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然后嘴里咕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喂!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
若水还以为他不在乎自己的失踪,其实是他早已在梦中看到过多次一模一样的场景,便以为自己这一次还是在梦中。
对叶枫天来说,这一次的梦境倒是颇为与众不同,他不仅看见了自己的小心肝儿笑靥如花的站在他的床前,还听见了她娇嗔的抱怨,还能感觉到她的小手作怪般捏着自己的鼻子。
捏鼻子……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有人在捏他的鼻子?
他试探着再次睁开了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只纤纤玉手。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若水他们是被面具人整个扔到了烟翠楼的后院里,尽管外面搜查的队伍从未停过,却压根就没人想过他们要找的人,居然就出现在了他们自家的后院里。
所以尽管外面热闹非凡,后院却是静悄悄地几乎没有什么人。因为他们的老大已经许久未曾睡个囫囵觉了,好不容易撑不住了回来睡个安稳觉,自然没人敢去吵他,所以整个后院也出奇的安静,连个鬼影都没有。
许是被敲晕的力度不算太大,所以若水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在烟翠楼住过几天,对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所以即便是黑灯瞎火的,她也很快便摸到了叶枫天的房间,想顺便给他一个惊喜。
以叶枫天的功力,若不是连日来的疲累交加,又怎么可能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给近了身,所以,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叶枫天的猛然起身,让来不及收手的若水一下子被带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正趴在了他的怀里。
失而复得的香玉抱满怀,叶枫天来不及考虑便收紧了双臂,将口鼻埋进了若水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满鼻的馨香。
然后……
“啪——”
“臭流氓!”
睡得迷迷糊糊,又乍惊乍喜,一时不设防的叶枫天被抽了个正着,一头撞到了床柱子上。
第二天清晨……
“真的吗?真的吗?萧姑娘终于找回来了?小勇那孩子也回来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一早接到消息的张大人,连头发都来不及绾好,披头散发的就跑来了。
他也是刚刚经过一整夜不眠不休的搜查,才刚刚躺到榻上不久,便被属下来报的消息给从榻上揪了下来。
一踏进门,正看见叶枫天顶着半张印着五指印的肿脸,面色尴尬的半躬着身,正向坐在主位上的若水赔着笑说着什么。
“叶,叶贤弟……你的脸……”
张大人讷讷地住了脚,就站在门口处呆住了。
“张大人?你来了~”
听到身后有人进门,叶枫天下意识地回转过身来,于是,那半张脸也露了出来。
另半张脸上更为精彩,额角发际线处凸起了一个大包,青紫交加,搭眼一看,就好似凭空长出了一只角一般。
“究竟是何方高手?竟然能将贤弟这般身手的人伤成这样!你且告诉我那人是何体貌?我定不轻饶了他!”
张大人义愤填膺,却又跃跃欲试,也不知是因为伤了自家人而气愤非常,还是因为又出现了一个能够交手的高手,而感觉莫名兴奋。
而那位“高手”,在看见张大人之后,便再也不好意思坐在主位上,羞红了一张脸,起身遥遥拜下。
“民女萧若水,见过张大人。”
贤弟被人打了,到底还牵扯不上自身的安危,但是这位“主子”托付的重要人物,便是接连几日害的张大人将脑袋时刻别在裤腰带上的罪魁祸首。
所以在见到她之后,张大人便马上将叶枫天忘到了脑后。
“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有没有伤到哪?受什么委屈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三孙子敢与你不利,且告诉本官,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说实话,对于不知道他被私下安排过保护任务的叶枫天等人,乍一见到张大人这么热情,还以为他对若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所以若水的笑容僵了一僵,再说话的时候,就有些疏离了。
“谢大人抬爱,若水没事。”
刚才只是一时激动忘了形,张大人自己也很快意识到言行举止颇有些不妥,便干咳着转了话题。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萧姑娘,可知是何人把你掳走了?你又是怎么逃脱的?竟然在如此严密的盘查之下,都不能挖出对方的底细,看来这个人也是个有背景的。若是江湖草莽倒还尚可,怕就怕是外敌奸细,若能形成这般势力,定然会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说起正事来的张大人,皱着眉头的样子倒还像那么回事,至少不再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但是若水自打一回来就跟叶枫天闹了那么一档子事,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解释自己是怎样安然无恙的返还的,现下面对来自张大人和叶枫天的注目,她有些慌了。
“我,我也不知是何人掳走的,也不知怎么的就又被送了回来,想来可能是他们抓错了人,待发现之后觉得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便又放回来了吧~”
“不知道”真是一个万能的词,它能在任何时候都能恰如其分的堵住别人的嘴,而不露任何破绽。
不过算起来若水也并没有撒谎,她确实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贵妇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个名气甚大的厨子。也不知道怎么被送回来的,因为她确实是被打晕了带出来的,连路都不认得。
第七十八章 玉佩
至于那枚玉佩……
她看了一眼叶枫天,决定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了,尽管,他似乎看上去对自己还有着那么一点真心……
若水不呆也不傻,叶枫天对她的呵护和紧张,她也都一一看在眼里。只是这个男人出现的太过戏剧化,又有着青楼的背景,即便长得再好看,腰包再鼓,那也算不上什么堪配的良人。
有些人为了权势地位,即便至亲父母儿女都可以抛弃,更何况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妻妾。虽然已经活了两世,若水却从未体验过感情事,对世间所谓的忠贞不二,也持有相当的保留态度。
面具人曾经说过,如果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事情,便可带着这枚玉佩求助于最近的驻军大营。这么说来,张大人定然是认识这枚玉佩的。那要不要先找他认一认呢?
收在袖中攥着玉佩的手渐渐收紧,她眼中阴晴不定,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示于人前。就在这时,胳膊突然被撞了一下,她一时不察松了手,若不是挂穗还勾在手指上,恐怕就要掉到地上摔成碎片了。
“若水,你在想什么呢?张大人问你话呢~”
“啊?问了什么?”
慌慌张张的抓了脱手的玉佩,飞快地又塞回了袖中,若水偷眼看了一下刚才撞了自己的叶枫天,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连串的小动作,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某些她以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人,其实早就已经看了个通透。
叶枫天是什么眼力,早在若水脱手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经看见那块从她袖中甩出来的玉佩了。不需要看清,只那一闪而逝的凤凰流云,便已经让他恍然大悟了。
他的小心肝儿,居然已经被牵扯至此了么?
不论他如何逃避,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自己此刻站在这里的最初目的,其实自己与那些掳她囚她的各方势力,并没有什么不同。多的,也只是那一点点不应该存在的男女之情。
“啊,我说,姑娘被掳去的这几日都是待在什么样的地方,能听到什么样的声音?这样即便是不知道在何处,我也能让手下人循着这点线索找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张大人对若水失踪这事别提有多上心了。只是他尚不知自己的马屁根本就是拍错了,若水并不想知道那个想收自己为徒的妇人到底是谁,倒是对谁掳走了小勇这事,颇为上心。
“我的事倒在其次,只是舍弟小勇被掳走的事,还请大人多多留心一下,恐怕这些人才是这次害我家人的罪魁祸首,之前处理的县太爷看来只是替罪羊了。”
“单蠢”的张大人,对若水口中所谓她的事倒在其次这句话完全没有觉出任何不对劲来,一听见“罪魁祸首”这四个字,全部的心思就被吸引了去了。
好不容易将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案件上,若水急忙将从小勇那里问来的囚禁情况和盘托出,张大人详详细细地记下了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告辞了。
“我看那县太爷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那个白掌柜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我再去审审他!”
留下了这么一句,张大人又火急火燎的出了门,看样子恐怕是要不回大营,直接去提审白掌柜了。
一提起白掌柜,若水突然想起了白素莲那张血流满面的脸。
她究竟是怎样免了最后那几十板子的,如今她已经从高大状那里知道了。那日若不是白素莲博了性命,她今日能否还好好地站在这里都不一定。
如今的她,对白素莲的感情早已不是以前那些淡如水的互惠互利。若水虽然冷情,却并不是没有心的人,以性命相救的情份摆在那里,任是铁打的心也要融化了。
张大人是怎样审犯人的,她可是见识过的。湘南县县令她可以不管,白素莲的爹爹却不能任由张大人随意上刑。要知道有官职的他都能打成这个样子,身无半点官职的平头百姓,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自己的爹爹被打,无论他们父女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恩怨怨,终究还是不忍的吧~
可是等若水脑中转过这些弯弯道道之后,张大人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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