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仪极力相劝不得,只好派兰韫陪她一道回月国,等解决了这边的战乱,再回神女国商议处理大祭司和拂风之事。
兰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转身向城下玄军说道:“我是神女国祭司兰韫,受国主相托前来。还请诸位以苍生为念,切莫轻易发起战乱。”
小小听到兰韫的话,轻轻推开南宫越,南宫越会意,扶着小小走到兰韫身边。
那玄国将军听闻是神女国祭司,心下虽然不屑,倒也不敢出言冒犯。
他略略一拱手道:“祭司大人有所不知,月国九皇子南宫越,在玄为质之期,先是令他人伪装其质子身份,犯下欺君大罪;又以阌月宫之名设立门派,妄图颠覆我玄国;在遣返回国前夕,又潜入宫中意欲刺驾,被其侥幸逃脱。我皇圣明恩德,不愿滥杀无辜,故派末将前来带南宫越回京审问。”
小小讥讽一笑,声音不大却清晰:“人家都说相由心生。我看你这人一副憨厚样,怎么倒生了这么个黑心肠?明辨是非你没学会,强词狡辩、信口雌黄倒是用得挺熟练。”
那将军脸色气得铁青,却又碍于兰韫和她背后的神女国,只是狠狠瞪了小小一眼,便将头扭到一边。
小小冷哼一声,扬声说道:“南宫越习武因为什么、设立阌月宫又是为什么,你们回去向太后娘娘一问便知,何需别人赘言。若非他习武自保,焉能活到今天?
乾庆帝与神女国圣女拂风相勾结,假借皇后娘娘懿旨骗我入宫,陷我于宫闱。我在之前曾知会南宫越,他才冒险入宫相救,也因此让乾庆帝得知了南宫越阌月宫宫主身份真相。
乾庆帝不过因为忌惮南宫越武功高强,怕他日后势大会威胁到玄国江山安稳,所以将他骗至宫中意欲剿杀。若非我及时赶到,南宫越已经被乾庆帝杀害。诸位都不是愚鲁之人,孰是孰非诸位心中自有明断,想来无需我多言。”
“妖女,本将军看你才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一个面白无须、一身黑色盔甲的男子打马上前,两指相并指着小小大骂。
小小不屑地翻一白眼,冷冷看着黑脸将军道:“这位将军相必知道,我就是灵魅。你回去告诉乾庆帝,让他好好做他的玄国皇帝,多为玄国百姓谋些福祉。不要肆意枉为,轻启战端,扰了天下百姓的安宁与详和,还是安份守己做一代贤明君王为好!”
那男子哈哈笑道:“你说你是灵魅,那就是灵魅了?”他转头环视身边之人,大声笑道:“你是灵魅,那本将还是灵魅她爹呢。”
这下,不止城楼上的月国兵士,就连玄国兵士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刚才那只大鸟就是白凤,相传白凤是灵魅的座骑,这谁不知道啊?
小小顿时气笑了,她袍袖一挥,男子便连人带马摔进了地面上突然出现的深坑之中。
接着小小手指轻抬,那男子便凭空飘了起来。
当他发现这个诡异的事情之后,顿时吓得惊声大叫,却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个银色双眸的妖冶女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小对着男子轻轻一笑,魅惑的声音低低响起:“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谁?”男子眼神一阵迷离,喃喃说道。
“记住,你是我的奴仆,一生只忠于我一个人,为我生、为我死!”小小双眸中银光流动,如同两个银色的旋涡,将那人的灵魂深深地吸了进去,渐渐迷失了自我。
那男子声音略有些迷茫,却已经感觉到了对小小的忠诚:“是,奴一生只忠于主人,为您生、为您死!”
小小点点头,回手一指黑脸将军道:“你去,给我杀了那人!”
那男子回头一看,单膝凭空跪倒,拱手应是。
小小将他送回玄国军阵前,那男子便提着大刀,向黑脸将军杀了过去。
城楼上一片吸气声起,也有人心情激动,忍不住猛击掌心大声喝采。
男子原本武功并不算高,却因为拼命的打法,让那黑脸将军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见男子力气有些不支,小小再次将男子悬空浮起,带回自己身前,解除他的摄魂术,又将他的记忆抹去,随手把他甩进了城下玄军人群里。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男子“哎哟”一声醒了过来,接着跳起来大声骂道:“他娘的,是哪个混小子将爷摔下马的?不想活了?”
男子刚骂完,便发现周围之人神色怪异,连忙跳起来,摸着自己屁股问道:“看着我干嘛?”
所有人皆看向对面城楼上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心里满是敬畏。
男子顺着众人眼神望过去,虽然已经被小小解除了摄魂术,但对她的惧怕却已经被烙到了骨子里。他目光闪烁、战战兢兢小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旁边有人问道:“你,真得不记得了?”
男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脸将军见状,皱着眉头沉吟着,半晌未曾言语。
小小见状说道:“方才这位将军虽然口不择言,却罪不致死。我只是小小惩戒他一下,希望下不为例。”
她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能够在同一个时间里,生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不管是玄国也好,月国也罢,都是这一方天地里的兄弟姐妹,应该相互友爱,和平共处才是。”
小小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偷偷吐舌头。她也知道自己说得并不现实,甚至可能被对方嗤之以鼻,可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这场战争,就算圣母一点也没什么吧?
见玄国将军仍在犹豫,小小双臂微举,双手轻轻一拢,玄国几位将军手中的兵器便轻易脱手而出,瞬间消弭在半空中。
两方阵地中皆传来一片吸气声。
黑脸将军终是动容,他打马后退几步,冷冷看了小小片刻,扬声道:“灵魅请见谅。末将等皆是奉命行事,若要退兵,需禀奏皇上许可。请灵魅稍待些时日,末将这便派人入京,将此事禀奏皇上。”
想要拖延时间吗?
小小讥诮一笑道:“也好,那我便等着,等将军禀奏了你们家皇上再说。”
那黑脸将军右手微举,手指轻轻一动命令道:“后退百里,罗泸城安营!”
等玄国大军如乌云般缓缓退去之时,兰韫微微抬头看向天上:那原本变成妖冶血色的太阳,正渐渐恢复往日的耀目与灿烂。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圣旨到!
待玄军散去,南宫越扶着小小,向着走过来的兰韫微微欠身道:“多谢兰祭司送小小回来。”
兰韫福身回礼,看了看小小的脸色摇了摇头:“是神女国该多谢小小姑娘才是。若非有小小,国主她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且此次小小被大祭司和拂风陷害,重伤未愈又连日赶路,想必已经疲累至极,九殿下还是带小小先去歇息,这里有我呢。”
南宫越也不客气,打横抱起小小歉然道:“那就有劳兰祭司。”他点头示意,大步向城楼下走去。
进了城楼下将军府,南宫越吩咐侍女让厨房为小小熬些补汤,接着将小小轻轻放至床上,半跪在她身前,手忙脚乱就要解小小的衣衫。
小小连忙伸手按住衣襟,笑道:“瞧你,莫不是糊涂了吗?就算受伤,现在伤口也早已愈合,你能看出什么?”
南宫越怔怔地看着小小,猛然吻住了她。
半晌,南宫越缓缓松开小小,将脸埋进小小置在膝上的掌心,像个孩子般呜咽出声。他哽咽说道:“小小,我很害怕,我……真得要绝望了!”
小小抬起手,抚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流泪笑道:“傻瓜,真是个傻瓜,我可是灵魅啊,谁能杀得了我?而且,你若有事,你母妃怎么办?她该有多难过?”
南宫越垂下眼,一脸悲戚道:“母妃她,或许已经不在了。”
小小微微一怔,歉然道:“都怪我,如果我在离京之前……”
“怎么能怪你?就算你治好了她的毒,可医不好她的心病。”南宫越长叹一声,黯然说道:“让母妃遭受噬心之苦的,不止是父皇一个人。”
小小拉起南宫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轻轻偎在他怀里说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才能慰凤妃娘娘在天之灵。”
南宫越点点头,扶着小小躺了下去,为她细心掖好被角,吻吻她的额头道:“你先睡会儿,我就在外面守着,过会儿我来唤你。”
他刚要起身,小小连忙拉住他问道:“不知现在京中情况如何?”
南宫越轻声说道:“三日前南宫旸已经被明妃秘密召回京城,想来明妃在得知父皇知晓南宫旸真实身份之后,便发动了宫变。现在估计皇宫里已经被她所控制,父皇,应该在她手中,生死未卜。”
小小皱着眉头道:“现在玄军明显是在为南宫旸称帝拖延时间、创造机会,他若阴谋得逞,登基为帝,你怎么办?”
“可我现在带兵回京,同样名不正言不顺。”南宫越神色凝重,低沉道:“如果父皇他……肯下旨昭我归京,我再联合楚怀英,攻破宫门,再不会有人能拦得住我。”
如果南宫旸真得继位,那他就举旗起事。可那样的话,不止他要对付两个强大的敌人,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月国百姓也将被迫卷入战乱,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南宫越沉沉叹了口气,微笑安慰小小道:“先别想那么多,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汤熬好了,我再叫你。”
小小点点头,阖目睡去。
而此时,刚刚打开的南城门处,一骑快马流星般急驰而至,马首与马尾拉成一条直线,马上之人几乎平贴着马背,一闪之间便从城门卫眼前冲了过去。
若非有“哒哒”的马蹄声渐离渐远,城门卫还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来人靠近北城门城楼,从马上轻点马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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