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玩笑“ 那向话自然也就是个玩笑话,你如今却要和人家认起真来,那岂不坐实了那句“翻到肚上”的荤话?
扈家娘子整日在街头打混。靠的就是嘴上功夫,又怎会想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一张脸羞的通红,望着笑的东倒西歪的一群食客,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恨不得打条地缝来钻进去乙偏偏这时候她那宝贝儿子扈叔宝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头,匆匆两步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衣裳道:“娘亲娘亲,你骂错了,方才要翻到你肚上的,是那个好看的大叔!”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响了起来:“扈家娘子教子有方啊,果然是吓。识货”
“哈哈”笑声越发的响了,连那始终坐在案板前没挪地方的削面师傅也咧开了大嘴笑弯了腰。
扈家娘子这时候哪里还敢再去琢磨儿子话里的真假,只觉得儿子这话简直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又羞又恼,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时火冲脑门,一把将儿子揪了起来,抡起巴掌冲着屁股就是一个五连发:“我打死你个多嘴多舌的小孽”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难怪如此重手。原来是个孽”又是一阵轰笑。
扈家娘子一直气的差点噎死,揪着儿子的衣领,也不再言语,扭身就走,再不敢向人群中看张望一眼。
高文举看的清清的,这两句话分明就是白开心借着折扇遮着嘴喊出来的。只是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和尚和扈家娘子身上,没人发觉他在背后搞鬼罢了。这番话说完,他居然一脸不相干的样子站在那里。还装腔作势的摆出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摇了摇头。
“这等人,还是少惹此为妙。”只这短短一阵,高文举心里就给他定了调子:“这样的人,谁碰见谁到霉”。
这人实在是太损了,转眼之间,只凭着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把这纵横街道的女中“豪杰”折腾的悲愤欲绝了。这手段,要真要评论的话。只有一个字:“”
正叹息间,却听一声惊讶的声音高高的响了起来:“哎呀。大师法驾光临,弟子有失迎讶,恕罪恕罪。
高文举觉得这声音很耳熟。扭头一看,居然是王贻永。此时的王贻永,一身读书人打扮,刚刚从店铺里走出来,看这样子。似乎是正在里面用饭,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的,正好碰到了这一僧一俗的组合。根据他的表现。高文举可以确定,王贻永肯定认识这和尚。
“真是可怜。”高文举不愿多事,转回了头低声叹息道:“看王将军这样子,分明就是执的弟子礼,说明这和尚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可惜碰上了这灾星,也不晓得被他用什么法子捉弄成了这副德行。” 他不愿意多生事端,可却架不住人家热情。刚刚和那和尚叙过话的王贻永突然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高文举一眼,惊喜的喊道:“哎呀,果然是高大才子,呵呵,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了。高兄弟。愚兄这厢有礼了。”
他倒不认生,高文举苦笑一下,看来跑不掉了,只好起身回礼。喊了一声王将军。
王贻永很豪爽的笑道:“高兄弟怎的如此见外?给面子就叫一声王兄”。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一般人都没什么法子拒绝,再说人家也的确比自己大几岁,而且又有王贻永的老爹和自己那一面之缘,更要紧的是。说不定过一阵子,两人就要成连襟了,要是不给人面子,恐怕日后不太好相处。高文举只好笑着拱手道:“王”
王贻永哈哈大笑。拍了拍高文举的肩膀道:“对嘛!这才像是那个醉斗契丹王子的少年豪杰!咦?!兄弟你怎么如此有兴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碗笑道:“兄弟也喜欢吃面?。
高文举微微一笑,用手一指正在挥刀削面的大师傅道:“小弟途经此处。见这位师傅这手飞刀绝技。一时兴起。就勾起了馋虫。也就尝了一碗。”
高十一满脸黑线。这也叫尝一碗?这么大一碗,自己方才拼了命也没吃下三分之一去,就这自己还算是大饭量。果然是少爷啊。连饭量都比这当厮的强。
王贻永又笑了几声,硬要拉着高文举两人进去,说是要尽个地主之谊。顺便介绍两个熟人给他认识。
高文举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找了几个月都找不着人影,网下了决心不想沾染了,这就缠上来了。
看来这世间之事,果然难以预料啊。
096 情圣白布衣
让两位久等了,众位是便是名誉京师的高鹏高文举公”六”拉着高文举进了饭店的雅间,一见到在坐的僧俗二人组,王贻永做起了介绍。(。)很恭敬的向那和尚一指:“这位是大相国寺的慧俊禅师。”说着悄悄在高文举耳朵边道:“我手上这两把刷子就是从慧淡禅师处习来的。”
难怪人家要执弟子礼了,高文举连忙施礼相见,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师你好。”
“呵呵。”慧俊乐了:“高施主这个礼节倒是别致,贫僧甚是喜欢。你好你好。”
王贻永又向那位拿着扇子不停呼拉的白衣公子一指道:“这位是禅师的好友,白布衣白公子。”看样子,王贻永也有些吃不准这位的来路。
高文举拱了拱手:“久仰久”他实在不愿意多和此人牵涉,因此也就表现的比较程式化了。心道,原来他叫白布衣呀,那个白开心恐怕是寇准给起的外号吧,还好没当众这么称呼,要不然把他惹着了可不好受。
白布衣笑道:生初到京师,交游又不甚广。高公子就如此久仰,你是久仰我的名字呢,还是久仰我的面子呢?”王贻永的脸上顿时就有几分不太好看了,方才就是他认出了高文举,并且怂恿着让慧淡吩咐王贻永把高文举请过来,怎么人家一来,他到拿捏上了?
看来太忍让了也不是个办法啊,高文举呵呵一笑:“高某是久仰白公子那一手好筹算,上次高某借了白公子的光赚了几个小钱,有心想要找白公子送上几分薄仪,岂料白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不当其便,这一拖就拖的没个远近,高某心中多少有些惶恐,今日适逢白公子当面。还请白公子能给个面子。让高某了结了这一笔旧帐。”
白布衣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笑道:“不愧是名誉京师的大才子,这点小把戏居然让你看穿了,哈哈,行,有些门道。”
高文举拱了拱手:“开客楼的,门道少了客人总觉得不太方便。”
王贻永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他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可多少也听出了些不太对付的味道。有心想上前说两句话圆圆场子,可又不知道事情根源,只好硬挤出一张笑容来,笑的比哭都难看,心中十分后悔为啥方才非要把高文举认出来,还要拉进来陪客,搞了半天,那姓白的压根就没安好心啊。可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冲着慧俊一个劲的使眼色,希望老和尚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未来的权贵啊,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开考前皇帝陛下亲自召见自己的时候,可是千叮咛成嘱咐,要让他照顾着点小此人,只要不涉及到作弊之类的事情,有点什么小事都要帮衬着点。这种事情,在科举考场上,可以说绝无仅有之事。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因此在考场上,他才那么笃定的敢收拾那个不开眼的范士元,当然,这和范士元没眼色也有一定关系,但寇准和吕蒙正的表现多少也显示出了那么一点迹象。那天因为高文举退场的太快,自己没来得及反应,这几天正在后悔呢,原计划要借着放榜之后,以恭贺之名去拜访一下,不想今晚竟然意外的在这里碰上了他。本来是借着这个机会要结交人家的,谁想这个认出了高文举的家伙。居然没安好心,这不是要了人的命了吗?
王贻永正在这挤眉弄眼呢,慧淡发话了:“高施主别跟他一般见识,此人惯以损人不利己为乐。虽说高施主受了蒙蔽,可毕竟也没吃多少亏,且看贫僧薄面,揭过此节吧。”
高文举呵呵一笑:“禅师发话,晚辈敢不从命?!”
白布衣两眼一瞪:“你这老秃驴!你要巴结于他,你自去巴结便了,如何非要坏我名声?你到底跟谁一伙铆 !”
这话听得王贻永两眼直冒火,要不是慧淡给他使了眼色,只怕当场就要发作。反倒是高文举,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知道了此人只怕是和慧淡关备匪浅,而能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说话,恐怕就是有了行么打算。
慧俊突然露出了一个和出家人极不相符的笑容:“你还想不想见云仙姑娘了?” 自布衣一下有如被捏着脖子的公鸡一般,哑口无言了。
高文举瞧的有意思,笑着向王贻永使了个眼色。
王贻永连忙吩咐人传酒菜入席,又亲自去安顿了高十一,结果高十一一听说还得一阵子才能结束,便向高文举打了个招呼,出去自己逛街了。高文举便吩咐他多走走,四下都看看,又恐他身上钱不够,将自己的钱袋一并解下递了过去,告诉他逛完了直接回,泣边宗了事自只直接回的王贻永咋舌不凡”7四兄弟治家宽和,待下人居然如此仁厚。高文举也不解释,只是咧嘴一笑。
白布衣有些不爽的膘了一句:,“人家有的是钱,要你心疼?”。噎得王贻永直翻白眼。
高文举思前想后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此人,又不愿意给他发泄的机会,便笑着问慧淡禅师道:“禅师可知晚辈何处不妥,致人如此记恨?。
慧俊摇摇头叹道:“怪只怪,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啊。”
高文举一想,就知道此事和那个。“云仙。有关系,可自己压根就不认得一个叫云仙的女人呀,这话又从何说起呢?摇着头不解的又问了一句:“此事又与晚辈有何关联?” 慧俊笑道:“高施主年少有为,才高满腹,前程似锦。这京师里的姑娘们虽未谋面,可却不知有几许芳心暗许了呢
明白了,敢情是白大忽悠看上哪位姑娘了,可人家姑娘心里已经有了人,而且那人还是高文举,这就让白大忽悠心中不爽了,因此才惹到高文举头上来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