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人’?”
晃司的温柔刺激着泉,似乎自己这张外强中干的面皮就要被剥掉了。他像刺猬一样地蜷缩起自己的心,张开了浑身的尖刺。
“那你认为我该是‘怎样的人’?”
他突然伸手一把扳住晃司的头将他的脸和自己的对个正着,犀利的目光直逼晃司水晶般的瞳孔,不无讽刺地说:“我看你似乎搞错了。我并不是因为人太好,所以才无法拒绝你。你把我评价得太高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伟大。上次你差点死掉时,我还是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吃、笑。当我踢足球时,根本完全忘了你,心里所想的只有自己。”
他放开晃司的头,就手一把推开了他。
晃司受伤地看着泉,轻声求证道:“可是……你不是很痛苦吗?我对你说爱你,你也想让自己接受我,甚至因此而受伤害。……你为了我,想了好多事情……”
“少一厢情愿了!”
泉不耐烦地打断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你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不会喜欢上别人?你以为只要全心付出,就能得到我吗?包括我的心和身体?”
“不要说了!”
泉的话大大刺激了晃司,他受不了了。从追求泉到现在,虽然拥有了泉的身体,但那颗被“不相信”严密包裹着的心还没有接受自己。
无法得到泉的心,这是事实。
“告诉你……”看到晃司痛苦瑟缩的样子,泉感到了冷然的快意。他几下扯掉上衣,昭示似的挺起胸膛、张开双臂,“我刚才是自愿张开双腿的,不信你可以检查。我还没有洗澡,那些东西还在我身上。”
毫不隐晦地说出最下作的话,剥掉自尊的外衣暴露出肮脏的身体,他抓过晃司的手硬往自己身上按去,要让他检验自己的话是真是假。
“不……”
晃司拼命想缩回已然僵硬的手,目光惶恐地躲避着泉赤裸的身体。
“怎样?”
泉快意地冷笑着,抓住晃司的手不放。
“不要再说了!”
晃司可怜地哀求着。
“我连女人也搞了,感觉真好!女人又漂亮,身体又柔软、又香……”
放荡的快意疯狂到了顶点,泉在折磨中体验着快意的高潮,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晃司的心。
“你在帮我对不对?”
晃司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爱泉的心和了解泉的自信让他打断泉的话,自责地对泉说:“你怕我成为杀人犯,所以才说这种谎话的。你是被他用暴力逼迫的,这都是我害你的……”
“吵死了!”
泉不想给晃司翻牌的机会。
晃司摇摇头,继续说:“你为了要疏远我,才说那种话的。你为了帮我和那家伙……”
“不要老是把我设定成你的理想。你所爱上的泉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泉暴跳着打断了晃司。
晃司瘫软在地,没有焦点的目光飘忽到餐桌上那只宝蓝色的首饰盒,还有早就冰好的香槟上,心里茫然得不知该把它们放在哪里。
不肯罢休的泉扑过来,狠狠地揪住晃司的衣领,扯住晃司的头发让他被迫面对自己,恶狠狠地对他吼道:“我之所以决定不去意大利踢足球,是因为自己害怕,弟妹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其实是我自己害怕再度遇到挫折,我只是拿弟妹做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怯懦。我无法明确回答你,却牵绊着你,这是为了保有我的自尊心。一旦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了,我就更需要其他人为我牺牲。被人需要的感觉对我来说是必需的,我就是这样子活过来的。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晃司惶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泉神经质地嗤笑一声,嘲笑道:“第一次看你那么在乎我、拼命地想救我,我就不耐烦。你越说永远爱我,我越是无法相信你。”
他抓着晃司的手一紧,决绝地说:“我决定罢手了,因为和你在一起太累、太痛苦!我不是那么完美的人,我是卑鄙而胆小的!我不是圣母玛利亚,也无法实现你的期待!因为我根本不、爱、你!”
他将最后几个字唾在晃司脸上,再次把晃司狠狠推倒在地。
(11)
晃司已经被泉彻底喊懵了。他呆呆的、怔怔的看着泉,像死了一般。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得乱七八糟,被泉扯乱的发丝沾得满脸都是。他就那样,像泥一样地瘫坐在地上,傻了似的动也不动。
看着晃司的可怜样,泉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是,自己的心又该如何得到救赎呢?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理去粘在晃司脸上的乱发,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在他手指的安抚下,晃司昏迷的心终于苏醒。
他哭了!哭得泣不成声。
然而泉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想要我吗?”泉突兀地问。
晃司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就来拿啊!来啊!”泉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冲着他喊,“像以前那样,更加强迫地向我索求啊!大声喊啊!说你要我!喊上一整天!让我无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啊!”
晃司在泉的喊声中突然跃起。他扑向泉,将泉压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住泉,颤抖的牙齿咬住了泉的下巴。
泉感到晃司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哀求他不要这样残忍。他无力了,就这样让晃司压着、抱着、咬着,听着晃司颤抖地哽咽,直到晃司迷乱的心稍稍平复。
这时,晃司才突然发现——
“……什么……这是什么?怎么全身都……怎么全身都是吻痕?”
晃司震惊地看着泉的身体,摸着胸膛上、肩臂上、腰腹上那些或深或淡的红色斑点,用力擦拭着,像要将它们抹去般。
“怎样?”
泉的心一抖,冷然一笑,“不甘愿吧?”
“除了我之外,你让别人抱过吗?”晃司狂吼一声,疯了似的一把扯下泉的裤腰,“你让他看见这伤口,甚至让他摸了?”
他抓住泉的伤痕一拧,那么用力,痛得泉惨叫一声。
俯身用力啃咬着伤疤,他狂喊:“除了我之外……啊……怎么可以……怎么能……乱碰我的泉……啊……”
泉痛得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他是怎么搞你的?像这样绑住你的手腕吗?”
晃司狂暴地抓住泉的手腕摔向地板,随着腕骨撞击地板的脆响,泉的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
“他有用迷药吗?像上次那样!”
不等泉回答,晃司忽地伏在他的耳边,十分地亵渎轻声问:“结果呢?你有感觉吗?不会吧?”
泉忍着痛,扭头躲避着耳边的嘴唇,倔强地说:“我……有感觉……”
“不会的!”
晃司扳住泉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嘶声喊道:“你是被迫的,你根本不愿意,快这样子说!”
泉的眼眶一热,赶紧闭上眼睛别过脸,强撑着说:“罗嗦!东问西问的!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随便啦!”
晃司突然停止了摇晃,眯起双眼紧盯着泉,“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又冰冷,那是泉从未听过的声音。
泉蓦地睁开眼睛,看见那灰蓝的瞳仁变成了深海的颜色,充满了莫测的危险。
“我不要让你去任何地方,见任何人。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咬牙切齿地说罢,他不顾泉手腕青紫的伤痕,粗野地拖着泉来到卧室将他狠狠丢在床上,动手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我就让你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他决然地说,“我要让你的身体变成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变成依赖我、非我不可!”
泉没有动,异常安静地看着他,眼底流动着几许期待。
晃司跨上泉的身体,挺身抽出皮带,如高贵的王宣布一场华丽盛宴的开始,“我们一起去吧!到天堂的高度去!再多次我都可以让你去!多到令你昏眩也可以!”
“真的?”
泉的眼里闪起了璀璨的星芒。
“啊——好漂亮!”晃司轻声赞叹,“我的天使!”
他像中魔一般吻向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的——无法飞翔的天使!
“广濑!”
回到社长办公室的秋人被站在窗前黑色的人影吓了一跳。他赶紧打开灯,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后舒了口气,“你已经回来了?”
“小声一点。”
广濑抽了口烟,答非所问地说:“到刚才为止,路上都还在塞车。”
“白天涉谷克巳来公司,问我你在哪里,还说什么事关人命要叫警察。”
秋人微拧着眉毛有些烦躁。
“你是怎么回答的?”广濑吐了口烟雾,不动声色地问。
“我说不知道。”秋人克制着不悦不满地说,“我也只能这样回答,因为我的确不知道啊!”
广濑回过身,深潭般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秋人。他宠溺这个弟弟,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不想为自己再树敌人。对立的人,有晃司一个就够了。
“你不用为无聊的事操心。”他抱起双臂,眼底滑过一丝等待终结的叹息,“事情……快结束了。”
洁白的雪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空气中回荡着平安夜的钟声,漂亮的苏格兰牧羊犬卧在温暖壁炉旁的地毯上,涉谷寂然啜饮着杯中的香槟。
这融融的夜晚,平安的气氛,快乐的节日,为什么会令自己有伤心的感觉?是因为那两个人吗?这场明明看似绝望的爱情,为什么要继续下去?究竟该怎样做才好呢?他拿起了电话——
“啊,喂!小高吗?是我啦!那个……房子的所在可能已经曝光了。……没关系,不用明天立刻去找新的住处,今天是他生日嘛,稍微饶过他一下好了,所以小高你也不要去打扰他了。……放心放心,我已经跟泉说得很清楚了。……到何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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