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安宁就出来了,只是手里还端着一个装着满满的水的盆子。
“安宁,你要干什么?”文月皱眉道,其实她心里也大概猜到了李安宁的目的,但她并没有阻止。
“宏茂,你来开一下门,我要把这个疯子赶走。”李安宁端着盆子站在门前,沉声说。
李宏茂应了一声,活蹦乱跳跑了过来,然后在李安宁眼神示意下猛地打开门。
在李宏茂把门打开的一瞬间,李安宁就把满盆子的水泼了出去。门外的王铃正做出用脚踹门的动作,落了空后一屁股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迎面而来的冷水泼得她一身都是。
此时已经是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绝对是谁都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小家子气的王铃。
王铃立即就震惊了,冻得惨白的脸逐渐发红,又由红转绿,又绿转青,最后变得黑紫黑紫的。
“与其在这里瞎嚷嚷,不如回去好好琢磨怎么才能在法庭上少赔些钱。”说完李安宁迅速举起盆子,王铃想甩在他脸上的巴掌重重打在盆底。
李安宁看着王铃甩着手,痛得脸都纠结成一团了,心里有了一丝快意,在王铃开骂之前他就关上了门。
王铃一个人对着门骂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骂得筋疲力尽依然得不到回应的她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李德义正好就在王铃走后不久回来的。
李德义不知道王铃来过,文月在厨房做饭、李宏茂和祁承乖乖巧巧坐在茶几上写作业,李安宁在卧室里记他上辈子做过的食品烹饪方法,四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向李德义提起王铃的事情。
其实李德义一家和王铃那点破事,周围的邻居私下里都传了个遍,谁是谁非大家都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李德义夫妇为人耿直又乐于助人,所以任凭王铃在他们家门前再怎么闹,邻居们都装作没有听到看到。
这几天李德义老是往外跑也是托了李安宁的福,自从听了李安宁的话摆了摊子改善了生活后,李德义和文月对李安宁的话也算是听得进去了。
李安宁花了很大功夫劝说李德义和文月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要只满足现状,又分析了一大堆开店的利弊——当然在李安宁口中是利远远大于弊。最后李德义和文月都被说得有些心动,于是这几天李德义都在潜意识打听门面的价格。
很快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李安宁和祁承和李宏茂都放了寒假,同时他们也收到消息,法庭将在下周二开庭审理他们的诉讼请求,文月的初中同学看了证据后都十拿九稳地说他们绝对能赢官司。
过年的气氛逐渐笼罩而来,终于不在是记忆中和王铃一起战战兢兢地过新年,李安宁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晴朗。
时间在流逝,生意还是要做的,学校放了寒假就等于是没有了客源,李德义只好重新打听了一处离家里比较近的工厂门外卖炸酱面。小镇上只有两个工厂,而且都是工人数量很多的大型工厂,工人们和学生一样,每天早上起了床就匆匆来上班了,很少有时间在家里做早饭的,所以在工厂门外摊贩上买早饭的人更多。
文月和李德义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就开始忙活了,李宏茂非要拉着祁承每天早上跟着去帮忙——一个学期的相处下来,李宏茂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对李安宁和祁承格外冷淡了,他开始慢慢接受了他们。
祁承起初还不愿意,他只想和李安宁黏在一起,但在李安宁的要求下,他还是扁着嘴巴满脸委屈地跟着李宏茂走了。
独自一人的李安宁有了更多时间和自由去打探小镇上的行情,他用了两天时间再次把小镇逛了个遍,这次他总算想起来了当初他遗落了什么,那就是政府的拆迁。
没错,就是拆迁。李安宁记得上辈子就在这两年内,政府会对南边进行大规模拆迁。南边是小镇最落魄的地方,可以说是小镇中的贫民窟了,房子摇摇欲坠看起来非常破旧。所以政府才打算从南边下手,把破旧的平房拆了,重新建造商业圈。
当然那个原本就算再便宜都没有人愿意去买的地段,最后竟然变成了小镇最繁华的地方。
现在国家还没有对买房进行限购,也就是说在二零一零年之前挣够了钱在那里买上几套房子,日后绝对可以大赚一笔……前提是得有钱买房……
李安宁顿时又忧愁了。
同时那边李德义和文月也犯起愁来,不知道该说有缘还是怎么的,他们在工厂外摆摊时竟然又遇到了李老两口,李老两口显然比他们先到这里来,看到他们后立即摆出一副戒备的嘴脸。
而让李德义和文月更郁闷的是,这李老两口竟然也改卖炸酱面了,只是他们压根不懂炸酱面的做法,只能跟着李德义和文月的做面方法学,再加上他们的偷工减料,做出来的炸酱面自然是无人问津了。
所以李德义一家人一去,就抢了很多人的生意,其中把恨意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李两老口了,碍于对方是老人,文月除了过过嘴皮子也不能做出什么来。
两边都在愁的时候,在开庭前一天,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王铃竟然又找来了,只是这次她终于不再是单枪匹马,她还带着李安宁的外婆舒中华。舒中华和王铃长得七分像,即使脸上长了许多皱纹还是能看出她曾经的清秀美丽,只是这种美被她表现出来的尖酸刻薄磨没了。
跟在王铃和舒中华身后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保镖面无表情分别立于她们两侧,仿佛两座巨大的山一样无形中给李安宁一方增添了许多压力。
在看到舒中华时,李安宁心里就暗叫糟了,逃避了这么久,他害怕的一天始终是来了。
李德义见李安宁面色惨淡,便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低声安慰说:“没事,有大伯在。”
李安宁摇了摇头,心想这不是李德义能解决得了的了。
气势嚣张的王铃狠狠瞪了一眼李安宁,这次她终于没有像以前那样张口就开骂,而是和舒中华默默退到了旁边,一直被挡在后面的席华盛总算是出现在李安宁眼中。
席华盛是祁承的亲生父亲,祁承是他婚外/情的产物,只是可怜的祁美优压根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着的情人其实是个有妇之夫,在得知自己被席华盛欺骗之后,祁美优也毅然决然选择离开。
祁美优临死前除了希望祁承能快快乐乐长大外,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席华盛永远别找到祁承。
只可惜,恐怕这个愿望如今不能实现了。
此时的席华盛比李安宁记忆中还要年轻很多,上辈子的席华盛是在祁承大学时才找到他的,没想到这辈子提前了将近九年。
“你好,我姓席,是祁承的亲生父亲,我这次来是想带他回去。”在李安宁五味杂陈的眼光和李德义疑惑的目光中,席华盛英俊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第18章 决定
“什……什么?你说你是谁?”李德义一直以为祁承的生父早就去世了,现在忽然冒出一个男人来说要带祁承走,李德义自然是震惊得不行。
“我是祁承的父亲。”席华盛大大方方再次重复一遍,那一脸坦荡荡的表情里一点都看不出来祁承是他的私生子。
李德义还是有些不信:“小承什么时候有个爸了?我怎么不知道?”
“大伯,先让他进来再说吧。”李安宁扯了扯李德义的衣服说,“其他的事情我们进去说,别一直在门口站着。”
李德义抓了下头发,侧过身子郁闷道:“请进。”
席华盛点了点头,随后迈开步子走进屋,旁边两个保镖立马跟在席华盛身后,从李德义和李安宁中间挤了过去。
“等等!”李安宁伸手拦住也跟着准备进屋的王铃和舒中华,脸色冷淡毫不客气道,“你们就免了,有多远滚多远吧。”
此时席华盛和李德义已经坐在沙发上,席华盛对其中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个保镖立马面无表情从提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支票。
而门口。
“兔崽子,你想造反了?连你妈都不认了?”王铃尖着嗓子说。
和王铃长相相似的舒中华也在后面跟腔:“安宁啊,你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倒好,吃里扒外跑到别人家来了?你们想过你们妈的感受吗?”
李安宁对王铃的耐性早在她为了钱强行把祁承拖走那一刻就磨光了,如果说对讨厌的人李安宁还能做到漠视的话,那对王铃和舒中华,李安宁已经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滚。”李安宁简单扔下一个字,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
王铃眼疾手快抓住门,铁青着脸就要开骂了,她嘴里除了脏话和咒骂的话好像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狗东西,白眼狼,你这样对我会遭天打雷劈的!”
“谢谢祝福。”李安宁冷冷淡淡地说完,他也不管王铃的手还抵着门,一用力就要把门合上,王铃的手顿时被狠狠夹在门缝里。
“啊——”王铃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忙抽出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一道红印子,王铃疼得眼泪花子都开始在眼眶打转了。
李安宁仿佛没有看到王铃的手被夹到,第一次没有关上门第二次便更加大力的砰咚一声把门关上了。
随后李安宁走到沙发前在李德义身旁坐下,李德义和席华盛不知道谈到哪里了,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没有说话一直僵持着。
“大伯。”李安宁喊了声。
“安宁,你先别管这里,进房去写作业吧。”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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