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至钢至柔,剑踪飘乎不定,更重要的是南宫越剑法精妙,武功高强,再加上拂风又受了伤,是以拂风应对起来颇有些吃力。
两人身形越来越快。
拂风侧身的同时抬手挡住南宫越削来的一剑,而软剑却借着力道绕过拂风手腕,再次弹直时向拂风颈项削去。
拂风感觉颈间一凉,赶忙斜身避开,却是惊出一头冷汗。
她迅速运气于掌上,隐隐带着闷雷之声击向南宫越前胸,被南宫越一个铁板桥避过,那如影随形、气势十足的剑影也随之消失。
未等拂风舒口气,南宫越已经轻拍地面,旋身而起之际,剑气如虹扫向了拂风的腰间。
拂风提气而起,两脚蹬在室顶石板急行几步,翻身落到南宫越身后,如钩爪样的手闪电般袭向南宫越的后背。
虽然南宫越及时侧身避过,但拂风带起的掌风依然扫过了南宫越的背,只听“嘶”的一声响,南宫越薄薄的衣衫被撕破,白皙的背上顿时露出四道带着血珠的爪印。
南宫越一计回马枪,软剑刺入拂风肩窝处,轻轻一抖之下,迅速在拂风身上开出一朵血花。
拂风暴喝一声,两掌相并将软剑夹住,头发一甩,那满头乌发竟带着尖啸之声扫向南宫越的脸。
南宫越感觉脸上一痛,迅速抽剑斜削,拂风的一缕头发便飘然落地。
拂风虽然突破幽冥功九层,也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且之前又受过伤。在与南宫越激战几十回合之后,渐渐感到了体力不支。
她狠狠一咬牙,用脚挑起一面铜镜抓在手中,两手一并暗暗用力,铜镜立刻变成了碎片。
接着拂风闪电般出手,碎片带着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袭向南宫越。
南宫越提气而起,如壁虎般贴至室顶石壁,滑向拂风背后。
那些藏在墙角的禁卫军,却没有南宫越那么幸运,纷纷被暗器击中,一时间惨呼声顿起,站在前面的几个人捂着伤口倒了下去。
其余人一看,唯恐两人的厮杀再祸及自己,也纷纷趴到了地上。
南宫越落地,挑起一把禁卫军掉落的大刀,飞起一脚踢向拂风,拂风闪身,大刀再次冲向墙角的禁卫军。惨呼声再起,只是这次,被击中的人却没有那么幸运,被这把大刀贯穿了身体,两眼一翻便再无声息。
拂风之前失血过多,眼前开始不断发黑,手下掌式也越来越慢。
见形势对开始自己不利,她心里越来越急、越来越浮躁;而南宫越则显得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拂风一掌击开南宫越刺来的一剑,迅速折身向密室外跑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恋战下去,必定会死在这里。
南宫越一见拂风要逃,提气而起,一个空翻拦在拂风面前,旋即一掌击在了她的胸前。
拂风惨叫一声,纵然她力沉足底,足底石板不堪重负纷纷碎裂,依然阻不住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撞在石壁上。
而石壁上,恰恰有她之前倒钉入墙只露剑尖的那柄剑。
拂风缓缓低头,看着自胸口处透体而出的剑尖,温热的血液顺着剑尖喷涌而出,“呲呲”作响,很快浸湿她的衣衫,又顺着衣衫滴到了地上,在她的足下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她自嘲一笑,因为体内热度飞快的流失,自己竟再无力气站直身子,就那样被这柄剑挂在了墙上。
拂风知道,这一次,她是真闯不过去了。
她努力抬起头,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着渐渐消失在出口的身影,“咕”地吐出一口鲜血,纵然心中有百般不甘、纵对权势千般难舍,拂风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宫越顺着原路出了密室,来到之前呆过的、盛满宝物的地方。临出门前,他再次带上了那张面具。
果不其然,那密室中已经挤满了禁卫军,就连卫无忧都在其中。
南宫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指着身后结结巴巴道:“端,端王殿下在里面,还有两个女人。”
卫无忧一听,又见南宫越身上也带了伤,不疑有它,遂沉声令道:“走!”
等卫无忧带兵进入那条通往密室的石巷,南宫越趁人不备,迅速折身躲入暗中,顺着石阶向上走去。
刚走出密道,南宫越便听到门外隐隐传来说话声,连忙闪身躲到东次间,用剑拨开东次间的窗子,跃窗而出,几个起落跳出端王府,借着夜色迅速离去。
他刚离开,卫无忧已经带着人再次冲了出来,对着沉沉夜色呆怔片刻,最终轻叹一声,黯然令道:“别追了,收兵吧。”
拂风和大祭司已死,而他的三哥——端王殿下,被救醒之后竟然成了痴傻之人。
这一场逆天改命的闹剧,就这样轰轰烈烈地落下了帷幕,最终成全了哪些人,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小小从睡梦中突然醒来,窗外仍然漆黑一片,天还未亮。
她额头上满是汗,怔怔地看着上方模糊不清的帐子:梦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仿佛是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又仿佛这些本就是梦。
她是再次穿越了?还是这些记忆,原本就是她的?
童妈妈感觉到了小小的动静,睡意浓浓地呢喃道:“小小,怎么了?”
小小转身面对童妈妈,轻声问道:“娘,我们现在在哪?”
童妈妈从枕上抬起头,看着夜色中小小灼灼的目光,不解道:“我们在城郊山庄啊,你怎么了,不记得了吗?”
小小坐起身,童妈妈连忙掌了灯,拿起一件外衫披到小小身上道:“睡不着?”
小小轻轻“嗯”了声道:“娘,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童妈妈略略怔了片刻,小心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小小低下头,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孩子的父亲,还有很多……”
“小小,你真得记起来了?”童妈妈一把扯住小小的手道:“你真得记起来了吗?”
见小小点头,童妈妈接着就要下地,小小连忙拉住她问道:“娘您去哪儿?”
童妈妈喜滋滋道:“我去告诉陛下啊。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担心你。”
小小没有松手,叹息一声道:“娘,您先别去。”
“为什么?”童妈妈很奇怪。两人的感情一直很深,她以为小小恢复记忆,应该是欢喜的。恨不得立刻让南宫越知道的,可为什么小小倒是看不出一点欣喜的样子?
难道,小小真得喜欢上那个睿王爷了?
看着娘亲探究的样子,小小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娘,按规矩,我是不是已经犯了七出之罪?”
言外之意。就是她已经背叛了南宫越,怎么再好意思回到他身边?
童妈妈满心的欢喜顿时一滞,小小的话是没错。可那不是情有可原吗?再说,那是乾庆帝他们设下的圈套,并非小小意愿不是?
可是,就算南宫越不计较、小小不在乎。回到月国之后呢?那些朝堂上上下下的人。会不会就此说事?
这时,主院那边隐隐传来话语声,南宫越还没睡吗?
小小与童妈妈互视一眼,穿上衣衫下了床。她制止了童妈妈与她同去的想法,独自一人悄悄向正院走去。
两院之间的门并没有关,小小穿过月亮门,一直走到前院书房外,站在暗处。向书房望去。
南宫越被人簇拥在中间,似乎在处理身上的伤口。
小小见状。心下一急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几步,又悄然缩了回来。
童妈妈见小小久久不回,心里有些担心,便也一路寻了出来。
在院中梧桐树下,童妈妈见到了环胸呆坐的小小。她小声惊呼一声埋怨道:“小小,你这是做什么?这孩子,还怀着身孕呢,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小小轻轻叹息一声道:“娘,我想,去一趟神女国。”
童妈妈一愣,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涩然道:“如果陛下他在意的话,他就不会……”
“娘!”小小打断了童妈妈的话,伤感道:“他不会在意,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他在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之后,还要回到月国,承受那些流言蜚语。娘,我不想让他为难。”
童妈妈劝道:“或许,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这话,连童妈妈都不信,一国之君,莫名消失这么久,只要是有心人,自然会查得清皇上失踪究竟所为何事。
小小低下头,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道:“我一会就走。娘,如果天亮之后,他过来,您就说,我记起之前曾答应过凤国主,当年事情解决之后再回去一趟。如今,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心里一阵阵揪痛,小小用力按住胸口闭了闭眼,眼泪忍不住静静流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回去之后,如果有臣子谏言废后纳妃……”她顿了顿,咽下心中的苦涩,哽咽道:“让他多为月国想想,别倔着。”
童妈妈流着泪,拥住小小哭道:“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命苦。”
小小“扑哧”一笑,鼻尖和下巴的泪水跌落到衣衫上,她笑道:“娘,我是灵魅呢,我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还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好娘亲,现在又有个视我为珍宝的好爹爹,哪里命苦?再说了,人家都说,灵魅是祸水,一个祸水,只有祸害别人的份,谁有那个本事欺负她?”
童妈妈胡乱揉了揉小小的头发,道:“傻孩子,又说傻话。”
小小将灵力运于指上,向天空中打去。等白凤的时候,她转头对童妈妈道:“娘,对不起,刚与您见面又要分开。”
童妈妈低低哭泣着道:“娘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怕你这样子,路上再有个闪失……”
小小抱住娘亲,笑道:“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常常送信给您的。”
白凤缓缓落到院中。童妈妈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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