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主公的大方向却错了。”小幡昌盛却不同意马场和山县对胜赖的一味妥协,“本家现在应该休养生息,否则怎么可能和五百余万石的三好家抗衡。”昌盛气鼓鼓的说道,“今日信浓、明日上野、后日远江,本家都要被他拖死了。”
“就是,”原昌胤也在一旁帮腔,“三好家周边大势已定,他完全可以向本家全力出击,若按三好家的实力,就是动员十万、十五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三好家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其实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明白,只不过今天原昌胤捅破了这层纸,“三好家并不是怕本家,只不过不想花太大的代价,所以三番五次的骚扰、挑衅本家,让本家疲于奔命。主公却看不清这一点,日子一长本家实力消耗殆尽,三好家的目的达成了,本家也就彻底完了。”
“好了隼人佑,”马场也坐不稳钓鱼台了,“既然大家都这么看,那么我等就找主公去谈谈,看能不能收回成命如何?”
“去,一起去!”几个人决意当面犯颜直谏了。
指点
“武田家这场风波闹得还挺厉害的。”三好家的基本秩序已定,义继只要拱垂而治就可以了,所以有了大把时间的他到处闲逛,今天他又在土岐光秀、黑田孝高以及岛清舆等的陪伴下巡视御亲兵各军。“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臣以为,虽然武田家内部有些纷争,但是他们对外还是一致的。”由于考虑到竹中的身体情况,所以最近黑田孝高的地位明显的提高了不少,虽然只是一名佑笔头,但是在家中诸人眼里俨然是下一个竹中。“主公切不可因此而低估了对方。”
“臣同意黑田大人的看法,武田家内乱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武田军的力量是不是在这些纷争中遭到削弱,臣有不同的看法。”无论目下在三好家的地位还是与主公义继的亲近程度岛清舆都远远高于孝高,但是和同等身份荒木村重相比岛清舆的为人处事都比较内敛,所以在家中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依臣看来,不管是之前武田胜赖的盲动也好,武田外姓一门众的四面出击也好,本家出兵信州也好,武田家都在慢慢的失血,而且这种失血是无法弥补的。至于无法弥补的原因也很简单,武田家已经没有了发展的余地,单凭领内的人力消耗,是支撑不下去的。”
“臣去过甲州,依臣之见,若是没有了骏河的金山和商税,武田家就是死路一条。”土岐也有自己的看法。“其实以本家的力量完全可以不顾及武田的四如精兵。”
“但是万一北条家介入呢?”孝高和竹中早就做了对武田家的作战方案,但是现在有了不同的声音,让他有些沉不住气,“就算北条家不介入,若武田家失了骏河就此龟缩起来,死守甲信的山道,到时候头疼的就是本家了。”
“好了,关于武田家的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各自写个条略上来,”义继急忙打断诸人的讨论,一是时间地点不对,二是再争下去就是意气了,“本家权衡一下,再召集你们议一下,现在本家还要看演武呢。”
“丸目大人,你看岛津家的战力到底强在呢?”在南九州前田利家扮演的浪人走遍了反萨联盟的诸家,以进修军略的名义逐一拜访各级武士,讨教他们萨军之长,为三好家积累第一手的资料。
“以在下的眼光看来,岛津军骁勇善战的原因之一就在于萨摩、大隅土地贫瘠、人口众多。山民、海民都是以拳头说话的,在这种民风下,岛津家又强化了训练的时间,所以岛津军远远比其他各家招募的农兵要强。”丸目长惠是九州的名剑客,也是相良家当主相良赖房的剑术指南役,他的见解是有独到的一面,“而且岛津家中下级武士多是海盗出身,整日刀头舔血、久经战阵,所以整个岛津军的气势也强于他的对手。”
“原来如此,”利家会意的点点头,“农兵交手气势盛的一方自然强上几分,神算也大。”接下去利家又问道,“听说岛津家的铁炮和大筒在南九州也是一绝,大人能否为在下解说一下呢。”
“阁下倒是有心。”丸目也是到过京都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不认识利家,但也肯定这个自称为柴田家利的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既然阁下问道,长惠就简单说说,”长惠也想为相良家找一个奥援,因此也就不遗余力的讲解起来,“阁下也知道铁炮最初就是从岛津家治下传入日本的,种子岛也是日本最早的铁炮产地,因此岛津家拥有的铁炮虽不能说冠绝日本,但至少在九州排第一位是没错的。”
“那么就连大友家的铁炮数量都不及岛津家的吗?”利家插嘴问道。
“大友家虽然有南蛮人的支助,但是全部铁炮大约也就是在二千五百挺左右,”长惠深深的看了利家一眼,“而岛津家通过贸易、抢掠、自造等手段,积累下来的铁炮至少有三千五百挺。”
“这样啊!”利家心里一比较得出了自家的铁炮数量要多于岛津的判断,于是进而问道,“那麻烦大人再说说大筒的事。”
“至于大筒,在整个九州只有三门,其中大友家的国崩是南蛮人赠送的,威力最大,”长惠好人做到底,把他了解的情况都和盘托出,“而剩余两门都在岛津家,但是岛津家从来没有用过,也许是岛津家觉得眼下的敌人不值得他们用如此贵重的武器吧。”丸目自嘲的笑了笑,“因此谁都不知道那两门大筒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多谢大人教诲,在下万分感谢。”利家也知道丸目肯如此开诚布公一定是觉察到什么,因此对长惠大礼相谢。
“毋庸客气,”长惠遥手虚扶,“阁下若还要更多的了解岛津家的情况,在下建议阁下到伊东家去。伊东家和岛津家是世敌,虽然伊东家在木崎原之战中惨败,但若要说九州谁最了解岛津家唯有伊东家了。”
“正是,在下正要前往日向。”利家再次拜谢丸目长惠,“多谢藏人佐指点。”
“宗近,本家让你训练的那支内廷护卫,你训练的怎么样了?”无所事事的义继又晃荡到自己的侍卫首领兼忍者军团代官的柳生宗近这里,张口就问起他心血来潮的产物——内廷护卫队的情况。
“主公,刚刚才进行了一半,”宗近严肃的回到,“许多忍者训练的部分,她们中的大部分都无法进行。”
“这部分就不要进行了。”义继大手一挥,“负责保卫内廷的暗忍就从忍者备队中抽调女忍吧,相信百地、藤林、望月他们几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义继转了转没看到人,“走,宗近,你带本家去瞧瞧她们训练的情况。”
“是。”宗近引着义继来到一处僻静的道场,介绍道,“主公,里面有近四十人在训练,还有二十人按主公的意思分开来在其他地方训练。”
“好,”义继点头隐在墙后观看,只见近四十位十三至十五岁的少女在里面挥汗如雨的舞动着手中的竹剑,“等眼下的这批训练完,以后每隔两年招揽一批,内廷也要新血吗!”义继指点着,“每批就二十人吧,也要分成两组训练。”义继想了想,“以后所有护卫内廷的暗忍都交给菱掌管,而这些少女就以侍女的身份交给砂来管理。”
“是。”宗近知道所谓菱和砂都是义继最早的护卫女忍,当然他也猜得出她们和义继有过的关系,否则义继是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两女的。
“另外,从中选出四名剑术和相貌俱佳的充任护卫本家出阵的姬武士。”义继继续说道,“以后每一批中也要选一名充当姬武士的后备。”
“是!”
藩商
“臣等参见主公。”利家和玄以俩个人出去好几个月,这还是刚刚回来。
“你们这次到九州有什么收获呢?”义继带着竹中重治、黑田孝高还有天海和尚等在一帮近侍的护卫下悠闲的掉着淀川里的鱼。
“回主公,臣等这次去九州收获都不小。”利家看了看一旁的玄以,玄以微笑着示意利家先说,于是他一五一十的述说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以臣的浅见,日后九州霸者当首推岛津家。”
“利家大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黑田官兵卫忍不住问道,“要知道目前九州大友家的势力还是最强的。”
“是的,正如佑笔头所说的,目前而言大友家在九州是最强的,但是大友家内忧外患以是日薄西山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脚踏实地考察过的利家胸有成竹的回答着,“先说内忧,宗麟公生性渔色,连家臣之妻也不放过,大友家内为此怨声载道。”
利家的话让义继脸上发窘,他不也是夺了自己的婶婶吗?然而就听利家继续说下去,“这只是其一。其二,路人皆说宗麟公诸子之间彼此不和,而宗麟公与诸子之间也有接地,如此祸起萧墙之日也不远矣。”
“上下失仪,纲纪不振,此乃生乱之象啊!”天海感叹着,“主公日后若是欲开幕府,首要的还是拟定礼制以正人心啊!”
“大师说得有理,”义继对天海的说法深有同感,不过此时还是继续听利家说下去的较为好,“大友家还有什么内忧都说出来得吧。”
“是。”利家一躬身,“大友家还有的一个内患就是南蛮教徒和佛门神道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虽然被宗麟公压制了,但一旦激化恐怕大友家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义继和竹中、黑田以及天海对视了一下,众人的眼中的忧色一闪而过,分明是联想到了自家的情况,前车之鉴呢!
“至于大友家的外患么,”就听利家继续侃侃而谈,“一谓秋月、二谓龙造寺、三则岛津。秋月如骨中恶蛆死死纠缠让大友家无时无刻不在失血之中;而龙造寺其炽方兴,正欲蚕食鲸吞大友家;待其和大友家两败俱伤之时,岛津从后杀出,正是一箭双雕。”
“好好好,”义继拍手大笑,“人道百闻不如一见,利家此次九州之行果然是大有收获,”说罢义继转头看了看竹中,竹中点头表示认可,“利家,你这番差事办得好,”义继一抹唇边短髯,“你物见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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