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男不多吧?”我笑嘻嘻地捅破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然后得意地看着他在魅皇几近燃烧的视线下渐渐缩成个小萝卜干。
“这山这么高,上面一定很冷啊。”龙衍说着,有些不确定地看了车厢一眼,估算着我们所带衣服够不够御寒。
“跟我来吧。”魅皇看了眼苡纯手上熟睡的小小流氓,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然后举步走向前面山脚。
不记得走了多少个左四右三还是左三右四,反正是拐了三十七个弯儿,我们就来到这个黑呼呼的大山洞里。啧,这古代的夜明珠都不要钱么,怎么到哪都喜欢镶这玩意儿呢?只见四列夜明珠按四个方位镶嵌在这山洞的四壁,一排排如路灯般地往上延伸而去,最后四条线聚集成一个极这的光点,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夜明珠的光,还是山洞顶口的亮光了。
“你觉不觉得这像个啥?”我拱拱旁边的宫紫落,夜明珠的幽光虽然不够敞亮,却也足够让人看清周围了。
“像啥?——呃,不是吧,我又不是转世重生,你也不可能在子宫里就睁开眼睛往外看的好吧!真是……哎,你不觉得更像我们课本里学的那个龋齿么?给虫子蛀了好深一个洞,一直到底端,啧。”我一边一边摇头叹气,像在为这可怜的天山惋惜似的。其实俺是在为十岁那年那颗龋齿感慨,今天俺竟然见到个大型的龋齿啊,虽然龋的是山的齿,嘿嘿。
“不想上去还请继续。”魅皇双臂抱胸,有点懒有点邪有点无奈地看着我们。
“哇,好大一只笼子啊!”我惊叹不已,拉着宫紫落就冲了进去。左看看,右摸摸,最后很不确定地望向宫紫落,“你觉不觉得这玩意很眼熟?”
“废话么,电梯哇!”宫紫落翻了个白眼,随即惊得跳了起来,“电梯?”声音拔高了足有四五度。
“恭喜你!”我激动地握住宫紫落的手,“你答错了!”说着,指指正在摇手把的魅皇,“貌似还处在手动阶段。”
透过笼子的缝隙,宫紫落向外张望了一下:“原来只是用了动滑轮原理啊,果然很原始,不过……嘿嘿……”
我们相视而笑,有的话,意会就好了,讲出来会死得很惨的。比如说,全天下最伟大的天命者魅皇大人此刻却在认真严肃地给我们做免费苦力,再原始又如何,咱面子上光彩啊。以后老了还可以给儿孙们吹吹呢:知道那个魅皇老妖怪么,想当年,在你们英明神武的奶奶面前,也就是拉拉梯篮的苦力而已。(知道牛是怎么吹的了吧)
打了个哈欠,我很自觉地爬上笼子里的长椅,补昨天晚上缺失的睡眠去了。这几天,俺们在客栈开房都是三间,还美其名曰节约经费,其实咧,一到晚上,都该干啥干啥去了。
也不记得怎么上山的,醒来时,我们似乎就已经在山顶了。评判的依据么,就是貌似已经没有比这更高的地方了。站在这里,忽然感觉自己是天地间唯一的存在,众生都已被我们踩在脚底下,我们是最接受天、最接近神的人。
劲风猎猎,却不觉得冰冷,这让我很是诧异:“这山顶竟然不是顶冷?”四处一看,更是怔愣了:“这里竟然没有雪?”这么高的山,不可能没有积雪的!可这里,却只是一派初冬的景象,四处都是干涩的土地,沾着一些霜晶,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彩。
“雪在半山腰。”宫紫落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办法,谁叫他是过来人呢。想当初,他下山的时候可是一路滚下去的,也所幸那半山腰的积雪够厚,才让他滚成个雪球下去,没把自己给玩死。
“哇,好壮观的宫殿啊!不过为啥俺有种到古希腊一游的感觉?”站在圣殿面前,我咋呼不已。
“因为都是白的。”宫紫落有些鄙夷地看着我,心里却在暗叹着:幸好老子已经来过,不然怕也是那副土包子德行。
魅皇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你之前那德行比她还糟糕。”
宫紫落脸上顿时就开了朵花儿,可惜是朵红得发紫的花。狠狠地踩上魅皇的脚,还使劲儿碾碾,宫紫落这才大大方方地走进那冰雪样的圣殿。
我挠挠头,傻笑着跟上。这是一座古典式的宫殿建筑,却因为用的材料全是白色大理石之类,乍一看上去庄严神圣,颇有一番古希腊的韵味,所以才有了俺刚才的误解。
“啊!你们!”刚进大殿,就瞧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坐在那品茗下棋。黑色,苍劲挺拔,手持白子,啪地落下,气势霸道无比,直击要点;白色,清秀纯净,手拈黑子,嗑地一声,落于盘面,推至欲谋之位,沉稳内敛。
而此刻,被我的发声提走注意力,两人双双抬起头,眼神立刻从疑惑到惊喜,最后化为激动。
“死女人!你终于来了!”着黑衣的杜铭轩啪嗒甩开手里的棋子,飞身跃上前拥住我,抱得紧紧的。
穿白衣的尚弦月则缓缓站起,深深吐了口气,哗啦一声扔掉手里的棋罐,小鸟般扑上来,抱住我和杜铭轩:“美人总算来找我了!美人果然还是爱我的!”这家伙每次一开口都没好话,这不,自恋症又发作了。
不过处于兴奋中的我可没空计较这些,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在他们的颊上,脖子上,留下一枚枚亲吻。他们没事!他们一点事都没!不,不能激过早,安心他们呢,我要看到他们全都好好的才能激动,乐极生悲,乐极生悲……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太过开心,不然要引起老天嫉妒的。
“落落!”咣啷一声,是茶盏落地的声音。回眸望去,却是祸水!一身花纹彩衣甚是鲜艳夺目,一张妩媚倾城的脸更是美艳逼人,仿佛仙谷幽林逃逸凡间的彩蝶。
“祸水!我想死你了!”我飞扑上去,狠狠地左右脸颊各赏一记亲亲,逗得祸水立刻呵呵笑开了,笑得那个灿烂明媚哟,就是全世界的桃花都开了也比不上!
“他们呢,他们呢?”我又怕又期待地看着祸水。
“他们……”祸水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我的心也咯噔一声,渐渐沉下。天黑了吗?为什么一下子暗了好多呢?灰暗的世界里,梦中的那片血色再次席卷而来,像邪恶的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吞噬。
“落儿!”
“老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立刻将我拉了回来,那片梦魇又倏然潮水般褪去,彻底消失。握紧双拳,我缓缓地转过头,是安心!此刻他和慕离魅比肩站在后堂门口,阳光照在他们背后,给他们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心心宝贝!小慕老公!”我眼泪涮地就下来了,一下子竟然不知该怎么走路了,左脚右脚不听使唤,到底该先迈哪个,然后抬哪只?
混乱的结果就是,俺两脚同时迈了,然后“砰咚“一声,俺可怜的PP再次和大理石地砖亲密接触。啧,算算俺PP和大地母亲还真TM有缘啊!
“老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白影一闪,安心就抱起了我,开始他爱的教育了。
“落儿,没伤着哪吧?”呜……还是小慕老公好,知道心疼人!臭安心,越来越强势了,呜……俺好怀念那个任俺使唤的小心心哦!
“这是?”呃……刚才谁说慕离魅好的,爷毙了他!只见慕离魅修长的手指此刻正绕上了苡纯白净的脖子,只待那随时一用力,便彻底毁掉这项造物主的完美杰作。
“不喜欢……杀……?”苡纯清澈的视线投进慕离魅渐染杀意的眸子。
“你?”慕离魅本能地退开几步,戒备地看着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杀人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别!”我慌忙冲上去抱住慕离魅,“他只是在你混乱时才看得见你的心声而已,他很菜,一般情况下他看不见的。”
这还叫菜……大殿内的众人眉头都不自觉地跳了几下。正在逗宝宝逗得不亦乐乎的杜铭轩头也不抬:“那介绍一下他吧,这又是哪个部长?”没办法,这死女人意外忒多,习惯了,还是儿子好,不会给他搞这些桃花账!
“咳……”看着众老公不太妙的脸色,我开始有了脚底抹油的意向。可惜才跑了两步,就被安心和慕魅齐齐拉住:“不解释清楚别想开溜!”
于是可怜的俺,在他们写满威胁、宫紫落两口子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招了。
“这么说他是最后一个?”慕离魅捏着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收了这个“以绝后患”了。
“如果真是最后一个,”杜铭轩这才稍稍抬起头,“那我没意见。”说着,拉了拉尹惑水。
尹惑水正在教宝宝抛媚眼呢,被杜铭轩一拉,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最后来了句:“大家说好就好。”然后低下头继续玩宝宝了。这混蛋,刚才竟然耍我!哼哼,晚上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算!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我赶紧一锤定音,生怕他们改变主意。
“我还没表态呢,美人!”尚弦月急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流氓团正式员工啊,怎么可以没有表决权呢?
“嗯?那你要表啥态呢?”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敢说一个否字,爷直接送你回老家卖鸭蛋去!
“呃,我,我同意……呵呵……同意!”尚弦月一收到美人抛来的“媚眼”后,顿时骨头都酥了,笑得那个谄媚呐。可怜的娃呀,白眼跟媚都分不清。
“那不就结了?全票通过啊,全票通过!“我举着苡纯的手,学着拳击比赛的裁判那样,举着胜方的手,宣布苡纯选手胜出!当然,还不忘要“顺便”揩几下油,然后抛给宫紫落一个小人得志的哼哼。
宫紫落则重重地回哼了声:“那个落日呢?”这个落日不行嘛,竟然一个都没吃掉,搞得这小流氓如此嚣张得色!
魅皇也不说话,只是朝角落里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就见角落里一抹白影似从墙上走出来一般,瞬间活了,微微一施礼,恭谨退出。
不一会儿,一个雪衣斗蓬的仆从匆匆领着一个玄衣清俊男子走了进来,然后朝魅皇恭恭敬敬再施礼,退至角落,一袭雪衣顿时与大殿的颜色相融合,就像消逝在这个圣殿一样。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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