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苏折羽惊讶。
为了证明他说得有道理,折羽,有几个问题,你要仔仔细细回答我。
哦——嗯,好。苏折羽被他压在床上,这景况叫她怎么能不答应。
这次去大漠——小玉是什么时候跟你走散的?
是在……苏折羽停顿了一下。在我去洛阳的途中。
之前它一直跟着你?
是的。
那为什么那时会突然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去买了些干粮,在市集上,回头小玉就不见了。
以前有过这种事嘛?因为人多——它就乱了方寸?
没有过——以前——主人也知道的,她会辨识我的气味,人多人少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就算短暂离开,很快也会找来。
但这次一直没有?
这次——嗯,这次它一直没跟上来。…
你就没有停下来找找它?就这么急匆匆往前赶么?
嗯,因为……
因为你太关心苏扶风是么?
主人……生气了?
如果你找到苏扶风,会不顾一切地叫她离开明月山庄,而不管她“拓跋瑜”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对么?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最后我会怎么做,后来——都没来得及、没有机会作这样的选择……
拓跋孤还是凝视她的眼睛。他知道,还没有进洛阳,她就遇到了单疾风。
我……问得远了……他转开头。她关于小玉的回答,与顾笑尘所说果然分毫不差。这令他不得不仔细去想顾笑尘那日所说,是不是真的有些道理。
小玉陪着你,我出去一下。他松开她,起身扯了扯略皱的外衣,出去了。
…
太湖水上一片氤氲——这弥漫的水汽好似一片白茫茫的幻境,与凌厉和邱广寒多日来处处见到的喜气十足的光景大不相同。
看来姜姑娘家里——也过不好这个年了。邱广寒很是同情地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一四
凌厉不语。他靠在舷边,闭目不动。船摇动起一圈圈涟漪。邱广寒却是看着,发起呆来。隔了一晌,雾里边飘出些什么幡旗的模样来。她忙一拍凌厉道,凌大哥你快看,是不是到了?
凌厉只嗯了一声。他似在思索什么,末了,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我们就剩二十天了,广寒。
什么?邱广寒一时一愣。
还有二十天,就是正月十五。
÷什么。邱广寒柔柔一笑。到时候我还是陪着你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厉道。本来——你哥哥派我出来,就是等不到正月十五卓燕来找我而急于想在那之前就得到线索,那这趟可算是白出来了。
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么!邱广寒道。别心急,凌大哥。我算过了,今天是廿六,在太湖最多是两天,能有线索最好,没有的话,就去朱雀洞找卓燕,也别管什么正月十五了,正月初三初四的样子,就能赶到。如果还不行,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回徽州,去天都峰找你大哥,还有苏姑娘。朱雀山庄托他们办事,他们多少有点线索。
凌厉摇摇头。要是能找他们,早就找了——何必又舍近求远呢。只是——我不想去破坏规矩。要逼迫他们吐露雇主的消息——非我所愿。
你呀……!还惦记着你那个圈子的规矩呢?可你现在都不做那一行了……也罢也罢,反正他们现在未见得会买你的帐了——你也打不过你那个大哥。对不对?邱广寒笑着,倚到他肩上。
客人。到啦!那船家吆喝一声。两人目光所到只见那道线慢慢横了过来,船却不再靠拢。再靠过去些不行么?邱广寒不由道。我可不想趟水呢!
这个……船家面露为难之色,这渡船上的其他人也都颇含警觉。凌厉禁不住一笑道,算啦,这可是银标寨,谁愿在这儿挨着呢。你这么轻——我抱你过去就行了。
我也不想你趟水呀!邱广寒不依地道。你比我还怕冷呢!
冷不防凌厉已经抱起她来。好了,少罗嗦。他轻斥了一句,足尖在舷上一点。身体轻飘飘掠过水面,落足之时,已到岸边。邱广寒只觉云里雾里,紧张之下,脸就红了起来,回头去看那船,船上的人竟似都呆了一般地看着二人。
你吓到人家了!邱广寒捶他。
凌厉只笑。你是越来越轻了。
邱广寒哼了一声。往前边走,却见这岛上颇多旗帜,却无人指路。
你来过么?她只得转向凌厉。往哪儿走?
凌厉摊手。我也是第一次来。咱们沿着小路走,总是没错。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邱广寒突然拉了拉他。
凌厉循着她的手势望去,果然见到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水边。雾气太大。又加上此人身着缟素,竟是不易发觉。
眼力很好嘛。凌厉夸她。
过去问问?邱广寒显然很高兴。
两人走近一些时,那背影逐渐清晰起来,但这人似乎始终在发呆,并不曾发觉有人到来。
这位……
凌厉走到这人数步之处站定。开口要问,但抬眼间竟是略略一怔。
好熟悉的背影!
那人影听到他说话。这才慌忙转过身来。邱广寒不由大是吃了一惊道,林姑娘,是你呀!
这素衣人正是林芷。
水寨之中,丧葬凭吊果是与旁的不同。人死水葬固是不疑,灵堂亦是依水而建,众人亦是凭水祷祝。…
今日原来正是银标寨遇难众人五七,寨中俱都戴着重孝。林芷引凌、邱二人入见了姜夫人,及至见到姜菲,只见她眼睛竟是肿得桃子一般。瞧见邱广寒等二人到来,反倒鼻子一酸,愈发想流泪了。
两人见过了姜夫人礼,上了香,只觉气氛凝重,心知那番想调查些什么的话,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当下也只得随姜夫人的指点,由林芷引去了客房。
凌公子,邱姑娘,谢谢你们二位——有心了。林芷低声道。近来也有不少师父生前好友来此吊唁,但也有许多——原以为会来之人,却全不曾露面。师娘和小师妹这一月来心情都极是不稳,如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凌厉亦不好说自己并不是为吊唁而来,却只听邱广寒道,林姑娘你呢?你似乎也瘦了不少。
我么……?林芷惨然一笑。当日惨状,只我一人亲见,到今日仍好似做了一场恶梦。
林姑娘……邱广寒歉然,知她心中苦痛定是甚过旁人,亦不好再问,转念却道,我舅舅——夏庄主——他来过吗?
夏庄主——来了有好几天了。林芷道。说来,他的房间离你们也不远。
他在呀!邱广寒兴奋起来。我能不能——先去见见他?
自然可以的。林芷往边上一让。这边走。
夏铮来了已有近十日光景。按理说,他本该在家中守孝,处理庄中后事,但夏家庄遭此一变,竟是突然萧条已极,不少庄众虽未提出请辞,但家中竟是不放了来了。他心情沉郁,唯觉早日报仇才是正途,加上答应了拓跋孤调查,因此将庄中事宜托付给可靠之人后,便独自前来太湖水寨。
水寨之中与夏家庄的光景倒有几分相似,好在水寨众人大都以水为家,除开此地亦无处可去,因此倒也不似夏家庄那般冷清。夏铮触景伤情,愈发沉郁起来,可向林芷去打听寨中出事当日的详情,林芷竟说得哭起来,叫他心里亦是好不难受,如何还问得下去。
因此他只能自己在银标寨寻些蛛丝马迹。但尸体水葬,又是全无痕迹可循;唯一的线索。只是壁上那幅青龙。
林姑娘先别走吧。凌厉拦住林芷。许久不见,我们正好也一起叙叙旧。
邱姑娘与夏庄主——舅甥重逢。聊些家常,我在也不方便。林芷低着头道。
那更好了。凌厉一笑道。他们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
凌公子——林芷看了他一眼,眼神飘动,似乎不知他话中有何含义。
我去给你们倒几杯茶来。她带了些慌张向外走。
凌厉略一犹豫,向邱广寒看了一眼,跟着林芷往外而走。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带上门。
林芷竟是不敢看他,低头只是走。
林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凌厉道。只是……你真的瘦了,叫人见了——心生不忍。
多谢凌公子关心。林芷道。我没事的。
早上来时在水边,见你似在拈香凭吊,是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是不是在想慕容公子?
他不待林芷回答,又紧接着道,我知道此时提起他叫你很难过,但就当长痛不如短痛——林姑娘。我想知道,杀死慕容公子——以及尊师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用的是什么手法?画下那幅画的人,又有何特征?
凌公子!林芷柔弱的声音突然有些涩滞。你来——是奉了青龙教的命令——来追问这些事的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林芷猛然抬头,眼眶里的泪便漫了上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受伤晕过去,什么都没看见。
被什么样人、什么样武功打伤的?若有交手。便该见到些端倪?
是被人背后偷袭了。我本来与三师弟正要去找师父的,这人靠近过来的时候,我和三师弟都没有发觉,我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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