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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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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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伟鹏见刘彻如此,心中也有些自豪,暗想自己跟对了主子,此时的青石路面分明是一条通向权力财富的康庄大道嘛!

    约莫一刻左右,刘彻便出现在了桂宫的大门口,早就命伟鹏提前通报的刘彻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径直地就朝灯火通明的大厅踱去。

    得知刘彻今晚要来拜访的王娡早早地便捧着一本《庄子》,就着果品茶水细细地品读着,因为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见面,再加上又是晚上,所以王娡今天晚上的打扮也就比较随意,身着一件明黄色的睡服,上套一件葛布料子的浅绿色丝绸小衣,身上的珠玉首饰也都大半卸了下来,只头上还保存着一支羊脂般通透的发簪,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不少铅华妩媚,添上了几分清新。让人看上去很是愉悦。

    一见刘彻进门,王娡便立马放下手中的《庄子》热情地招呼刘彻坐下,等刘彻端坐后,才徐徐相询:“彘儿,不知何事如此急切,非要晚上相秉?可是有什么大事?”

    “也没天大之事,夜来叨唠,还望母后见谅!只不过儿臣发现一大隐忧,还须母后速速拨乱反正!”刘彻一脸郑重地答道。

    “哦?速速道来!”一听刘彻说的端重,王娡也不敢轻视,对自己的儿子王娡还是相当了解的,刘彻所述之事恐怕不小!

    “儿臣,儿臣发现若刘嫖姑姑和栗姬结为秦晋之好,恐不利儿臣大业!故速来相询应对之法!”刘彻直白地说道。

    王娡并没有立即回答,内心的精明使她沉默了下来细细思量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俄而,王娡才带着欣慰的小荣对刘彻和声说道:“不愧是我王娡的好儿子!此番忧虑犹如甘霖之于焦地,明灯之于惘然!”

    得到王娡的称赞,刘彻显得相当神舞飞扬,情之所至,恨不得一下子宣泄于外,便把方夏最后告诫他的话一股脑儿全部对王娡说了出来,丝毫没有窃据他人劳动成果的不安与羞愧,末了还定定地望着王娡,像极了一个考了一百分眼巴巴地渴望得到父母亲奖励的小学生。

    但,万事都有意外,刘彻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王娡的大加赞扬,而是一双精明至极的双眼的询问,王娡听完刘彻刚才眉飞凤舞的话后,便觉得里面有些蹊跷,前面的忧虑如果还可以用刘彻众所周知的聪慧解释掩盖过去的话,但后半段的考量就不是刘彻这个年纪能想到的了。

    王娡竟然能从刘彻的回答中推测出此番谋划并非刘彻自己所思,这一点,想要在幕后观虎斗的方夏没有料到,一心想要彰显自己的刘彻更不可能想到,这一切只能归结于王娡异常通透的精明了。

    面对这王娡愈发深沉的质疑目光,刘彻心里很是发虚,不得不说出后半段的始作俑者。但,也说得相当委婉,有点共同讨论商量的意味。

    “没想到一向粗鄙不堪的刘非,也有这等才华!平时到时小瞧了他,嗯,你这个二哥,要死死地攥紧攥牢,尽最大可能榨尽他的利用价值,他母亲已死,宫里宫外没有半点根基,现在又狠狠地得罪了太子刘荣,不怕他不为你所用,卖死力,为了生存,他一定会死死地抱住咱们这最后一棵大树,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点口头承诺和小恩小惠什么的!”听完刘彻有点招供性质的话后,王娡嘱咐道。

    估计还在熟睡中的方夏如果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在梦中笑醒的,刘彻的掩饰和抢功并没有让王娡给以刘非足够的关注和重视,但却嘱咐刘彻抓紧他,这所有的一切都相当契合方夏的谋划打算。

    听到王娡的叮咛,刘彻也只有点头的份,今天的探访让他对母亲的精明谋划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心中也越发地对王娡敬佩起来。

    听到刘彻肯定的回答,王娡放下刚刚捧起的犀制茶杯,继续说道:“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忧虑考量,我自会把它们一个个扼杀在萌芽之际,这件事你就不用再费神了,我自有打算计划,当下之中心任务,就是要好好就读听讲,把你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加以巩固提高就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快回去安歇吧!”

    刘彻听后,又对王娡行了一礼,道了句“母后安歇”便带着门外守候的伟鹏离开了桂宫。

    而王娡在刘彻走后,仍旧托腮思虑,想着今后的布置,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比较周详的考虑。

    而方夏在天禄阁的表现将继续煽动着翅膀,影响着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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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章 坐而论道(求收藏)】………

    月光浸水水浸天,一派空明互回荡。

    这是一句描写秋夜的诗句。

    天地在皎洁无垠的月色笼盖之下,愈显悠远空旷。

    渭水边,上林苑附近。一间简陋但颇大的木舍孤傲地屹立在平稳宽阔的渭水旁,屋内一灯如豆,摇摇曳曳,飘忽不定,摆设简洁朴素,唯一榻,一席,一几兼几只树凳而已,显得很是空旷。

    在两侧墙壁上,挂着一张古朴大气,厚重毓秀的古琴,另一侧则悬着几把古剑,剑鞘很是古拙端庄。在大厅的左右两边各开了一个小门,是两间卧室,推门而入,右边的那间卧室除了两张并排的刚够一个大汉体形的矮床,便满是稍显凌乱堆积如山的古老简牍,有些已经兴许被主人翻阅过繁,已经开始脱简了,如果仔细审阅,便会发现这些简牍大都是关乎经世治国的儒家简牍,也有一些其他门派的,比如墨子,法家,纵横家的精华简牍。

    左边的这间卧室稍小,但内里很是整洁高雅,深闻一下,便有一股清新高洁淡雅之气而来,细思便知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在矮床的一侧的低案上横放着一张同样古朴大气,但有包涵钟灵毓秀的素琴;素琴旁边的几排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简牍,除了像右边那间卧室一样,有很多关于经世济民的简册之外,还有一些诸如管氏的《管子》,陶朱公,吕不韦的理财货殖之类的书简,码放地很是精致规整,看来在这女子心中,这些时人鄙薄之书,在她看来,丝毫并不亚于那些经世典籍;在书架的斜上方,靠近床头的位置,还斜挂着一把凝重秀气的佩剑,想来也是这女子心爱之物。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在这座犹如世外之地的小木屋外,正坐着三个飘逸地不像人间之人,为首的一位是一个似年刚过百又似双甲之龄的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他一袭白色深袍,头戴一支乌黑木簪,面容矍铄,可以想象其年轻之时定是个美男,眉宇间渗着一股似商人才有的精明果断;在对面端坐的也是一位老者只见他,身穿一身灰色锦袍,白发长须,头上梳了一个中等发髻,中间插了一支光滑莹润的木簪,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儒雅的飘逸之气,借着月光,如果定睛一看,定会发现这位老者赫然就是今天为方夏讲学的申公!

    在申公的身侧端坐的是一位身段玲珑曼妙的豆蔻少女,只瞧她一件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深似不可见底的两泓清潭,沉静如水的眼波之下,偶尔飘过一丝丝似忧虑,似妩媚,似冷冽又似热火的神色,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当真是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娇若婴儿,妖若鬼魅,冷若阎王,纯若孩童。单论姿色,恐怕小蓉和阿娇亦不及她,她就像这世间的一个复杂结合体,不知她为谁生,又知向谁边?

    她就这样端坐在那里,白若寒冰,嫩如婴孩的俏手攥着一顶纱帽,想来是平日遮颜之需,这面纱也是申公刚来之时摘下的。

    “哎呀,想不到十年不见,昔日鼻涕横流的小娃娃已经出落地这般仙姿,这世上折花之人恐未出现呵!”申公一脸叹道。

    听到申公毫不吝啬的赞叹和打趣,这女子清冷的面孔立即迸发出俏皮的神色,撒娇道:“申公爷爷太不知羞,人家还远未出阁呢!还揭人短,忒不地道!嘻嘻!”

    “玲儿勿要调皮!”鹤发老人朝少女轻叱道,又转头对一脸笑呵呵的申公说道:“申公兄,转瞬十年矣!兄长今日持这昔日我赠,今已磨损得只剩几枚铜钱厚的砚台过来,不知是何用意?”

    话音刚落,神情重新转冷叫做玲儿的少女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来与兄参道”

    “道者,虚也,何必以物来参?”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何谓虚,何又谓实?”

    “砚之为物者,实也!砚在我几案上所度之光阴,虚也!”

    “以此而论,则是轻实而重虚!”

    “然也然也!”

    “兄不要性急,白琦还有话要问。何谓轻实?何为重虚?”

    “此君子道也!”一旁的少女也听得如痴如醉,此等坐而论道,实在难求,目光中露出急切想知晓的神色。

    “尚请详释。”白琦也沉声问道。

    “斗转星移,光阴既过,石砚尚且有损于此,何况人乎?”

    白琦听完后,便知道申公是借这方砚台来安慰自己五年前的丧子之痛,也只有申公能想出此等办法出来!内心再次悲痛的同时,脸上也流露出交友如此的欣慰神色,一旁的玲儿听闻如此,脸上也立时露出悲戚之色,不过又立马把这丝心痛压抑了起来,脸上神色又恢复如常。这名白琦唤做玲儿的少女叫做白玲珑,这白琦是她的爷爷,逝去的自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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