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忙放下正吃着的糕点,用丝帕擦干净嘴角站起来,“十三弟,你四哥他……”
胤祥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定,“我都听说了!嫂子先别急,我派出去的人一旦得到消息,就会马上回报。”
我点点头坐下。
我找出话来与他聊,“十三爷得了什么病,还要给自己煎药?”
“不是给我,是弘暾。”胤祥轻咳几声,忧心忡忡的靠在椅背上,“雪芊怕他冻着就给穿厚了衣裳,不想热着了昨半夜发烧呢!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罪。”
弘暾身子骨差,大抵是之前兆佳。雪芊小产伤了元气还未恢复的缘故。我不得不暗自庆幸,我那几个孩子都很健康。但见胤祥这样疲累,只能好言劝慰道,“小孩子难免娇弱些,等满了七岁就好多了。”
胤禛不在,胤祥说话反倒收敛些,嘴上“嫂子前,嫂子后”的叫着。胤祥只当我胡叽,牵唇一笑,“嫂子何须扯这种谎来安慰我,碧娆还不到两岁呢!”
“我……我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呐!”我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多余,顿时有些慌乱的遮掩,“以前听大人们讲的,不知怎么就记在心里了,一时半会哪儿记得准确来路。”
“唔!”胤祥杵着下颌微微点头。
正说着,一个侍卫进屋,将一封信交到胤祥手上,胤祥当着我的面抠破红蜡印展开细阅。我心提到嗓子眼儿,“十三弟,信上怎么说?”
他为难的看看我,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的道,“嫂子,你听了千万别生气。我想四哥他可能……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我紧张的站起来追问,“到底什么事儿啊,难不成你四哥他弑君谋反?”
“不是,不是!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嫂子!”胤祥连连摆手,“选秀的时候有一个秀女晕倒了,经太医查证她怀有两个月身孕,这个秀女供出蓝田种玉之人就是四哥。”
“他对得起我!”我不想是这档子事,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本能的凭脾气拔脚就欲走人。
胤祥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一味扯着我手臂苦劝,“兰儿,四哥再怎么不对也是你夫君,你又是他心尖子上的人,咱们也得先想办法救他啊!事关祖宗家法可小可大,这会儿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我冷笑着压下那股酸涩,“进了宗人府,这事儿能小得了么,肯定连皇阿玛都惊动了!”
胤祥拽着信纸,愁眉深锁。
“其实最简单不过,打死不认不就结了,谁敢将这么大顶帽子硬扣到他头上!”我撇撇嘴,这年头又不能验dna。
胤祥唉声叹气直跺脚,“真是这样就容易了,人家有皇阿玛御赐的‘事事如意’玉佩做凭证!”
这次轮到我抓狂了,“玉……玉佩,那个秀女是不是姓沈?”
胤祥看看信纸确认道,“是啊,汉军镶黄旗的,你也认识她?”
我气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抢过信纸粗略浏览了一遍,转身就往外走。
胤祥抓着我胳膊不放,“兰儿,你去哪儿?”
“去杀人!”我咬牙切齿的一甩手。
胤祥误会了我的意思,“喂,不行啊!就算四哥错得再离谱,你也不能谋杀亲夫呐,这是犯法的。”
“我不是要杀你四哥,整件事根本与他无关,胤禛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秀女。”我偏头见墙上挂着一把佩剑,搬凳子取下来拿了便走,“借我用一下!”
胤祥伸长手臂挡在门口,“不可以,兰儿!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用力推他,“我现在脑子很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就别问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胤禛救出来。”
胤祥掐着我肩膀就要夺剑,“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迈出我这十三阿哥府一步,四哥已经被宗人府带走了,我不能眼瞅着你也出事。”
论力气我抵不过胤祥,情急之下我豁的拔出佩剑,“胤祥,你再阻止我,我就死在你十三阿哥府,你信不信!”
胤祥知道我逼急了真做得出拿刀抹脖子的事,咽了咽口水纠结的退到一边,“可是……你好歹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宝剑回鞘,我拎着裙子就往外跑,“我回娘家,找人算账去!”
一头雾水的胤祥,眼疾手快揪住跟在我后面跑的八斤半,皮笑肉不笑的甩甩他辫稍,拍拍他脸颊磨牙低吼道,“她不说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八斤半六神无主快哭了,“十三爷,我姐她不是故意想害四爷,实在是被她额娘逼得没办法了。”
胤祥偏过头眯眯眼,“这么说是凌夫人蓄意谋害自己女婿?”
八斤半连连摇头,“也不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呐!”
胤祥揪住他前襟朝后用力一攘,“那你还不重头到尾跟我说清楚,你看兰儿刚才那架势!是不是要等她闯下大祸,闹出人命,你才肯说啊!”
八斤半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我说,我说!”
第267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回家的时候他们正在偏厅吃早饭;额娘见我杀气腾腾的提着剑冲进院子,忙将碗一扔把两个弟弟护在身后,“女、女儿啊,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颌首点头;吸了一口气缓言道,“小荣;你跟我去宗人府交代清楚!”
“为……为什么呀;我、我不去!”他已经比我额娘高半头了,可还畏畏缩缩藏在额娘背后惊恐的窥视我。
“兰儿,你这一大早回来喊打喊杀,究竟为了什么?”凌柱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先把剑放下,一家人何必呢!”
“一家人;你们有当我是一家人吗?还有心情吃东西!” ;我气急一剑劈在桌面上,杯盘碗盏汤汤水水,哗啦啦的一片狼藉,“你们可坑死我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凌柱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看他夫人。
额娘满脸问号,“你发这么大脾气,是为了悠绫的事儿吗?”
“幽灵,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她干脆改名叫冤魂算了!她死不死与我何干,可冤枉构陷我相公就万万不行!”我气极反笑,“额娘,当初他们干下这起不知羞耻的勾当,是你走投无路哭哭啼啼跑来求我,我推拒再三才勉强借了那枚玉佩驱邪挡灾,现在我相公反而无辜成了奸夫,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她说孩子是雍亲王的?”额娘比我更吃惊,“兰儿,我们真不知道!昨天悠绫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孩子,你知道有个孩子?”我眉一挑,眼一瞪,“合着那女人有身孕你们个个儿都知道,只瞒着我不是?”
额娘这才解释,“兰儿,额娘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了以后……”
“我不听!”我哽咽着移动手腕,将剑尖瞄准她,“这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嗯?你就这样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兰儿,你怎么这样同你额娘说话,她生你养你容易么!”凌柱企图夺走我手中宝剑,“我们原打算等她落选回来就赶着把喜事办了,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田地。女儿,你冷静些,我们从长计议!”
我一肘挡开凌柱,“我懒得跟你们吵,我回来只有一个目的,小荣跟我去宗人府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能让胤禛蒙受不白之冤。”
“不可以啊,女儿!就当我们全家对不住你,你不能把你弟弟交出去!”额娘当真痛哭流涕的朝我跪下,“你带小荣去宗人府,他必死无疑,雍亲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不会要他的命!小荣,快给你姐姐跪下!”
小荣吓得满头冷汗,脸色惨白的不断哀求,“姐,我知道错了,你放我一马吧!”
“兰儿,阿玛也求你了!”凌柱噗通跪倒在我面前,老泪纵横,“两害相权取其轻,保住小荣的命要紧呐!”
手中的剑仿佛有千钧重,我抖擞着差一点就放下了,但想想胤禛又硬下心肠,咬牙含泪呢喃,“你们就只知道小荣,那胤禛的前途呢,他是无辜的!”
凌柱纠结的扭过头去,“是我们对不住雍亲王,可……小荣毕竟是我儿子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我浑身的血液全往脑子里冲,“那你当初干什么去,他铸下大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养不教父之过,你要杀就杀我吧,把我的项上人头交给皇上,只要保住小荣的命就好!”凌柱跪行几步,握住我手腕将剑尖对准自己心脏刺。
“阿玛,你……你疯了!”我被他吓了一大跳,本能往后倒退几步,宝剑哐当掉在地上。
这次换作额娘去拾那把剑了,“老爷,你可是一家之主呐,你死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没管教好孩子。只要能保住小荣和雍亲王,我死而无憾!”
“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了结了嘛,胤禛现在还在宗人府呢!”我扑上去抢额娘手中的剑,可额娘却铁了心要抹脖子。
“不要,凌夫人!”胤祥快步跑进来,扶着门框一边喘气一边出言阻止。
我一愣,“十三弟,你怎么来了?”
胤祥叉腰大口喘息,“兰儿,你听我说,事有蹊跷……你把小荣交出去也无济于事,八……八斤半都告诉我了。”
我狐疑的望着他,胤祥笃定的冲我点点头。
凌柱率先打破沉默,“十三爷,你的意思是……悠绫这么做是受人指使的?”
“是啊,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胤祥见房内只有我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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