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墙沟通效果也很好。”乔白一把推开人,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晚上我把圣经给你,对着墙多交流交流,进了索多玛,不会再有亲近上帝的机会了。”
段洛愣愣地看着人走出去,嗷地哀嚎一声,痛苦掩面。
白少这厮,打暗语就跟吃饭一样,驾轻就熟,还隐晦得那么艺术。
果然,虚伪的人都喜欢虚伪的言辞,叫人摸不透才是精髓。
肖宝,老子真同情你,身边一个个都是狼啊,没只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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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青灰,依稀能看到海面上军舰泊岸的影子,曙光将临,海鸟盘旋的鸣叫掠空而过,遥远的,仿佛一种自由的呼喊。
柔软俐落的半长短发,英挺的镶银边蓝黑军装,脚蹬厚底的高筒皮靴,一手插兜,一手撑在落地玻璃窗上,腰侧挂着的武士刀极为醒目,沉郁的暗黑气息从盘旋龙纹的刀鞘上缓缓流动而出。
古老的刀,崭新的鞘,流丽肃杀的刀光从鞘中流出封存不住的锐利。
落地窗映着暗青的天色,极为清晰地投出了那人的脸孔。
精细的线条轮廓,略长的黑色发丝遮住了眼睛,唇上精心打理过的胡子衬得那张东方脸孔一下立体起来,脸颊上蜿蜒着一道毒蝎似的纹饰,唇角漫不经心地一扯,难以名状的邪诡气息从五官透出。
肖斯诺屈起食指,轻轻叩了下落地窗,盯着玻璃上投映出的自己,忍不住讥讽地一笑,回头:“角色转换太快,我有点难适应。”
“难适应就尽快适应。”千道忍冷峻的面容一丝不动,靠在转椅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
肖斯诺瞪着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走过去,双手往他办公桌上一撑,冷笑:“有时间玩这种游戏,还不如省些力气把我弄出去。”
“我也不想费这种时间。”千道忍淡淡瞥了眼,手指在扶手上叩了叩,“我说过了,肖斯诺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所以?”
“所以,他死了就完了。”千道忍轻描淡写地说。
“死了就完了?”肖斯诺重复了句,猛地一拍桌,“我就是肖斯诺!谁替我去死?!”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千道忍说,“现在开始,你只要扮演好狱警的角色。”
肖斯诺挑起下巴,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你的心理年龄,已经不适合叛逆。”千道忍往后靠了靠,抬起眼睛看他,突然一笑,“虽然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神经啪地一声绷断。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几乎瞬间就勾起了肖斯诺脑中某段极度想抹杀报复回来的一段记忆。
他恶狠狠地瞪住千道忍,撑在桌上的手指猛地一紧,直起身一脚踹向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妖刀出鞘,翻身跃上办公桌直接一刀挥过去。
千道忍脚下一蹬,转椅侧滑出两米,顺手取下摆在刀架上的鬼斩刀,反手一刀横挡过去。
铿锵一声,寒光湛湛。
肖斯诺单腿跪在桌面上,双手握刀狠力向下一压,细长锋锐的鬼斩刀猛地向下滑了半截,千道忍单手相峙,脸色微微一变,冷邃的目光瞬间移上去。
目光一触,就如惊涛拍上暗礁,激起千层浪。
“师兄,别以为Bloody费这么大功夫保我的命全是卖你面子。”肖斯诺勾起唇冷笑,脸颊上狠杀的毒蝎微微颤动,眉宇间透出的神情诡谲无比,咧开嘴笑了声,探过身亲昵地吐出一句,“那是因为我叫他们很感兴趣。”
千道忍皱了下眉,眸色冷酷:“他们的兴趣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全部斩断。”
“你怎么跟米兰·Z一个德性呢?”看到对方面色沉了沉;肖斯诺心里没来由的爽;眼睛顺着刀尖掠过去,尖锐的就像玫瑰的刺;目光饥渴地定在对方近在咫尺的咽喉要害上,忍不住舔了下唇,不无遗憾地说,“太晚了,我马上就要变成米兰·Z的行尸走肉了。”
“放心,就算是行尸走肉,我也不会把你留给他们的。”千道忍突然双手一握刀,磅礴的力道一下渗透刀身,反压的瞬间突然抽刀而退。
肖斯诺一刀落空,重心失衡,屈膝半跪的身体当即前扑,趋利避害,条件反射地就要翻滚落地,却在突然间,被人一下捞进怀里。
后肩一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日式熏香的味道混着雄性的浑厚气息一下漫进鼻腔,肖斯诺瞬间就有炸毛的冲动,身体僵硬得跟要风化似的,被对方压倒强上的记忆一波一波涌进脑门,胃都开始蠕动发酸,恶心得想吐。
“千道忍!”肖斯诺暴喝。他发誓,这家伙再敢用强的,他一定废了他!狗屁的阴谋阳谋,老子尊严最重要!
但是,千道忍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叫他有杀人的冲动。
“这张脸很成功,我没什么冲动,别人肯定也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肖没那么快成为终极BOSS,力量不稳定啊不稳定
角色转换鸟,肖要脱离囚犯行列,晋级狱警行列啦,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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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别买!!!继续防盗章!!!
对于自动续订的大大们说,买了的话也没有关系,替换字数绝对会比原来的多,少字的话是替换不了,所以木有事的,放心放心。
40
40、040 序曲(已替换) 。。。
索多玛,上帝遗弃的黑色城邦,无人认领的信仰,我来继承。——陆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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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和红岛相距五海里,而黑岛的警戒线正好设在了五海里左右,基本红岛这边稍有动静,黑岛上就能知道,从这方面来说,黑狱才是禁岛的中枢。
监狱长的批文下来,囚犯转移几乎没花什么时间,登舰下舰,二十分钟进入黑岛泊岸区。
作为狱警,肖斯诺跟在千道忍后面,等米兰·Z带着一帮犯人下舰后才和巴曼德他们蹬着军靴陆续下去。
米兰·Z身份特殊,岛上很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接应,交接的程序也很简单,打了声招呼验明正身,几辆越野军车先后朝岛内进发。
黑岛是个奇怪的地方。
至少肖斯诺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铁丝网,没有隔离带,也没有哨卡和嘹望台,阳光沙滩,碧海礁石,绿油油的棕榈树随处可见,整个岛的氛围安静宁谧的就像私人度假地,和全封闭式运营、除了食物淡水和物资补给外几乎与外界隔绝一切联系的红岛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没有可比性,更没有任何可联系的地方。
肖斯诺悄悄观察了一阵,纳闷归纳闷,警戒心也不禁提了好几个度。
不合常理的存在,总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车在崎岖的路面上颠簸不停,和前面几辆车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旁边巴曼德嗷嗷地喊了两嗓子,一个劲地抱怨戴辛格妈的开车技术不行,戴辛格头也没回,开着开着突然反向打了个满轮,一踩油门,来了个夸张的逆向行驶,再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作用差点把巴曼德那个老男人直接掀飞出去。
肖斯诺早在对方反向打轮时就眼疾手快地系上了安全带,而巴曼德后知后觉,一个猛冲跌得极为狼狈,脑门上挨的那一下显然不轻,晃着头爬起来,下巴搁在前座的椅背上大喘了几口气才开始骂娘。
戴辛格回过头看了眼,又悠哉哉地开起车来,食指搭着方向盘叩了叩:“我说老巴,牙齿不行就别嫌啃得肉难嚼,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再来找老子的茬。”
巴曼德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十秒,不说话了。
肖斯诺淡淡瞥了眼,其实没什么意思。
但显然,巴曼德大叔不是这么想的,一见肖斯诺的眼光瞟过来,直觉那里头有着赤果果的鄙夷啊,老脸一下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看什么?!老子只会开飞机不行吗?!”
肖斯诺点点头,别开脸,气场很冷地吐出一句:“不是只会打飞机就行。”
“……”巴曼德额上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两下。
戴辛格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手掌用力拍了拍方向盘,扭头对肖斯诺说,“小子,有前途啊,老巴喜欢打飞机你都知道?”
“滚你娘的!”巴曼德暴躁地一拳挥过去,“开你妈的车!”
肖斯诺抱着手臂靠在旁边,随意挑了两眼,微微勾起唇。现实就这么荒诞,几天前还能把你踩脚地下碾烂的狱警,一转眼就成了坐一条船的人,系一根绳子的蚂蚱。
虽然比喻烂了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现实性,眼下这种情况,他跟这帮人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肖家的案子在C国闹得风风雨雨,三代以内的肖家人都进了政府的黑名单,他顶着肖斯诺的皮囊,在C国的地界,别说什么出头之日,就连在禁岛安然老死都是一种奢望。按千道忍的意思,军部撬不开“肖斯诺”的嘴,就打算直接封嘴,反正一句话,绝不让他“肖斯诺”活着出去。
既然监狱长敢批文让他出红狱,那就证明上了黑岛会好好“招待”他,虽然他对千道忍一直抱着剐上九百九十九刀的仇恨小心思,但事关切身利益时,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仇可以记着慢慢算,但命就一条,要是再像上次丢得那么浪费,那就真对不起他当了一辈子杀手了。
说实话,他对肖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兴趣,对Bloody一厢情愿抛过来的橄榄枝也没兴趣,但事情总要找个办法解决,被人惦记的感觉叫他不痛快,尤其是在人眼皮底下被惦记着。
Bloody不想他死,千道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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