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赶忙答应说好,随即飞雪拿了一件外衣给落梅披上,“小姐快去快回,我去准备小姐喜欢喝的羹汤。”
落梅应了一声,然后携飞雪的手走出藤原殿。
已是暮秋,天地萧然,草木摇落。
“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俩人走到半路降雪突然停下脚步,落梅微微一怔,然后说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有话但问无妨。
降雪低头琢磨了片刻,方才问道;“小姐近来夜里常一个人出去,也不许我和飞雪跟着,这到底为何,我们真的担心小姐的安危。”
一听降雪问的是这件事落梅的面上微露羞赧,‘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你若不放心,下次可以悄悄跟着我。“落梅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这些日子趁夜出走是去与皇帝耶律隆绪深夜相约。
对于韩落梅而言和皇帝的相识相知是幸运,因为对方是自己生命里难得的知音。
皇帝耶律隆绪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最令落梅喜欢的是俩人相同的兴趣与爱好,落梅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耶律隆绪同样对汉人的这些玩意情有独钟,l落梅喜欢琴笛这两种乐器,而皇帝对这两者十分精通,尤为擅吹笛,落梅喜欢略带忧伤的诗词和曲子,皇帝亦是如此,落梅对茶艺甚是有兴致,皇帝亦是如此,落梅喜欢白乐天和李义山的诗,皇帝同样能把这二人的诗篇背诵不少。耶律隆绪身为一个契丹人能如此喜爱且通达汉家文化这是最令落梅为之敬慕的,落梅与耶律隆绪会在同心桥上赏月弹风月,他们也会一前一后行走与星月之下干净的只有落叶的小道上,和耶律隆绪在一起落梅无需说契丹语,皇帝会十分虚心的向落梅请教诗词文章方面的不懂,落梅感觉自己和皇帝之间的相处不像君臣,到似平等的朋友。
降雪见落梅不想直接回答她这些日子的取出,自己也就没有在多问,俩人继续朝御花园而去。
远远的落梅就看到同心琥上停着一小船,而船帆之上的凤字尤其醒目。
走的在近一些落梅清楚的看到船头有二人对坐,一位风华,一位潇洒。
“降雪我们回去。”话定落梅便愤然转身,降雪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幕,她清楚自家小姐突然脸色大变的缘故,只因那船头坐着的俩人,一位是太后,而另一位是韩德让。
落梅没有直接回藤原殿而是出宫的方向奔去,“小姐,若出宫去咱们也得带着飞雪呀。”降雪拉着落梅的袖子焦急道。
落梅此刻顾不得那么多,用力甩开降雪的手继续朝前冲去。
落梅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母亲的忌日刚过落梅依旧无法从悲伤里拔出自己,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落梅看到她的父亲,母亲的丈夫正陪着太后赏景闲坐时沉下去的难过又一次浮上心头,落梅的记忆里父亲从没有陪母亲在自家的花园里小坐go,很多时候都是母亲一个人对花发呆,触景伤情、
落梅只顾着自顾自立马出宫去,可她身上没有带出宫令牌,因而被几名腰间佩刀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侍卫们要落梅拿出出宫令牌才能出宫,这时降雪已经跟了上来,糟糕的是她也没有出宫令牌,如此落梅为了不和侍卫发生冲突只好折回,在回藤原殿的路上落梅的心逐渐逐渐的归于平静,”小姐砸门还要出宫吗?”降雪见落梅始终沉默不语,而回到藤原殿她同样一句话也不说,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把不明真相的飞雪吓了一跳,“小姐要出宫?那咱们快走吧,在这里憋死人了。”飞雪听到出宫二字就兴奋,她是个爱自由的丫头,宫里的束缚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就如被折断翅膀的飞鸟。
降雪瞪了飞雪一眼,然后低声道;“小姐看到太后和老爷在一起,这会子心里头正不舒坦,你就别添乱了。”飞雪这才恍然大悟,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落梅低头沉默良久,方才慢慢把头脸抬起,已然是泪湿容颜。
关于出宫的事落梅没有在提及,她把降雪和飞雪打发出去,只留自己在寝殿里默读悲伤。
黄昏时分,崇德宫的太监奉旨要落梅去见太后,此时落梅已然把思绪整理好,又恢复了最初的云淡风轻,她更衣之后便携降雪随太后身边的太监离开藤原殿,沿着被夕阳铺上柔软轻纱的甬道朝崇德宫而去。
落梅来时萧太后正在低头批阅奏章,落梅上前施礼已毕,萧太后指着面前的一摞奏章对落梅命道,“这些都是本后批阅完的奏疏,你帮本后把它们整理好。”
落梅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忙碌,尽管两个多时辰前落梅对于父亲和太后的事伤心欲绝,而此刻她却把一切怨恨隐藏,精明睿智的萧燕燕竟完全看不出面前这个被自己器重的丫头其实对自己心怀恨意。
落梅学会了如何整理奏章,就是把契丹臣的和汉臣的分开来,然后在分别把两边大臣的奏章更加仔细的分开,譬如军事的是一类,行政的是一类,而在军事或行政这两大类里头朝廷臣们奏报是一类,地方官奏报的又是一类,要把幽州南京和东京辽阳的和上京的放在最上面。
落梅没有花多少功夫就把奏章分门别类整理好,这时萧太后恰好批阅完手边的几本走表,“马上就到先皇的忌日了,本后要带着皇帝及文武大臣去东京祭拜先帝,顺带着巡幸东京,落梅你可愿意随本后左右?”萧太后的口吻异常轻柔,带着那么一点点商量的意味。
落梅稍加沉思,然后回答道;“启禀太后,臣女不喜远行,望太后成全。”
对于落梅的拒绝萧太后并未表现出不悦,“既然如此你就留着上京好好读书,等本后回来可要检查你的功课,”
三十一心有千千结5
灯火阑珊,晚风微凉。
明日耶律隆绪就要随自己的母后及满朝文武一起去东京祭奠父皇辽景宗,突然间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皇帝,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萧太后翻了一下手里的书页,虽然时辰还早可她心疼儿子,转而才催促其早些回宫安歇。
耶律隆绪道;“儿臣想多陪母后一会儿,母后,儿臣想问您为何您不带落梅一起去东京?”
原来落梅才是耶律隆绪临别情依依的根由,原本今晚耶律隆绪想和落梅好好告别,可恒王抢先一步去到了藤原殿。
萧太后翻书的手突然停下来,随之明媚柔和的脸也渐渐阴沉下来,“皇帝你似乎很关心韩落梅?”
“回母后儿臣只是和她谈得来,把她当个知己,儿臣喜欢和她在一起。”尽管萧太后已然不悦可皇帝耶律隆绪还是把自己对落梅的感情坦露无疑,如此就见萧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眉目间升起一丝令人心惊胆寒的杀气,“皇帝你可别忘了韩落梅的身份。”
正直叛逆期的皇帝耶律隆绪丝毫不以为然,“儿臣知道母后和韩德让将落梅许给普贤奴,可这件事只有母后和韩德让,还有落梅与普贤奴几个人知晓,当初儿臣根本就不喜欢萧锦绣,可母后为了笼络其父一方的势力要儿臣纳锦绣为后,为了大局儿臣认了,然儿臣与皇后虽是夫妻却无情感,儿臣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心仪女子,难道母后就不能成全儿臣这一回吗?”
萧太后问得此言顿时勃然大怒,把手里的书狠狠往案几上一拍,“混账,皇帝你竟然连兄弟之情都可以不顾,虽然普贤奴和落梅的婚事还未定下来,然而只是早晚的事,皇帝你这些日子与韩落梅时常夜间想回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你们在不知收敛别怪我对韩落梅不客气。”
萧太后眼里的杀机令耶律隆绪都不禁心惊胆寒,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贴完手段,冷酷无情,“儿臣知道错了,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请母后不要迁怒与韩落梅。”
家皇帝跪下来认错萧太后的心顿时柔软下来,“罢了罢了, ;皇帝你也还是先平身吧,若韩落梅不是韩德让的女儿,我早就不容她了。不过话有说回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韩落梅这丫头才貌双绝,令人爱慕也无可厚非,不过皇帝她可是你的准弟媳,他日母后若去陪你父皇了,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是自己的两个弟弟,不要为了一个女人离间了你们兄弟的感情。”
“母后,儿臣会把握分寸的,只是儿臣舍不下与落梅的这份知音之情。”耶律隆绪一想到如果自己与落梅完全没有来往他就心如刀割,因为落梅不光是自己爱慕的女子,更是其难得的知音,常言道千金易得,饿知音难求。
萧太后低眉沉思片刻,方才柔声说,“我曾要你把韩德让视为自己的父亲一样依仗和尊敬,啊你也可以把韩落梅看成是自己的妹妹,只要你们彼此不会做出出格之事你们一起吟诗作对来也无可厚非,最好还是有普贤奴在场,免得生是非,到时候说不清楚。”
藤原殿,韩落梅正坐在玉阶之上,望着天上的星辰淡月,恒王则在一旁相陪,落梅在看星星月亮,而恒王却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落梅,仿佛落梅便是恒王眼里可与而不可及的星月。
沉默半晌,落梅对着漫天星辰轻声道;“愿我如星君如月,——”之后她便转头看向身边的恒王,希望他能把接下来的一句给接上,可半天恒王都没言语,落梅以为对方没听到,故又重复了一遍“愿我如星君如月。”可恒王依旧是无动于衷,这下落梅失望,转而站起身来,她想如果是皇帝耶律隆绪自然能接上下一句,可同样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为何耶律隆庆就不能够。
“梅儿——”耶律隆庆看到落梅脸色一下子冷下便紧张起来,他当然明白对方想要自己把诗的下一句给接上,可自己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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