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雪撩起长发,风情万种地坐到床上,“温绒,你是不是傻了,这年头还有谁干写信这种蠢事。”
“是吗。”温小绒森森觉得残存在自己身体里的鸡血正在成几何倍速度增长,她长期以来学会的情绪管理正在逐渐失控,“那为什么会突然跑出一个姓古的兄弟得意洋洋的说我暗恋他?”
“我怎么知道,”温雪翻了个白眼,“觉得被你暗恋还暗暗得意,我看他也是一个白痴。”
“他是不聪明,不然也不会被你三言两语骗到。不要装了,你偷了那封信,你让我白等了一个晚上,你在我和付苏之间设计间隙。”
温雪冷笑:“哼,你别太高估自己,你算什么?”
温绒没什么表情:“我算什么,你比我清楚,而且比我早十年。”
“呦,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怕哦。”
“你确实应该感到害怕,因为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付苏。”
“没事吧你,都老掉牙的事了,他不会在乎的。”温雪忍不住大笑,双手绞在一起。
温绒盯着她的手,说:“那你紧张什么?”
温雪立即把手放到身后:“我没有。”
“温雪,我很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这么让你讨厌?就因为付苏喜欢的人是我?”
温雪激动地站起来,冲上来喊:“闭嘴!”
温绒仰起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温雪漂亮的脸上慢慢出现不同寻常的惊慌:“从小到大我忍受你的冷嘲热讽,忍耐你娇蛮任性的脾气,不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能一笑了之,哪怕昨天我知道你偷了我的信,破坏了我和付苏之间的关系,我也想,这只不过是你太喜欢他了,情有可原。我一次次的帮你找借口,你以为是为什么?”
温雪不屑一顾地说:“你懦弱,你不配得到付苏的喜欢。”
“不是懦弱,是良心。”温绒起身,直视她,用力指着她的胸口,像是要戳穿她心脏,“因为我还惦念着你是我妹妹这个事实,我不像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任何手段。哪怕你给我难堪,我也尽可能说服自己原谅你,可你一再挑战我的极限。”
温雪扭过头:“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圣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温绒把她的脸掰过来:“那你还真不了解你姐姐,你这次真的激怒我了。”
温雪挣扎,但没法摆脱,她瞪着温绒,满不在乎地说:“哦,你想怎样?”
“我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真可笑。”
温绒挑起眉,欣赏着她家小妹佯装镇定的表情:“笑吧,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就是因为我太纵容你,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不可救药的样子。我会把一切告诉付苏,不说信的事,就拿我刚才听到的说,如果他知道你们其实没有发生关系,他就不用再受到你的控制了。”
虽然只是听到一点,但根据她对温雪的了解,不妨大胆猜测,她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妹为了得到付苏,不惜设计让他误以为他们有过一个不太美妙却难以抹去的夜晚,再根据她对付苏的了解,他那种认死理的个性一定会自吞苦果。在这个一夜情遍地开花的时代,他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荒唐的行为,往好处想,他会是一个忠贞不二的丈夫,往坏处想,这会是困死他的囚牢,因为他固执地认为责任心是一个男人的一切,所以,温雪很聪明地掐住了他的命门。
温雪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大力地推开温绒:“你敢!”
温雪抬手就要给温绒巴掌,然而温绒轻巧地避过,紧紧架住她的手,温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辣,温绒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将她的脸打偏过去:“你看我敢不敢。”看着温雪极度震惊的脸,她冷静地说,“我说过了,你挑战了我的极限。”
温雪捂着脸,似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半天才回过神,声音发抖:“付苏不会相信你的,你没有证据。”
“优美就是人证。”
“你觉得优美会帮你?”
“或许,我可以让付苏自己问优美,你知道的,优美或许不会主动告诉付苏,但她不擅长撒谎。”
温雪慌了:“温绒,你不要逼我。”
狗疯起来就会乱咬人,温绒摇了摇头,无比怜悯地看着她:“温雪,现在是谁逼谁,谁先做出这些事的?”
“不,你不能告诉他。”温雪忽然揪住温绒的手。
温绒挣开她:“为什么不能。你靠这个控制了他十年,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温雪不齿道:“你告诉他又怎样,你都要结婚了,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温绒的小宇宙极限燃烧。
“他以后会跟谁在一起我不管,但他跟你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幸福。让开。”
温绒推开温雪,可温雪再次扑上来挡在她面前:“你以为,我靠这个就控制了他十年?”
温绒睨着她:“哦?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温雪满目充血,含着眼泪,却硬是不肯落下一滴,她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敢告诉他,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让你终身后悔。”
温绒笑了:“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但是,我不怕你。我没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可以任你搓圆捏扁。”
温雪眯起眼,大喊道:“我奉劝你不要那么自信,跟我作对,你没有好处。”
温绒低下头,放慢语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看来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也奉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付苏解释。”
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家。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温老妈焦急地问。
郑优美也慌忙问道:“温绒好像很生气,你们没事吧?”
温雪捏着拳,面色狰狞:“我要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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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温绒却找不到付苏,他出差了。这种事温绒还是觉得当面谈比较好,但这个节骨眼上找不到人,温小绒很郁闷,本应该是一招连杀的好棋,现在不得不中断,这还真不是常人能忍的。趁着这个空挡,温绒收拾了鸡血的情绪,跑到段如碧家里噼里啪啦丢了几颗炸弹,直接把如碧姑娘从床上轰了下来。
如碧姑娘暴跳如雷,血压和体温直线狂飙:“我勒个去!tmd,我就知道付苏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是她!我靠,我真想抽死那个贱人!”
温绒淡定地递给她一杯水:“我已经抽过了。”
如碧姑娘一口水喷在温绒脸上:“你终于开窍了!好,干得好!”
温绒抬手抹了抹脸,叹了口气:“碧碧,那天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小绒,你做得很好,你要让温雪知道,她大错特错,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有胆量做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你给我记住了,这次绝对不能心软!”段如碧拉过温绒的手死命按了按,“哎,可惜你和付苏,活生生错过彼此,你这个小妹,她出生时被人调包了吧,不是你亲妹妹吧,怎么有她这么恶毒的妹妹,做这么缺德的事,不得好死啊。”
温绒沉默了会,低声说:“命中注定的吧。”
“那你……”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我挺失望的。”
“你还是选择林隽?”
温绒躺在床上,闭上眼,许久后,轻轻应了声。
日子不快不慢地照着它的速率超前进发,付苏公司的人说他三天后回,于是温绒掰着手指过日子。这几天,林家似乎也有什么大事发生,林子豪请假没来上课,她老爸慌里慌张地打电话问她林隽的近况,非要她去林隽家看看。她去了,但没见到人。林隽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给林鉴非打电话,对方没有往常的热情,例行公事一般说了一堆无可奉告,把温绒搞得莫名其妙。
最后,林鉴非在电话里说:“温小姐。”
“是。”
“你知道闻蓝的手是怎么废的吗?”
这个话题有点突然,温绒试探道:“……被林隽废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温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小心。
“林隽最恨不忠的人。”
“……”
“跟他越亲的人,他越在意。你,明白了吗?”
温小绒很不明白,但对方已经挂线了。
总感觉这日子不太平啊。温绒坐在学校的食堂里,扒拉着饭,望着窗外天边飘忽不定的浮云,心中七上八下。她又给林隽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就这样,捱到第三日,温绒直奔付苏家,却被告知他还没回。等到第五日晚上,温绒实在等不下去,给付苏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温绒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在哪里?”
“什么事?”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付苏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在酒店,你过来吧。”
温绒一刻不停地赶到付苏下榻的酒店,搞什么,有家不回,反而住酒店。但温绒很快明白了,可能是温雪这几日也在找付苏,还跑到他家门口堵人,他为了躲开她,甚至选了家不起眼的小酒店,温雪一辈子不会住五颗星以下的酒店,所以,她不会往四颗星的酒店下手。想到这,她再一次愤愤地唾弃自己的小妹,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是极品中的限量版了!
温绒来之前已经把要说的话打了腹稿,但真的和付苏面对面坐下,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像小学生似的,低头坐了会,最后,付苏问道:“喝点什么?”
“给我杯水好了。”
付苏去给她倒水,她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心酸。
他憔悴了好多,原本俊逸的脸明显消瘦,还显苍白。记忆里,他是一棵没有瑕疵的竹,迎风而韧,苍劲有力,沉默的气质,优异的头脑,以及周身散发出清新冷冽的味道,他总是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孤傲感。
在温绒眼里,他是完美的,所以,当他选择温雪的时候,她以为他的选择总是对的。
站在他身旁的,又怎么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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