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者支支吾吾指着松,“我看守这里一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揭开它。”
“老头,这都没什么呀。”随便将古旧的军旗缠上断剑,连原有置剑的木架都不管,就摆在桌子的一角。“总之,这里有没有跟奥丁有关的神器?”不理会迟迟答不出话的老头,松将视线转向无辜的召唤士。“尼尼亚,你有没有任何特殊的感受?或是看到哪把剑很像奥丁的神器?”
“都??没??有!”坚决的口气是在懦弱的女孩身上难得一见的,松却带着戏谑的表情耸耸肩。“真是的,亏你还是个召唤士。差劲。”
“我……!”气急的尼尼亚突然脸色一变,指着厢厅外一柄插在石阶上,造型奇特的古剑,冷笑地说:“假如你真的要找奥丁的神器,说不定就是那把剑。”
“哦,真的嘛。”冲出门。不费吹灰之力,松就将古剑从石阶中拔出。“这就是奥丁的神器吗,难怪我有着特别的感觉。仪式呢?呼唤奥丁的仪式?”
“双手握柄。”松听从尼尼亚的指示,双手紧握上剑柄。“横剑。”将剑打横,置于胸前。召唤士疾呼一声:“往脖子抹!”松二话不说,立刻!等等……
“……不太对吧,尼尼亚。你确定这是正确的仪式吗?”
“我从没说过我知道有关奥丁神器的任何狗屁仪式。”怒气积压已久的召唤士毫不客气地大吼。
“那这把剑……?”
“你以为我是什么?神器探知器吗?你不如找一条狗试试它的鼻子有没有比较灵。”
“你做不到吗?真差呀。”松摆摆手,甩甩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看着被糗的召唤士。恼羞成怒的女孩话不多说,出指猛戳不屑的烂人。“差?我从没说过我会什么,也没说过我知道什么。平白无故被你拖出来受苦受难,居然还这样说我。你……你过份!你无赖!你流氓!你卑鄙无耻!你下流龌龊!你……你……你中华民国总统!”
再多的辱骂对这个男人而言,只像粪坑飘来的气味。不在意的他任凭身后的小女人吠叫,他只是无所谓的往外走。
蹲在庭院,正在玩弄蚁狮巢穴的打鸟见到两人打打骂骂,笑着仰头往外走。松不解地看着自己已经不怎么仰慕的男人。“你又要去哪里?”
“好地方,跟不跟?”
“反正也不知道去哪嘛。”不给肯定的答案,也没明确的拒绝,松只是跟上打鸟渐快的脚步。惊觉到只剩自己一人的召唤士,匆匆追上两人。“喂!你们怎么都没问我意见呀!喂~!”
看着一行人离去,老者若有所思的盘坐在中堂。他睁开眼又合上,喃喃自语:“你们在述说些什么?”不明的问句在那充满苍劲的声音中,像是问的相当自然。但四下无人的环境里,又有谁可以是他交谈的对象,除非那堆发光振动着的剑具有灵性。……发光?振动?
“你们又在兴奋些什么?”
忽地整屋子的剑冲天而起,聚集成束直盘上天。望着大堂外的飞剑乱舞,老者只是眯起眼,凝视那螺旋盘天的剑舞。“是嘛,那个小伙子会再回来这里。”
像是不曾低下,象征着坚毅果决的脑袋缓缓垂下,长呼出胸中的一口气,他像似卸下了多么沉重的负担。“他会成为下一个守坟的吗?”再吐了一口长气。“看守着这无止尽的剑坟。”
“也罢。”觉悟混杂着解脱快意的笑容,枯槁的双手按上膝头。“那我也可以痛快的走了。”泛芒的灵剑像是懂得老者的意思,霎时间光芒大作,剑上的铁锈散出,成一道灰铁色的飞雾。群剑更因铁锈脱身,扬起耀眼青芒,串成一条剑龙的模样。飞雾附上老者周身,化成湛青磷火吞食这把老骨头剩余的一切。
烧尽,散去。椅上已无盘腿而坐的身影,剑龙也还成一柄柄锈剑,回到它们待过无数日子的歇息地。长屋中再无一丝人气,也不见任何曾生活过的人迹。这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看守者的到来。
※※※
幕间:好死气沉沉的一幕,也如阿丸所言似乎没什么意义。但不管了,打鸟还是打鸟,松也还是松,他们不会因为一两个不一样的表现而代表他们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个性。但让打鸟运势(韵事?)如此顺利,同样不是阿丸的习惯。他是个值得玩弄的男人,特别在阿丸的积怨之下。总之敬请期待下一幕“恐龙新乐园”的发展。
第八幕 恐龙新乐园 '本章字数:8919 最新更新时间:2006…04…11 09:53:11'
看着打鸟一路上沉静的模样,任谁也无法将他与过去那个男人联想在一起。松静静地跟在浸沁在沉思中的打鸟身后,用双眼验证着他追寻已久,也让他微微失望的背影。而尼尼亚则是默默地跟着两人,然后心中不断怀疑自己为什么不会走偏,接着失散。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只可惜步伐好像不听使唤。
只不过打鸟还是打鸟,松也还是松,就好像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一样的道理。……北京在哪?别问阿丸,这个世界的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方。
总之来到一处热闹的小集,原先深沉的男人也不再怎么深沉。叼着不知哪拔来的杂草,一双手拢在裤腰带上,脚上新换的木屐喀喀喀地踩响了石板路。发光的眼睛、闪亮的鼻头,孩童般的天真与兴奋溢言于表。或许在市集里的事物并不是那么新奇,但质朴以及怀旧的气味却让这个男人身处在无酒自醉的境界里。
担着装满童玩的木箱,窝在小街的一隅,在那粗糙的双手下或许有着迷人的故事。铺满药草的布帛,轻捻烟卷的老手,蛮不在乎的神态下或许有着辉煌的过去。平凡中总有不平凡的事物,而打鸟最最喜欢探求这些平凡,或许他只是喜欢探求的过程而已,偶尔也喜欢刺激就是了。
旅行,或者说流浪的滋味总是让这个男人陶醉。反正以天地为盖,以大地为褥,飞虫走兽、花果菜蔬尽可下肚;说他打从骨子里就是苦儿流浪记的贱格,也不以为意。也许自然的美景让他无限迷恋;但以双手为锄,汗水为露,所制造出来的一切同样让他着迷。当然也有些东西是感官上的厌恶,也可说是精神上的憎恶。例如有一群人很不识相地挡在路上当路障时,打鸟只会想到“好狗不挡路”这句话一样。
他们好像围起了什么东西,说着一些打鸟没兴趣深究的屁话,只看到一个高出许多人的方形大竹篓摇来晃去。对一个在兴头上的男人而言,这种事当然很煞风景;但打鸟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闲事上面,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小世界里。也就很理所当然地践踏过这一群不识相的狗,松也很理所当然的补了几脚。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恍惚中的尼尼亚根本没发觉到这一回子事,也很理所当然地走过这段“不怎么平”的地。
视野与感情又回到那眼前那出充满质朴趣味的小市集里,恍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直到某种特殊的感觉扰乱了尼尼亚的思绪。回头望,扯扯松的衣摆。“喂,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又不会吃掉你,怕什么?”随意晃了身后一眼。除了闲来无事外,松很少惹事生非的。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很闲,但现在是正忙着探求眼前那个男人的时刻,哪管跟踪者是何方神圣。何况背着一个比自己身高还高的大竹篓,摆明重心不稳的模样,这种三两下解决或者说推倒的货色还不够格放在心上。
……重心?已经习惯性观察别人弱点的家伙这时才发觉跟踪者的怪异处。少说可以站进个普通人还有多余空间的大竹篓被拦腰背起,即便里头空无一物,还是不太容易挺直腰背着。更别提里头可能装着不知轻重的东西,跟踪者还能稳稳地走出每一脚步。这家伙,不简单。
这样的想法才浮现在脑海里,松已经不自觉地朝对方走去。与其说这个男人爱生事,不如说他渴望着证明自己的力量,用任何方法。而眼前又是一项挑战,未知的挑战。想到这儿,松翘起嘴角,浅浅笑了出来。细长的五指试抓了几抓,湿润的舌尖轻舔着干涩的唇边,一股可比高潮的兴奋自小腹底窜上脑后。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这股异状,警戒式地小退一步,但身后却又涌上一批凶神恶煞。原先被打鸟不经意践踏过去的恶霸们,又找来了更多的地头蛇群聚而来。看来他们还是不明白所谓的实力差距。
搔搔脸颊叹了一气,随即露出更加恶劣的微笑,以尼尼亚的看法来说。手痒是现在最适切的形容词,有多久没……
一组服饰鲜艳的五人团体拦下了多达二十人的恶汉。厚重的盔甲上有火红的太阳标记;魔导士的长袍上绣着风神诺桑的寒冬符号;拥有狂力之神莽库印记的金锤被握在粗壮的臂膀中;刻着精灵秘文的钢弓搭上羽箭,弯成魅衣最迷人的满月姿态;以及摇晃着青炎的水晶球正安稳地坐在木杖之首,等待任何发挥威力的机会。
对松与打鸟这两个人藏世已久与不闻不问的人来说,这五人是个陌生的小团体。但对于其它人而言,这五人却是声望隐隐有追上过去七武士之势的著名冒险团体──蓝色希望﹝Blue Will2凰邓俏迦似骄氖盗Ψ峙洌霰鸬牧α恳彩窍嗟笨晒郏我蝗硕寄茉谄渌盘逯写蠓乓觳桑鹛嵛迦司墼谝黄稹�
响亮名号唬住了这二十来人,特别他们不久前才在这个小镇干下大事,剿杀了困扰镇民已久的魔兽巢穴。
轻摆的金锤带动众人的心跳,摇曳的青炎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拉满的钢弓说明了没有谈判的空间。只要有一人轻举妄动,血溅当场是必然的景象。无声的对峙只维持了一小下,小镇的恶汉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熟悉的环境里。
已非初次尝到无趣的滋味,但松还是失望回过身,追上打鸟已远的踪迹。这无情的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回头过。而身后那个响当当的团体,也没进入这两人的记忆,甚至说句场面话的机会都没有。至于一直冷眼旁观的召唤士,是傻了还是铁了心,谁知道。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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