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沫怔了一下。吃好早餐,韩希提议,“想去兜风吗?”
“好。”她从来都没有出去兜风过,这个季节好像不适合。夜沫闭上眼睛,想像着:初夏的时候,戴一顶太阳帽,奔驰的跑车开在田野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向日葵,美丽的北海道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绿野,那苍翠的劲竹像连绵的山脉此起彼落,满地都是金黄色的笑脸。她张开五指,被向日葵染黄了的阳光从指尖流泄进来,她眯起眼笑了。
那个时候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他们还不怎么认识,当然这种认识是指单方面的,是他对她不熟悉。她才嫁给他三天。
夜沫再次睁开眼睛时,黄色的法拉利已经开在南山蜿蜒的山路上,舒适的气温,风还算暖和。
“这里很美。”夜沫由衷地赞叹,站起身,从来没有大胆过地站在位置上,高喊着:“夜沫,新年快乐!每天都要快乐,因为你的快乐会让那此关心你的人也感觉到快乐。”韩希的车技很不错,哪怕是在转弯的时候,夜沫也没有感觉到害怕,摇晃过,低头看向韩希灵活的踩脚,“你的脚会好了吗?”
“都好了。”韩希张狂的笑着,像她一样,咧开嘴而笑。这样就好。
车子停在南山的半山腰,虽然还没有到山顶,但是在这里已经能看到整个七市的风景,每一座高楼大厦下都有不同的俯案努力的人群,他扪集合了不同的生活困,每一个步履下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无论用什么方式叙述出来,都会是感人的,平淡的,让人深思的。
而她的故事,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涂了一点童话的色彩,过程有温馨有失落受伤,结局还葺凄惨。凄惨?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跳跃过中间的一座座楼层,目光定在那幢耸立了圆形阳台的写字楼,想起了寒冷的早上,她和他站在那里,谈情说爱。却已经优如隔世。微微地一笑。其实一直都知道韩希在看她,只是假装忽视而已,直到他的目光炙热到再也无处可逃,转身想要离开,“韩希,我们回去吧。”韩希拉住她的手,永远温暖的手,面朝大山,喊道:“夜沫,我们交往吧!”她的心不在焉,他都知道。
夜沫定定地看着他,冷淡地问:“韩希,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现在你的身边没有别人,为什么我还不可以追求,追求是我的自由。”韩希湛黑的瞳眸里萦绕着深深的执着和坚定。
“但是我拒绝了。”冷漠地拒绝了。从此之后只要是韩希的电话她都不接,只要是他,她就绝对不开门口不是没有想过接受另一个人,但是她需要一个漫长的疗伤期。她还是小看了韩希的耐心。在韩希故意挑了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在所有白领都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拿着喇叭在楼下大喊大叫的时候,她依旧捂着被子躺在床上睡觉。
直到物业打来电话,“夜小姐,如果你再不把韩先生请早,只能请你椎家了,已经有几十户人家投诉了!”
夜沫放下电话,连拖鞋都没有穿,直接往阳台跑去。
无语。她想说他真的很瞎。无所不用其极!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很绝。
夜沫无奈地打电话,“韩希,你上来吧。”
打开门,看到他得意的表情,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夜沫感动了半晌。怎么会不感动呢。一直都很感动,只是不想给了希望,又让他绝望而已。
“韩希,如果你去追其他人,任何一个人,她们都会被你感动的,你又有钱,又有耐力,又聪明,长得又好看,条件非常好,干嘛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他忽然抱住她,他的耳朵冰冻的,从她的脸上扫过。夜沫的身体一僵,韩希低沉带了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你呢?我又有钱,又有耐力,又聪明,长得又好看,条件非常好,你怎么不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明明看到了我的优点不是吗?”
“在质问我的同时,你自已呢?”属于男人特有的磁性的嗓音,诱惑着她。
夜沫沉默,被他抱得死死的,嘲讽一笑。在拒绝这个男人的同时,她也很好奇,这个大少爷到底会坚持多久,其实她也一样迂腐。
“我走了。”沉默的语气,带了压抑的情绪,好像他上来就只是为了跟她说这句话。
望着敞开的大门,夜沫走过去重重地关上,然后走到卧室,拉起被子继续躺下,不管睡没有睡,她都躺到了下午,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爬起来煮了一此东西吃。晚上的时候,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这半个月来她都快要成了米虫,直接登陆人才网,查看以前投的简历,还有一此新的招聘信息。
竟然发现上次那家小公司还在招设计师,第二天打电话去问了一下,原来后来招的一个做了一个月辞职走了,是啊,这样的小公司,一此大学生怎么看得上。工资又不高。但是却适合她,在n市大公司不多,但几是的都难免会和D…ream有接触。
经理听说她身体已经休养,好,而上次的表现又很满意,于是说如果她肯来,他们可以加工资,夜沫一听当然说好。下午便去报道。
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没有以前办公室里的明争暗斗,就只有这么几个岗位,大家的分工很明确,没有什么好争的。所以人际关系很简单,相处得也很愉快。只是最近受金融危机的影响,订单不多,所以厂里的一线人员都很空,自然他们也很空。也学了像朱姐一样,偶尔午休的时候眯一会,或者玩玩小游戏,斗地主,连连看,无聊却不失有趣,后来整个办公室还兴起了玩农场,每个人都注册了一个开心网。
日子过得平淡而又舒适,同事知道她现在是意身,纷纷给她介绍对象,这一点秦女士也没有落下,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她,让她到某某公园,咖啡厅去相亲,每天应付这些事情,夜沫就应付到头大。
一个月下来,在偶尔去秦女士那蹭几顿饭,吃一些营养汤,然后逃回自已的公寓之下,总算胖了一此。
只是经常会在深夜的时候,接到一个响了几声桂下的电话,发呆上好久,又或者是半夜的时候起来上厕所,看到小区的楼下仿佛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整夜无法入眠,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办公室的同事以为她跟新交的男朋友聊天聊通宵,所以看她的眼神都是暖昧不清的。
而他们好像都离开了,是真的和她无关了。
“沫沫,经理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人事部的吴老师对她道,在这里大家都叫她沫沫,很亲切的称呼。也让她喜欢上了这里。放下手中的东西,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坐。”经理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是一个好人,不多见的没有架子的领导。
对夜沫淡淡地露出微笑,然后拿出报纸,问道:“你是乔力扬的前妻?”
前妻。第一次从别人的那里听到这个称呼,而不再是过去的乔太太,只是过去式,现在的陌路人。得到了夜沫的肯定,经理继续说道:“夜沫你是我们公司的福星呀,其实我一开始就猜测你的身份不简单,一直觉得你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主要是觉得不可思议吧。你能来我们这个小公司,我很高兴,对你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我也非常满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夜沫浅笑。只是她的心在不简单三个字上百转千回。她依日是那个她,什么都没变,只是因为加上了乔力扬的前妻,这几个字,她的身份就不同了起来,亦是尊贵不一般。
“今天我接到了两个大订单,一个是来自韩氏集团,一千万的货,这只是第一批,不过对于我们这个小公司来说是一笔大订单了,尤其是今年经济不景气;第二个是来自D…ream,乔总有意把整个Je…t’aine都交给我们。我想无缘无故多出来的这两个大订单,应该是跟你有关,我们只有可能接一个,两个绝对完成不了。”
经理的意思她是知道的,白痴也知道整个Je…t’aine意味着什么,Je…t’aine一年要生产多少的服装,以后这个小公司哪怕不接其他订单,也可以生存下去,以前确定的厂商都是临时的,都是一些老客户,她是知道的。
他疯了吗?韩希都知道先拿一批来试试看,合作愉快再签正式合约。
而经理是更有意D…ream,这是一块肥肉,过了这一村,绝不可能再有下一家,但是亦是知道她和乔力扬的关系,所以才让她决定。
所谓决定,应该是这两个订单都必须由她负责完成,由她代表签约。
“Je…t’aine上几个月的销售量我很清楚,我们这个公司完成不了,到时候交不出货,反而会赔违约金。”夜沫平静地说,经理笑了笑,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因为她说的也是实情,在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清光Je…t’aine的业绩。
“好,那明天就由你代表公司到韩氏签约。”经理满面笑容,尤其是在年关前,能接到这样一个大订单,想他过年应该很开心,连做梦都会笑。
“嗯。没什么事,我先回办公室了。”相较于乔力扬,她更好接受韩希一点,既然已经离婚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只是乔力扬,向来深思熟虑的执行者,不应该这么不成熟才对。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晚上回家吃老妈的手摊面,这是老妈的绝活,所以夜沫一听就答应了,下班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家,这年头能让她高兴的事情不多,但往往让她笑的都是一些小事。
打开门,看到秦女士诡异的眼神才知道受骗了,客厅里还坐着一个男人,听夜先生介绍,他今年二十九岁,出国回来,前几年一直在读书所以没有交女朋友,后来拼事业,一拖就拖晚了,也没有遇上合适的。
一听他们的话就知道这又是一门蓄意的相亲宴,摇明是想把她骗回家,受骗了呀,受骗了。
夜沫很不给面子地说要回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