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哥。”接过二十五宫格图纸,楚珏轻声说道,末了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的站了那里,沉默不语。
“书院最近怎么样了?”楚质洒然问道,跨步安稳坐在池塘边的石栏杆上,望着水中自然游动的鱼儿,清风徐来,把衣袖吹起,还真有几分飘逸之感。
“还是与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最近前来求教的学子比往日多一些。”看着楚质洒脱自然的模样,不知为何,楚珏心中掠过一丝羡慕之色来。
“应该是我和一样,被书院除名的学子。”楚质轻笑说道:“也真难为他们了,居然能承受住一些人的冷嘲热讽。”
“本来教谕们不打算让他们进入书院的,可是山长说,这些人能知耻而后进,有悔过自新之意,自然要给他们弥补的机会,特允许他们进书院旁听。”楚珏解释说道。
“还是山长深明大意,不像某些人,脑子僵硬顽固不化。”楚质冷笑道,嘲讽之意浓郁,也不知道讽刺某些人是指谁。
隐隐约约察觉楚质在表达对谁的不满,楚珏没有回答,依然冷着个脸,直立亭中,透出一股无数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清寂孤傲之气。
“三公子,夫人有事请你回去。”这时,亭子外走进来一个容貌姣好的婢女,盈盈向两人屈身施礼,柔声朝楚珏说道。
“娘亲找我有什么事情?”沉默片刻,楚珏冷冷问道。
“小婢不清楚,只是让您速回。”似乎承受不住楚珏冷若冰霜的目光,婢女低下了头,轻声回答。
“二哥,我先回房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压抑,楚珏绕过婢女,慢慢腾腾的朝东边院子走去。
“二公子,小婢告退了。”婢女眼睛里露出轻视之色,也没有等楚质有所回应,回过身子疾步朝楚珏离去方向追去。
两人离开之后,后院里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楚质一个人,平时里打理后院花草树木的仆役们也没有踪影,看着池塘水面模糊的倒影,虽然没有生气愤怒,不过楚质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这个时候芸娘应该也走了吧,轻松跳下栏杆,楚质吐了口闷气,快步穿越走廊,返回房中,也不管芸娘到底回去了没有,取出楚潜布置的功课,认真仔细的作答起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的意境了。
东院阁楼,王氏秀丽的玉面冷若冰霜,眼睛里严厉之色尽显,冰冷训道:“珏儿,娘数次告诫过你,你为何总是记不住,楚质不求上进,自甘堕落,你要少和他接触……”
面对王氏厉声训诫,楚珏不发一言,轻轻碰触着怀中的二十五宫格图纸,对王氏的话产生的一丝怀疑,难道二哥真的如大家所说,是那么的平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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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公堂之上
又是一个明媚爽朗的清晨,楚质从梦乡中醒了过来,洗漱,食用早餐,告别惠夫人和秋儿,踏着轻快的步伐向南城门走去,走出城门之后,驾轻就熟的在路上寻了辆驶向祥符县方向的车,甜言蜜语一番,得到赶车人的同意,坐上了车,悠悠朝祥符县而去。
树木夹峙的郊野小路上,连绵不断的行人,前后不等,赶着一队队驮载着各种货物的的牛驴牲畜,向汴城走去,小路上的两旁,略显金黄色的麦浪随风摇曳,偶见几个农夫在田中辛劳耕作,天空之中不时飞过几只小鸟,吱吱喳喳的清脆声音悦耳动听极了,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久之后,已经进入祥符县城中的楚质,越过热闹忙碌的街道,来到县城衙门之前,却发现原本应该安静肃穆的衙门前面却围满了百姓,几个衙役正忙着维持秩序,不停大声么喝百姓不要乱动。
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晨就来打官司,楚质在心中嘀咕一下,也没有觉得奇怪,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纠纷,古代没有专门处理各种案件的法院,百姓之间的矛盾都是由地方官员负责解决,除了上古时代所谓的三代之治时期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朝代官员不用审理案子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楚质知道不用妄想从县衙大门进去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打扰正在审案的楚潜,还好古代的房屋都留有后门,与已方便的同时也与人方便,围着衙门转了半圈,来到后门,轻敲了几声,负责看守后门的衙役也认识楚质,根本不用多做解释,连忙一脸笑容的迎了楚质进去。
“质公子,大人正在大堂审案,您先到前面客厅中休息一会,容小的去禀报一声。”紧锁上了后门,看门衙役机灵说道,楚潜在办案,当然不能打扰,那向谁禀报就不言而喻了。
“天色尚早,婶娘可能还在休息,你不要去打扰,我在这里等一会吧,想必以叔父大人办案的能力,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的。”楚质笑着说道。
“质公子说的是。”看门衙役等同笑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殷勤的端杯倒水,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享受着人家殷勤的招待,总不能开口让人走吧,喝了口水,楚质笑问道:“这位差大哥,却不知道叔父大人在大堂办的是什么案子,是哪个人家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一大清晨就来过堂了,这岂不是有扰人清梦之嫌。”
“谁说不是,若不是大人心胸开阔,恐怕这时也不免生气了。”衙役微笑奉承一句,这才解释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只是有个小寡妇想再嫁,可是夫家的阿公却不同意,而小寡妇家人自然不答应,两家人就吵了起来,争执不下,干脆找大人裁夺。”
“那阿公为何阻止人家再嫁啊?莫非那寡妇有子嗣?”楚质顺口问道,宋朝时候,朝廷没有法律规定寡妇不能再嫁,连大名鼎鼎的范仲淹的母亲也是嫁过他人。
当年,范仲淹的生父范墉,在范仲淹出生第二年便病逝了,母亲谢氏贫困无依,只好抱着襁褓中的范仲淹.改嫁一户姓朱的人家,而范仲淹也改从其姓,取名朱说,在朱家长大成人,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发奋读书,步入仕途才恢复自己的姓氏。
虽然范仲淹有这样的身世,可是世人并没有表示轻视,可见宋朝社会对寡妇再嫁并没有抵触心理,这可能源于唐时风气,妇女的地位还没有像元明清时候那样低,还是有着一定的自主权力的。
最重要的是,后唐至五代这段时间内,长年战乱,人口锐减,战死沙场的男丁不计其数,整个社会女多男少,生存条件十分艰难,什么贞节礼教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根本不起任何的约束作用,女子再嫁那是一个把非常符合时代趋势的事情。
虽然过了几十年安稳生活,可是风气传统还保留着,可能已经习惯了,世人对此并不抱有成见,不过社会安定了,有些人对此就看不顺眼了,张口礼数,闭口贞节,圣人之训,世风日下,其实不过是想满足心中那难以启齿的占有欲罢了。
“哪里有什么子嗣,那小寡妇才二十左右,嫁入夫家一年不到,夫君就病死了,如今过了大半年,寡妇家的亲人寻思为她再找门亲事,以后也好有个依靠,没有想到夫家的阿公却坚决反对,不肯归还人家的婚书。”衙役微笑说道,想到那小寡妇俊俏的模样,心中怦然心动,大为叹惜。
“理由是什么?”楚质惊讶问道。
“那寡妇夫家的阿公是个屡试不第的举人,说女子再嫁,不合乎礼节,之乎者也一大堆的,小的也听不懂。”衙役笑着说道:“大人劝说了半天,他依然不改变主意,后来轮到小的换班,也不知道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又是个死读书的腐儒,楚质心中鄙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起来,看门衙役见楚质没有了说话的兴致,站了半响,眼睛轻轻一转,满面笑容向楚质说了一声,退出厅门,身子一转,马上不见的踪影。
过了十来分钟,那衙役又兴冲冲跑进了客厅里,一脸讨好的笑容,“质公子,小的刚才到大堂看了一下,那个举人还在叨唠不已,似乎他还有些身份,大人耐心劝说之余,也不好当场决断,看样子一时半会也结不了案。”
“嗯,那我去看看。”坐了这么久,楚质也有点无聊的感觉,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去看下古代官员是怎么断案的,不知道和电视屏幕上是否一样。
“质公子,这边请。”衙役当然不会反对,立即在前面引路,带着楚质悄悄来到衙门大堂的背后一个既不容易让人发现,又能看到大堂情况的绝佳位置。
审案的情况似乎与银屏上的没有什么差别,大堂之上楚潜威风凛凛的正襟危坐着,右边有个小吏模样的人在执笔记录,两旁有序的站着几个衙役,堂下有几个人在争辩着,应该就是案子的当事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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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断案
若是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堂上没有楚质想像中正在唇枪舌剑的状师,而且也没有围观看热闹的的百姓,就只有几个当事人一言一语的争论着。
“质公子,你看,那个有两撇胡子的就是寡妇夫家的公公了,还有旁边的那个是他儿子,那个掩袖抽泣的小娘子就是来告状的小寡妇,旁边的小伙子就是她的弟弟,那枯瘦的小老儿是她父亲。”指着堂下的几人,衙役轻声说道。
“胡兄,事已至此,你还要坚持已见不成?”大堂之上,楚潜无奈说道,其实他已经将判决书写好了,如果不是碍于对方举人身份,楚潜根本无须多费口舌,直接断案了。
“大人,胡家世代乃是书香门第,家风严谨,从未有过失礼辱节之事,此事万万不可从我这里开先例。”胡举人使劲摇头说道。
“什么失礼辱节,你放……”寡妇的弟弟勃然大怒,指着胡举人正欲大骂,幸好那枯瘦老头有几分见识,知道这里是官衙,不能放肆,连忙扯住他的衣袖。
胡举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晃了下,看到没有危险之后,脸上恢复了镇定之色,而他的儿子也在一旁帮腔说道:“大人,嫂子嫁入我胡家,就是胡家的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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