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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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你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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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岁的时候,踩脚裤风行,可显曲线之美,任她大象、河马、萝卜腿,人腿一条,我也不例外。那天和老爸、小弟去走亲戚,我翻出踩腿裤郑重地穿上。三人出了门,走了半天走了一二十米远。我正奇怪老爸今天走路的频率有点反常,只见他转过身来,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你回去给我把裤子换了。”

  当时民兵连已经解散,老爸手中没枪,提拎着一支笔任村会计,我不怕他了,问:“为什么?我不换!”

  老爸指着我的腿说:“你……你自己看,象没穿裤子似的。”

  我羞愤交加,转身就跑,到了家关上房门嚎啕大哭。

  小弟过来敲门:“姐,别哭了。”

  “呜呜呜……”

  妈过来敲门:“莲子,出来吃饭了。”

  “呜呜呜……”

  再过一会:“姐,爸说了,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还能穿吗?穿上就想起没穿裤子的样儿。

  再大些,读书啊工作啊,占据了很多精力,面子工程一直没被重视,至今仍然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依据“女为悦己者容”这一定律,哪怕每天唧唧我我无暇拜师,也可以无师自通、实践出真知,摸索点化妆技巧嘛。悔,悔不当初啊!

  后来,一不留神将自己嫁了,也只当爱情这玩艺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必做效颦之举,“浓妆淡抹总相宜”,自然最好。再一不留神,中年了,没有而立,却有被孤立的危机,某人的眼光掠过自己就象掠过空气。照照镜子,因为近视,褶子是“视而不见”,颜色却是实实在在的中国特色——黄。

  不得不装点修。完事了往某人眼前一站:“怎么样?”某人问:“和谁约会去?”——没有共同语言。问亲妈,妈说再抹一点粉,白得不够。转身再刷一层,俯身问女儿:“漂亮吗?”女儿拍手跳跃:“妈妈也参加京剧兴趣班了?”几欲晕倒。

  努力往精装修的档次靠拢,时不时地抹点眼影。某天一朋友来访,默不作声地偏头看了我半天,然后很温柔地来了句:“和他吵架了?”

  “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那一刻,我真想掐死他。

  原以为涂脂抹粉可以愉悦心情,美化环境,谁知竟然适得其反。再以后,只是起早了,心情不错的时候弄一弄,其他时日都是素面朝天。就这还引来“闲言碎语”哪:“妈妈,你今天要到哪儿去?”

  今天早上,起得不晚,心情也没因下雨而变得糟糕,等我化完妆转身取了件外套,发现女儿站在镜子前噘着红嘟嘟的嘴。我厉声问:“你抹我口红了?”

  她小声说:“没有。”

  “那你嘴巴怎么这么红?”

  她的脸也红了:“我自己抿的。”

  ——不好,臭美后将推前将,一将更比一将强。

  
  大肚脐知卋2010…03…23 13:43:03红妆学的门派各异精彩纷呈,有了烧柴熏出来的烟火妆、忘抹防晒霜晒伤妆、假装没化妆素颜妆、青面獠牙蓝颜妆,面子工程真种博大的学问哟

  南宫灔2010…03…23 19:39:31我喜欢这篇文字,很灵动,很流畅,很有趣,总之,读了很开心

100516 为人母者
“你去不去?”——一声尖利的呼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声望去,只见车水马龙之间,行人安静地走着,有几个人和我一样东张西望,却并未发现异样。我回过身来。

  “你去不去?”——声音再次响起。我回头,看见了她,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人。她顿在原地,用一只脚神经质地叩击着地面。我顺着她焦灼的目光望向她的前方,一个半大小子离她三五米远,踢踢踏踏地走着,侧身望了望她,不回答她也不往回走。女人再次啸叫:“你去不去?”男孩嘟哝着,不闻其声,却可以猜出,他说的是“不去”。女人拖起沉重的双腿往前移动,眼睛愤怒地盯着男孩,她并没有暴跳如雷,却缓缓地坐在了路边一家小店的门口,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啸,失声痛哭。

  路人三三两两走过女人身边,无一不好奇地向她张望,有好事的婆婆上前俯声询问,她只是加大了哭喊的音量,间或又是一声仰天长啸。

  男孩驻足,依然保持着与女人三五米的距离。有人围住男孩,从而了解了哭泣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因着男孩的倔强而没有依从母亲之意去某一个地方,致使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那场面让我倍感心酸。此时的女人其实无需任何劝慰,她需要发泄胸中积郁的苦闷,这苦闷满含着愤怒、忧伤,和绝望。

  我多次体会与遇见这类似的一幕,总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多半是学龄前的孩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母子之间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于是彼此固执地相持。这不是简单的成人与孩子之间可以解释或忽视的矛盾。这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做成教育专家,芸芸众生如我,对面孩子,常常感到虚弱与无助,更难以做到虚怀若谷,包容与顺从孩子的一切。

  当我们感受生命在腹中的第一次胎动,当孩子被拥在怀里吮吸第一口奶,当稚嫩的童音发出第一声天籁般的“妈妈”,当牵起柔弱的小手看着他们迈出人生的第一步,为人母者,常怀一种无以言说的幸福。从那时起,我们以为这种幸福会延续终生,直到孩子常常对我们说“不”,我们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并不是这世界的主宰,孩子,终将长出他独特的个性,不会永远依附于别人。

  仅仅两三年间,就觉得孩子变了,撇了自己,有了独立的思想,于是觉得他们固执、任性、不听话。费心做出的饭菜,孩子未尝一口就哗啦一声倒掉;牵着他上街,你喜欢的衣物还未试穿他就急着要离开;他看见了喜欢的东西,满地打滚也要买到手。叛逆本就令人头疼,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倍觉丢脸,紧咬着牙关坚持着“一个小屁孩还怕搞不定”的信念,软硬兼施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是一败涂地。

  站在三字头的年龄,回望自己远逝的青春,再看看脚下拧着眉眼的孩子,一股做人与做母亲的失败感将我们击打得遍体鳞伤,那种痛苦亦是无从言说。

  就这样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因为学业而记恨了她很多年。谁能说得清孩子的叛逆期到底有多长?在人生的多个十字路口,你还能在多年以后冲口而出谁对谁错?就这样背起行囊外出流浪,却不知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只言片语全无、生死未卜的女儿是怎样煎熬过一颗母亲的心。所有的这些,只能在我面对渐渐长大的孩子时,慢慢体会。

  记得我二八年纪之时,发现母亲痴痴的目光常常相随。并非独生女的我,不是在母亲的亲吻与拥抱中长大,不习惯她那样亲昵的目光。于是忍不住厌烦问她看什么。母亲叹口气,说:“我的女儿,长得不漂亮,也不难看,挺欣慰的。”当时的感觉是莫名其妙而又愤怒,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出众一点呢?也只有到现在,我才明白,母亲是希望女儿的人生不因红颜而薄命,也不因丑陋而多舛,平凡就好。

  在我多年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没有怕过什么。直到父亲骤然离世,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母亲虚弱地扑过来,跟我说对不起,没有照顾好我们的父亲。多日后的一个深夜,跟母亲抵足谈心,她说,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我慢慢觉出她内心的脆弱。

  在她坚强与乐观的笑脸背后,是她对人生一种难以把握的心悸与不安。家里飞进一只雏鹰,别人说是凶兆,她忙不迭地包了黄裱纸去庙里嗑头上香,给每一个儿女打电话叫他们万事小心。曾经的脊梁已经深深地弯下来,她所忧心的,不再是对生活的把握,却是,失去。

  母亲节的那天,我打电话过去,听她在牌桌上乐呵呵地向牌友们炫耀做母亲的幸福。我放下电话,却无力应承何日能为她端茶递水,叠衣暖被。

  而每一位母亲,所祈愿的,一定不是这样,而是孩子生活的顺利与和谐,一如我对女儿之所愿。

100601 我的脑袋我作主
我的脑袋我作主,这话放在三年前,咱一家三口谁也说不起。

  那时候我是个没多大主意的人,进了理发店,本来只想修一下刘海,人家柔声细语一推销,全部剪成了三寸半;本来想拉个直发,最后走出来却顶着满脑袋的麻花卷。从此怕了理发店,最后一次拉成了清汤挂面式,再陪朋友进出理发店,打死我也不坐下来,我将他们的营销理念从萌芽状态就给扼杀了。

  我对姑娘的发式却很有主意。在她六岁以前,我用尽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以身作则,让她剪成男儿式的短发。因为她的头发实在是少,还黄,和我一样。我觉得小时候剪短发有利于发质的后天发育,这实在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想法,但我很坚持。在无数次被人误认为是男孩之后,姑娘很愤怒,街坊们也说我想儿子想疯了,于是在她上小学之后,所有的手段都成了无效手段。至今三年了,她的头发已是一尺有余,每次我看着她的长发甩来甩去,就有一种在她睡着之后给偷偷剪掉的冲动。

  老公的头发也不多,人进中年,加上聪明,很有绝顶的恐慌。三年前他就想刮成瓢瓢,我和姑娘一致反对,警告他若是光了甭想进门。老公深受欺压,不敢作主。三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变身为一介勇夫,刮光了。他说,夫子曰三十而立,他都立好几年了,连个脑袋都作不得主,只怕四十了不仅得惑着,还得窝着。森林已成滩涂,罢了罢了。不过挺有好处。有天来了俩光头顾客,我一看就有点心慌,却看他俩笑容满面,回头看咱家那位,非浓眉大眼的面目看着比别人还凶恶些,很有震慑力,于是心下大安。坏处也有。我这人有一点光亮都难以入眠,常恨卧室的窗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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