然来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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