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 权利的游戏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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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 权利的游戏 下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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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长得跟母牛一样大的鼠猪,会螫人的狮身蝎尾兽,把幼兽装在袋子里的老虎,还
  有走来走去、有镰刀般的爪子的恐怖蜥蜴。这些东西西利欧·佛瑞尔通通都见过。,,
    “我说的那天,前任首席剑土刚刚去世,海王便传我过去,只因按照布拉佛斯的
  传统必须立刻选择继承人。之前已有不少杀手去见过他,结果通通都被遣走,谁也
  说不出原因。我进去的时候,他安详地坐着,膝上躺了一只肥胖的黄猫,他告诉我:
  这是他手下某位船长从比日出之地更远的小岛上带回来给他的。‘你没见过像她这
  样的动物吧?’他问我。”
    “而我对他说:‘每晚我在布拉佛斯的小巷都见到几于只他这种动物。’海王听
  了抚掌大笑,当日就任命我为首席剑士。”
    艾莉亚露出一张苦脸。“我不懂。”
    西利欧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那只是一只平凡无奇的猫。其他人以为会看到
  珍禽异兽,所以他们眼中就只看得到珍禽异兽。他们说这只猫很大,可那只猫并不
  特别大,只不过因为好吃懒做,海王又常拿自己餐桌上的东西喂它,所以才稍微发
  福。他们又说它耳朵小巧玲珑,其实只是因为和其他猫打架的时候被咬掉了一块。
  那明明就是只公猫,但海王开口说‘她’,他们也就信以为真。你听懂了吗?”
    艾莉亚仔细想想。“你洞察了事情的真相。”
    “就是这样。最重要的就是睁大眼睛。心会说谎,头脑会愚弄我们,只有眼睛雪
  亮。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用你的嘴巴尝,用你的鼻子闻,用你的皮肤去感
  觉,最后才用脑袋去想,这样才会洞察真相。”
    “就是这样。”艾莉亚嘻嘻笑道。
     西利欧·佛瑞尔难得地露出微笑。“我在想,等我们抵达你家那个临冬城,也差
  不多是该让你使用这把缝衣针的时候了。”
    “太棒了!”艾莉亚迫不及待地说,“到时候我让琼恩看——”
    轰的一声,身后的小厅大木门被人撞开,艾莉亚立刻旋身。
    一名御林铁卫站在门拱下,身后跟了五个兰尼斯特卫士。他全副武装,只把头
  盔的面罩打开。此人陪国王来临冬城作客时,艾莉亚见过他,记得他那低垂的眼睛
  和铁锈色的小胡子,这必是马林·特兰爵士无疑。红披风的侍卫穿着皮革背心和锁
  甲,头戴雄狮钢盔。“艾莉亚·史塔克,”骑士说,“孩子,跟我们走。”
    艾莉亚犹豫不决地噘起嘴。“你们找我做什么?”
    “你父亲要见你。”
    艾莉亚向前走了一步,但西利欧·佛利尔握住她的手。“艾德大人为何不派他的
  手下,反而派兰尼斯特家的人来呢?我很好奇。”
    “舞蹈老师,SU不识好歹,”马林爵土说,“此事与你无关。”
    “我父亲才不会派你们来呢。”艾莉亚说着举起她的木剑。兰尼斯特侍卫见了哈
  哈大笑。
    “小妹妹乖,把棍子放下,”马林爵士告诉她,“我乃御林铁卫众弟兄的一员,是
  宣誓效命的白骑士。”
    “杀老国王的弑君者也是啊。”艾莉亚说,“我不想去,我不想跟你走。”
    马林·特兰爵士没了耐性。“抓住她。”他对手下说,然后放下面罩。
    三个卫士向前走来,锁子甲随着跨出的每一步发出清脆的碰撞。艾莉亚突然害
  怕起来。恐惧比利剑更伤人,她告诉自己,慢慢缓和狂乱的心跳。
    西利欧·佛瑞尔走上前来,挡在中间,边拿木剑轻敲靴子。“到此为止。你们是人
  还是狗,居然有脸威胁小孩子?”
    “滚开,老头子。”一名红袍侍卫叫道。
    西利欧的木棍咻地一声上窜,敲了那人头盔一下。“我是西利欧·佛瑞尔,从现
  在开始,你跟我讲话要放尊重点。”
    “秃头浑球。”来人拔出长剑。木棍再度窜动,快得刺眼。艾莉亚只听喀啦一声,
   钢剑已掉在石地板上。“我的子。”那名守卫惨叫着握住断掉的手指。
    “以一个舞蹈老师来说,你挺快。”马林爵土评价。
    “以一个骑士而言,你太慢。”西利欧回敬。
    “宰了这布拉佛斯人,把那小女孩抓来。”白甲骑士命令。
    四个兰尼斯特士兵纷纷抽出佩剑,断指的那个啐了口唾沫,用左手拔出匕首。
    西利欧·佛瑞尔喀喀咬紧牙齿,滑出水舞者的姿势,侧面迎敌。“小艾莉亚,”他
  叫道,但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始至终没将视线自兰尼斯特卫兵身上移开。“今天的
  舞蹈课到此为止。你最好快走,跑步去找你父亲。”
    艾莉亚不想抛下他,但他教导她要听话。“疾如鹿。”她小声说。
    “就是这样。”西利欧·佛瑞尔说。兰尼斯特士兵向他围去。
    艾莉亚缓缓后退,手里紧紧握着木剑。看着西利欧应战的架式,她才明白平日
  和她交手时,他不过随意玩玩罢了。红袍武土握着钢剑从三面向他进逼,他们的胸
  膛和手臂受锁甲保护,短裤缝了金属护膝,但脚上只有皮革绑腿,双手暴露在外。他
  们的头盔虽有护鼻,却没有面罩遮眼。
    西利欧不等他们靠近,便闪身向左。艾莉亚不敢想象人的动作竟能那么快。他
  用木棍挡住一把剑,旋身躲过第二把。第二个人失去重心,踉跄着朝先前那人跌去。
  西利欧朝他后背补上一脚,两个红袍武士摔成一团。第三个卫士跳过他们冲来,挥
  剑往水舞者的头砍去。西利欧身子一低,向上疾刺。那名守卫惨叫倒地,本来是左眼
  的地方,如今只剩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摔倒的人准备爬起。西利欧踢中一人的面门,扯下另一人的头盔。拿匕首的人
  朝他猛刺,西利欧用头盔接住他的攻势,然后用木棍敲碎了来人的膝盖。最后一个
  红袍武士喝骂一声,双手持剑,猛力挥砍着朝他冲锋。西利欧疾闪向右,于是那个没
  了头盔,正挣扎着站起的人遭了殃,那记屠夫般的猛斩正中他肩脖交接处。利剑砍
  碎锁甲、皮革和血肉,此人跪倒在地,厉声惨叫。杀他的人还来不及抽出剑,西利欧
  已刺中他的喉头。卫土发出窒息般的叫声,蹒跚后退,双手掐着脖子,脸如死灰。
    等艾莉亚走到通往厨房的后门时,五个人不是倒地丧命,就是奄奄一息。她听
  见马林·特兰爵士咒道:“一群废物,”然后拔出长剑。
     西利欧·佛瑞尔恢复了战斗姿势,牙齿咯咯作响。“小艾莉亚,”他头也不回地叫道,“快走。”
    用你的眼睛看,他刚才教导过。于是她看了:骑士穿着全身重铠,头、脚、乃至喉咙、手臂都由钢甲保护,双眼隐藏在纯白高盔后,手拿狰狞的精钢长剑。反观西利欧:皮革背心和手中的木剑。“西利欧,快跑!”她尖叫。
    “布拉佛斯的首席剑士从不临阵脱逃。”他朗声道。马林爵士挥剑朝他砍来,西利欧优雅地闪开,手中木棍划出一阵白光芒朝骑士攻去。才一次心跳间,他接连击中骑士的太阳穴、手肘和喉咙,木头敲响了头盔、护手和颈甲的金属。艾莉亚整个人愣在原地。马林爵士继续进逼,西利欧退后。他挡下一击攻势,躲开第二剑,又挥开第三击。
    但第四剑将木棍拦腰砍断,木屑飞溅,铅制骨架断裂。
    艾莉亚啜泣着迈开脚步,飞奔而去。
    她冲过厨房和贮藏室,在厨师和侍者间穿梭,害怕得什么都看不清。一个捧着木盘的面包师助手经过她面前,艾莉亚把她整个撞倒,刚出炉、香气四溢的面包洒了一地。她又绕过一个手拿切肉刀,肘部以下全是血,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她的肥胖屠夫,隐约听见背后的叫喊。
    西利欧·佛瑞尔所教过的每一件事都在她脑中迅速流窜。疾如鹿,静如影。恐惧比利剑更伤人。迅如蛇,止如水。恐惧比利剑更伤人。壮如熊,猛如狼。恐惧比利剑更伤人。害怕失败者必败无疑。恐惧比利剑更伤人。恐惧比利剑更伤人。恐惧比利剑更伤人。她紧握木剑,汗湿手心,当抵达塔里的楼梯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愣了一会儿。往上还是往下?上楼之后会经过覆篷的桥,桥连接着议事厅和首相塔,但他们一定以为她会朝那边去,没错,而且西利欧不是说要“出其不意”吗?于是艾莉亚往下走,一层又一层螺旋,三步并作两步,跳过一级级狭窄的阶梯。直到最后进入宽敞的圆顶地窖,四周的麦酒桶足足堆了二十尺高。惟一的光源是高墙上的倾斜窄窗。
    地窖是条死路。除了她进来的路,无路可走。她不敢回头,也不敢留在这里。对了,她得找到父亲,告诉他事情经过才是。父亲会保护她。
     艾莉亚把木剑插进腰带,开始攀爬,在酒桶之间跳跃,终于到了窗边。她双手勾
  住石头往上拉。墙壁足有三尺厚,窗户有如一条往上向外倾斜的隧道。艾莉亚扭动
  身躯,朝天光爬去。当她的头到达地面的高度时,她隔着内城,朝首相塔望去。
    原本坚实的木门只剩裂片、破败不堪,似乎被斧头砍烂。一个死人面朝下倒在
  阶梯上,披风压在身子下,后背的锁甲衫上全是鲜血。她突然惊恐地发现那是件灰
  羊毛镶白缎边的披风。但她看不出来那是谁。
    “怎么会这样?”她小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又在哪里?红袍武士为何
  来抓她?她忆起自己发现怪兽那天,那个黄胡子男人所说过的话:既然死了一个首
  相,为什么不能死第二个?艾莉亚眼里不自觉地充满泪水。她屏气倾听,听见从首相
  塔窗内传出打斗声,叫喊声,哀嚎声和武器交击声。
    她不能回去。父亲他……
    艾莉亚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害怕得不敢动弹。他们杀了乔里、韦尔和海华,以及
  楼梯上那个不知名的守卫。说不走他们也会杀掉父亲,若她被逮着的话,恐怕也难
  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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