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飞笑着解释道:“那榜文,原也是列举好了,一张就帖了出来的,只是并未帖在贡院外面,而是帖在了号房那个大院的外面,与此次入场时那面御笔屏风的位置相似。”
高文举更不理解了:“那大家进去看一眼不就成了吗?非得搞的这么麻烦?”
莫玄飞道:“呵呵,这就是京城人的生财之道了。人家将贡院内外都把着了,别人根本就近不了边,否则,要被人将榜文漏了出去,岂不坏了人家的财路?”
高文举点点头:“哦,这就是了,想来为了这么多八…品浩。官府也得给几分脸面,再说这事本就是个挺喜庆圳川,为了这么点跑腿钱,也不值当搞出事端来。那个从后往前放榜,我倒是能想明白,可干嘛还要隔墙扔出来呢?贡院那墙那么高,三四百号人的单子,扔起来,可不是个省力气的活路。”
莫玄飞笑道:“这是取了鱼跃龙门的彩头。”
高文举恍然大悟,封建迷信这一套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三人在这里聊着天,那送喜报的一队人马敲敲打打的进了大厅,队伍中一人举着的喜牌上用粗笔写着周显的名讳和名次等资料,一个面相有些精明的中年汉子,打扮的花团锦簇,手中捧着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份大红的帖子,笑吟吟的问道:“敢问哪位是钱塘周老爷?!”
几个相好的推推搡搡的将周显推了出来,那个汉子连忙拱手道:小的给周老爷贺喜”
周显接过手喜报,又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来向那汉子手中的小托般一放算作打赏了,明显还有些没有完全回过神呢。
那个中年汉子早已做惯了这一套,轻轻退开两步,双手恭敬的将那托着钱袋子的小托盘递上:“小的谢过周老爷的赏钱,可老爷这钱袋却不敢收,请周老爷收了回去。”
周显被他这一叫,回过了神,点着头将钱袋子接了回来,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将钱袋子里的钱尽数到了出来。几块碎银子和一把铜钱哗啦啦的发出一阵迷人的响声,听的后面送喜报那一队人眉开眼笑 好几个都踮着脚向这边张望着,看起来,这喜钱的诱惑力的确很吸引人。 “呵呵,这些人,倒也蛮有规矩的。”高文举见那托盘中不过三两银子左右,又有一把散乱的铜钱,不过一百几十文的样子,那汉子却还推辞着还了一块银子,几文铜钱给了周显,对这些人的职业道德很是敬佩:“拿到手里的赏钱,都能还回去,看来也有些门道。”
莫玄飞道:“这是这一行的规矩,不能收钱袋子,也要给主人家留点压袋钱。这叫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高文举转眼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笑道:“可不嘛,要是为了自己一时喜庆,把人家搞的连路费都没有了,不免有些尴尬,要是遇到个记仇的,日后正好又管到了这一片,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呵呵,看来,各行都有能人啊。行行出状元,至理名言啊。
白布衣露出一个小奇怪的眼神又打量了他一眼,这时,从一楼旁边的一个包厢中出来两个喜气洋洋的伙计,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高声”
说着话,两名伙计左右分开,一人举着托盘来到周显面前恭敬道:店为周老爷贺些许薄仪,还望笑”
周显顿时手足无措了,讪讪道:“这怎好意思?”
旁边几个士子连忙相明。周显这才小心的道了谢,将托盘中的礼盒收了起来。
另一个伙计托着盖着红布的托盘,走到那个中年汉子面前:“小店为周老爷贺,谢过诸位一番辛苦,些许茶水钱,切莫嫌”
那中年汉子笑道:“小哥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些粗人,这跑腿送信的活计本就是份内之事。方才已讨得了周老爷一份赏钱了,再领贵店一份,已是越外,岂敢说三道四!”
恭敬的按过托盘,再三道了谢,这才喜笑颜开的带队离开了。
莫玄飞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文举,这都第皿个了,你给那些送喜报的打赏了多少?”
高文举笑了笑:“我也不大清楚,都是两位朱兄在打理。”
那送喜报的汉子双手托着托盘,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走出一大截,拐过一个弯之后才停了下来。
队伍后一个汉子挤了过来:“刘头,快看看高升打赏了多少?我听方才邱老八那一伙的人说,他们光在高升手里就领了好几贯赏钱。”
“好几贯?!疯了吧?人家正主都不见得能赏一贯钱。”一个汉子不信:“再说邱老八一伙报的那位爷,人家就在高升住,那本身就是个。有钱的主,这位周老爷可是为了等信才到高升来的,又不是人家高升的客人,人家凭什么给你好几贯的赏钱?你想钱想疯了吧?”
那姓刘的中年汉子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还别说,我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了,嗯,老疙瘩!你来揭红布,咱们看看人家到底赏了多少!”
一个模样显得有些萎缩的青年人打量了众人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头面前,双手各捏红布的一角,深吸一口气,又笑着说道:“咋感觉比揭盖头那一回还紧张呢?”
众人大笑,笑声中,老疙瘩双手一抖。将红布取了开来。托盘中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显在了众人眼前。
“”一阵到吸冷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一般。
“奶奶”一个汉子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发出很大的一声响:“难怪人家都说高升赚钱厉害,你看看人家这手笔,整整十咱这八个人,一个一贯都分不完,这回可真是赚大了,比往年跑十趟赚的都”
那老疙瘩搓着手笑道:“他***,今天跑这一趟算是跑对了,有了这一笔,咱们还他娘的用的着再跑吗?分了钱回去”大哥,你干嘛打我?”
刘头对收回手的汉子夸道:“打的好!看你小子那点出息!一贯钱入手就不想干活了?这才哪到哪啊?赶紧的,把这几贯钱先送回家去,咱们加紧了,再跑几趟,但愿还能再赶上到高升来一回,今天跑完了,咱们好好歇他娘的半个”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又向贡院的方向赶了过去,这次,大家脚下的速度,比方才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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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唱经给你听
…文举坐在大厅中,感觉到人声鼎沸的高升客栈,越来舞联心一的菜市场了。二甲尚未放榜,单只是三榜的喜报,往高升这边就送了近五十个。这个,恐怖的数字,放在哪里都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今年三甲总录取的人数也不过区区三百六十几名而已,五十名所占的比例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看着整个迎宾楼里喜气洋洋的士子们,听着络绎不绝的喜报声音,高文举对朱家兄弟的宣传手段不由的叹服了。自从他将此次行动的意思透露给朱家兄弟之后,哥俩就开始了全方位的宣传,很容易就用了一些小把戏将全城近一千名士子给集合到了这里来等消息。
高文举最初提出这个方案时,朱家兄弟很担心花费太过,到时候很得不偿失,高文举便为朱家兄弟算了一笔帐,就算三百六十名进士都集中出现在高升客栈,那么以三甲每人二十两为预算,三百人所费也不过六千两而已,再加上二甲五十人,每人以五十两为准,一甲每人一百两,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八百两,总计花费不会超过八千两。高文举大手一挥,给朱家兄弟拨了一万两的经费,而且允许两人有超过两成的浮动,要求照着人头来算,在每个中榜上子身上的花费只许多,不许少。
朱家兄弟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手笔的宣传攻势,在得了高文举的一番点拨之后,很快就将行动计划报了上来,种种花样数不胜数,让高文举放心不少。
龙氏兄弟和颜思齐高十一等人初一听到这个计划,也曾提出过一番疑问,唯恐如此大的投资无法得到任何回报,毕竟人家在这里只不过等候一个消息罢了,无论中与不中,日后再度入住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了,如此大手笔的投资,多少有些打水漂的意思。
高文举便对众人解释,此举虽然看起来似乎毫无利益回报可言。可往长远的来看,单只是这知名度的推广,就足以获得更大的回报了。试想一下,本科高中的举子一共三百六十名,光是在高升客栈接到喜报的就占了那么大的比例,这个名声一传出去,还怕其他人不趋之若警?要知道,这时节,那些普通客钱里,平素下榻的举子们中,就算中上一个也少不得大肆宣传一番,到下一科时也免不了用此事来做些噱头。
高升客栈如果真的有那么高的中榜率,恐怕只是这个吉祥的好兆头就让人心里痒痒。以后就这高房价,恐怕也没多少人说三道四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高文举如此轻轻一点,自然无不恍然,马上就全方位的对朱家兄弟支持了起来。朱家兄弟此次考试,原本就没报多大希望,而且自己也知道发挥的不怎么样,因此哥俩对结果也不报什么幻想。反而将心思一味的用在了此次大力宣传的机会上,忙前忙后到也挺充实,比起那些听到喜报后患得患失的士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放榜的大叉还在后头呢,可高升客钱里的气氛就已经高涨的没个样子了,甚至原本在周围几家客找中下榻的士子听说呆在高升客栈收到喜报的机会要大一些,连忙交待几句,也硬着头皮赶了过来,原本还担心人家高升客栈会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谁知一到门口,远远的就有人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一来二去传的越来越玄乎,到最后,甚至有人说只要到了高升来等就能收到喜报,一时之间,陈州门大街监近的十几家客栈中的士子几乎全都赶了过来。 那些客栈的离主家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此事毕竟不比平常,运气彩头兆头这一类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人家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玄乎,若真的因此而影响了人家的仕途,一个开客栈的,恐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这些客栈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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