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中不乏十来岁的小孩子,我也没忍心叫人撵人,可是他们自己却慌了手脚,推推搡搡,想要干就跑路,可是有的人不小心跌倒了,后面的人收势不及便踩了上去,场面越来越乱,当场便活活踏死了两个人,若不是我及时叫人出手,只怕后果更为严重。”
碧玉看张自在一脸的淡定从容,竟有几分南宫彻的影子,只觉得后颈一阵阵冒凉气。
然而秦韵的话更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都是小事情。这些铜下面总该有些泥土了吧?”
张自在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只是也很稀薄。那层铜铁泥沙足足有三尺厚,真难为那些树怎么长起来的!我叫人把整片林子圈了起来,叫人守着,命人把泥土挖开,结果便看到底下满满全都是金刚石!我想着,金刚石虽然不怎么名贵,可是若是略一加工,做成切割刀或者金刚钻儿,倒也是一笔不小的进益,加上青城那边的账目也该给大小姐过目了,为这两件事所以我来跑了这一趟。”
“哎哟哟哟!”若雪捂着腮帮子道,“我能说你有眼不识金香玉吗?你看看!”她把手里的链子哗啦啦晃个不休,“这叫不怎么名贵?”张自在来时带了不少金刚石,她见了要了一大块,拿回房中挥动宝剑简单切割,运用内力拿针穿了眼儿,这才做成了一副手链,结果一拿出来便遇上了这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碧玉!”若雪把手一挥,“拿盏灯来!我让他们开开眼界!”
碧玉忙端了一盏灯来,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只是众人只顾着说话都没想到要掌灯。
“拿掉灯罩!”若雪一脸傲气,指挥着碧玉拿掉灯台上的纱罩,把手链在烛光里一放,登时屋中亮起五彩光芒,绚烂夺目,“嘿嘿!都把眼睛擦亮了吧!好看吧?没见过吧?”
秦韵不解其意:“这是金刚石?”她不知道金刚石会这样华美也就罢了,秦家历代祖先怎的也不知道?父亲教给她的珍宝图百宝云集,唯独没有金刚石!
若雪撇了嘴:“这算什么!我不懂得加工钻石的工艺,只是粗略做出了几个切面,其实真的委屈着钻石了,简直有点像不入流的水晶。你看我不过是切出了六个面,就有这样的效果,你想想,若是切出十几个、上百个面会是什么效果?戴了向着钻石的首饰,在日头底下一站,你说,会是什么效果?”
秦韵眼睛亮晶晶,眉眼弯弯:“若是那样,这金刚石果真便成了稀世之珍!只是,能切出那么多面的工匠只怕不好找。”
若雪立刻便把自己的主子给卖了:“其实吧,我觉得这个活计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无所不能的爷!你瞧瞧他十指纤纤,必定是个心灵手巧的。”
南宫彻却并不理会她语气中的揶揄,向着张自在一伸手:“给我一块!”
张自在忙从随身的褡裢里掏了鸽子蛋大小的一块金刚石双手递过去。
南宫彻接过来,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微微眯起眼睛,比划了一下,便运刀如飞。
张自在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金刚石无坚不摧,可没听说过普通的匕首便能切割!爷,果真是无所不能的!
刀影霍霍,快如闪电,众人根本看不清手法。
一顿饭的工夫过去,南宫彻才停了下来,低低叫了一声:“我的眼睛!”把手里的金刚石往怀里一揣,匕首一丢,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里便有眼泪汩汩流出。
秦韵大惊失色,忙过去掰他的手,急急问道:“怎么了?”
南宫彻但觉一股难以形容的馨香越来越近,伸手拉了秦韵的袖子就往脸上抹:“太晃眼了!眼睛酸的难受!”
秦韵这才放心,转身命碧玉:“去取块冰来!”亲自拿了帕子包了冰给南宫彻敷眼睛。
若雪在一旁凉凉的道:“这下知道钻石加工有多么不容易了吧?单是这加工费就比别的宝石多出数倍不止!”
南宫彻骂道:“你绝对是故意的!”听风辨位,抬腿踢去。
若雪一跳躲开,嘻嘻笑道:“若没有我,你哪来的美人投怀送抱?”
南宫彻想了想,好似自己真的没有吃亏,便不那么计较了。
南宫彻眼睛终于恢复,虽然仍旧像享受一下美人服侍,但那冰块已经渐渐消融,若是湿了秦韵的衣裳终究不好,便恋恋不舍地拿过秦韵手上的手帕随手丢给若雪,自己拉着秦韵来到灯下,“给你看看我的杰作!”
若雪一见,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第一五七章 钻石
敢情南宫彻他老人家费了半天功夫做出来的竟是个他自己的小像!
南宫彻得意洋洋的道:“怎样?不错吧?虽不十分相像,也有七八分神似了。你以后日日放在身边,便如我陪着你一般。自然我若在,这东西便不必拿出来了,等日后再雕一个你,这才是你我成双成对的好彩头!”
秦韵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可从未想过他当着这么多人,这种话却还是信手拈来!
若雪哀嚎一声,奔了过来,一把抢过那微缩的南宫彻,扯着嗓子哭道:“我的世纪鸽子蛋啊!就这么叫你给毁了!”
南宫彻伸手又把自己的小象抢了过来,塞进秦韵手里:“这个你收着,改日雕了你便藏在我身边。”
若雪再次哀嚎:“富二代权二代坑人啊!糟蹋好东西不是这么糟蹋的好不好啊!”
张自在笑道:“雪姑娘,你急什么,我这里还有好些呢!”
“什么?”若雪立刻住口,跳过去,伸手夺下张自在肩头的褡裢,往怀里一抱,就要往外窜。
南宫彻身子一动,已经抓住了褡裢一角:“见面分一半!”
若雪瞪他:“你家媳妇有整整一座山呢!”
南宫彻毫不示弱瞪回去:“眼无错小说 (m)。(quledu)。()前没有。”
若雪鄙视:“你好歹是我主子,怎么能从我手里抢东西?”
南宫彻气势更足地鄙视回去:“你既然认我是你主子,好歹学学怎么孝敬主子!”
若雪没奈何只得向秦韵求助:“我说,老板娘,你瞧瞧,你男人把手都快伸到我怀里了,你就不吃醋?”
秦韵闲闲地道:“我是个商人,利益当前,别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何况,你某些时候不是可以是男人吗?”
若雪推金山倒玉柱,直挺挺摔了下去:“真是一对贼公婆!”
南宫彻一脚踩过去,在若雪雪白的衣衫上踩出老大一只黑脚印,毫不客气把褡裢拿过来,随手挑了最大的两块,又把褡裢扔回若雪身上,轻轻“呸”了一声,唾弃道:“小气!”
若雪翻了个白眼,扯着自己黑乎乎的衣摆欲哭无泪,她好容想装一次白莲花好不好!好在褡裢里还有补偿,她生怕南宫彻反悔,提起褡裢一道烟跑了。
秦韵却对若雪提出来的制作首饰起了浓厚的兴趣,忙拉了南宫彻:“你给我好好切一块,嗯,只要十个面就好。”若是过分精细了,只怕他眼睛受不住。说着拣了先前碧玉拿在手里的一颗花生大小的金刚石递给了南宫彻。
南宫彻闭目凝思片刻,运刀如飞,很快切割成一块具有十二个切面的钻石,递给秦韵。根本不必拿到灯下,那难以描述的华彩已经令花厅中所有人目眩神驰。
张自在嘴巴张得老大,幸亏自己来之前作了布置,倘万一这座矿山被别人夺了去,可不是等于把泼天富贵拱手让人了?
秦韵已经想好了主意,转头略带歉意地对张自在道:“张叔,不能留你在这边住了,日晚我把账本看完,明日你便动身回去吧。”
张自在忙起身躬身应是。
南宫彻又补充两句:“回去之后叫人给我找比较长一些的金刚石送两块过来,我想做两把防身的宝剑。”
张自在抹着汗答应了,自行下去休息。
秦韵便叫碧玉带着小丫鬟将那两箱账本搬到自己内室里去。
南宫彻皱起眉来:“这么多账本子什么时候能看完?我来和你一起看吧!”
秦韵笑着摇头:“不必。”吩咐摆膳。
饭毕,秦韵便把南宫彻赶了回去,“我要看账本,没工夫和你说话,你先回去。”
南宫彻老大不情愿地走了。
秦韵于是带着灵猿把两箱账本都送进了空间,灵猿负责压着书页,她双手打算盘,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核对了半箱,起来活动活动,打理一遍空间,吃了点水果,才又重新核对。
如此在空间核对完账本、做好批示,又舒舒服服泡了温泉,饱饱睡了一觉,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忽然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似乎是碧玉和一个小丫鬟。
“姐姐,我看那人怪可怜的,就做主留下了……你别跟小姐说好不好?”小丫鬟怯怯的,微带哭腔。
碧玉声音有些严肃:“不是我不帮你,咱们做奴婢的,怎能取代主子擅自做主?你看他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能顾得过来?再说,到底是真可怜还是假可怜,你又怎么分得清?万一那人是个坏人,岂不会威胁到小姐的安全?小姐是咱们的天,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姐若是不好了,你以为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好到哪里去?所以哪怕单单是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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