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过后,待申公和王臧同时搁笔,白琦再也按耐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犹如电闪雷鸣般将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兀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大的“非”字,两只手掌的部首是一样的,只不过左手上王臧的字显得很是粗犷,有柳骨颜体的风范,而右手上申公的字则显得相当飘逸出尘,游若惊龙,俊雅不凡,大有后世怀素的不羁随性之韵。
直到此刻,白琦才最终放下心来,而王臧和申公则四目短暂的相对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堪比后世诸葛亮和周瑜同出火攻之计抵御曹操的畅然,正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无论是敌手还是原本就是至交,相知相交,棋逢对手,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王臧兄,白琦兄我已经交代过了,但我对王臧兄你这个急性子可不放心呐!虽知其人,但切莫过于急切,其中缘由,大致有两条:其一,刘非此子,转变太快,焉知不是昙花一现?其二,即使不是,乃真正的天命所归!但,如今问鼎储位者,可谓群雄环伺,其中最有可能的刘彻,梁王,根基深厚,实力亦很雄壮,刘非此子根基几乎没有,在外没有朝臣支持,在内没有母后庇佑,而且皇上对他也不怎么待见,可谓江上浮萍矣!我教你二人不可急于和他接洽,在考校的同时,也有保护他的缘由,此时冒头,必将葬身海底,万劫不复!”说道最后,申公语气很是深沉,不自觉流露出对方夏的殷殷呵护之情。
“申公兄考虑的很是周全,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仅凭刘非一个人,怎么可能出头,夺得储君之位?”王臧接过话题后,立马抛出了心中所想。
“呵呵,就知晓你会如此发问!白琦兄已经指示他的下线商家,也就是你的学生桑弘羊,尽力辅佐他,只是现在时机未至,加之我们还要一些观察期,只是稍加接触,未加以实行罢了;此外,我也为刘非此子准备了文武两班人马,至于要不要永久辅佐,那就得看此子自身的造化了;至于王臧兄你嘛!这个也无需我过多赘言吧?”申公立马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迟滞。
“呵呵,如此我也放心了!至于我嘛,这个我自有定计,在这就先卖个关子!呵呵!”王臧畅然回道,一脸的微笑。
“哈哈!好你个王臧小儿!嗯,如今大计初定,只待扬帆起航,乘风破浪,虽一路荆棘坎坷,但终会有直挂云帆之时,到时,我也足以聊以慰藉了。至于申公亦当是如此,而王臧兄你?则会直入中枢,手操大权,为苍生黎民而奋斗此生!”白琦一脸的嗟叹和快慰。
“白琦兄只是顺道而来,诸事压身,不久便要往南而去,是故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聚?王铁骨你学识素深,也写点什么,既可以风骚一把,亦可以用作缅怀今昔。呵呵!”兴许是此刻气氛的沉闷,申公也难得的打起了秋风。
其实到此时,王臧对白琦的身份大致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连关中桑家都只是他的下线商家,那白琦也许就是个大商巨贾了。
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是高亢地回道:“连申公兄都如此编排我,别人不知你申公之底细,我还不了然吗?论学问,申公你恐为天下第一人也!但既然申公兄如此另眼相加,那我王臧,豁出脸面也要露露了。”。
说完,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羊皮绢,铺展开来后,挥毫便写:“割股割股,儿心何急!捐躯代亲尚可为,一寸之肤安足惜?肤裂尚可全,父命难再延,拔刀仰天肝胆碎,白日惨惨风悲酸。吁嗟残形,似非中道,苦心烈行亦足怜。我愿移此心,事君如事亲,临危忧困不爱死,忠孝万古多芳声!”。
此字此句,慷慨豪迈之情淋漓尽致,舍生忘死之志直陈眼底!虽九死而犹未悔也!
暗黄灯光下,只余三道岿然不动的身影,周遭一片沉寂。
………【032章 今夜没有呻吟声(求收藏)】………
待申公和白琦两人离开王臧茅庐之时,时辰已是亥时一刻了。
未央宫,朝阳殿,小蓉香闺内。
小蓉今日午时时分弄好午膳后,因实在过于倦怠,便入室和衣而睡,没想到这一入睡,便是近四个时辰,因为方夏分外体恤的缘故,所以钱宁等人也没有催醒小蓉,弄得赵展锋等人的晚膳随便吃了一顿方夏随随便便糊弄的泡饭,一群爷们就着中午的剩菜将就了一顿。
在戌时三刻醒来的小蓉,睁目之下,便见方夏守候在床头,着实吓了一跳,睡眼朦胧间又朝窗外望了望,见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便知道自己睡得太死,误了方夏用餐时间。
一边红着俏脸连连向方夏赔罪,一边又用水汪汪的杏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方夏,方夏本就对小蓉心生怜爱,看到眼前此景,更是大呼经受不住。好不容易定住神,询问眼前的小妮子要不要补下晚饭,兴许是睡觉无须消耗过多能量的缘故,小妮子竟腆笑着说不用,自己一点也不饿。
反倒是看到方夏坐在床头,清醒过来的小妮子霎时便有了豆蔻少女应有的腼腆和羞意,不知不觉便把薄衾往上身拉了拉,又把小身子往床里头拱了拱,使得本就不是特宽敞的小床竟空出了一个半米宽的隔离带!
看着小蓉既好笑又好气的举动,方夏气倒没有,但看着小羊羔似得小蓉,恶作剧的念头却如后世受污染的巢湖里的水藻一样,疯狂地蓬勃成长勃发起来。
只见方夏在小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风驰电掣般将旁边不断摇曳的宫灯熄灭,紧接着便在小蓉“呀”的惊呼声中躺在了小蓉的旁边,刚好将小蓉刚刚空出的空间给占了去。但为了不过分刺激小蓉,方夏没有将处在惊慌中的小蓉搂在怀里,只是并排地躺在一起。
但方夏也并没有打算就这样风轻云淡放过小蓉,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必要既做婊子又立什么贞节牌坊了。
只听方夏沉声一喝:“把手伸过来!”,声音虽轻,但却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意味。
已经镇定下来的小蓉虽不知方夏为什么叫她把手伸过去,但兴许是她习惯听从方夏吩咐,又或许是对方夏没有进一步入侵表示安慰,反正不管什么缘由,小蓉还是轻颤着藕臂伸一寸退三尺地缓缓地把手递到了方夏鼻前。
感受到了方夏呼出的灼热,小蓉心里突然闪过一阵异样,刚想将粉臂移换位子,却猛地被方夏一把抓在了手里,拉到了方夏的胸前。弄得小蓉身子往前稍许移动的同时,也让她不敢有任何举动,像是怕方夏会作出更加羞人的举动。
但方夏显然没有顾及小蓉的女儿心思,将小蓉的小手在手中摩挲了一阵之后,只听他冷不丁地问道:“手都起茧了!蓉儿,以后浣洗衣物,打扫里外,就交给我和钱宁吧!?”方夏虽说得突然,但其中的感情却全部毕现,没有丝毫隐藏,也许只有在小蓉面前才能做到如此之态。
“那···那怎么行?你是王爷,姑且不论身份的尊贵,就是冲着···冲着我对你···,也断不能让王爷你做那有辱身份的事?纵然小蓉累死,也断不会让王爷你沾上下人的活!!!”说到最后,兴许是听出了方夏对她的深情,一向脸面很薄的小蓉也透漏了自己的女儿绮思,但话里的决然却不容改变。
“蓉儿,凭我这个破落王爷,也能算得上尊贵?即使真的是名实相符的王爷,对我刘非而言,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也算不得多么卑贱的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身处这龙潭虎穴的皇宫,很多事万般不由己罢了!”调整了一下思绪和语气,抛开了那些烦人的事物,方夏作怪的念头又升腾了起来“嗯,这么着吧!蓉儿,我们各退一步,另外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而且必须做到!怎样?”。
听着方夏既让人感动又让人费解的话,心思单纯的小蓉想着方夏身份尊贵,估计所提条件也没什么难办之处,加之方夏对她**裸的感情,让小蓉几乎没有怎么思考,犹如条件反射般答道:“嗯,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成!”。
“真的什么都成?”方夏心中大喜,但,闻听方夏此番喜形于色言辞的小蓉不知为何内心竟浮腾起一股不妙之感,没等小蓉仔细琢磨到底哪里不对,只听方夏继续自顾说道:“这各退一步嘛?就是今后打扫内外归钱宁,浣洗我之衣物依旧归你,但,你还得答应我一条,以后不可迎风再在殿门口翘首盼我归!至于这条件嘛?就是···就是····”,话还没说完,正在凝神倾听的小蓉便被方夏一把捞了起来,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一边还豪声嚷道:“这条件就是今晚你得趴在我胸前睡!哈哈!”。
这下可把小蓉给羞极了,一时酡红着脸呐呐不能言,倾听着方夏的心跳,心潮翻滚得像沸腾了一般,小蓉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感受着少女芳香韵味和胸前初具规模荷包压迫的方夏,心里也像猛然爆发的火山一样,剧烈起伏着。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一动也不敢动。相握的手,感到彼此的血脉在手指间噗噗流通,紧贴的胸膛,感到彼此的心在腔子里怦怦剧跳,仿佛发生了强烈的共振。
不知过了多久,恰似天长地久般,平静下来的小蓉,不知为何却是率先开了口:“小时候听阿爸讲,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州治------王爷,你上辈子必定是个淫恶剪径的响马贼!嘻嘻!”,说道最后,竟是一副调笑的口吻。
“好啊!大爷我作恶大半辈子,没想到到头来,竟被一个粉嫩嫩的小娘子调戏!情何以堪?不报此仇,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方夏很配合地换上一副粗声粗气的口吻,作势要把小蓉压在身下。
“讨饶!讨饶!嘻嘻!江湖可不兴杀俘虏的!”小蓉一脸的告饶之色。
“那是对哪些个臭不拉几的蛮汉,对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稀缺货,可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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