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他表情平淡地坐在那里，除了目光有些茫然和空洞以外，丝毫看不出他任何悲伤的情绪……
也许，她的离开，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痛苦？
“郑助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真的很谢谢你。”夏奈儿低声说，“这是我和牧西城两个人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牧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希望他今后能为自己多想一些。”
“夏小姐，如果不是为了你，牧少……”
“小郑，”牧西城低低的疲惫的嗓音响起，“送她下去。”
郑助理更是赫然，望着牧西城：“牧少！”
“她的心已经飞走了，留下她的人来，何用？”
牧西城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淡淡地笑着，嘴唇红艳，笑容妖冶。
他的笑，在郑助理的眼中看来那样古怪。
可是主人发了话，他作为下人的，不得不听。
接过夏奈儿手里的行李，亲自为夏奈儿开了门，夏奈儿在走出去的那一刻，听到牧西城说：“我…不等你了。”
夏奈儿的脚步猛地一窒，还是很快连接上去，走出了公寓。
【我等你。】
【记得，我一直都会等你。】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管你怎么变，不管这个世界怎么样了，我都会等你。一直等你。】
他曾经这样承诺过，于是真的做到了。
第31卷 第1070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2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管她怎么变，不管这个世界怎么样了，他还在最初的地方，等着她。
现在，他终于说不会再等她了。
夏奈儿的脚步有些踉跄，快速地下楼，脑子也有些眩晕。
终于解决了这一切，应该是觉得轻松的啊，为什么会如此的沉重？
公寓下，苏世捷派来的车一直等在这里的。
郑助理惯性地为她开门，帮她把行李放到车上：“夏小姐，一路好走。”
夏奈儿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看着郑助理，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句：“好好照顾牧西城。”
“我会的。”
汽车开动，坐在车里，看着公寓缓缓倒远——
夏奈儿的手用力地抠着窗玻璃，目光望着那越来越远去的公寓。
心口，那种刀割的疼愈加的明显了！
她真的很贪心吧，想着一个，又念着一个，明明爱的是苏世捷，却因为对牧西城有长久以来的感情，突然要割舍，仿佛心都掏空了。
不错，她跟牧西城的确有分别过。
可是，潜意识里，她隐约能感觉到他还在原地……
他一直那样对她说着，不管她如何变，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她都在原地。
只要任何时候，她后悔了，她回头了，变能找到他，回到他怀里。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有这种优越感。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这一次的结束，夏奈儿很清楚地知道，是真的结束了。
她真的没爱过牧西城吗？
她对牧西城这样说，是想斩断牧西城的希望；对苏世捷这样说，是想坚定自己的心。
一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她只能爱一个人。
18岁的夏奈儿和19岁的牧西城，他们的爱情止步于回忆里。
现在的夏奈儿，爱的是苏世捷——虽然她也缅怀曾经的时光，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牧西城，对不起……
第31卷 第1071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3
脸埋在掌心里，仿佛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逝去了一般，泪水不停地落下来，打湿了手掌心。
不管怎样，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我一直都希望，你的未来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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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助理返回去时，还没有走进公寓，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
他正要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两个佣人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冲了出来，正好跟郑助理撞了个正着。
郑助理怔了下，正要进去，门却被用力关上，从里面倒锁了。
郑助理开了几次门，都没有打开，用力地拍着门：“Ian，Ian！”
牧西城的声音淡淡传来：“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越是这样，郑助理越是焦心，更用力地拍门：“Ian你千万别想不开！”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牧西城低低冷冷的笑声传来，“你以为我会寻死么？”
“……”
“以前的牧西城，早就死了……现在的牧西城，虽活犹死，有何区别？”
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的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牧少！”
“都走，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房内，一地都是狼藉，玻璃鱼缸，玻璃茶几全都碎了。
沙发也是被利器划得乱七八糟，毛绒从里面掉出来……
牧西城笑着，走几步，随手将够得着的东西拿来，砸碎；走几步，又将东西拿来，砸碎！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自给夏奈儿布置的。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是用心购买的……可是，只要与苏世捷无关，她都不会看在眼里吧？
他对她那么好，有什么用？
他把全世界所有的珍贵给她，她都觉得是垃圾。
累了啊。
原来爱这么累。
早应该，听信牧连离的话，这辈子做个冷血无情人，谁也不爱，便不会有痛。
第31卷 第1072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4
窗外，雨一直在下，天气寒冷，树枝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分割着阴暗的天空。
那所公寓里，碎裂的声音，一直持续不停地响着。
摔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继续摔……
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摔了，扔了，再也不见。
直到天色入夜。
那种声音才渐渐停歇……
浴室里，冰冷的水一直流淌着，满满一缸冰冷的水，更多的水源还在溢出来。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浴缸里也浮着几个。
牧西城躺在一片冰冷里。
他的脸色和嘴唇被冻得发白，嘴角却嘲讽地勾着，灌下一口又一口的苦涩……
脑海中，仿佛幻灯片一般，想起很多很多。
曾经他跟夏奈儿相处的每一幕：初见，初次告白，初次牵手，初次亲吻，初次约会……
“城。”
一个低喃的声音响在耳边，牧西城微磕着眼，恍若看到一个女人。
那女人朝他微笑着，站在一片盛开着鲜花的阳光下，手里拿着小提琴。
“城长大想做什么？”
“音乐家。”小小的男孩拉着她的手，扬起白净精致的面孔。
“好啊，城长大如果做了音乐家，第一个为妈妈作曲，好不好？”
金色的碎光中，那女人眼眸澄澈而美丽，散发着一种温婉又令人想要亲近的气质。
可是紧接着，画面一晃。
牧西城看到一片汩汩流出的血红，仿佛妖冶盛开的蔷薇花。
那年他八岁，经过书房门口时，听到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是好奇心吧，他停在书房门口，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巨大办工作前，男人愤怒地抓起女人的头发，冰冷黑洞的枪口，抵住她的脑门：“欣，我这么爱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爱我吗？那你太失败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我感觉到的只有冰冷、残酷、无情！”
第31卷 第1073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1
“你爱我吗？那你太失败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我感觉到的只有冰冷、残酷、无情！”女人奋力地挣扎着，头发被用力拉住，扯得头皮都开始变形，她脸上是痛得苍白的神色，“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你想去哪？”男人残忍地笑着，手里的力道更大，“你明知道慕容家族跟我们牧家是生死对头，你还想跟他走？你想害死我？”
“我就是想害死你！”
“可惜，你们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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