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档案--高层决策写真(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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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档案--高层决策写真(全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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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理论。

宋健只有在强颜向学之中,才能忘记自己羁旅异地归去无期的窘境,才能慰藉自己孓然一身的孤寂,和对远地亲人、朋友和师长的怀想与深深的担忧之情。

这一段时间,宋健像在哈工大和莫斯科上学时一样,白天在图书馆里读,晚上还要带书回房间续读,所不同的是心境和处境,前后读书的目的虽然都很明确,是为了今后学以致用,但以前学问洞明,而今时知识幽暗。何日方可出头,茫茫无有分晓,纵你学富五车,不见天日,又何以致用?岂非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若说宋健当时,无此一点担心,那断乎是假的,不说也罢。

在酒泉一段日子,宋健时常半夜里,梦魂倏忽归去故里,与妻儿握手依偎,相顾而泣,梦醒时分,摹然惊起,却惟有天头一轮寒月照影,屋中一盏孤灯相伴。夜色茫茫,夜风凄凄,夜泉惊啼,四顾怆然,乡关不知何处?由不得就心酸鼻塞,泪流满面,哽咽无语。每每披衣起坐,再难人眠,惟有以书解忧,读以待旦。

只是这一段的有心无望、英雄末路式的、英勇悲壮的发愤苦读,恰似武林师尊隐居时的拳不离手,歌手伶人赋闲时的曲不离口,弱国居安思危式的袜马厉兵,在以后宋健出山的日子里,可谓使他受益匪浅,成就了一个偌大的心愿。

故而以后宋健在一篇名为《珍惜机遇》的文章中这样写道:若夫概断文革全损无益,也未必,太史公早有定论:《春秋》、《离骚》、《国语》、《兵法》、《诗》三百篇大抵为发愤之所作。我这一年多的逃难,收获甚丰,特别是天文和原子、分子物理,对我以后的工作和科研产生了极其重要影响。

宋健所言极是,但当时定力能如宋健者,遭际能如宋健者,中国又有几人?不堕青云之志者,尚可砥砺其志,劫后得益,寻常人却承受不起,因而受害最深。

许多的大学人和大知识分子喂猪的喂猪,养牛的养牛,十年下来之后,连一些寻常的文字和简单的公式都记不起来,学问和知识荒疏得连自己都无地自容,有的还可以重拾八九,重归原位,有的却连三二也捡不回来,只好坐在那个位于上,吃十几年前自己的那些老本,腆着一张老脸,尸位素餐而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1969年秋,宋健奉海军副司令兼七机部军管会副主任杨国字将军之命返京,从而结束了一年多的“出差”和苦读生活,恢复了工作,任七机部二院生产组副组长,得以为中国的航天事业效力,贡献自己以往之所长和在困境中之所学,不负宋健学以致用的苦苦企盼,遂了一个科学家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心愿。

姑妄言之,如果不是周恩来总理的英明果敢,在危难中,不顾一切地保护了一大批中国的科学家,如果不是因为宋健是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国防科学人才,而只是一个薄有文名的作家、或是一位学有所长的教师抑或一般的工程师,恐怕还得再继续熬煎几年,直到盼来那个中国盛大的节日,才会有出头之日吧?

所以,宋健对周恩来总理是深有感情的,他在写到总理逝世时的一段文字也是十分感人的,他这样写道:1976年周恩来总理去世时,我泪流满面,惶惶然不知所依,肠一日九回,忽忽于所亡,全家人仁立于八宝山下,敬送总理归去。曾忆及,1971年,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主持会议,深夜听取反导弹第一次试验汇报。他问及导弹试验状态和我的出身、经历及其它,亲切勉励之言索绕于怀,终生不忘。

1977年,是中国知识分子盛大的节日,也是中国人民盛大的节日,十年内乱终于过去。春风一浩荡,花木又复苏。中国科技界、知识界、经济界、教育界以及社会各界的人们,像从漫长的冬季醒来的蛰虫,欢呼着自己的新生。尤其是科技界和知识界,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暖和过自己僵硬的身体,治好冻伤,便又开始蠕蠕地弹动着人类良知的触须,去摸索和寻找强国富民的大道,研究和呼号国家大事了。

这些本性难移的中国的知识分子,素来忧国忧民,总是以天下之任为己任,不辞辛难,不畏艰险,不计前嫌,不接受任何专横暴政的教训,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只要尚存一线生机,就绝不肯做事时为自己留什么退路,只要是认定对国家民族有好处的事情,做起来就会热血沸腾,义无反顾,不顾一切。

十年无计划的生育,使中国人口如江河陡然暴涨,从1964年的7。6亿增长到1976年的9。4亿,年平均自然增长率达到2。5%,这引起了科学界的恐惧。

人们自然而然想起了中国的人口学家马寅初先生。

马寅初和《新人口论》

雄牛健牯一般梗着真理的硬脖子,不肯做些

微的弯曲和退让,明知寡不敌众,仍然坚持斗争。

如果当年听从马寅初先生控制人口的主张,中国

的人口何至膨胀如斯?

马寅初老先生在50年代仗义执言,发表了《新人口论》,倡议控制人口的增长,以求人口与经济发展相协调,相一致。然而如此忧国忧民的真知灼见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只因为毛泽东说过“人多力量大”的话,便使马寅初犯了上,受到有组织的全国大批判,受到急风暴雨式的攻击,遭到极不公平的对待。

马寅初老先生委实不愧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优秀楷模,雄牛健牯一般梗着真理的硬脖子,不肯做些微的弯曲和退让,明知寡不敌众,仍然坚持斗争,甚至还在1959年11月公开发表一则声明云:我虽年近80,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至战死为止,决不向专以力压服不以理服人的那种批判者投降……最后我还要对另一位好朋友表示谢忱,并道歉意。我在重庆受难时候,他千方百计来营救,我1949年自香港北上参政,也是应他电召而来。这些都使我感激不尽,如今还牢记在心。但是这次遇到了学术问题,我没有接受他真心诚意的劝告,心中万分不愉快。因为我对我的理论相当有把握,不能不坚持,学术的尊严不能不维护,只得拒绝检讨。希望这位朋友仍然虚怀若谷,不要把我的拒绝检讨视同抗命则幸甚。

严酷的人口事实,使活着的人们倍感头疼并认识到了马寅初老先生“新人口论”的正确和重要,如果当年听从马寅初先生控制人口的主张,中国的人口何至膨胀如斯?何至于今日中国政府在人口问题上陷入如此大的被动局面之中?以致中国不得不痛下基本国策之决心,对中国广大地区的无计划生育痛下狠手。在控制人口问题上,将说服、教育、行政命令,甚至强制执行等手段,一古脑儿全部使用和调动起来,这似乎迹近专制和强横,其实却并非如此。

原本是迫不得已,原本是英勇悲壮,原本是在为全世界控制人口做贡献——因为中国的人口问题不仅关涉中国自己,也关涉全球生态平衡,中国人和中国政府不仅为自己,也为顾全世界大局——在控制人口问题上,可谓全民总动员,经济大投入,下定不怕牺牲的决心,呕心沥血,义无反顾,死而后已,去争取胜利。

如此末路英雄一般慷慨、悲壮、艰苦卓绝的行止,却还招来国外一些人士的无关乎自己痛痒的批评,所谓的什么“不民主”,什么“不人道”等等的求全责备的说法,真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假如他们自己国家的人口到了12亿以上,他们会怎么办呢?也许他们比现在的中国更着急上火,更会不择手段的吧?

原本这是个人类的世界,是非是人类共同约定俗成的,只要目的正确,是可以不择手段的。比如正义的战争,为了保护自己国家不受侵略,让自己的儿女们浴血奋战,前赴后继,死而后已,绝非什么“不人道”“不民主”这样空洞的词汇可以为之涵盖或包容,又有什么不对呢?

为中国人民的长远利益和全人类的长远利益,在自己的国土上——中国政府从来没有提倡过使用强制手段,但有些地方的有些人们,为了完成计划生育指标,出于万般无奈,曾经在农村中使用过一些这样或那样的多少有些极端的手段。

例如笔者曾亲耳听取一位小镇计生委工作者的骇人描述。

小镇有一妇人几年工夫,已经接连产下了五个女儿,超生多多,却一门心思要下定决心再生一个儿子。该妇虽然因为过度紧张的生孩子而落了一身的病,头疼、腰疼、腿疼种种病症,面容焦枯,神色憔悴,头发稀疏脱落,牙齿疏松畸形,摇摇欲坠,却死也不肯接受镇上计生委的规劝,乖乖地做绝育手术,反而成天和丈夫东躲西藏,状如游击战士。

更可笑的是该妇人与丈夫不论躲于别人家中,还是废弃的破窑洞中,也不管是隐于田间还是匿于地头,只要丈夫身上还有得一分力气,有得三分奈何,任是青天白日,远近有人,也悍然不顾,立马就脱去衣衫,双双公然宣淫,大伤风化。

有好事者观见,远远讥笑呼吼,骂说:你们这两口子,真是不要脸!

妇人却笑着还骂道:你狗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了两个儿子还想要个女子!

妇人一边还骂,一边就抱住丈夫肆意挑逗,旁若无人的仍旧要自己的丈夫奋力骑墙,故意做出种种无耻撩人的姿态,狗爬蛙附,雀咬嘴,虫勾联的样子,不为贪欢,只为再怀一胎,为自己男人生个儿子。

最可悲的是小镇上竟然还有争相效颦者,大挑拇指者,津津乐道,以为这妇人是个难得的大孝之人,只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般的陈腐观念,在这个小镇根深蒂固使然,偏那男人又是一子单传的白丁,故而更是理直气壮,以为得计。

只因这个钉子户,使计划生育工作无法开展,每每动员绝育,妇人们便唁唁言日:你们柿子拣软的捏,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先把人家XXX给绝育了,我们这些人不用你们追撵动员,立马就自己去做绝育手术!

小镇的镇长是个血性男子,听计生委主任百般诉苦,被那女人们的公然叫板激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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