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要杀我”晨儿依然含笑,可是语气中的煞气,纵使这突然出现的弓尧和玄岚,尽皆是统御一方的八荒妖首,却也感到心头惊骇,难以言语
“若是想杀我,你们,就可以去死了。”一层深绿色的真元,覆盖上了晨儿的身体,她的眸,刹那间似是看透了古往今来,离别悲欢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疑问也悄悄的浮上了晨儿的心头,“如此一战,八荒妖首八来其五,到底想做什么这梁州,莫非有让妖族不顾一切的物品吗”正在她如此想的时候,一个桀骜狂霸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中:“如果我说,我们是路过打酱油的,鬼母可相信呢”
晨儿讶然抬头,可是她的耳中,却传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这个声音沉静的宛若九幽中的冰水,寒冷,而不起波澜:“他的话,或许我可以证明”
与此同时,所有关注梁州的修行者们,耳中都听到了如下的一段话:“流妖首,还有忘妖首,以及没来的狂妖首,梁州巫族罪民吴颜,前来献城,希望妖族饶恕我们多年来顽固不化,抵抗天威的罪过,从今以后,这梁州的土地,尽皆属于妖族”
这话,自然是吴颜说的。通天听后,心神大乱之下险些被宫灵柩一击索命,依然昏厥于地的元始道人,自然是毫无反应。正在那里同弓尧玄岚两位妖首对峙的晨儿,以及这二位妖首,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法宝,紧张气氛为之一松。而已然自忘情状态中回复的太上听后,苦笑间唯有一声叹息,他耗尽了全部力量的手,只是哆哆嗦嗦的自怀中掏出一枚金丹,灌入自己的口中。
忽然,太上道人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在那乱哄哄,集结攻城的妖军阵营中全速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傲立在那已经打开的赤方城门之前。而那个人在冷冷的凝视了吴颜半晌后,转过来自己的身子,面向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感到些许错愕的流羽。
这个看上去外表普通的小小蛇妖,冷冷的一笑,便伸手撕去了自己的面皮,而他的真容竟一时使流羽亦感到几分愕然而他,亦是用他那独特的阴沉沙哑之音对流羽,对忘前尘,对在场的所有妖族喝道:“共工家臣相柳在此,欲取赤方城者,可与我身体践踏而过”
灰蒙蒙的天,隐隐的透出一丝光亮,这场战争的结局,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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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飞火流星(1)
一个相貌阴柔,面色发青的男子,在赤方城门前,一夫当关。他身上那套原本由普通妖族兵士穿戴的劣质盔甲亦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色彩斑斓的纹蛇法袍。这个身材略有几分柔弱的男子,不过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可是自他身上迸发的杀意和仇恨,却让流羽这百战余生之人,内心深处都止不住的发寒
“主公,相柳来迟,请恕罪”相柳踏前一步,仅凭气势就退了面前众人,他朝着在那现出神明之体,勉力同忘前尘作战的共工深鞠一躬,请求原谅。
“来了,就好我共工今日却要看看谁人,可破我巫族首府”只听豪迈的一声大笑共工全然不顾体内越来越重的内伤,流血不止的伤口,他竟再提真元,以己身肉拳硬撼忘前尘的辟邪神剑“只有战死的巫族,没有投降的巫族”一声咆哮,喝破九天更宛若一记强心剂,激活了在场所有还在为赤方城征战的所有勇士
“只有战死的巫族,没有投降的巫族”
“只有战死的巫族,没有投降的巫族”
“只有战死的巫族,没有投降的巫族”共工口中喊出了的号子,就似是席卷而来的怒浪,在无数巫族的齐声高呼中,愈加狂暴这声音,上传天,下震地在场众多几乎将巫族入绝境的妖军们,感受到的是一种众志成城的气魄,和玉石俱焚的执念不经意间,他们的心头,被挂上了一层名为恐惧的阴影
本已陷入迷茫失落之中,几乎被巨大的自责和不敢相信彻底打倒的吴回,他的双眼却在那无数巫族的怒吼声中,逐渐的回复了色彩“只有战死的巫族,没有投降的巫族。”他喃喃的念着自己平日里最为讨厌的侄子说出的话语,眼中渐渐的显露出一种舍弃一切的坚定
但见吴回用手捂住被忘前尘斩断的手臂创口,唯见他一声咆哮,一声冷哼,伴随着自他头顶滑落的点点冷汗,一层蓝的动人心魄的冷焰,从吴回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掌中发出,生生的烤糊了他身上的伤口,也避免了他体内的精血顺着这伤口白白流失的危险。但是这难以抑制,伤及魂魄的剧痛,也让吴回再也坚持不住,乏力的跪在地上。不知是否是巧合,他面对的方向,却是那被他儿子献出城门的赤方之城。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是天才,大哥是笨蛋。”吴回的声音不复尖利,其中隐隐的包蕴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放下和柔和,“只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真正的笨蛋是我。”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吴回唤出了一直随身的玉尺护住周遭,缓慢甚至有些迟钝的站了起来:“血统什么也说明不了,能证明什么的,是你自己的灵魂我没有大哥的见识和胸襟,所以,这个火之巫神,我确实不配。”吴回口中的话语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却以外包含了某种发人深思的东西。吴回骄傲的抬起头,用不屑的表情面对着自己曾经的骄傲:“如今,你不再是我的儿子,你的生死,交由你的命运裁决”
一言说罢,吴回再也不看吴颜一眼,他朗笑着对共工道:“共工小子,今日,我赌命一战巫族,有死无降”他一边笑,一边前行,眼中也不再有别人的身影,唯有不屈的死战之意在他行走的时候,熊熊冷焰包裹了他的身子,如今的吴回,当真雄哉壮哉,像极了那自从远古神话中走出的火焰神明执剑恶战共工的忘前尘,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眼前这一团蓝色火焰时,他忽然觉得,在此刻,这个男人的力量,也许已经达到了他兄长的程度
“那便,一起死吧”忘前尘的嘴角又浮现了妩媚的笑容,纵使,他的本体现在被两大巫神联手袭击,纵使,他这个身体中的本命真元,几乎全都给了流羽,但无论有多少的纵使,忘前尘却依旧不会言败,只因为,对于他而言,除却复仇,生命中,已经没有什么还需要留意了。“不对,”忘前尘忽然偏了偏脑袋,有些迷惑的想到,“或许,大风和狐狸,是我最后的牵挂吧”如是想着,他的身影如同瞬移一样,消失在了原地,长剑和冰针,再度对上滔天的洪水,和无情的冷焰战,无休
赤方城城门处。
“大爷我,记起来了”一边镇压着方才因为太上那太极一击带来的伤害,一边脸上挂着不屑笑意冷冷出言,这就是鬼神流羽如今状态的真实写照。
“的确,龙隐村外,我被你一戟断首。”相柳的眼睛是冰冷的,他的身体也同样没有温度。获得了共工的允许,完全释放了本身性格和力量的相柳,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个躲在暗处的猎手,众生在其眼中,也不过是一块大一点的肉罢了。
“那你应该死透了,我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流羽的声音很慢,他忍着痛,咬着牙,借着随意闲侃的时间,催动真元重塑体内的经脉血肉,只是,那滋味,却着实比钢刀刮骨还让人更加记忆深刻几分但同样的,他也需要通过语言来分解几分身上的痛苦,而眼前之人的不死之谜,也确实令他感到了些许好奇和疑惑。
“我是天弃之人,自出身就背负了无可解除的诅咒,当然也要有些特殊的地方。”抛弃了平日的卑微,卸下了背负的伪装。相柳的声音淡淡的,但他也不再掩饰自己身上那属于强者的自信及骄傲,还有那烙印在骨髓深处的,浓烈怨恨
“哼”正当相柳平静的同流羽说话之时,他忽的怒哼一声,单手朝后一抓,一吸,紧接着朝前方的地面狠狠一摔一个相貌还算俊朗,体质脆弱的人直接被他暴力的掷于地上,而这个人的手中,还拿着一只散发着些许热浪的巫族法器,显然刚刚释放了某种强大的火系巫法。
却听相柳冷笑道:“若你未叛巫族,我尚可敬你,只是如今,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好了。”很显然,那突然出手偷袭的人,正是吴颜,或许吴颜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他出手偷袭之时,流羽只是在那冷冷的看着,一点出手夹攻的意思都没有,或许吴颜更没想到,相柳这个平时藏头露脸,以卑微形象跟随在共工身后的人,竟然强悍如斯
“你有什么资格杀我你不过是贱种养的贱奴这世界上最为卑贱的存在我吴颜,身负世上最为高贵的血统,你有什么资格伤害我还不跪下舔我的脚趾”许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许是因为一直从骨子里深深的蔑视着共工和他身边之人,如今的吴颜听了相柳的话,竟气的浑身哆嗦,指着相柳那布满青色蛇纹的脸破口大骂
然后,他一转身,就扭着屁股爬到流羽面前,磕头不止到:“流羽大人,你大发神威,灭了这个贱奴就好,这赤方城里,我已经掌控了一切只要你杀了他,这个梁州,就都是你的了”只是流羽不过半眯的眼睛,甚至连多说两句的兴趣,都没有半分。流羽的心中只是在那兀自冷笑:“大爷我,有听你吩咐的理由吗而且,妖族要城池,有什么用当真是可笑”
看着吴颜在那里像狗一般的姿态,相柳的眼中,浮上了一抹深沉的悲哀。“为什么,这种人竟能拥有那所谓高贵的血统为什么,这种人天生就在他人之上谁,可以告诉我吗”实在看够了吴颜丑态的他,淡淡说道:“你的利用价值,对于妖族而言,已经没有了,难道,你不晓得吗”虽然是在裸的嘲弄着吴颜,但是心中深感无趣的相柳,只是一挥手,几泼带着浓烈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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