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大人也说了。熊经略守辽东。虽有守土之功。却也有积弱难振。未有万全之策的缺憾。”李彦连忙说道。
孙承宗也道:“然则朝臣虽多有非经略者。却也同样不能提出万全之策。”
“三娃的办法就很好啊!”朱由校抬头看着孙承宗。疑惑的说道。
“皇上。臣的办法也非万全。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互损招数。窃以为也需逐步调整。不必急在一时。”李彦解释道。
孙承宗也道:“在定策之前。尚不宜轻率的撤换辽东经略。临阵换将。则全盘皆动。万一为建奴找到机会。以致为其利用。发动攻击的话。则辽沈危矣!”
李彦点了点头:“臣记的杨大人还曾说过:宁议而后用。无用之而后议。宁储人而待用。无停用而寻人。若朝廷有合适的人选、合适的方略。自然可以更换经略。若无。还应让熊经略固守辽沈。以防不测。”
“这样啊。那倒也是。”朱由校见李彦和孙承宗都反对他马上撤换熊廷弼。便改变主意。点头说道。
“那么待朕明日与内阁商议。早定方略。早平辽东。”朱由校拍了拍的图:“这些建奴真是太讨厌了。”
李彦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魏进忠进来。请示朱由校用膳。让他惊讶的是朱由校对魏进忠居然笑脸相迎。他不是很讨厌“李进忠”的么?难道说这个魏进忠真的不是李进忠。还是说客氏的人品强大到如斯的程度。能够让朱由校放弃往日的恩怨?
李彦与孙承宗一起走出宫门。孙承宗对李彦道:“孙某思之良久。也道杀伤策看似简单。其实复杂。未必能被群臣认可。”
“怕是绝对不会被认可。”李彦笑了笑。知道孙承宗之所以一直没为这件事争取。便因为知道此事很难被接受。
“你知道便好。可除此之外。孙某也是想不到万全的办法。唯有以熊廷弼之策。更练强兵。伺机而进罢了。”孙承宗摇头说道。
李彦心中突的一下:“孙大人也以为。熊廷弼做的不好?”
孙承宗点了点头:“是的。至少不能御下。以致攻讦太多。经略而不能指挥兵将。为之奈何?”
李彦默然片刻。才道:“下官意思。还是要慎重。即便熊廷弼不的不罢。新的经略也当慎重。正如杨大人所言。宁议而后用。无用之而后议。宁储人而待用。无停用而寻人。”
“杨大人乃谋国之士。此言甚是紧要。”孙承宗微微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孙某倒想自请外放辽东。”
“若是可以……”李彦笑了笑:“孙大人记的一定叫上下官。只是几万游牧民族的骑兵而已。还真不信灭不了他们。”
“俊杰你倒是有信心。”孙承宗无奈的摇头。和李彦拱手作别。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孙承宗的马车离开。李彦也摇了摇头:“或许。也该去辽东去看看了!”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二一回 欲往辽东(第二更)
李彦虽然能与朱由校直接对话,却无法参与到朝政当中,只能等着朝议的结果,但次日的邸报却无辽东的消息。反而是刚刚当了皇帝不久的朱由校,下旨封客氏为奉圣夫人,荫其子候国兴为锦衣卫千户,此外还赐魏进忠世荫,荫其兄魏钊为锦衣卫千户。
李彦现在几乎已经肯定,这个魏进忠就是魏忠贤,没想到客魏组合如此之快便登上历史的舞台,偏偏他对此毫无办法。
李彦两次护驾不过升到了正八品营造所的所副,客氏和魏忠贤随便就荫了两个锦衣卫千户。
“三娃何必对此二人如此耿耿于怀?”汪文言被李彦请过来,原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谈起这件事情。
“宣宗当年也曾封乳母李氏为奉圣夫人,保姆张氏为佑圣夫人,这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汪兄,”李彦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你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此二人搞掉?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品性不端,将来终是个麻烦!”
汪文言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这可就为难了,魏进忠或许不算什么……”
“那就将魏进忠先搞掉……”客魏就像两座大山压在李彦心头,他甚至顾不得矜持,直接对汪文言说道。
汪文言摇了摇头:“俊杰、贤弟,你也知道汪某擅于设计,这件事容我想想,那魏进忠虽说不是什么人物,但却是客氏的姘头,动了他,那客氏还不发飙?皇上对她可是宠信得很啊!”
“汪兄,你也知道客氏受宠,那也就该知道,这是个隐患,得趁早解决。一面尾大不掉啊!”李彦生怕汪文言不当回事,又赶紧催促道。
“我知道了,”汪文言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李彦为什么一定要弄掉客氏和魏进忠,他还是答应想想办法,却不敢打包票。毕竟现在客氏正得宠,这便是对方最大的依仗。
“皇上正在准备大婚。成婚后便可以此让客氏迁出宫外。三娃不用忧心。”汪文言想了想说道。
“但愿如此。”李彦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地破坏力。他可是清楚得很。所谓八千女鬼乱明朝。虽然不确切。但也可以看到魏忠贤此人地危害到底有多大。
李彦对明史地细节并非那么清楚。可也知道杨涟、左光斗等人。都是给魏忠贤弄死地。他只希望汪文言真地重视起来。并且能弄掉这两个人。
“俊杰。华夏社似乎反对弹劾熊廷弼?”谈完这件事。汪文言突然问起熊廷弼地事情。
“是。”李彦点了点头。最近弹劾熊廷弼地风声越来越紧。李彦不想历史重演。便通过《华夏商报》发表了一些文章。分析辽东局势。
“汪兄。正如杨大人所说。熊廷弼是有功有过。在没有更好人选地情况下。实在不宜临时更换经略。”李彦道。
汪文言点了点头:“杨大人的意思确实也是如此,只不过朝中对于熊廷弼的非议很多,怕是用不了多久,熊廷弼就能被革职查问。”
“东林……就不能力持反对?”李彦有些急躁,今天都是些坏消息。
汪文言摇头笑道:“东林?俊杰你莫非以为。东林真的有党?”
汪文言很快摇头道:“杨大人、左大人他们,相互之间或许交好,朝堂之上因为政见立场,也能互通声气,但他们讲究的是君子群而不党,哪来的东林党呢?”
“就好像上次攻击你地御史贾继春,因为说了很多移宫的不是,惹得皇上大怒,要严加查问。贾继春是谁?那可是方从哲的人。力持移宫的左大人、杨大人。都是上疏作保,不然他早就被砍了。”
“再说这次熊廷弼的事情。先是辽东的刘国缙、姚宗文上疏弹劾,这两个人是谁?他们从前与熊廷弼一起,专以攻击东林为能事,如今反目成仇,怕是挟私报复。”
“至于现在声讨熊廷弼的言官中,既有刘国缙、姚宗文、郭巩等齐楚浙党,也有顾、张修德、王继昌这等没有派别背景的,至于冯三元,虽然接近东林,杨大人与左大人却以为其人言过其实,品行也不端,少有来往。”
“倒是魏应嘉与左大人关系不错,但也仅仅如此,亲近东林者,虽然在很多事情上立场一致,但从来不曾结党,魏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刘尚书,还是杨、左二位大人,总不能迫他改变立场。”
李彦听得直摇头:“听你地意思,言官们是不问派别,群起而攻之了?”
汪文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毕竟,这八百万的粮饷在那里,前番建奴叩边劫掠,又毫无建树,正所谓劳师无功,杨大人的议后而用之论,已经是异类,再无旁人敢于如此。群情汹汹,故而我说熊廷弼此番凶多吉少,也就是这几日地事情。”
李彦忍不住想骂娘,崔文升、李可灼被弹劾了许久,还是没有追加处罚,方从哲也好好的做着他的首辅,甚至连偷盗的李进忠还能恩荫,倒是熊廷弼要被参倒了。
李彦亲自押了一百条新式火铳送到骆养性的营中,这种铳管加长加厚,做工精良的火铳,射程在四百步左右,威力也要超出噜密铳。
骆养性提着这种火铳赞不绝口:“三娃,这是什么火铳?好像没看到过啊。”
骆养性还不清楚这种火铳的威力,不过仅从外观来看,这种火铳就显得漂亮很多。
“这火铳是用来打建奴的,便叫灭奴铳好了,”李彦说道。
“就是太少了,能不能再多弄点?”骆养性啧啧赞了两声,让亲兵准备试枪,又缠着李彦讨要更多的灭奴铳。
“快了,新式地车床已经有些眉目,有了车床,造铳的效率能提高不少,”李彦让人给火铳装上火绳,打算亲自放两枪试试。
“不过这种枪我也不打算造太多,军器局正在试造一种不用火绳的遂发枪,虽然射击的速度并不会提高多少,但不用担心火绳被浸湿,操作也更简单,”李彦提起装好了弹药的火绳枪,瞄准二百多步左右的目标,扣动了扳机。
“砰!”火绳落下,点燃了枪膛里的火药,枪口喷出一道烟柱,远处木耙的方向似乎传来一声闷响。
二百多步也就是大概五百尺的距离,铅丸击穿半寸厚地木板,也就是说在战场上,灭奴铳的有效杀伤距离超过五百尺。
骆养性从前不喜欢火铳,在李彦唯技术论的影响下,逐渐成为火铳的坚定支持者。
“三娃,你给我三千杆灭奴铳,我就能将建奴给灭了,”骆养性拎着灭奴铳,笑呵呵地说道。
李彦提着灭奴铳走到一边:“这话可是你说的,只要你能领兵出征,我就是让所有的人都来做火铳,也给你配上三千杆。”
骆养性顿时耷拉下脑袋,也知道京营出征辽东的可能性不大,这可不是成祖的时候,甚至也不是英宗朝,皇上不亲征的话,京师三大营一般是不会动地。
“大哥,别灰心,我觉得吧,你会有机会地,”李彦对骆养性说道。
骆养性将手上的灭奴铳扔到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算了吧,除非建奴能打到北京城下,可是建奴能吗?显然不能。”
“呵呵,”李彦有些失神,现在怕是没有人会认为建奴能打到北京,可事实便是,再过不了几年,建奴就打过来了,而且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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