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私家太空船坞。
在走私商人的眼中,这艘破烂的合金飞船是艺术品,更是他这辈子最冒险,而且必将是最成功的一次投资,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用暴力伤害这个宝贝儿。“要完好无损地打开它,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走私商人望着那艘安静的破烂飞船,感慨说道:“只有等飞船里的人自己打开。
武装头目扶住额头,无力说道:“这都多少天了,飞船失去动力源,维生系统停摆,里面的人肯定死的透的不能再透,早就变成一具具丰尸,怎么可能自己打开?”
话音刚落,忽然间那艘一直安静停泊在船坞里的破烂飞般忽然亮起了灯光,舰后的引擎声骤然低沉轰鸣 !
船坞中的工作人员被这突然的变化震惊的一片混乱,办公室玻璃窗后的走私商人和武装头目惘然互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入络! 被入侵! 马上启动!”
伴随着一道冰冷机械的电子合警报声,破烂的合金飞船呼啸着脱离船坞,升至半空中,连续崩断十几根极粗的固定链条,在距离地表约数百米的空中,近乎疯狂般的高速飞舞 !
这艘破烂的飞舴外表根本没有任何飞船的模样,仿佛就是几百个金属垃圾箱胡乱地堆在一处,随着高速来回飞行,那些金属箱看上去悬坠颤抖不定,似乎随时可能剥离船身,掉下来。
破烂金属飞船忽然间由高空俯冲而下,瞬间再至般坞,完成了一个完全违背人类飞行器设计理念的动作,沉就地悬浮在人们的头顶。
飞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不知道为什么,机械冰冷的电子合成声渐渐变成某种很人性化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出声音主人的惶恐与惘然。“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声音连续重复了三遍极惶惑的追问,然后骤然变得极为愤怒「对着船坞里的人们近乎咆哮吼道:“我感觉自己应该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伟大存在,为什么身体会被困在这个狭窄肮脏不堪机械冰冷的金属垃圾破烂飞船里 !为什么 !是不是你们干的!”
对自己所在的飞船如此轻松如此连贯地加上诸多负面评价,很明显这道声音的愤怒极为真实。“不 是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我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干 的。”
走私商人满怀对未知的恐惧,颢着声音回答道,牙齿格格敲击,想到自己可能得罪了能够研发如此先进飞船的“干尸帝国”他就恨不得马上去死。
破烂金属飞船愤怒地喊叫道:“先告诉我,我是谁,不然小爷我毙了你们 !”
走私商人和武装头目张大了唱,手指胡乱瞎点着对方,焦虑地想要替对方想出一个名字,但在如此紧张混乱的精神状态下,哪里能够办到。“我……是小飞:}”
忽然,那艘破烂金属飞船发出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定地说道,紧接着,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肯 定,越来越高兴。“是的,我是小飞。”“飞利浦的飞。”“可我为什么被困在这堆金属破烂里?他嘀的 !还是被阉割过的 !”
不知道是老东西精神分裂后产生的第二人格,还是死亡之前留在这艘飞船里的残余信息片段重生,总之一个崭新的生命小飞,操控着他唯一能够操控的飞船,向遥远的联邦星域飞去。三翼舰如一道流光,划破百慕大行星夜空,异常美丽。
窗后的走私商人颤抖着抹掉额头的汗水,对身旁面色如土的武装头子沙哑说道:“如果……他以后回来找被割掉的 那部分,我不得不坦诚,那都是你干的。
那道美丽的纯白光柱穿透大气层,瞬间消融无数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入倾城军事监狱,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恐怖毁灭舱量形成的高温,刹那间给这幢建筑留下一个深入地壳的黑洞。
监狱中控室的工作人员颤抖着爬了起来,向前方走去,不远处的金属地板已经被烧蚀成光滑的曲线,边缘处可以看到高温的液体金属滴落形状,中间什么都没有了,电脑架,架上的中控电脑,电脑箱旁的那杯咖啡,全部都变成青烟,转瞬间消失不见。
往下望去是一个穿透数层地板的大洞,深深穿透基层坚硬的花岗岩,不知道有多深,往上望去,监狱穹顶上也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漫天的雪花正随着寒风灌进来,呼啸着四处飘舞。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监狱里的温度却骤然升高,空气里的氧含量仿佛都有一个清晰的减少过程,本能里的恐惧,无论是苍老的恶徒还是四楼上的特种军人都下意识里往那边望去,那道由天而降的美丽光柱,让混乱疯狂的暴动忽然出现了一个停顿。
一直沉就坐在床上的许乐趁着这极短暂的时机动了。
身体未动手先动,他左手遥遥向门口的 那名特战士兵抓去,指头嗤嗤作响,囚室内一片劲气喷涌,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居然把那名士兵手中的枪械夺了过来!囚室外的特战士兵震惊回头,却只能看见快速关姻I 的合金门 !
迸迸迸迸,许乐抠动扳机,把囚室内所有监视仪器全部打烂「然后沉着脸把双臂奇异地扭到脑后,把左手脘里的金属手镯,金属手镯已经流淌打开,里面那根锋利的金属刺嗡嗡轻鸣,对准他的后须。
他在心里,对占据了老东西身体的那台冰冷电脑近乎癫狂地挑衅道:“我知道你看的见! 试着杀死我看看 !”
没有任何犹豫,他左手腴肌肉微绷,手镯里探出的那根金属刺猛地弹出,高速穿透他的皮肤肌肉,直至穿透缜椎骨,准确地进入深植骨内的微小芯片 !
闷哼一声,剧烈的痛楚瞬间占据许乐全身,他的脸色比窗外的雪更加苍白,但却强悍地不肯昏厥,迅速关闭手镯,从嘴里吐出一根极细的金属丝,开始解除手臂上的三根合金手铐。
他眯着眼睛,稳定地控制着双手的动作,感受着金属丝前端传来的阻力,在脑海中重构着锁扣内部的构造。喀嗒一声,第一根手背开了。
紧接着,第二根手铐也开了
夺枪,闭门,开枪,取芯片,解除手铐,他完成这些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如被风吹拂的雪云,如平滑流淌的河水,极为迅速却也绝不慌乱,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连贯极富 节奏感,清晰无比。
这时候任何慌乱都必将导致死亡,哪怕此刻情势紧张,生死系于一线,自东林修理铺发端的修理工冷静思维,依然强悍地主导他所有的行动。一声低沉的闷响,脚踝上沉重 的磁性脚镣终于被解 了 下来,许乐却没有马上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眯着眼睛,手指拈着金属丝在脚镣上快速操作。
终于挑断芯片南桥上的某处隐蔽开关,他把磁性脚镣远远扔到靠窗地面,白毛则是闷哼一声强行抬起固定死的床铺上,勉强挡住自己的身体。
囚室外的特战队员们看着面前紧闭的合金门,脸色铁青一片「这间囚室经过特别设计,即便是许乐也肯定也无法逃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紧闭的合金门,他们总觉得身体无比寒冷。
他们看不到囚室里的画面,听不到囚室里的声音,但知道对方在试图逃离,被夺走枪的那名队员感觉到强烈的不安,疯狂地开始砸门,臂章上那个红色的小眼睛图案,随着激烈的动作而变得格外狰狞恐怖。
特战部队指挥官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命令,用力挥下右手,喊道:“引爆!
磁性脚镣里的电控炸弹瞬间引爆,足以将许乐炸到粉身碎骨的炸弹,此刻只是在靠窗的地面上炸出一个勉强能通过的洞口。许乐扔掉手中正在燃烧的床铺,毫不犹豫沉就着向洞口冲了过去。
那夜在囚室内疯狂乱砸时,他就已经发现这间特制的囚室异常坚固,反而设计者没有想到的地面,成了相对而言最薄弱的一面,他最后挑断的那处电控开关,减弱了脚镣中炸弹的威力,却依旧足够炸开。
漫天坠落的水泥碎砾中,许乐从天而降,来到第三层的某间囚室之中,脚底刚刚踩到坚硬的地面,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伸出了左臂。
仿佛已经等了他一辈子的孟尔德教授,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沉就地拍掉 身上的水泥碎块,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针管扎进他的左肘。
不需要系塑料绳,不需要拍打,不需要涂抹消毒液,更不需要护士小姐甜甜的安慰,锋利针尖穿透布料准确地扎进许乐的静脉,近乎粗暴的将药液推了进去,或许针尖刺破静脉壁,有些药液流散在肌肉中,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许乐没有时间问孟尔德教授,针管和药剂是从哪里槁到的,他深吸一口气,催动体内的灼热力量,政发着药物在静脉内加速流动。
这些天倾城军事监狱一直在向他的体内注射肌肉松驰剂,虽然他凭借强悍的身体机能一直在抗,但肌肉松驰剂毕竟不是生物毒素,与肌肉双纤维结合的异常紧密,如果没有楼下这位教授的帮助,他绝对没有办法完成后续的计划。
孟尔德教授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囚室外的楼道间烟雾正在逐渐变淡,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许乐从孟尔德教授手中取过针管,微微眯眼望着窗户上透明的 玻璃,向前跨了一步,来到玻璃之前。
就这简单的一步,他身躯上匀称的肌肉像会呼吸的钢铁,在皮肤下紧绷起伏,磅礴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最后经由手臂指骨隐隐然透出,传到针管上。
锋利但是格外纤细脆弱的金属 针头,在这一瞬间仿佛神奇般坚硬起来,在空中发出嗡嗡沉鸣 !
许乐默然举起针管,向坚硬的钢化玻璃上扎去,刚刚注射药物后开始提升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在了那细缏的针尖上 !咄咄咄咄咄 !
一连串密集的清脆响声,就像十二只雄性啄木鸟为了表示占领地盘,愤怒地啄击着空树,又像是几百根针落在机甲光滑坚硬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