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能保一个?
花曲扬想着,立刻摇头,不可以,思忆不可以有事。
他要答,一旁的花母却已经抢在前头说了,“小孩,保孩子。”
医生问花曲扬,“确定吗?”
他要开口,一旁的花母急急的说,“曲扬,那是你的儿子,你连名字都取好了,他叫花易轩,是你儿子……你不要他吗?曲扬?如果是思忆,她也一定会保小孩……要是孩子有事,思忆会恨你,思忆不会原谅你……”
思忆?
思忆?
花曲扬听着母亲一直说一直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两个字:思忆……
思忆?
他的思忆……
脑子里隐隐约约要浮现起什么,瞬间让他头痛欲裂,痛得完全不能思考。
“没时间了,请尽快做决定。”医生急急的催着。
“保小孩。”花母说。
“确定吗?”医生再次问花曲扬。
“曲扬,快点决定,你也不想他们母子有事,快说啊,只是说有危险,不一定有事,你也不想思忆有事……”花母不停的说,花曲扬头痛得完全听不进去,只有那一句,不想思忆有事,不想思忆有事……
他说不出话,只是点头,用力的点头。
思忆,他要思忆。
花母见他点头,忙对医生说,“保小孩。”
医生见花曲扬点头,而花母也签了字,就急急进去了。
他真的在乎吗?(1)
看着手术门关上,花母松了口气,心里觉得对不起思忆,但这是一个男孙啊,想当初为了生曲扬,她也经过这样的选择,后来她和曲扬都没事,她相信这回思忆也不会有事。
“曲扬,你怎么样?”看儿子那么痛苦,她担心的问。
花曲扬说不出话,头很痛,像要裂开似的,以前一要想起以前的事,也会这样,但只要他不去想,就会慢慢减轻疼痛,可这一次,真的像是要把他的头生生裂开一样……
看儿子的脸色苍白得那么可怕,花母担心极了,“曲扬,你,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保、保思忆……对吧?”花曲扬艰难的问,额头满满的汗粒,还有那微微扭曲的脸,可想而知他此刻是怎样痛不欲生。
可是,他不放心。
他的思忆……
他要他的思忆没事。
“曲扬?”花母不解,刚刚曲扬不是点头同意了吗?
看母亲的表情,花曲扬心中一悬。
对了,母亲说保孩子,他,他好像,点头了?
“不……”他突然起身,不顾痛得快要裂开的头,发了疯似的要冲去,“我要保大人……”
花母急急的拦住,“曲扬,手术已经在进行了,你不能进去……你进去的话,大人和小孩都会有危险……你也不想思忆有事吧?医生只是说有危险,如果你现在进去,他们可能都会有危险……”
“不……”花曲扬摇头,满脸痛楚,“我要思忆,妈,我要思忆……”
“曲扬,没事,思忆会没事,你放心……”花母安慰着,心里不由也担心了,没想到儿子这么在乎夏思忆,这要是思忆有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花曲扬无力的蹲下去,看着紧闭的手术门,觉得整个心都空了,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无法呼吸,无法喘气,逼得他窒息,逼得他崩溃。
他浑身无力,倒在母亲怀里,喃喃着,“我要思忆,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思忆,我只要思忆……我只要她……”
头痛欲裂,加上身心煎熬,让他此刻简直是痛不欲生。
看儿子这么痛苦,花母的心都快碎了,她错了吗?她的决定错了吧?
失去记忆的曲扬都把思忆看得如此重要,如果曲扬有一天想起来,而思忆却已经……
她不敢想像,那时的儿子会有多痛,会有多恨她这个母亲……
“曲扬,你放心吧,医生都是那样说,其实没那么严重,思忆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思忆一定没事。”她不能做什么,只能安慰,医生曾经说过,曲扬的脑部多次重创,刺激过头对他的伤害很大,她不能让曲扬有事,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思忆没事,她一定没事。
花曲扬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的思忆不会事,她一定不会有事。
‘曲扬,你可不可以……’
脑子里浮现起刚刚在车上,思忆对他说的话。
她究竟想跟他说什么?为什么只说一半就停下?
他真的在乎吗?(2)
曲扬,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陪我?”
他猛的明白过来,思忆是想让他陪着,她害怕,她想要他陪着,可他却把她一个人丢在手术室里……
为什么她不说完?
为什么他没有想过一直陪着她?
他不止没陪着她,还眼睁睁看着母亲选小孩……
“思忆,对不起。”他无声的祈求,“求求你不要有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漫长的等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出来,花曲扬急着想问,却又害怕去问。
他的思忆。
他的思忆没事。
她一定没事的。
“医生,怎么样了?”花母担心的问。
“小孩保住了,大人由于大量失血,陷入昏迷。”医生说到这,顿了一下,“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了。”
花曲扬觉得头快要裂开了,他听到了医生的话,却无法思考。
思忆……
眼前突然一暗,脑子里仅有的意识全是她、。
“这手术我没半点把握,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要是手术出现意外,可能会危及到他的性命,就算成功了,结果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我不管,我就要他忘记那段记忆,你做完手术收了钱就移民了,以后的事都与你无关……”
迷迷糊糊,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花曲扬想醒来,只是意识越来越弱,到最后,彻底陷入昏迷中……
病房外,花母担心的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他以前也经常头痛吗?”医生问。
“以前偶尔也会,但没一次像现在这样。”花母觉得儿子可能是太担心夏思忆了,才会这样。“对了,我儿子曾经出车祸脑部受到重创,做过手术,会不会是手术留下后遗症?”
那次小鱼打电话过来,她赶去,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说醒来就没事,她也就没再多过问,后来知道儿子失去记忆,她叫医生做了彻底检查,并没什么问题,之后儿子偶尔会头痛,她不放心又逼儿子做了几次检查,也没什么问题,说只要不刻意去想那段失去的记忆就没事,而事实也是,只要儿子不去想,就一点事也没,慢慢她也就放心了。
“这个我也很难回答你,不过多少应该有点关系,具体的要等报告出来。”医生回答。
花母也没有再多问,心想儿子是太过紧张夏思忆,刚刚头痛又一直想,才会痛得晕过去。
“思忆……”
猛的惊醒,花曲扬满头大汗,不断的喘着。
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可醒来,却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曲扬,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花母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儿子坐起来,忙关心的问。
花曲扬难受的拧眉,猛的想起,他急急的问,“思忆,她怎么样?”
花母不想儿子担心,但也不得不说实话,“还在昏迷中,医生说,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了。”
花曲扬心口一紧,他冷静着,“我要见她!”
他真的在乎吗?(3)
推开病房的门,花曲扬第一眼就看到夏思忆。
他走进来,脚步很轻。
越近,他就越能看清楚她。
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他在一旁坐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他注视着她的脸,带点温柔带点霸道,“我知道你刚刚生完孩子很累,允许你多睡一会,可睡够了,记得要醒过来。”
夏思忆毫无反应,苍白的脸倦意很浓,像是很累很累了,想要永远沉睡一样。
“思忆。”花曲扬凑近的看着她,低声说,“别睡太久,别让我等太久了。”
他的指间很温柔,慢慢的,一点点的抚顺她的发。
他凑近,吻了她一下,轻轻低语,“思忆,你快点醒来,养好身子,我们就结婚。……不管宝宝是不是我儿子,我都娶你!”
不管她同不同意,不管她爱不爱,他都要她。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宣誓一般,霸道的,只想要独占她。
夏思忆觉得好像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回,全身酸痛,浑身无力,就连睁开眼睛,都是那么的无力。
视线起初有一点点模糊,隐约看到一张脸,随着视线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张脸。
一张俊美无比,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就连看她的目光,都是温柔的。
意识有点不清,她只知道,她认识他。
他,是最宠她,也是她爱的曲扬。
“曲扬……”
她虚弱的微笑,极轻的,带点干涩的沙哑,叫出他的名字。
花曲扬不知道自己陪了她多久,可能只有一个小时,也可能有一天,但那不重要,重要的事,她睡醒了,他的思忆醒来了。
“我在。”他温柔的应着,笑得浅浅的,宠溺的,幸福的,“思忆,我们在一起,我们结婚。”
夏思忆听着,甜甜的笑了,“好啊。”
结婚,和爱她和她爱的人结婚,会很幸福的。
花曲扬看着她的笑,无力的,苍白的,却是那样甜那样迷人,他凑近,在她嘴角轻轻一吻,“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相信我!”因为,她幸福,就是他幸福。
夏思忆幸福的笑了,只是随意意识越来越清楚,那抹笑便越来越浅,越来越苦涩。
“曲扬……”她猛的想起来了,握紧了花曲扬的手,急急的问,“我们的儿子,他怎么样?宝宝怎么样?”
花曲扬回握着她的手,认真的回答,“没事,他没事,他很好。”
夏思忆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而后,是开心的笑容,“我,想见他。”
怀了那么久,终于把宝宝生下来了,他活在这世上,有呼吸,有哭声,有笑容,有动作……感觉很奇妙,很想抱他,很想,看着他。
“你身体很弱,乖乖休息。”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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