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明显蠕动了□子,从口鼻中涌出一股清清黄黄的分泌物,随即洪亮的啼哭起来。于嬷嬷也不容我选了,将小的那只塞进装有血衣秽物的木盆中,利落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于嬷嬷处变不惊的宣布,“兰福晋提前生产了,小阿哥母子均安,你们赶快进去帮忙!苏公公,麻烦你给四爷报个喜,顺便将这堆脏东西拿出去处理掉。”
外面传来苏培盛的声音,“于嬷嬷真是技高于人,将来耿格格生产还要你老人家多照应着,四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苏公公言重了,能给王府里的主子接生是老奴的福气,哪里敢计较那几个赏钱。”于嬷嬷谦虚的说道,“苏公公快去吧,仔细四阿哥等急了,老奴还要进去照应着呢。”
第261章 年糕的心思
只记得于嬷嬷将小婴儿抱走;余下的人纷纷涌入室内替孩子清洗,剪断脐带,完成后续工作。经过这一番折腾,等我睡醒已经掌灯了;胤禛翘腿坐在炕边木凳上看书;见我一眨不眨的盯住他,忙放下书体贴的凑近,“竹儿,我让她们熬了山药粥煨在小炉上,这会儿想不想喝?”
“我就想喝水!”我勾着他手指打商量;“待会儿吃;行不行?”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胤禛捧着我额头宠溺地轻吻;“也给你预备好了,这时候温温的正好喝。”
“别亲,好大一股汗味儿。”我不好意思的往后微仰避开他。
“傻丫头,爷嫌谁也不能嫌弃你呀!”胤禛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扶我靠在他肩膀悉心喂食,“你一下就给爷添了两个大胖小子,爷都不知道该怎么犒劳你了。”
“对了……”我机警的朝门口看看。
“外面就小四和八斤半,他累坏了正瞌睡着呢。”胤禛笑着将空碗搁到旁边,“你想问小五吧?”
我眨眨眼睛默认。
“这于嬷嬷,差点儿没吓坏我。”胤禛思及此处忍俊不禁的道,“明明说好的清洗干净才抱过来,谁料揭开就是血糊糊一团,连脐带都没剪断,还连着胎盘呢,吓得苏培盛当场就叫出来了。幸好爷以前给马驹接过生,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小四哭呢,再耽搁片刻外边的人就冲进来了。”我轻飘飘的侧贴在他胸膛,“现在那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了。”胤禛有节奏的抚拍我后背,“等耿氏上报的预产期一到,爷就悄悄派人把他接回来。”
我问胤禛,“你之前是怎么跟皇阿玛他们协商的,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呀!”胤禛拥着我,拿下巴来回轻蹭我额头,“爷先去永和宫探了额娘的口风,余下的事儿都是她促成的,原是说先弄一个丫头充作耿氏所生,将来再想办法除掉名份。后来太医号脉发现你怀的是双生子,他们自然乐得顺水推舟,皇阿玛那边也没有异议。”
“难怪你能说服于嬷嬷暗中襄助,她可是额娘最信任的宫婢之一。”那次我和德妃摊牌后,她明确告诉我若不是她事先安排周详,生碧娆那次我曾生育的经历就被其他稳婆识破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那孩子我看过了,白白净净比碧娆当初还俊俏三分呢!”胤禛眉梢带笑的道,“刚生下来的孩子,像这样清秀的我还头一回见,脸上一点小皱纹都没有。”
“碧娆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说她漂亮好不好。”碧娆出生的时候很胖,五官都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了,唯独手脚厚厚小小着实讨喜。
“当初是当初,现在我这宝贝女儿可是一等一的好。”胤禛自我陶醉得摇头晃脑,直竖大拇指,“那天我回府,她还说‘阿玛好看’呢!”
我拽住他发辫一扯,“好你个胤禛,女儿都会叫阿玛了,你也不告诉我。”
“这不是明天就接你回去了嘛,到时候随你们母女亲热去。”胤禛拍拍我肩膀,“你呀,有了儿子也总不忘这个闺女!”
想到大半年没见着碧娆,我这心里内疚得生痛,揉揉胸口斜睨他道,“废话,我的孩子,哪个我都心疼。”
“你这么心疼孩子,还不赶紧吃饱了喂奶去。”胤禛偷笑着指指外屋,“你就不怕饿坏那只小的。”
“对哦,除了先前那一眼,我都还没仔细看过儿子。”我扯着胤禛衣袖不住扭搭,“抱进来,我要看!”
……
“气死我了,不就生了个儿子嘛,养不养得大还是未知数呢!”年韵诗气呼呼看着各处奔走布置的下人,愤然的用力合上院门。
年韵绮不住的摇头,“你呀,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姐姐,亏得今晚上你留下来陪我,不然……”年韵诗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生她的,你过你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伤心成这样儿。”年韵绮挽着她胳膊,“走吧,有话咱进屋说去!你身子单薄,可别又病了。”
年韵诗气得咬碎银牙,“也是我自个儿不争气,先前那两胎若能顺利生产……现在哪儿轮得到她得意。”
“都是一家人,何苦这样针尖对麦芒呢!”年韵绮苦苦相劝,“我听四福晋说,她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不许再这样儿了。你现在是侧福晋,要拿出该有的气度,不要让人觉得小肚鸡肠,不好相处。”
“她回来她的,与我何干!”年韵诗气得啪嗒啪嗒掉泪,“我巴不得她永远别回来,看着她和王爷整日唧唧喔喔,现在还儿女成双,我恶心!”
“你明知道王爷宠她,偏还与她对着干,这不是自讨没趣儿么。”年韵诗踌躇片刻道,“我还没骂你呢,你和大哥背地里干过什么混账事儿,你们心里最清楚!我可是提醒你,凡事都有个底线,争风吃醋是你们后院里的事儿,可别牵扯上咱年家。”
“姐,原来你都知道了……”年韵诗心虚的避开姐姐目光。
年韵绮痛心疾首的道,“论根基咱们家从前是什么出身,你我都清楚。若非祖父科举及第,时至今日你我仍为家奴,即便今日你贵为雍王侧妃,也该谨小慎微,切莫替家人招祸才是。你们居然筹谋行刺雍亲王的宠妃,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是不是哪天被打回原形了你们才高兴,一个比一个糊涂。”
年韵诗争辩道,“那……那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嘛,再说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你怎就知道没人知道是你们做的了!亏得这事儿没成,不然雍亲王非彻查到底不可。”年韵绮抱手冷笑道,“二哥这两年在四川办差有多艰难,王爷、皇上不是不知晓,偏他未获任何嘉奖,你则无缘无故复了侧福晋的分位,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年韵诗顿时语塞,“这是我鸿运当头啊,况且复我分位是皇阿玛的意思,王爷他只是依从罢了。”
“你亲耳听见皇上这么说啦?”年韵绮嗤笑着微微摆手,“后宫里皇上宠幸的女人多了去了,可能封妃的主子们,有几个娘家是一穷二白的?你甭给我说良妃,她也有八阿哥这个儿子撑腰,你进了雍王府蛋都没下一枚呢!”
年韵诗被姐姐这一通话堵得嘤嘤直哭,“我能有什么办法,王爷都好长时间不进我房间了。打她搬去园子里养胎,王爷十有**都去那边陪她,但凡有几天留在府上,除了在书房批公文,就是与弘时、迎仙儿还有那小胖丫头在一块儿。”
“唉,当初四爷退了她家的亲事娶你进门,到最后绕个大圈子,两人还是在一块儿了,恐怕是天意如此吧!”年韵绮怜惜的拍拍妹妹肩膀,“我琢磨着刺客的事儿王爷心里有数,没声张是看在二哥份上,倘若你继续不知收敛,就是拖着整个年家给你陪葬!”
年韵诗不悦的蹙蹙眉,“你我本是一家人,姐姐说话小妹牢牢记住便是,何必一而再的危言耸听。”
“是我危言耸听么,二哥自出任四川巡抚以来,兴利除弊,恪尽职守,就连皇上都对他寄予厚望。私下说句中肯的,升任总督一点不为过,可他到现在还原地踏步,都是托了你和大哥的福。”
年韵绮说到激动之处,手掌内侧使劲儿敲打桌沿,“倘若二哥升任四川总督,复你分位实属分内之事,现在越过他直接赏你……你自己说,是你二哥的官位重要,还是你侧福晋的分位重要,捡芝麻丢西瓜还沾沾自喜!”
“那……”年韵诗这才如醍醐灌顶,“大不了,我不同她争了便是。”
“不只是不跟她争,你还要试着与她交好。”年韵绮转动左腕的翡翠镯子,“你瞧瞧那耿忆柳,明明太医都宣布她以后不能生了,跟纽祜禄交好几个月,不是又怀上了么。现在连失心疯都好了,可见兰福晋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容人。”
年韵诗委屈的大叫,“可要我去巴结那个女人,我实在是做不到嘛!”
“那也得怪你自己不争气,抓不住丈夫的心。”年韵绮淡定的瞪了她两眼,“以前在家,一干兄弟姐妹都迁就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自己非要做那鸡蛋去撞石头,我们也拦不住你!”
“我……”
年韵绮意识她安静听自己分析,“咱家出生入死的追随四阿哥,都为了些什么?就算雍亲王无缘继承大统,你若生下个小王爷,也不枉哥哥们一翻辛苦。如今王爷并无嫡子,两个小阿哥都是庶出,倘若日后由她纽祜禄氏的儿子袭爵,咱们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你情愿暂时跟她做对好姐妹呢,还是将来被人踩在脚底下,每日碰了面给她磕头请安。”
“大不了过河拆桥嘛,我就不信王爷能宠她一辈子。”年韵诗咬着嘴唇一跺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