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白喜低头一看却是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鼠在盯着她看,原来白喜为了不惹人注意,只化作了一只小猫咪,此刻面前的老鼠个头比自己可小不了多少。
这只硕鼠盯着白喜两只眼睛里满是恨意——平日里一定没少被猫欺负,白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硕鼠却不吃她这一套,一双比白喜的爪子要锋利得多的爪子闪着寒光。
这玩意也太恶心了吧!白喜一个哆嗦本能地向后退去,没曾想这架子却一下子塌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一地,满是灰尘。
白喜跳到一边,看着那只硕鼠一溜烟跑进了柴房,她一边骂自己明明是个有法力的妖怪怎么还会怕一只老鼠,一边摸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刚刚安下心来,一只大手便将白喜抱了起来。白喜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郎中,白喜无辜地喵了一声,示意刚刚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郎中摸了摸白喜的头,笑道:“原来是这只小东西,天色也不早了,老朽先告辞了,这只小猫也交给老朽带走吧。”
张元安道:“今日与先生相遇,实乃元安三生有幸,恨不得与先生秉烛夜谈,然小生和拙荆今日刚刚回来,不能好好招呼先生了,万望先生明日再来。”
郎中朗声道:“是老朽要多谢大人和夫人不嫌老朽粗鄙才是,今日就此别过。”
郎中抱着白喜离开了院子走在夜色之中,在村口,他将白喜放开,“喵~”
郎中道:“叫你离开你回来做甚?”
白喜果然猜得不错,他正是梦中的那个神仙,还没等白喜说话那神仙就将手放在白喜头的上方,口中念起口诀,白喜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想要逃开缺动弹不得。
过了片刻那神仙收回手臂道:“我暂时封印住了你的法力,过半个月后自会解开,写半个月你暂且做一只猫吧!”
“喵~”这是白喜目前能发出的唯一声音。
郎中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白喜跟了上去,可没一会儿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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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青泽白喜篇〕染离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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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郎中身影的白喜决定回到柳思思和张元安家的院子里,直觉告诉白喜,那个郎中肯定还会回去的。
夜渐渐深了,不知何时天已经变了,原本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了住,云层里响过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劈落,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白喜捡了处雨漏不下来的屋檐蜷缩下,看着雨点儿发呆,院子里的柳树随着风雨摆动。原本还能听见屋内柳思思和张元安说话的声音,现在一切的声音都已被雨声所掩埋。
喵~好像还有点冷,原本被包扎住的腿上的伤又渗出血来,屋内灯火熄了,外面漆黑一片。雨越来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啪嗒啪嗒,雨中响起了脚步声,他一袭月白色的衫子,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虽已不是白天那郎中的模样,可白喜知道是他。
白喜瑟缩着身子看着他,他轻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说道这里他望了望纸窗,“莫不是你喜欢这张元安。”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只是一只修为甚弱的小妖怪,贪恋凡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况且有我在,也不会让她过的不开心。”
“喵……”他口中的她便是柳思思吧。
他看着小猫一副可怜模样,便将它抱到了怀中,“你今晚一定也没地方去吧,跟我走吧。”
白喜蜷缩在他厚实温暖的臂弯里,多么希望这一刻变成永恒。
他带着白喜来到离村子不远土地庙里,庙很小,只够他们容身的,他升起了一堆火,将小猫放在火边,虽然恋恋不舍,可白喜还是不得不从他怀中下来。
他坐在离白喜不远的家,白喜一步步将自己挪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脚边,他轻轻摸着白喜的毛,口中念道:“小花猫啊小花猫,你一定不能喜欢张元安啊,你你可是一只小妖怪啊,要是爱上了凡人会变得很痛苦很痛苦的。”
“喵……”
“唉,小猫啊小猫,趁着你现在只是刚刚遇见他,赶紧回头是岸吧!为情所困实在太过痛苦。”
白喜此刻若是能说话一定要告诉他,自己不是喜欢张元安才留下来的,只是好奇他到底是谁罢了。而他说的“为情所困”大概是指他喜欢柳思思吧,他让自己一介妖怪不可爱恋凡人,而他呢?他可是神仙啊,神仙又怎可和凡人在一起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伴着雷声雨声白喜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两个声音在争执,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第二天,几声鸟啼将白喜唤醒了,屋檐还在滴着水,火堆早已灭了,而他也已不在了。若不是此番还是一只猫的模样,白喜简直要怀疑这几天是做了场梦了。
她努力绕过小水洼,又来到张元安家院子中,“喵~”
他们正在吃早饭,看见这只小猫咪,柳思思道:“这个不是昨天被郎中抱走的那只猫么?今天怎么又回来了,大概我们不在的时候已经住惯这里了吧,福伯,给它盛点稀粥。”
福伯应声取出一只干净的碗盛了点粥放在地上,白喜凑过去啪嗒啪嗒喝起来。
就这样,白喜一直守着这个院子,可他却再没有现身过,无论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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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青泽白喜篇〕永安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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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阳村过了十天,不知为何,他再也没有来过,他不是惦记着柳思思的么?
白喜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土地庙中听到的争执声,心中满是担忧,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才不会来这了。白喜想要去找他,可是却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己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这一日清晨,白喜依旧趴在院子的矮墙上,她一面看着院子外的小路一边盼望着他快些到来,昨天夜里她看见柳思思和张元安收拾行李,他们要回京城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院子墙外开着一株野花,紫色的花瓣上还盛着露水,微风一过露水便轻轻在花瓣上滚动,有的便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小水点。
车夫福伯已经在院子门口套好了马车。
白喜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正在抚摸着自己,转过头去正是柳思思。
“喵~”
柳思思笑道:“你在这里许多日子里,我们要回京城了,你要跟我们一起么?”
白喜轻轻蹭了蹭柳思思的手掌,大概只有跟着他们以后才能见到那个他吧。
柳思思轻轻将它抱了下来,在怀中抚摸着,很是喜爱的样子,福伯和张元安已经把行李都搬上了马车,柳思思将白喜也放了进去。
马车一路向北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白喜日日看着感情如胶似漆的柳思思和张元安心中很是难过,为他难过。
终于来到了京城,张元安家境贫寒,虽中了状元当了两年多官,可为人刚正,两袖清风,仗着柳思思的父亲是当朝相爷日子才算过得不致太寒酸。
一座三进的宅子在西街,乃是新婚时柳家所送,柳相爷也算是爱才不嫌贫才把女儿嫁了他,不过这女婿却常常在朝堂之上与他对着干让他很是不爽连带着柳思思回娘家也常常被父亲训斥。
回京城第一天柳思思便好说歹说带着张元安去相府,只是没说几句翁婿二人便又针锋相对了起来。回到张府,柳思思道:“安郎,嘱咐过你那么多遍,不要和我爹对着干,你为何总是不听我一句呢,我爹年纪那么大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张元安冷冷道:“可是你爹做的不对,同样作为圣上的臣子,为夫当然要说了,你爹做过的那么多欺上瞒下的事为夫没向圣上告发已是敬他了,只盼他好自为之!”
眼泪在柳思思眼中滚来滚去本来这朝堂之事她不愿过问,可是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夫君越闹越僵,她实在是无法再置身事外,“他毕竟是我爹啊,况且这些年他也为了朝廷做了许多贡献啊!”
张元安不愿与她多说,“你妇道人家懂什么,你若孝顺你的父母回相府便是了!”
眼泪终于从她眼中掉落下来,她哽咽道:“安郎,你又何苦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我们成婚已近三年,你从未……从未……”
柳思思的话还没说完,可张元安的身影已经远了……
白喜在厅上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切,看着脸上从来都是充盈着幸福喜悦神色的柳思思变得痛苦起来。
一阵风过,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白喜不禁愣住了,是他,他现在柳思思身前,轻轻帮她擦着眼泪,柳思思却浑然不觉,是了,他是神仙,如果不是刻意现身的话凡人根本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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