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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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源-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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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过府拜会徐锴的时候,才听老头仔细的介绍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便是日后大名鼎鼎,“奉旨填词”的宋词第一人,柳永柳七郎。

由于前世对柳永的极度崇拜,让高文举在柳三变面前一时竟然变有的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得就被忽悠的和他对起了局。可惜的是,高文举的围棋水平实在是太臭,在和柳三变这样的高手对局时,除了死路一条,就是一条死路。

不过为了和偶像近距离接触,高文举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死撑着了。这样一来,可苦了柳三变和两位旁观者了。柳三变碍于徐锴之前的交待,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和高文举交个朋友,因此,虽然见到高文举局中的破绽,却也不敢逼得过紧,相反,见他的招数太滥时,还得顾及点他的面子,相应的让上几手。

于是,这棋枰前后的四个人,输棋的固然生不如死,赢棋的却也苦不堪言。看棋的更是不知所谓、莫名其妙。原本还以为高文举那开局几手是另有深意,可越看越发觉自己似乎过分的高估了这位新晋太平绅士的水平了。接连两局之后,两人都对他失去了信心,这第三局眼看着又是相同的局面,两人心中都是同样的不以为然,这样的人物,怎么就能取得那么大的名头,还被老爷子推崇倍至呢,真是造化弄人啊。

高文举这时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尴尬,他也明白了这是由于自己在这位历史名人面前有些过度的紧张了。以致于犯下了与人下围棋这样的常识性错误,但是败局已定,这个结果已经搂不回来了。如何才能扳回面子,可真得仔细琢磨琢磨了。

看到桌边盘子里放着的几只大鸭梨,高文举将手中的黑子随意的落下,笑了笑指着盘子道:“鸭梨,很大啊。”

柳三变不明白他好好的干嘛来这么一句,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的附和道:“是啊,挺大的。”

高文举突然想起一件事,脱口问道:“柳兄这三变的名字从何而来?”他还记得,后世第一次在书本上读到柳永这个名字的时候,关于柳三变这个名字的由来,书上的说法是:“想我当初读书,凌云志气,及牢骚失意,变为词人,以文采自见,使名留后世足矣。何期被荐,顶冠束带,变为官人,浮沉下僚,终非所好。今奉旨黜落,自由自在,纵意诗酒,变为仙人。今后当自署云,奉旨填词柳三变。”虽然后来很多专家学者考据论证,都说柳三变是本名,柳永才是后改的名。但这种说法却也在他脑海中占据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如果没有原由,为何好好的为起“三变”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呢。今天碰着了当事人,这个心头之惑不可不解。

柳三变听到他这么一问,又是一愣,心道高兄果然厉害,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功夫,实在让自己望尘莫及,但想到他问自己名字的由来,却也不好拒绝,当下微微一笑道:“这名儿,却是家父所取,个中道理,还请家父自己为高兄解释为好。”

柳宜和徐重信正被这几局相差极大的对局看的苦不堪言,听到这么一说,连忙接口回道:“这三字乃族中辈分,这个变么,却是在下当日对七郎的一番期望了。”

高文举听到这个回答,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连忙拱拱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棋盘笑道:“再对下去,小弟只怕要被柳兄逼的自尽了。还是到此为止吧,小弟本不擅此道,初听柳兄喜欢对局,还以为是下象棋呢,结果却是围棋,小弟糊里糊涂的就入了局,倒是浪费了柳兄的时间,又让两位前辈看笑话了。”

徐重信插口道:“高绅士说哪里话,围棋这东西,本就是陶冶性情的东西,若是过分注重输赢,难免失了本意,难得高绅士胸襟如此开阔。”

高文举大笑:“前辈就别再给晚辈脸上贴金了,我倒是觉得柳兄让我让的好辛苦,费尽了心思让来让去,我还是赢不了,再要来上一局,只怕柳兄日后要将我的样子画了纸人儿用针扎了。”

三人见他说的有趣,也是一阵大笑。柳三变趁机邀请高文举起身在花园里走走,顺便问起了高文举这些年都读过些什么书,日后又有何打算,如今有了举人的功名,几年后会不会入京赶考等问题。柳宜和徐重信见两个少年谈的投机,心头也是一松,便不动声色的转回了徐锴身边。

高文举随口对答着,四下看着这园中的景色,笑道:“小弟其实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罢了,至于功名这些东西,并不在小弟身上。倒是柳兄你,为何对功名如此看重啊?”

柳三变展颜一笑:“我等读圣贤书,所谓何事?无非货于帝王家,造福天下人而已。若无功名,这心中所思所想,又如何才能实现?”

高文举叹道:“柳兄啊,这世上,想做事,在哪儿做都是一般。为何非要入那官场呢?要知道官场中的是是非非,远比他处更加可怕,只怕以柳兄的性子,入了官场,也难以实现心中的愿望啊。”

柳三变正待开口分辨,就听到徐锴朗声诵道:“牺息消心象;檐楹溢艳阳,帘栊兰露落,邻里柳林凉,高阁过空谷,孤竿隔古岗,潭庭月淡荡,仿佛复芬芳。”一首诗每句中的几个字发音都极其相似,却被老头说的铿锵有力,丝毫听不出半点乱相。

高文举和柳三变对望一眼,两人同时会意,迈步向徐锴的方向走去,想看看老头在玩什么。高文举问道:“这首诗听起来字句相近,似乎是有意为之,是徐爷爷新作的么?”

柳三变微笑道:“这是唐人温庭筠的《李先生别墅望僧舍宝刹作双声诗》,高兄以前没听过么?”

高文举心中一阵惭愧,一直以为绕口令这东西是近代才发明的。原来早在唐朝就有《奇》绕口令这东西了,可惜这种诗文《书》学价值不高,做绕口令又《网》太过文雅,不适合小孩子学,自己竟然没听过。想来,老爷子为了和逗小慧开心,因此将这首比较拗口的诗文搬了出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徐锴和小慧游戏的亭子前了,却见徐锴端坐在亭子一边,小慧和徐重信的两个孙女俏生生的站在亭子中间,徐重信和柳宜则坐在亭子的另一边饶有兴趣的观看着。

三个孩子轮番着将老头诵的那首诗背了一遍,除了忘词之外,还有字句无法说清的,急的那个大孙女差点咬了舌头。

徐锴很得意的看着小慧道:“怎么样,爷爷这首诗你念不出来了吧?”

小慧想了想,偏着脑袋道:“爷爷的诗太难了,小慧背不出来。”

徐锴看了看已经靠近的高文举和柳三变,又问道:“那你哥哥有没有教你这样的诗啊?”

小慧点点头:“哥哥教过好多哦,爷爷要不要听?小慧背给你听。”

徐锴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小慧背给爷爷听。”

小慧朗声道:“山上一只虎,林中一只鹿,路边一头猪,草里一只兔,还有一只鼠。一二三四五,虎鹿猪兔鼠。”

徐锴仰头大笑,柳宜和徐重信对视一眼,不由的笑着点了点头,再看一眼慢慢靠近的高文举和柳三变,连忙举手打了个招呼。高文举轻轻将手指竖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样子,拉着柳三变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几个小丫头的后面。

…………

朱天赐看着静静的停在港湾中,崭新的四艘大号快船,那高耸入云的桅杆让他惊诧不已。心中默默的比了比,这四艘船都比昨日搭救自己的船还要大上一倍有余。昨日那艘快船就已经够他吃惊的了,再一看这四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感慨几句,小声的问一脸自豪的李连生:“李将军,这种船是从哪里买来的?贵岛还有多少这种快船?”

李连生指着还在船上做着最后检查的一干人道:“这快船是咱们自己打的,这四条是刚刚造成的,还没试过水呢,今日便是第一次下水试船了。朱员外觉得此船如何?”

朱天赐满脸激动:“好!这船不光快,还如此之大,以此船的大小,比我那小船五条加起来装的东西都要多。而且那日我搭乘将军的船回来时,见此种船的样子,竟似不受风向限制,想怎样走便怎要走。要是用此船来路南洋……”

李连生笑道:“要用此船跑南洋也不是不可,员外且安心等上几日,等我家将军忙完了大伙搬迁的事,便给你个准信。”

朱天赐一听有戏,连忙搓着手道:“如果可以,不知方不方便请将军带着贵岛勇士随行护航呢?”

李连生哈哈大笑:“员外且宽心,以我家将军的性子,对员外的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员外倒要仔细想一想了,这下南洋,若是真的想请我海坛岛的快船来护航或是代为运送,员外的诚意又当如何呢?”

朱天赐闻言想了想开口道:“将军,不瞒将军说,经此一事,朱某只能求平安赚几个辛苦钱而已,至于这谢仪之事,但请将军开口,只要朱某拿的出,绝无二话。”

李连生连连摆手:“朱员外客气了,你冒这么大风险下南洋,自然是为了多赚几个钱,我等虽顶着个海盗的帽子,却也绝非倭奴那般丧尽天良之辈。按说呢,大家同为炎黄子孙,我等便是辛苦上一趟,替员外走上一遭倒也无所谓。可是员外你想啊,这岛上上下下万多口子,就指着这个吃饭呢。我家将军又开不出那个口,因此,小将才出这么个主意,若是员外真有诚意,且等过几日自行向将军提及便是了。”

朱天赐点点头:“理当如此,哎呀,原本朱某还担心这耽搁上几日还来不来得及在年前将货物送到占城,这要是有了这种快船,莫说到占城了,就是再跑回来那也是来得及的。要是再有贵岛的虎贲之士随船护航,那可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如此,朱某便静心等许将军回来自行向他恳请便是。”

李连生点点头:“如此,便请朱员外安心在岛上住上几日了。”

朱天赐得知借船的事大有希望,心情不免大喜,全然没了刚上岛时的紧张之感,便央着李连生带自己在岛上到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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