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试过。”然后他又笑了笑,看着专心致志地云离,“不仅仅我没试过,以前的暗军统领也没试过,不过也没说,如果现在试着打开,会是什么后果。”
云离眼露狡猾,“不如咱俩试试?”
“还是不要了,万一。。。。”
“没什么万一!”云离打断他的话,“现在已经是七月中了,你知道的,八月我会将景天雪纳为禁脔,九月是未知数,我想知道,我们的命运会是如何。”
莫玉的狐狸眼中流露出了担心之色,现在的云离就像是一个吃了糖而得到甜头的孩子,能窥觑未来,这样的事谁不想去做?在她的坚持下,莫玉还是顺从了云离的意思,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然后轻轻咬破,混合着唾沫,按到幻山天书上。
可下一瞬,整个六层像是刮起了大风一般,幻山天书发出诡异的淡紫色,云离的表情一场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一般。
莫玉上前去拽云离的手臂,想让她的手指从天书上脱离下来,可二者就是分离不开。
君末缘此时来到藏书阁一层,问了幻山天师确定了他们二人在楼上,经过幻山天师的同意,他也上来看看,却见六楼狂风大作,莫玉正使劲儿地拉扯着云离,云离表情十分痛苦。
“快帮忙拉开她!”莫玉大喊道。
君末缘上前去拽云离的手,但一触碰到她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都颤抖起来,竟然也挣脱不开,三人仿佛黏在一起般。
莫玉大震,使劲儿拉扯的同时,却发现云离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脱了力气一般,莫玉在后抱住她的腰身,猛地往后一拖,‘砰’地一声,眼前的幻山天书像是爆炸了一般,紫色殆尽之时,云离和莫玉已经被蹦出老远,三人径直撞倒了一个书架,然后又跌落在地。
书架向后倒下,巨大的声响被一楼的天师听到,二人一同昏了过去。
只有君末缘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许久后,他方才回过神,“云离!”他惊喊一声,看着面如纸色的云离,扑上前去,便将云离抱起来,“快来人,快来人!”大喊之余,君末缘将云离羸弱的身子拦腰抱起,冲下楼去。
在醒来时,冰乱守在她床边,见她睁了眼,便急声问道:“云离,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头晕?”
云离未回答,而是转眸看了眼屋外,外面雷声肆虐,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青石地面,看来她没昏迷多久。。。
紫色,天书。。。
“我没事,莫玉呢?”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很是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又试着唤了一声,“冰乱。”
“莫玉也昏迷了,有末缘守着呢,没事。”她担心地看了眼云离,便又问道:“有没有觉得浑身无力?头晕恶心?”
她木讷地摇摇头,“没有,我很好。。。”她将这房间扫看一眼,看来他们还在幻山了。“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幻山天书被你们毁了,你的内力莫名其妙地传给了君末缘。”冰乱说完,便看着脸色苍白的云离。她不经意间将所有的内力都传给了君末缘,现在的云离,是一层内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了,这些他都不敢对她说。
云离先是愣住,然后试着去凝聚自己的内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此时她的嘴能飞进去一只苍蝇,漆黑的眼眸转动数次,“那莫玉的内力岂不是也被君末缘吸走了?!”
冰乱摇头,“莫玉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她蹙起眉头,试着去攥紧拳头。
没有一点内力。。。
“我昏迷多久了?”云离冷着一张脸。
“三天。”冰乱低声道。起身去圆桌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然后扶起云离,喂她。
喝完了水,云离觉得思绪清明了些许,“那外面怎么还下着雨?”
冰乱将茶碗放到一旁,“南楚的七月本就是连雨天,下三天也是正常。”
云离此刻方才有了些力气,一手扶着额角,懊恼地说道:“我不该去开天书的,不该。。。”片刻后,她又突然道:“那这三天的政事奏折是谁批的?末缘吗?”
她的言辞有些闪烁,忽然问这,忽然问那,让冰乱听了更是为她担心,“是末缘批的。云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开个压惊的方子,你还是喝些药吧。”
“不用,我没事。”云离拒绝,眉目中隐着些许愁绪,一个没了内力的人,她少了一半自保的能力。
冰乱稍有疑虑地点头,“那我叫末缘来看看你?”
云离再次摇头,似在想着什么事。
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扰乱了她的心弦。
景天雪,云离再次想到他,他走了几天了?她掐指一算,有十天了。从繁业城到逆鳞军,走的快,七天就到了吧。
云离不自觉地拽起冰乱的手,用力地握在掌心中,似在感受着他的温暖。
冰乱知道她现在的心很乱,却不知从何安慰她,只得回以最最温暖的掌心,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犹如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冰乱,我没事,反正早晚都要传内力给末缘。”她收起游离的思绪,安慰这冰乱。
他扭过头,惩罚似地轻咬了下她圆润的耳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里安慰我?”
云离在他怀中笑了笑,收紧手臂,感受着他最为真实的存在。
西景篇 丽景烛春余 第309章:我不会再负云离
第309章:我不会再负云离
西景红逆鳞奉命驻扎在西景与南楚的边界。一座名叫莱阳山的边界,两国以莱阳河作为边界。
八月初,天公不作美,莱阳河水暴涨,淹没了不少良田土地,逆鳞军三军后退三里驻军。
这是景天雪在逆鳞军的第七天,确切的说,这是他被软禁的第七天。
被软禁的营帐周围有重兵把守,连他一手培养挑选的三位逆鳞军主将都不能进入方圆十丈内。
一声惊雷,本就阴沉的黑云压的更低,只片刻的功夫,便下起雨来。
伴随着闪电与雷声,景天雪轻轻地靠在一张躺椅上,一身鹅黄色的锦缎袍子,腰束玲珑缎带,莹白的手正拿着一卷书,入神地看着。看到有趣儿处,他便轻轻一笑,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冬福道:“冬福,你拿来的这话本子委实有趣的很。”
“太子爷这是折煞奴才了。”冬福小心地回了一声。
“岂敢岂敢啊。。。”他挑了挑眉,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话本子。
这话本子是冬福三天前拿给他的。上下共两册,讲的是荣安公主楚念,北夜苍鹰以及西景逆鳞军主将云离生平事迹,有很强烈的贬义,将他们批的一文不值。其中还有一段,是讲述了云离救他的事,每每看到这里,他的心便会有纠痛的感觉。
这话本子是反书,禁书,可眼前市面上却是广为流传着,她不知晓着书的存在到也有可能,只是,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怎样?
那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会去在意这些?
用她的话来说,‘我做都做过了,还怕他们说吗?’
然而,冬福拿这话本子来的意思却是想让他知道,云离有多么多么的不好,多么多么卑鄙,肮脏,背离国家等等等等。。。
而他只拿这当作一个话本子来看。
云离这个女人,他清楚的很。
对他人下手狠毒,对自己心爱之人却是百般包容。
想到此处,他嘴角更是露出了强烈的笑意。
这笑容让眼尖的冬福瞧了个准,恶寒的同时,又在想皇上和玉贵妃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可眼下的冬福知道。他们的太子爷,是重了云离的毒了。
雨滴敲打在帐顶上的声音很大,而他的心此时却是如一面镜子一般,波澜不惊的感觉蔓延开来,只因为话本子里提到了荣安公主在北夜与北夜皇帝请求联姻的事。
至于云离的孩子为何没了,他委实不清楚,对外的消息是,胎不稳,摔了一跤,滑胎了,但事实决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微微敛起的眉带了些许怒意。
“奴才给皇上请安。”冬福在景天雪身后恭敬地跪了下来。
景天雪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人影,他肩膀上落了几滴水,脚上的龙靴带了许些泥。他起身,将书放在躺椅上,恭敬地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景帝浓眉终于舒展开来,看着眼前的爱子,又看了眼躺椅上的那本书,“都起来吧。”景帝的声音仍旧是那么巍峨。
明明是他的父皇,可那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在彼岸般遥远,是什么将他们分的这么远?景天雪心中突然想起这么一个问题。
景帝上前。将躺椅上的书拿起来,放在远处,微微眯起眼看了下,越发地觉得自己眼睛昏花,连最大的字都看不太清楚。“看到哪里了?”
景天雪的视线随意地一扫,就看到了隔帐里的一个人影,那人应该是她的母妃,玉贵妃。“回父皇,儿臣看到了荣安公主在北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哦?她是什么身份?”景帝故意问道。
他垂低眼眸,恭敬地回答,“回父皇,荣安公主的身份很多,她曾是北夜的苍鹰三公子,也是逆鳞军的主将,云离。”
景帝满意地点头,威严地坐在了紫檀木椅上,一手自在地敲击着扶手,一手仍旧持着书卷,而那双犀利地眼眸,却是放在了景天雪身上。“知道就好。”他稍稍一顿,又继续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儿臣准备与南楚皇帝联姻,一起攻打北夜。”景天雪将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外面的玉贵妃猛地拧紧手中的罗帕,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景帝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怒气腾起的一瞬间,将手中的书卷猛地甩出,刚好打在景天雪的胸前。景帝如此浑厚的内力,只将景天雪猛地打退一步,他定住身子,抬头对上景帝的目光。示意着自己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想法。“孽障!”景帝怒喊一声。
景天雪看着气的发抖的父皇,心中顿时一软,安静地跪了下来,“请父皇保重身体。”
“你让我保重身体?”景帝气的在营帐内暴走起来,来回踱步数次后,一手颤抖地指着跪在面前的景天雪,“我生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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