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佑步伐矫健,规矩的走在十九旁边,十九随意抬头,看见桑佑的脸色泛着诡异的绯红,红到脖间红到耳根。十九饶有兴趣的盯着桑佑笑,桑佑低头见十九正在看他,还笑的诡异,心中暗怒狠狠瞪了十九,身子一跃跳到看不见的地方。
夏瑾煜见十九来了, ;十九递给他一个任务完毕的眼神,夏瑾煜点点头,二人看向段建浩,然后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互相微笑。
左相选了个收义女、兄妹结拜的吉时。时间未到时,期间皇子们倒是大方客气,一一向夏瑾煜祝贺,客气的说了几句贺词,顺便夸了两句带着面纱的十九,就当是认识了。
不得不说夏瑾煜的人际关系真的很糟,除了齐王,也就是九皇子博文和夏瑾煜多聊了几句,其他人基本都是走个过场,更是很多人连招呼都不打,要么就是去找现在相府的嫡子嫡女玩去了,要么就是去找其他关系好的人。
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离左相选定的吉时也快到了,十九和夏瑾煜站在左相身后,左相对宾客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宾客们也很配合的叫了几个好。
虽然知道左相在作秀,不过整个结拜仪式倒非常讲究,下人们端来了金刀、银杯,左相带着儿子义女,对天地跪拜,十九非常无奈的跟着做。然后左相将美酒倒在白瓷碗里,金刀划破手指,流出几滴鲜血坠入酒中。夏瑾煜拿了金刀也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入酒碗里,然后十九照做。
一系列完毕后,左相正想将混着血的酒倒出来,十九来到他身前,手里拿着一只酒盅,“义父,让十九为您和义兄斟酒吧!”
十九是三人里辈分最小之人,由她来给斟酒最合适不过了。“好!”左相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十九将白瓷碗里混着三人鲜血的美酒,分别倒入三个银制酒盅里,三人人手一个混着血的酒盅,再次跪天拜地,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
喝了混血酒,就代表流的血也是相同的,以后他们就是父女兄妹了!
“好!”见三人喝下酒,宾客们拍手称赞,贺词不要钱的拼命向外吐。
虽然是结拜宴会,但仍然勉不了俗的上了歌舞助兴。
十九坐在夏瑾煜看着无聊的歌舞,犯困的脑袋不住的点着头,倒是夏瑾煜一脸冰冷,反而时不时的提醒十九等会的计划。
一段歌舞表演结束,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夏左相啊!大家来祝贺你喜得贵女,怎么也不让义女出来说两句?”
听见这个话,原本昏昏欲睡的十九立刻一个激灵也不困了,和夏瑾煜相视一眼,来了!
最先说话的是兵部尚书张德义,四皇子勤王一脉的人。
四皇子勤王和五皇子贤王关系甚好。四皇子母妃早逝,那时他还没有六岁,然后过继给贤王的母妃德妃娘娘,两人年岁相当,又一起长大。二人同年及笄,之后四皇子去兵部,五皇子去礼部,二人同时离下功劳。
皇帝大喜,之后封四皇子为勤王,五皇子为贤王。
皇室亲情淡薄,直至今日勤王、贤王铁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关系,可算的上是皇家的传奇兄弟。
兵部尚书张德义提议很快就被其他宾客赞同,跟着一块起哄,嚷嚷着让大家让义女出来和大家聊两句,跟大家认识认识。
“张大人说的是!”左相虽然笑着,却掩不了语种中的冷漠。站在三皇子晋王身后的他,勤王一脉可是他的政敌,年前他才断了贤王一臂,换掉了原来的礼部尚书,勤王能不心疼吗?
“十九,快来见过各位大人!”左相笑着招呼道,十九迈着碎步向左相跑去,用嬷嬷交给她的礼仪,认真的给众位大臣行礼。
当然只是走个过场,左相不可能拉着十九一个一个介绍,十九的身份也不够攀附那些当官的。但这并不影响,左相的政敌可以让自己家眷去找十九的麻烦。
“呵呵,是个好姑娘!”一个官员看了看十九,然后说,“咦,怎么呆着面巾呢?”
“回大人,十九贪玩,早晨被抓猫儿抓了脸,怕吓到各位,所以用面巾遮脸。”十九也不认识他是谁,照着嬷嬷说的礼仪走就行了。
“哎哟!那太可惜了!”其他官员纷纷担心了起来,一个“热心”的官员喊着,“赵太医不是来了吗?你快给这孩子看看!”
众人喊了赵太医前来,十九装作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小手摘掉白丝绢帕,然后胆小的低着头,站在一群大官面前,认人审视。
不只是这边看到异常,夏瑾煜在正和九皇子交谈着,看到这边的情况,赶忙跑了过来,太子、齐王也走过来,其他人就是想不注意也难。
十九脸色惨白,右脸上三道尖利的红痕一直延续到嘴角,一看就是动物指甲抓的,连嘴角都抓烂了。
人群中有人叹息,有人嘲讽。
“会不会留疤啊?丫头还这么小,留疤太可惜了。”
赵太医看了眼,正要拿手去摸,还没碰到。十九就躲开了,不动声色的靠向段建浩那个方向,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了出来,带着哭声哽咽的说,“大人,疼……”
好哥哥夏瑾煜立刻抱住了十九,轻轻的替她擦掉泪珠,十九不住的颤抖,害怕的看着赵太医,哽咽的说,“大人,别碰,好疼……”这一说话,有有几颗泪珠滚落下来。
赵大人是给宫里贵人看病的太医,哪能真的屈身降位给十九看,“用些外伤药,以后可能要留疤了。”语气淡漠,里听不出冷热。
人群中立刻响起各种安慰声,左相也是应着话,看不出喜怒。
十九和夏瑾煜看了一眼,夏瑾煜恭敬的对赵太医道谢,“多谢大人。”然后领着十九离开此地,两人离段建浩的距离越来越近,十九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段建浩眼睛争的大大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夏瑾煜的义妹居然就是那天让她灰头土脸回家的野丫头。十九边走边哭,来到段建浩身前时,取出一个帕子擦拭着眼泪。
沾满泪痕的帕子在段建浩眼里一晃一晃,仿佛那些眼泪都是自己的流落出来一般,一时间看的呆了神智恍惚。忽然,段建浩伸出手,毫无征兆一把抓住十九纤细的手腕。
“啊!”十九惊叫,手帕不小心扫过段建浩,夏瑾煜怒气冲冲推开段建浩。
这一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来,相府后院跑那几个闲人也跑过来,其中就有十九那天看到的偷情男主夏老二,一群人围着三名主角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
段建浩仿佛此时才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夏瑾煜对着他大吼,“段建浩!你要干什么?”
十九被吓坏了,弱小的身躯瑟瑟发抖,不停的流着眼泪。段建浩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看到十九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喊道,“我认识你!”
所有人都知道是十九救了夏瑾煜一命才被收为义女,可段建浩明明在前一天就见过跟在十九后面的吴起、桑佑,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夏瑾煜和十九在撒谎,像是抓住了打击报复的机会,指着十九说着众人说,“他骗人!”
段建浩不容给十九辩驳的时间,“我见过她!她根本就不是夏瑾煜的救命恩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和左相府不对头的人默默的笑了,继续观看这场闹剧的发展。
“你胡说什么?”救命恩人被当做骗子,夏瑾煜怎能不气愤,十九满脸泪水,不停的抽泣,连话都讲不出来,很符合小女孩害怕的样子。
“不止是她,你也是骗子!”段建浩立刻指着夏瑾煜,“我明明前一天才见过她的,她怎么就成了你的恩人了?夏瑾煜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段建浩,你把话清楚!”夏瑾煜阴沉着脸,语气森然,“今天是喜宴,你是要打我左相府的脸吗?”
段侍郎的脸色一变,一把拉过儿子,劈头盖脸一顿痛斥,“混账东西,你给我看清楚些!人家夏十九今早才被抓花了脸,肿起那么高的脸,你就一口咬定见过人家?”
段侍郎很生气,恨不得敲死这个不找脑子的小儿子!平时在段建浩和夏瑾煜怎么不对头都没关系,反正自从那小子的娘死后,夏瑾煜也不知怎么的跟着被废嫡贬庶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夏瑾煜地位一如不如一日。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全京城的权贵几乎都这里。如果左相府真有个啥问题,左相把脸丢光了,他可不确定左相就一定会不记恨他,他一个小小的侍郎能斗的过当朝左丞相?更何况如今朝廷风云四起,三皇子晋王、四皇子勤王、六皇子齐王对皇帝和太子是一天比一天不满,各脉渐渐有了结党营私征兆,他段侍郎还想再观望一阵后决定要不要入流。
年前晋王一脉以左相为头阵,狠狠打击了勤王一脉,连礼部尚书都换成晋王的人了。和勤王气同连理的贤王今天连人都没见着,可想而知这两方斗的有多凶了!他可不想儿子今天这番话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造成他是和晋王敌对一脉的现象,埋下祸端。
“混小子喝点酒就瞎了吗?赶紧给夏十九赔礼!”段侍郎的意思其实清楚了,别掺乎人家的事!
好在段建浩也不是特别蠢,被老爹臭骂了一通,只得悻悻向夏瑾煜和夏十九道歉,“是我喝多酒眼花了,还请夏十九见谅……”
不过哪都不缺好事之徒,这边段建浩赔礼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人插进来一脚。
“段四公子虽说不是海量,倒也不会几杯酒就眯了眼吧?你不妨再仔细看看,兴许真认识也不一定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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