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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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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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方阵的核心是使用超长枪的步兵。这些士兵大多从孩提时代就玩枪类武器了,我的童年也是这样度过的。长枪兵的标准装备是一根20英尺的长枪,用明国的计量单位的话,大约是两丈多长。枪头是长达五英尺左右的套管,用来防止长枪被砍断,总长大约是两丈四尺。每一个瑞士长枪兵都装备了单手长剑用以近战,我们瑞士人很穷,不得不做雇佣兵来挣钱,方阵中只有前2…3排士兵才装备头盔和胸甲,后排士兵完全没有防御。但是我想,以大人您的实力,一定是可以给士兵装备甲胄的。

不过我们瑞士的长枪兵在防御时有一种很有效果的防箭方法,3排以后的士兵将他们的长枪拄在地上,然后不停摇晃,可打飞敌方向该处抛射射的50%…75%左右的弓箭、10%…15%左右的弩箭,不过对直射的弩箭防御就基本无效了。

瑞士方阵列阵时正面为4到5排长枪兵,以间隔1米的距离横向排开,队列宽度视地形而定。

除了长枪兵之外,还有弩兵和长戟兵。在攻击状态时候,弩兵配置在长枪兵的两翼,而戟兵则负责保护弩兵,并且近距离杀死敌人;防御状态时则配制在方阵中央。我们是整个欧洲第一个采用了行军鼓确保方阵行进节奏的,指令下达方式结合了鼓声和旗语。

瑞士方阵一般不独立作战,其配置方法至少是三个独立的方阵,这种配置方法既能适应复杂地形也使得战斗中各个方阵的侧翼都得到保护。”

不愧是专业人士,说起这个话题来,奇薇娓娓道来,说的井井有条,不过是几句话,便让连子宁对瑞士方阵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嗯,瑞士方阵的大体,我已经了解了,奇薇,你回去之后,把瑞士军队的几率还有一些具体的战术写下来,这些是必要的。另外,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情况,和瑞士毕竟有很大的不同,我们有更多更好的火枪和轻型火炮,所以我们接下来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如何将长矛兵和火器完美的结合起来,并且制定出行之有效的战术。”

“那是自然,大人,我有一个想法。您看……”

连子宁仿佛回到了前世跟着导师做项目的时候,和几个同学在图书馆中对坐,一边翻阅着那些古老的书籍,一边侃侃而谈,互相反驳,努力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便是如此过去了。

而就在连子宁和奇薇探讨改良瑞士方阵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也在渐渐成型。

※※※

阳信县,县学。

正是上午,这个点儿,平日里应该是老师开讲,学生认真倾听,县学大院儿内安静无比的当口儿。但是现在,阳信县学数十名学生却都是聚在了院子里面,一片群情汹涌。

正中间,两张书桌搭起来一个台子,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正在上面振臂疾呼。

“诸位,诸台位,那安家兴与我交好,我们两个从小比邻而居,做了二十年的朋友,一起读书,一起科考,一起中的秀才!若是说天底下谁最了解他,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安家兴此人,性格温良醇厚,不善言辞,与妻子举案齐眉,若是说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那真真是荒谬之极。”

“但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那狗官连子宁看上了他的娘子,让他双手奉上,安家兴自然不从,他这人方正,便是破口大骂!那狗官怀恨在心,从此之后,便多方相逼,先是威胁要去了他的功名,然后要将其流放!就在前几日,那狗官淫欲大发,竟然将安家兴的娘子抢入府中,安家兴昨日忍无可忍,前去讨个公道,结果,结果!”

台下一众不谙世事,只知苦读圣贤书,正义心很是过剩的热血青年已经是让他撩拨的热血沸腾,此时都是大声问道:“后来如何?”

第二六一章 秀才闹事,风波乍起,形式诡谲

“结果,被那狗官连子宁指挥他手下的兵丁毒打一顿,然后指使和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乐陵县令吴大亮,罗织罪名,屈打成招,现在已经是革了功名,判了一个流放哈密卫为奴的罪名啊!以连子宁的狠毒,只怕我那安兄,还未到哈密卫就已经死于非命啊!”那青衫年轻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扬天大哭:“可怜!安家兴可怜!我等士子可怜!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这等武夫,看上我等什么,都要拱手送上,若不然,就是杀身之祸!”

下面的学生们都是惊呆了,然后在下一刻,这种呆滞便是变成了巨大的愤怒!他们之所以高人一等,之所以在乡间坊间被人尊重,之所以自我感觉极度良好,便是因为他们有功名在身!但凡是能进县学的,都已经是秀才了,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石米,没成亲的,还能有几百钱的婚娶钱,成了亲的,每个月发两件儿女子的衣服。

功名,这在大明朝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代表着他们超然的社会地位和光明的发展前景。而现在,连子宁下手如此狠辣,竟然使出了革去功名这一招!这无异于是断掉他们一辈子的前程,让人再也没有希望,甚至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较为稳重的士子登上台,大喊道:“诸位,安家兴之今日,就是我等之明日!文官守土,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惯例。而当今六县之地,竟然是一个赳赳武夫在执掌大权,与唐时武明空牝鸡司晨,有何区别?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会善待我等读书种子?此人手下数千大军,自己也要贪墨,怎么养活这些人?我听说,他已经打算削减咱们六县之地的所有秀才学生的禄米!按理应当整修县学的钱,只怕也没了着落!”

此言一出,又是大哗!若是说之前安家兴的例子,让他们害怕恐惧,但是并未如此急迫的话,那现在这个重磅消息,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已经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他们中绝大部分家境都不怎么好的,又是四体不勤,没有经济来源,就指着这些月米度日,取消了月米,喝西北风儿去?

一个秀才大声喊道:“曲师兄,你是咱们中最年长的,见识也多,学问也大,府试院试名列前茅,眼看明年乡试中举人十拿九稳,你说怎么办?咱们都听你的!”

有个领头儿的,国人的盲从心理立刻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众秀才也纷纷道:“是啊,曲师兄,你说怎么办,咱们听你的!”

那曲师兄见自己一句话众人景从,也是心中得意,大声道:“现在唯有一个字,闹!”

“闹?怎么闹?”

“咱们要走上街头,大声抗议,向天下百姓,揭露那狗官连子宁的恶行!闹得越大越好,越响亮越好,最好是闹到济南府,闹到北京城!朝廷优待读书人百年,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就算是朝廷不罢免他,也定然会把他调走,还咱们六县之地一个朗朗晴空!”

众人大喜,纷纷称善。

但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一个圆圆胖胖,穿着绸缎衫的青年问道:“曲师兄,诸位师兄,那连子宁也是名扬北地的大名士,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当初传到山东,大家可都是听的如痴如醉的。便是他那话本儿,也是惊才绝艳的很,当初都许之为奇书的,现在还没弄明白具体情况便如此这般,未免有些武断吧!”

他这一番话戳到了众人的痛处,其实众生今日之所以如此狂热愤怒,其中未尝没有羡慕嫉妒连子宁又是大名士,又是以弱冠之年身居如此高位的原因。当初他们对连子宁奉若神明,推许为文坛大匠,现在却是口诛笔伐,此时被指出来,顿时都有点儿下不来台。

还是那曲师兄不愧年长几岁,反应最快,指着那圆脸青年怒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日我等未能识破此贼真面目,以至于被此贼蒙蔽。但是现在不同往日,我们已经识破了此贼的真面目,自然要将其口诛笔伐!嘿嘿,孟令曲,你乃是利津孟氏的旁支,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我等穷苦人家出身的难处,断了月米,便是断了我等的性命。你现在却在这里说在这等风凉话,是什么意思?家里有钱便了不起么?”

他这一番话很是毒辣,一下子便把这圆脸青年孟令曲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上。

孟令曲身边还站着三五个人,打扮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模样,有一个便要反驳,被孟令曲给摁住了,他歉意的笑笑:“小弟不是这个意思,给诸位师兄赔罪了。”

说罢深深一揖。

那曲师兄见他态度放的极低,再加上现在的大事是对付连子宁,便也不再追究,心里却是冷笑,等此间事了,看我不整治的你死去活来!

重新开始讨论具体事宜,你一言我一句,煞是热闹。

他们这里吵闹的乱纷纷的,而在院子旁边一间静室中,几个五十来岁,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却是在静坐喝茶,外面噪杂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们就只当没听见,脸上的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

明季,县学是一县之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另设训导数人。训导是指辅助教谕的助手,而嘱托则是约聘教员。

这老几位,就是阳信县学的教谕训导和嘱托,都在这儿了。他们大都是举人出身,做到这个位置,岁数也都不小,平日里只以教书为业,却也不涉其它。

一个年轻些的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诸位,你们还不管管,这外头都闹翻了天了!”

“静!静!静!韩秀,平素修身养性的功夫,都到哪儿去了?”一个老者连说了三个静字,眼皮子度没撩一下:“要管?怎么管?今儿个早上县尊把咱们叫过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明白么?你跟县尊对着干?”

一番话说出来,那年轻些的顿时哑口无言,其他几个只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那年轻些的训导脸涨得通红,终究是霍然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我反正是看不下去了……”

此时外面已经商议出了结果,一众秀才们乱哄哄的出了县学,却浑然没有发现,那几个家世比较好的同学,已经是悄然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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