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觉的时机差不多,伸出一把手,“这么着吧,你也是我的老主顾,给个薄面一口价五十两。”
华服男子十分不满意,他常来丽景书寓自是知道姑娘们的要价,“花妈妈,这,这也太低了。你的头牌姑娘亲一个可都要五十两呢,再说,您哪次开苞的姑娘下过千两?我这可是个水灵灵的花黄大姑娘,怎么着也值一百两吧。”
花妈妈明白骗不过在心里又另外盘算着,末了退一步加了个条件,“要不我让雪琴伺候鼎爷你一晚?”
“谢妈妈美意,怪只怪我今天身子不适。”华服男子随便找借口拒绝,铁了心的只要银子。
花妈妈又弯下腰用手上的绢帕擦了擦雪莺脸上的泥土,看着如凝脂的细嫩肉皮儿犹豫一会儿方才开口,“好,一百两就一百两,算我送你和新媳妇儿的贺礼。跟我来取银子吧!”
华服男子得意的赶紧言谢,“妈妈果真豪爽大方!”
华服男子特意让花妈妈给他换成十两一个的小元宝,拿了银子便去了赢胜堵坊。
这边鳌腿正在问花妈妈怎么处理雪莺。
“带上三楼找间房子先关着,明儿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记住,点上支软骨散,人可给老娘看好,别让她跑了!”
嬴胜赌坊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华服男子看了一桌又一桌番摊,最终选了个顺眼的旁观。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啊!”庄家不停吆喝招徕着生意,买大小的人各思考后凭自己的感觉将银子分别押在两边。
华服男子看着押大的独眼男连赢三局终于决心下注,不过初次他没敢把一百两银子全都押上去,只押了十两。骰子飞快的旋转着,庄家适时落下碗,赌徒们兴奋的叫着各自己下的注,盯紧庄家慢慢向上移的手等揭晓答案。华服跟着刚才他看着连赢三把的独眼男买的大,好运的是开的果真是大,他二人一下子赚了两三倍的银子。
趁热打铁华服男子又跟风下了两把,买的都是大也赢了更多的银子。不知不觉中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元宝他赌红了眼,有几个下注的都输了个净光纷纷摇头不玩儿了,只剩下独眼男和华服男子二人。
独眼男撺掇着对华服男子说:“咱们来注大的怎么样?”
华服男子正笑的合不拢嘴将番摊上的银子往拎起的袍子里拾,“不用了,这就够下半辈子吃喝了。”
独眼男见华服男子不上他的当,朝旁边使了下眼色,立刻四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上前将华服男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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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世事无常轮生死
华服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四个大汉打趴在地,手中和长袍包好的银两倾刻间胡乱散落一地。周围正在赌钱的其它番摊和赌徒们似乎是习以为常,仅仅有个别好事者回头瞅了两眼,之后仍继续下着自己的筹码,更无人上前去理会。
独眼男抱着双臂得意的笑着看到地上已经几乎不动的华服男子方才慢慢吐出一个字,“停!”
职业打手果然敬业,老板说停四个大汉立马就停了下来,只见华服男子原本光鲜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混身被血染的通红,五官面目全飞,鼻子眼睛都不知在何处?
独眼男幽幽的说:“把他扔到外面去,看谁还敢不给爷面子。”
“是,龙爷!”两个大汉一人拉着华服男子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到了赢胜赌坊外面,地上留下了条细长的血印子,随意丢弃后转身又进了赌坊守在门口。
坊内你来我往照旧娱乐,也没人注意门外那个像血尸一样的人是死是活,华服男子的身体看起来软绵绵的,似乎已经多处骨折。天色渐明,下了一夜的大雨也停止了,随着狂风飘舞着没有方向的落叶像在祭奠这和它一样悄无声息离去的年轻生命,静静落在华服男子的身边。
丽景书寓中,雪莺慢悠悠转醒,华丽房间犹如梦境让她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喃喃道:“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不是都说地府黑暗?为什么还如此明亮如此漂亮?”很想起身看看身在何处却感觉周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气,她不知道香炉上那支暗紫色即将燃尽的熏香就是罪魁祸首,迷迷糊糊眼皮在半睁半闭之间被一缕又一缕的香气催使的再次沉沉睡去。
开封城姚府中姚夫人这几日一心照顾着受惊后突然有些精神恍惚的萧卿云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姚均泽已经在书房中低烧两天她却不知道。
姚管家拿着封信匆匆忙忙来到前院姚文逸的书房说:“老爷,柳先生不行了!”
姚文逸十分疑惑,放下手中正喝的茶起身问:“不是过几日就要回来教泽儿的吗?怎么会这样?”说着急忙拆开写着姚老爷亲启的信封掏出信迅速浏览起来。
只见信上写着短短数语:姚老爷金安,家父柳世升中风突发已于前日离世,故不能前往再教姚小公子读书,还望见谅!三子柳续辉代笔。
看完信后姚文逸颤抖的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心中明白恩师年世已高剩下日子不多,可多年来相处亲如一家敬如长辈,如此突然的离去实再是让人不得不心痛。姚文逸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吩咐:“管家,备车!”
做事向来妥善的姚管家回话道:“老爷是要前去吊唁?”
姚文逸长长叹了口气说:“我承蒙恩师教诲才得以高中,不能不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送信人来说时我已让安子他们先把马车和所用的东西备齐,老爷现在就可以启程。”
“好,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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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今悔当初泪自流
丽景书寓的鸨儿花妈妈带着大夫前来给雪莺看伤,一瘸一拐的鳌腿老王头儿正用钥匙将门上的锁打开,花妈妈一步三扭的扭着她没腰的水桶腰走了进去,边走边说:“岳大夫呀,你可得给弄点儿好药,我这姑娘伤的是脸,那可是她吃饭的饭碗绝不能留疤的。”
年逾花甲的岳大夫连连点头应着,“是是是,我会尽力的,请花老板一定放心。”
听到说话声雪莺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转过头心中有些恐惧的看着床前几个人。
花妈妈一见雪莺苏醒欣喜的说:“哎哟,姑娘你可醒了,可真是担心死我了。”
雪莺轻启唇有气无力的问:“你、们、是、谁?”可惜她的嗓子嘶哑自己不知道而已。
花妈妈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她的丽景书寓在大同府都是属一数二的,虽然听不清雪莺在说什么,但仅看口型便猜了出来,“我说姑娘,你是你那未成亲的夫婿卖给我的,所以真要是恨也得在心里面恨他。我这书寓不过给了你条更好的活路,若是日后遇到哪个达官贵人赎身做了姨太太便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句不中听的话,真比跟着鼎爷那位不着调只会吃喝嫖赌的人强百倍。”
雪莺瞪着眼睛听着鸨儿说的一字一句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这勾栏院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华服男子真是心太黑,居然把自己卖到了这里,早知会落到今日这个凄惨地步当初就不应该从姚府逃出来,真是后悔莫及。
花妈妈赶紧当老好人的拿着绢帕给雪莺擦眼泪,劝说着,“姑娘别哭,进了咱们这一行就得想开点儿,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往心里去那还不得整天以泪洗面!行了,快别哭了,我请来大夫给你瞧脸上的伤,你说你生的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千万别辜负老天爷给的恩赐,下半辈子的生活可是要靠它呢。”说完给岳大夫使了个眼色。
戴着老花镜的岳大夫上前仔细瞅了一番雪莺的脸后说:“伤的不重,吃两日药就可全愈。”
花妈妈对着鳌腿吩咐:“老王头儿,你跟岳大夫去拿药吧。”
鳌腿老王头儿和岳大夫一起出去了,鸨儿花妈妈看着紧闭双目不说话的雪莺又接着自顾自说道:“睡一宿姑娘定是饿了,我马上让人送饭菜过来。吃完我再带你去后院儿的温泉泡上一泡,保准一会儿人就精神。我是这丽景书寓的老板叫花自芳,姑娘们都叫我花姐,客人们大多是叫我花妈妈,你呢,觉的怎么顺口就怎么喊吧。只要安安分分待在书寓服侍好客人,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不过你放心,接客之事等你伤好再说。多说一句,千万别动那个逃跑的心思,我十三岁就在这勾栏院里混,你要相信我绝对有不止一百种你想不到的方法来罚你让你生不如死!那你先歇着吧,我去安排下事儿。”
雪莺只一味的闭眸哭泣,虽然她极度不想听花妈妈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身处勾栏里的事实,但这一切都是命!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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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懿旨剿匪思对策
花妈妈自是司空见惯,同情心三个字当然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雪莺和其她姑娘对她来说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索性她连那份虚情假意都省下,说完话关上门走了。
姚夫人又看看睡的稍微安稳些的萧卿云放心交待齐嬷嬷两句后打着哈欠准备回自己房间梳洗,谁知刚走出来就见早早等在门外的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姚夫人脸色不悦的问:“何事啊管家?”
姚管家如实答道:“柳先生中风辞世,昨儿晚老爷接信后连夜奔丧去了。”
姚夫人听完管家的回话十分震惊,“这可是真的?”
姚管家点点头,“回夫人,千真万确!”
“唉,本还指望柳先生能教到泽儿考状元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身子骨挺硬朗的一个人才两天不见这说没可就没了。”说起盼望姚均泽考状元姚夫人方才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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