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模糊,一片混沌,而就在此时,柳月涵却从炎天纵背后的地底钻出,对着炎天纵的后背就是全力一掌!
“嗡……”
炎天纵猛然回头,身上却毫无一点伤势,拥有灵识的断魂剑忠心护主,生生挡了这致命一击!
咔嚓!断魂剑的剑身出现了一丝裂痕,炎天纵连忙将其放回剑鞘,剑鞘是剑身的守护之地,若是在外,恐怕断魂剑再无修补重生的可能!
只一瞬间,柳月涵心知事败,立马向后飞掠而去,几个闪身,逃之夭夭!
天崩地裂的尊者一战,终于告一段落,自爆炸的中心开始计算,方圆数千丈之内,满目疮痍,均是狼藉,只余一片虚无!
“逃了么……”抚摸着剑鞘,炎天纵傲然站立着,看着柳月涵消失的方向眼中淡漠无比,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你败了。”低沉的声音响起,毁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炎天纵身边。
炎天纵目不斜视,目光悠长而冷漠:“是,我败了,又一次败在他手上!”
若不是断魂剑为他裆下致命一击,毁也会出手化解柳月涵那一掌,但抛去这些,他今日却是必死无疑,已然惨败!
“看来娘子说得很对,让我来看着你。”毁面露笑容,那笑容中也有了一丝揶揄。
炎天纵面色一僵:“小孙女说什么?”
“原话么?”毁笑容更深,俊美绝伦的脸庞此时看上去邪魅到了极点。
肯定的点点头,炎天纵目露希夷,却又带着隐隐不安。
“呵呵,我想想……娘子是这样说的老祖那个老顽童去了这么久,我担心他恐有闪失,柳月涵奸猾无比,老祖却又总是玩世不恭,若是不小心着了柳月涵的道那就悔之晚矣,”毁云淡风轻的看着炎天纵,笑得好不清闲。
“老、老顽童!”炎天纵下巴差点脱臼,瞪着毁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暴跳而起,结结巴巴的呼道:“我这么年轻英俊,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孙女那是什么眼神,居然说我是老顽童!若我是老顽童,那你岂不是万年老顽童,小孙女居然将你当做相公,却给了我一个老,字,有没有搞错!”
“呵呵,走吧,柳月涵的事,以后再议。”毁不理上蹿下跳的炎天纵,嘴角含笑,一派怡然风姿,足尖一点身体便飘然飞身而起,夜空之下如若谪仙。
“哼,耍威风。”炎天纵不满的低声嘟哝着,但身体却紧跟而上,看着悠然的毁,心下暗自苦笑,这样的境界,他要何时才能攀升到啊……
几日匆匆而过,风云渐起。
鸿图回本家后,立马将气息微弱的孙儿鸿永昌命人护送到了炎家,然后飞信传音请曾祖出神度相见,禀明有要事相告。
这日,鸿家地下密室中,鸿图与曾祖鸿鹰齐聚暗室,气氛阴沉到了极致。
鸿鹰来回不停的踱着步,满身的风尘仆仆,一脸的沉重怒恨之色,停下来,缓缓坐下,鸿鹰突然猛拍石台:“实在可恨,可恨之极!”
鸿图一脸惨然之色,悲凉的道:“此事也是孙儿愚钝,一个个子孙死去,我却浑然不觉蹊跷,最后居然在炎有情那个小辈的提点之下,才明白我鸿家子嗣凋零的原因。”
说罢又咬牙切齿的开口:“只是谁又能想到柳月涵那般的恶毒,居然从两代前就开始绸缪此等恶计!我鸿家与柳月涵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却不想柳月涵阴毒至此,为了一个独大,就将我鸿家子嗣一个个全数毒死,想来就连我能到君主修为对柳家来说也是个意外,不然这次不会就留永昌这样体质羸弱,又不能修炼魂力的孙儿给鸿家!”
鸿鹰听鸿图此言更是恼怒非常,牙齿都险些被咬断,心里千回百转,想了个透彻。
自己晋升入神度,不论年龄还是体质寿命都是重新计算,旁人都是娇妻美妾子嗣成群,但他却在不久后被查出已然不能生育,心灰意冷之下他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儿子之上。可儿子却久无所出到了中年才终得一子,往后几代更是不管子嗣多寡最终都只能活下一人,而这一人也都是所有子嗣中天资最差者!
这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上天,才受到了这样的天罚,可他却万万想不到,这不是天罚而是人为!而这个人就离他如此之近,甚至相交甚久!
好歹毒,好生歹毒!
“炎有情那小娃又是如何得知的,鸿家与炎家素无来往,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她有心除去柳月涵,对你说这些话恐怕也有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的成分在。”鸿鹰毕竟年长,时光曼曼,可说是看尽了人世的尔虞我诈,大怒之后渐渐冷静下来,顿觉事情有些不对。
炎有情不过幼年,炎家又远在萨伦帝京,这些种种说法也均是炎有情个人揣测罢了,但这其中种种却无疑抓住了鸿家最在意的一点,而这一点却足以让他们恨入心肠对付柳月涵!若是假话,其中又虚虚实实难以捉摸,若是真话,炎有情又如何能想到这一点,想到这他们几百年都想不到的一点!
“孙儿也曾怀疑炎有情是想对付柳月涵,所以才抓住鸿家的弱处大肆挑拨,但我按照炎有情的话打开两个已亡孙儿的棺木,却赫然发现两个孙儿的骨骼果真如炎有情所说一般,但却比炎有情所说的要可怕得多,两个孙儿……孙儿……”说到此处,一向镇定的鸿图也不禁泣不成声。
用云袖拭了拭泪,鸿图悲声道:“若是曾祖见到那般的场面,便必定会相信炎有情的话了,即便是惨绝人寰也不能形容我所看见的场景,两个孙儿的尸骸不但如炎有情所说那般肋骨发黑腐烂,而且全身骨骼都是黑得发亮,更可怕的是,所有的骨骼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毛,我凑近一看,哪里是黑毛分明是蠕虫!”
鸿图继续道:“那蠕虫曾祖也是知道的,名为嗜毒,以喜好食剧毒之物著称,两个孙儿全身被嗜毒,布满,可想而知未死时全身毒素弥漫到了何等程度!”
“竟是如此……竟然是如此!”鸿鹰气得浑身发抖,眼中一股热流涌下,鸿鹰不禁老泪纵横,没想到啊没想到,鸿家落得这步田地竟然都是别人的算计之中!双拳紧握,鸿鹰颤声道:“只要鸿家无后,旁支便会夺了权去,到时旁支无人是柳家的敌手,这偌大家业迟早要落到柳月涵手中!天下独大,称王称霸,打得好算盘!真是好算盘!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鸿鹰目红如血,声嘶力竭的大吼:“柳月涵!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曾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鸿图恨意腾腾,眼中已有绝决之色:“鸿家五代子孙,几乎都断绝于柳月涵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定然是要报的!”鸿鹰恨得牙痒,直恨不得现在便冲去找到柳月涵,杀之而后快!但柳月涵在神度叱咤风云,远不是他能比的,必得好好算计一番!
回眸,鸿鹰厉色道:“炎家既然视柳月涵为大仇,那你便去与炎有情好好绸缪商谈,炎天纵突然出现也是好事,他身为帝炼器师原本在神度中就颇有威名,现今我便去为他打点好一切,将能拉拢的势力都拉拢到他这一方,他身为帝炼器师想拉拢他的人必然许多,到时候你去与炎有情商讨,让炎天纵回归神度,对付柳月涵便万事不在话下!”
鸿图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道:“如此一来不但为炎家平添了数股势力,更助长了炎家的气焰,对鸿家可说是毫无益处,不如按照炎有情的说法将柳月涵引到神度,合力诛杀不是更好?”
“不!”鸿鹰断然一喝,手紧紧握住石椅的一角,石椅被生生捏成了粉末,恨海怒涛弥漫整个密室,鸿鹰阴冷的开口:“炎天纵品性不似柳月涵那般,为人仗义人所共知,加上他向来不羁,对权势毫无兴趣,所以即便是为他拉拢再多的势力对鸿家也毫无威胁。炎御萧更是性格暴躁但脾性耿直,也不会起什么歹心,炎有情虽然是杀伐果决之人,但年纪尚小,也没有柳月涵那等的雄心壮志,此次鸿家对炎家之难袖手旁观,虽然她心里气恼却也还是愿意救下永昌性命,可见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但柳月涵不同!”
鸿鹰厉声道:“他若只是死了真是太便宜了他,我鸿家五代子孙,加起来不下三十人,而我与你都被他算计得一生不育!就如你,你现在修为在君主之列,晋升入神度也不是不可能。进入神度之后年龄是从新计算,容貌也会变成年轻时的模样,可你即便是晋升入神度也是如我一般的不育之身,我们祖孙两人,都被他生生给误了,他这区区贱命怎可还得清鸿家世代冤仇!”
鸿图听曾祖如此说来,心头也是悲恨交加,若他真有进入神度那一天,那他岂不是也是一生无子孤寥余生,一时间,鸿图心中只剩恨意,滔天灭地,不杀不快的恨意!
“柳月涵一生追求名利权势,我便要借炎天纵之手,夺去柳月涵半生苦心经营的一切,夺去他了名声,夺去他的荣光,夺去他所有的权势,将他在神度的门户与势力全数连根拔起!我要让他苟延残喘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活,要让他孤寂潦倒活得如同一个蝼蚁,要他生不如死,活不如狗!”这天下最残忍最狠毒的复仇之法,从鸿鹰口中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
天地催 第八十七章 几方春水
时光过隙,白云苍狗,一月匆匆而过云英大会如期举行。
云英大会十分隆重,各方豪杰势力齐聚,只是评定各修为、职业的排名等级便要十日之久,而这期间的至宝之物也会纷纷拿出来炫耀或是买卖,天下云动,一干人等个个志气云天誓要搏一个好名头!
而这一日也是炎家的炎龙军那二百人的名额挑选之日,炎府似乎是唯一一家对云英大会毫无兴趣的家族,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与外界的纷纷闹闹相比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清晨炎御萧还是被萨伦国的国君召了去商讨事务,毕竟炎御萧是萨伦帝国的军事辅臣,这样隆重的大事是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