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夫人授二百贯,春子和谷姬跟我日子最久了,就各加四十贯吧,”义继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喝了口酒缓缓,“既然有新人进来,秀月和阿月也进阶二等吧,暂领二百贯。”
“臣妾多谢夫君垂爱。”两个声音一个热切,一个冷淡,正是秀月和阿月两个不同出身,却最后都成为义继女人的内心真实写照。
“二等夫人授局一名,主二名,御用人十二名,”义继指点群雌,大有挥斥方遒之意,“一于、龙子,你们几个新人是三等夫人,领月俸百贯,赐局一人,主一人,御用人八名。”义继轻笑着,“至于将来递补上来的侍妾,就赏月俸八十贯,赐主一人,御用人四名吧。”说到这义继补充着,“凡是为本家娫下子嗣的,加赏月例五十贯,为本家生下一女的,加赏三十贯。”
“夫君,这样且不是我的月例要比春子姐姐的还要少。”气鼓鼓的雪姬按捺不住直接质问道。
“傻妹妹,你还年轻,以后夫君多宠幸你几次,争取多生几个不就是了吗?”和春子一同最早侍奉义继的谷姬在一旁帮腔,其实几个年长的夫人都知道这是义继特意给谷姬和春子加恩,毕竟容貌不算上佳的两人基本上很难再得到义继的雨露,也只有单纯的雪姬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不过谷姬的调笑,让雪姬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于是所有的事情就此风吹云散了。
“既然名分和位格已定,日后家中就要和睦,”被雪姬这么一打岔,义继接下去的话就变得严厉了,“本家可不希望内庭传来什么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的事,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众女还是异口同声的应了下来。
”
镇静
“先生的身体,最近好些了吗?”义继示意家中的茶头给竹中递上一碗新沏的茶水,“若是不舒服可千万不要硬撑着呀。”
“多谢主公挂牵,重治已经好了许多。”竹中略一施礼,表明自己对义继的感谢。
“还是不要太操劳了,”义继还是有些不放心,“本家还准备日后开幕府的时候,请先生来帮衬呢,先生可不要让义继失望啊。”义继半开玩笑的说着,其实表达了对竹中身体的关心,不过义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提到了远江。“新的领地情况怎么样了,移交还安稳吧?”
“舍弟来信倒是没怎么说,想必是不差的。”竹中也不想继续讨论自己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其他方面,“说到主公重开幕府,眼下甲州武田家已经风雨飘渺了,大日子可以定下来了吧。”
“本家倒没怎么想过,”义继品了口茶,“即便甲州平定了,还有上杉、北条等大藩在本家的卧榻之边呢,”义继放下杯子,“听九条和菊亭两位大人传言,近卫前久可一直在朝廷里宣扬谦信公不赞成本家废黜足利幕府啊。”
“若是和上杉家交手也是一件麻烦的事。”竹中想了想,“不过上杉家有先天的弱势,其实主公也不必担心的。”竹中补充道,“虽然上杉家利用本家攻略甲信之际纵横奥羽,但是本家也可以釜底抽薪吗。”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义继饶有兴趣的问着竹中。
“主公,不是要移居安土吗,”竹中注视着义继,“请天下大名派人来观礼呀。”
“妙啊!”义继击掌赞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呢。”说道这,就听屏门后面传来一阵声响,原来两人正坐在评定间外的密室里,而一场例行的三好家评定,马上就要开始了。“算了,本家就在这陪先生喝茶,那边不去了,你让他们自己开吧,本家和先生这边听听就可以了。”义继对来请他出席的近侍如是说道,反正三好家的体制已经完全确立,由五位老中和五位年寄众(若年寄)联席主持的会议绝对不会不会出现权臣弄权状况,义继其实不听也可以。
“主公,还是时常要出席才好。”竹中谏道,“不要太娇惯了臣下,才是为君爱护臣下之道。”
“先生所言极是,义继受教了。”义继也不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人,只不过今天的评定的内容是自己已经圈阅了的,所以才偷偷懒,“来人,去请天海大师来。”
今天三好家评定的内容是有三项,第一是递补一名检地奉行,第二是关于御亲兵的增补和轮战,最后是关于移居安土的具体安排。对此义继事先已经和老中、年寄众们商议过了,今天不过是个过场而已。所以很快就做出了由若年寄关盛信转任检地奉行,递补蜂屋赖隆为若年寄的人事案。
不过第二项关于御亲兵的话题却有些麻烦,当天海来到的时候,争辩的双方还没有达成妥协。
“主公,怎么回事,那边好像争的挺厉害。”天海虽然叫义继主公,但是他不能完全算三好家的臣子,是属于客卿一类的存在,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探问。
“官兵卫和濑兵卫两个人好像预先达成了一致,”竹中先天海解释着,“他们准备一下子把御亲兵的数量填满八万人,另外他们提议以后废止军役而重开劳役。”
“废止军役,那三好家的兵从哪来。”天海有些不可思议。
“募兵,”义继若有所思的说着,“日后若是天下太平了,人口必定孳生无算,本家的各级武士的子裔也必定随之增长,本家不可能养那么多人,那么就会产生浪人。”
“浪人乃天下动乱之源。”义继这么一说天海就明白了。“也是,本家现在的御亲兵哪怕是个寻常足轻也相当于他家的一个五石武士,如此说来黑田和中川两位大人考虑的倒也长远。”
“不过现在就废止军役是不是早了点。”竹中却不置可否,“而且本家现在是执行的免除劳役以利息民的法度,轻易废止是不是有些朝令夕改的做法。”
“两个家伙居然想一口气吃个胖子,”义继突然笑骂起来,“若不重开劳役,本家绝对没有力量同时进行修筑大阪和扩军,这两个家伙在逼本家啊!”
“这样啊,”天海眉头紧锁,“和尚出个主意,不知可否。”
“大师请说。”义继摆摆手,“本家面前用不着拘谨的。”
“大阪城乃天下人的居所,虽然主公自建了安土,但不见得,大阪也要自建,何不让天下诸侯一并普请呢。”天海这分明要削弱其他各藩的实力,其谋不可谓不毒。
“现在就天下普请,是不是为时过早了。”竹中还是反对,“天下大局本家不过略占优势,若就此逼急了伞下诸侯,怕不利于本家早日统一日本。”
“那先生以为呢?”义继看着竹中,希望他能拿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臣以为,一切宜静不宜动,所有的法度暂时不要变。”竹中的主意是镇之以静,“孝高他们要扩军,就让他们扩军,主公要扩建大阪就扩建大阪。”
“这?”义继疑惑的看着竹中,等待着他的解释。
“扩军可以,但不能一步到位,御亲兵编制中的三万缺额分成六年慢慢递补,”竹中疲倦的闭上眼睛,“大阪城扩建也慢慢来,原来准备两年完工的,延长为六年,这样财力上就跟得上了。”
“好,”我的大阪,我的九层天守阁,义继心里暗叹着又要多等几年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义继当机立断,“来人,把这个意思,传达给前面,就这么办了。”
薨逝
“迁居安土之前,由安土奉行和御馆奉行率御亲兵事先对城内各处进行清城,”赖以竹中的意见,评定会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初次清城完毕,由主公近侍和内苑侍女对二道城和本城进行第二次清城。”水原侍从重康代表老中宣读着义继的决定,众人附耳听着。
“请问水原大人,那主公准备在安土驻守多少御亲兵呢?”中川清秀仰头问道,“这御亲兵是从单一的军团挑选还是从多只军团轮调呢?”
“主公的意思,安土的御亲兵暂时驻扎五千人,”由于事先义继关照过,所以水原显得从容不迫,“以后御亲兵扩编完成后,安土和大阪都要驻扎一万人。”
“至于驻防御亲兵的编成嘛,”既然荒木村重不在家中,那么岛清舆就是御亲兵的最高权威,“主公的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一定不能用单一的军团守备,所有的军团都要抽调备队参与。另外鉴于各支备队来源与不同的军团,所以驻守安土和大阪的御亲兵将由安土、大阪两奉行会同御馆奉行以及安土、大阪两城代共同调度。”
由于三好家的军团本身就是一个空壳并没有明确的指挥权,对与未来两处本城的兵权中川和黑田交换了一下意见,就没有了进一步的问题。
“另外所有驻守安土和大阪的御亲兵按将按备队轮换,”岛清舆继续说着,“每半年轮换其中的两到三支。”这是进一步防范手下人可能拥兵作乱了,对此三好家参与评定的众人无不凛然。
“大师,刚才先生和本家讨论了一下,都觉得进入安土对三好家是件大事。”评定会是散场了,但义继的小会还没有结束,“所以有关佛门的事想请大师安排一下。”
“这个,请主公放心,和尚一定做得风风光光的。”天海拍着胸脯打包票。
“另外,还一件事要大师去做。”义继看了看竹中,竹中微微的一点头,于是义继继续说道,“南蛮夷教四处漫行,此对正人心、建秩序、重开天地实为不利,所以本家希望大师带头在佛门各支里宣扬,以期达成抑制奸邪的成果。”
“主公所虑正是和尚日夜焦虑的。”天海对宣扬人人平等的天主教早就不满了,对于义继要求发动佛门对付夷教的做法当然是一百个赞成的,“天海这就去和五山五寺沟通,想必诸多佛门也有同感。”
“那就好,”义继点点头,“另外,冷泉家的宗舜和尚,大师你认识吗?据说在相国寺里以他的儒学最佳,本家颇想亲近,就烦劳大师延请一下吧。”这个宗舜和尚可是日本日后赫赫有名的儒家宗祖藤原惺窝,对于这样一个能有助于三好家封建统治的人物,义继可不想让他蹉跎半生。
“那个专门学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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