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额角青筋直跳,阴泠泠说道:“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多?”
楚玉的目光在卫无忧和小小脸上转来转去,闻言笑道:“睿王殿下,与皇后娘娘很熟吗?”
卫无忧瞥了楚玉一眼,淡淡说道:“以前皇帝陛下在玄国的时候,无忧曾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
楚玉捂嘴“咯咯”一笑道:“怪不得臣妾总觉得殿下与娘娘之间颇有默契,举止之间似是相识多年的知交,原来还真得是旧相识。”
看着南宫越脸色更加黑沉,小小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厌烦。她知道,这就是后宫,女人之间永远都是针锋相对、明嘲暗讽、阴谋陷害,没有硝烟,厮杀却仍旧血腥残烈。
她看也不看南宫越和楚玉,站起身向卫无忧微微福礼道:“我有些累,先走了。”
卫无忧微微点头,转头对南宫越道:“臣告退。”
楚玉不解地嘟起嘴,忿忿不平道:“什么嘛,怎么见陛下您过来,反倒都走了呢?”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转头看向南宫越道:“陛下……”
一句话未完,却被南宫越看向她的阴鸷的眼神吓得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南宫越撇下楚玉,快步向小小追了过去。
楚玉见状,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恨:在意吗?你们越是在意,本宫便越让你们都不痛快!
南宫越追上小小,一把抓住她的手唤道:“小小!”
小小心里一阵烦腻,快速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情不自禁在衣衫上擦了擦,转头看向别处问道:“陛下唤小小何事?”
南宫越没有忽略小小的动作,心似乎被重锤击中,那只被小小甩开的手颤抖着、狠狠攥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朕的手上有脏东西吗?让皇后如此嫌弃?”
小小猛然顿住脚步,背对着南宫越的肩头微微颤抖着,一言不发。
南宫越叹息一声,伸手扶住小小的肩膀,低声道:“小小,我也有很多无奈。朝堂不比江湖血腥,却远比江湖险恶,我纵为一国之君,也没有任性的权力。小小,别再使性子了,好吗?”
小小失笑,转头看向南宫越:眼前的男子还是以前的容貌,或许,他对自己的感情也从未变过,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却已经给不了了!
她垂下眼睛,淡淡说道:“其实,你不必在意我的看法,只做自己就好。你没有错,只是,我不适合。”
南宫越失望地松开小小,后退一步自嘲道:“是你不适合,还是我不如卫无忧?”
小小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越道:“这跟睿王殿下有何关系?”
“难道不是吗?”南宫越言辞犀利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玉儿的事生气,可他卫无忧也一样有侧妃侍妾,难道你以为他会为你遣散其他女人吗?”
小小脸色煞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颤声说道:“殿下他,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南宫越气极,忍不住“哈”的一笑道:“我龌龊?难道他卫无忧就是胸襟坦荡、风光霁月之人吗?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朕比谁都清楚!”
小小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上下一片冰寒之意。她努力睁大眼睛,将大半个身子靠在素儿身上,艰难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南宫越冷哼一声道:“朕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小小,你要记得,你现在是朕的皇后,不是落桐镇映月楼的小姑娘。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可以肆意挑战朕的底线,为所欲为!”
说罢,他看也不看摇摇欲坠的小小,大喝一声道:“来人,送皇后回宫,未得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踏出凤仪宫半步,也不许任何人入宫探视。”
南宫越带着侍从走远,小小身子猛地一晃,差点软倒在地上。她极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制止惊慌失措惊呼出声的素儿,吃力说道:“扶我,坐下,别出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南宫越脸色铁青冲出御花园,众侍从战战兢兢碎步紧跟其后。
朴桐捧着一只果盒,不解地往南宫越身后看看问道:“陛下,奴婢可是要将这果盒给皇后娘娘送过去?”
南宫越脚步猛得一顿,接着大喝一声道:“不必了,回长乐宫。”
回到长乐宫,南宫越摒退众人,低声对朴桐吩咐道:“你去御膳房,吩咐他们做些精细好克化的膳食,给小小送过去。”
朴桐连忙应是,看着南宫越一脸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劝道:“陛下,娘娘聪慧机敏,定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南宫越苦笑一声道:“你一个公公,怎么知道这女人心思。这女子,最是容易被感情蒙蔽心智。就是不知道,朕以后该怎么哄她消气。”
朴桐脸红红笑道:“哎哟,瞧陛下您说得,奴婢虽是个废人,可这男女之情,奴婢也并非不懂。”
南宫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谑道:“哦,朴总管可是有心仪的女子,说出来,朕就成全你。”
朴桐伸出兰花指,扭扭捏捏地挡在鼻子前,羞涩一笑道:“奴婢还是去办差,回来再让陛下打趣。”
等殿内再次静下来,南宫越落寞的长叹一声,执起一本奏章看了半天,又颓然扔回到御案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小受伤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心一阵阵揪痛着,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得事。南宫越的眼神接着便敛去了所有脆弱,再次变得无比坚定。
申时末,南宫越正在批阅奏章。朴桐踮着脚尖近前轻声禀道:“陛下,淑妃娘娘遣了月容姑姑来问,今日陛下可能去元清宫用晚膳?”
南宫越笔下不停,淡淡“嗯”了声。稍候停下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扬声唤道:“来人,替朕更衣。”
楚玉听月容说南宫越答应来元清宫用膳。顿时心花怒放,喜得合不拢嘴,连连吩咐为自己梳妆更衣。又命人去御膳房准备一些皇上爱吃的膳食。
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唱诺声,楚玉连忙带着月容和众侍从紧走几步到殿门口蹲福下来,恭声道:“臣妾参见陛下。”
南宫越走到楚玉面前,伸手捏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楚玉见南宫越直直看着自己。脸色微红低下头去,羞怯唤道:“陛下。”
“玉儿今晚,很美。”南宫越目光一闪,淡淡笑道:“不知今晚玉儿准备了什么样的美味?朕很是期待。”
楚玉拉住南宫越的手,将他领至首位处坐下,亲手奉上一盏茶,挨到他身边坐下娇笑道:“陛下的喜好,若玉儿认第二。还无人敢认第一。陛下放心,玉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南宫越轻轻拨了拨茶盖。淡淡说道:“玉儿难道不知,人的喜好,是会变得吗?”
楚玉脸色一僵,接着撅嘴撒娇道:“那这样好了,若陛下用得不开心,只管拿玉儿问罪好了。”
南宫越转头看了她一眼道:“玉儿所说,可是认真?”
楚玉脸上的笑就快要挂不住,她轻轻晃了晃南宫越的胳膊,不依地拉长了声音:“陛下,您就爱拿臣妾开玩笑。”
谁曾想这一晃不要紧,南宫越手中的茶盏一个不稳,茶水洒了出来,打湿了龙袍。
楚玉惊呼一声,连忙从袖出掏出缎帕,慌乱不安地为他擦试着,一边连声请罪。
南宫越顺势放下茶盏,接过楚玉手中的帕子笑道:“无妨,现在天气并不冷,一会就好了,玉儿不必担心。”
等膳食准备妥当,楚玉为南宫越斟上一杯酒,温柔道:“陛下尝尝看,这是女儿红。是臣妾出生那年,父亲所酿。女儿红本该在女儿家出嫁之时随嫁入夫家,玉儿现在成为陛下的妃嫔,前几日便托信让父亲将这女儿红送进宫来。”
她捧起酒杯,脸色微红道:“女儿红前几杯,本应敬公婆、爹爹和……夫君。陛下,可愿饮下这一杯?”
南宫越微微一笑,从楚玉手中接过酒杯,执在手中仔细端详着:琥珀色的酒液如丝帛般静静铺挂在白玉杯中,透明澄澈,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的确是好酒!
楚玉忐忑不安侍立在侧,见南宫越迟迟未饮,忍不住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泫然欲泣道:“陛下,上一次,是臣妾一时蒙了心,臣妾……”
南宫越放下酒杯,拉过楚玉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玉儿多心了。朕在想,这样的好酒,只有与人共饮,才能品得出好滋味,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楚玉暗松一口气,立刻“明白”了南宫越的意思。
她心如撞鹿,俏脸微醺,娇羞无限地点点头,声若蚊蝇道:“陛下所言有理。臣妾,自然愿意与陛下共饮。”
楚玉执起酒杯,刚为自己的酒杯斟满酒,便听到南宫越唤道:“何伍!”
一个黑衣男子如一抹幽灵般,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跪倒在南宫越身前抱拳一礼道:“主子!”
“当啷”一声响,南宫越转头,看到楚玉执在手中的银质酒壶掉落到桌上,碰倒的酒杯滚下桌沿,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楚玉脸色煞白,眼里满满的全是恐慌,空着的双手仍保持着执壶的姿势,剧烈地颤抖着。
南宫越嘴角微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故作不解唤道:“玉儿,玉儿?”
“啊?!”楚玉蓦然回神,惊慌失措地看向南宫越,看着他探究的眼神,结结巴巴道:“陛,陛下?”
南宫越轻抬下巴向桌上示意。
楚玉低头一看。慌忙扶起酒壶,忙乱中又碰到了银箸,银箸弹落到菜里。挑起菜汁,恰好溅到了南宫越脸上。
南宫越目不转睛看着楚玉,抬手缓缓抹去脸上的菜汁,将手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这样一个暧昧旖旎到让人心跳尖叫的动作,在楚玉看来却如摧命修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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