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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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变幽兰下-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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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哪骂起了。你呀你,这世上除了兰儿,最爱的就是喝酒了,现在算我求你成不成,你少饮几盅吧,会出人命的呀!我们拦得了你几回,再这样下去非大祸临头不可!”

    胤祯捏捏膝盖下定决心,“往后我一定戒酒。”

    车厢里的光线很暗,芸绚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胤祯,你能不能忘了兰儿,这样大家都好过。”

    胤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固执倔强的回答,“我不!”

    “胤祯,你这样单相思是没用的。我不是故意说话激你,兰儿现在和老四的关系很好,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你爱得再刻骨铭心,痛不欲生,对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咱们不说兰儿,你回头看看弟妹,她这个人是讨厌,是曾经做错过很多事,可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为何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机会,你要我给她一个机会?”胤祯将手塞进口中,压抑的笑着,笑得流出泪来,“芸绚姐,你居然要我给……拆散我和兰儿的人一个机会,我没听错吧?”

    芸绚无奈的看着他,“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胤祯打断她的话,“你能理解,如果毛怡彤还在,我让你给她和八哥一个机会,你肯吗?”

    芸绚将手筒取下来放在旁边垫子上,“你别忘了我外公是怎么死的。当时我也觉得我和胤禩是彻底完了,谁能想到……”

    胤祯哽咽着说道,“你和八哥是夫妻嘛,再不愉快也是一辈子。我和你们不一样,不论我和小乖玩得有多开心,始终不能告诉他我才是他阿玛。每次听他‘十四叔、十四叔’的喊,我就心如刀绞,冲这一点我就永远不可能原谅完颜。锦鸾。人前我肯同她扮一对恩爱夫妻,已经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儿上了。”

    话已至此,芸绚是劝无可劝,车厢内陷入一片沉寂。

    过了许久,胤祯突然问,“芸绚姐,当初跟你去山西的都有些什么人,现在身在何处?”

    “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了?”芸绚一愣,偏头回想,“事隔好几年,我是真不记得了。当时留在别院的人被乱党悉数杀死,跟我去五台山的人大概有二三十个,可这些人都是胤禩的亲信,他们绝对……”

    “你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事儿吗?”胤祯反问,“你连我都信不过,何况是其他不相干的人,万一出了纰漏不堪设想。”

    芸绚考虑片刻,“你打算怎么办?”

    胤祯径直冷血的说,“你回府翻查一下记录,将当年随行去山西的下人名单抄录一份给我,再将原始档案毁掉,即便将来有人想追查也无从查起。”

    芸绚有些心惊,“胤祯,你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胤祯没有否认,“你知道这件事泄密的后果,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乖。”

    芸绚沉默片刻,“好吧,我照你的话做。”

    “八嫂,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哪些人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嗯……对了,于嬷嬷!”芸绚眼睛一亮,“她替兰儿接生过两次,干她们这一行的是火眼金睛,她不可能看不出兰儿生碧娆时不是头胎。”

    胤祯点点追问,“是了,还有呢?”

    借着几缕月光,胤祯双眸黑得发亮,芸绚心底突然浮起一丝凉意,不知不觉重新套上了手筒,“我一时想不起来,想到了再告诉你。”
第277章 戏弄夫君
    弘晖殁了已近六年;弘时顺理成章该成为继任世子,可这事儿一直搁着就没人提起,李氏虽急也无法可想。去跟那拉氏说吧,实在张不开嘴;跟胤禛讲吧,这爷更是不买账额主儿;撂下一句“孩子还小;来日方长”,噎得李氏暗咬银牙,时间一长简直成了她一块心病。

    随着弘历、弘昼的出生,她更是淡了这份心思;乍听我提起不禁喜从天降,激动得差点给我跪下了;真是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我个人认为立弘时为世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八斤半却跟我闹起了脾气,一连好几天不是抱着元寿长吁短叹,就是自言自语说这孩子命苦,我心道连元寿都算命苦,那其余人就不要活。

    八斤半阴阳怪气的小老头表现,连胤禛这么严肃的人都忍俊不禁了,悄悄在我耳畔私语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元寿的舅舅了,替他侄儿打抱不平呢!”

    “早劝过他了,越劝越跟我急,怨我这个亲娘心狠呢!再说他是我弟弟,心疼他侄儿也是应该的。”我抬头扫了眼在外屋和嬷嬷逗元寿玩耍的八斤半,继续端详手中正在编织的团锦结,询问胤禛的意见,“这丝线是不是太细了,不然换粗点的试试?嗯……还是不要的,好像是形状的问题,要不换成双鱼结?”

    胤禛心不在焉的斜靠着我肩膀,“无所谓啦,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要死了你,这是给你配扇套用的,不能给点意见么。”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再来回揉揉,“无所谓,我打个蝴蝶结,看你好不好意思系出去。”

    “难怪八斤半骂你心狠了。”胤禛吸吸鼻子直点头,“我是心疼你累着,你却这样回报我,竹儿。”

    “怎么敢呢,我现在是半个奴才,四爷的房里人。”我微笑着反向一抽,打到一半的结子散了。

    胤禛半开玩笑的捏捏我下巴,“那天在皇阿玛面前,你还信誓旦旦说一辈子做我的女人。言犹在耳,这会儿又觉得吃亏了,嗯?”

    “我是不计较名分,可我突然多出一大堆针线活儿,你总要给我时间适应吧!”我气恼的摔打面前的针线篓,“现在我一个月的任务,比以前一年的都多,我就快成绣女了。”

    那天我还说终于可以吃胤禛的,喝胤禛的了,现在才发现这份工资也不是好拿的。侧福晋的年例虽不如嫡福晋丰厚,但也由内务府统一划拨,在府里是主子,不用做事。可下面的庶福晋、格格、侍妾和通房丫头待遇就不同了,各房都有摊派的活计,胤禛一年四季的鞋袜手绢、贴身衣物,甚至枕巾被褥,全部要由这部分人完成。那拉氏体谅我身体尚未恢复,只吩咐我打几条丝绦,随便做几个荷包交差,像裁衣服这类的大工程暂时还没分派给我。

    “不想做就别做呗。”胤禛腻着我脸颊不住轻蹭,“除了月例,我每个月私下再给你五十两。你悄悄叫八斤半把丝线布匹拿出去,找婆子做了取回来交差便是。”

    “五十两,我没听错吧,街上的上等白米才十文钱一石呢!”我掏掏耳朵不敢相信,“和硕郡主一年俸银也不过一百六十两,你现在一个月给我五十两……一年就是六百两,这样算来岂不是明降暗升!”

    “你相公是亲王嘛,不算府里其他收益,光俸银就一万两。”胤禛这会儿心理上有十足的优越感,“按府上规矩,爷留五千两自己开销,余下的交去账房。”

    “哦,你留五千两才分我六百两,连个零头都不算。”我马上变了脸,抓住他领口左摇右晃,“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我就这么不值钱!”

    胤禛假装被我摇得晕头转向,箍着我腰倾力压过来,“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干嘛,碧娆和元寿的例钱也才一个月二两,我给你五十两还不知足。”

    我被他压在炕上,捏着他耳垂咯咯直笑,“笨死了,你应该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随便花,不用替我省钱’才对嘛!”

    胤禛拿指尖戳戳我额头,“哼,贪钱婆!”

    我手臂一滑挽住他后颈摩挲,凑拢他耳朵带着诱惑地低喃,“我不止贪财,我还好色呢!四爷,这该如何是好?”

    “别跟我来这套!”胤禛敛住笑容挣开我,坐到炕沿上整理衣襟,“前儿白晋才替你拆了头上的线,身上的淤伤也没好完,有时多说几句都喘不上来气儿!你不清心寡欲的养病,瞎折腾什么呀!”

    怀上元寿以后我和胤禛就没有同过房,那次刚准备温存一番却又“秀女事件”爆发,算来我们夫妻已经足有一年没亲密接触过。胤禛是个正常的壮年男子,每晚同床共枕他的心意我岂会全无察觉,无非他体谅我身体虚弱,一而再的勉强克制罢了。我说这话无非是想让他借驴下坡,谁想他的态度竟会坚决如斯,一时间各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突然就红了眼圈儿。

    “你别哭啊,我又不是故意冲你吼。”胤禛没想到我这么大的反应,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好……算我不对,我声音太大了!爷给你赔不是行了吧,不然……不然我给你一百两,一个月一百两够了吧,你别哭呀!”

    我又想哭又想笑,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我要这么多银子干嘛,我要相公。呜呜……”

    “别哭了,我的小姑奶奶!”胤禛吓得忙将里屋的隔门关严,“给下人看见叫什么话,还以为爷欺负你呢!”

    看他手足无措的窘促样,我破涕为笑的暗爽得在炕上抱着被子直打滚儿。

    “还好意思笑,你故意的是不?”胤禛张开双臂飞扑过来,一边挠我胳肢窝一边笑骂,“臭丫头,看爷怎么整治你。”

    “不要啊——哈哈——不要——”在他的攻击下我抱头鼠窜,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猛砸。

    “嗬~~~~~你还敢还手。”胤禛眼疾手快的握住我手腕,一拉一拽就将我扯入怀中。

    我合身用力反扭,又将他骑压在身下,撑着他胸膛得意的笑道,“怎么,还吹牛说你打布库有多厉害,结果还是做了我手下败将。”

    “不要高兴得太早,看谁笑到最后。”说时迟那时快,胤禛捉住我小腿直坐起来,攀着我肩膀泰山压顶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胤禛乐得直眯眼睛,“竹儿,现在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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