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他们早就……”贾老贼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张一刀立即哭得更加厉害。李妴解释道:“一刀妹妹的父母在十年就已经双双过世,都是死在鞑子的屠刀下,她是张老帮主抚养长大的……可怜的一刀妹妹,现在已经是一个无亲无故地孤儿了。”
“那本相养她。”贾老贼这举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考虑到李妴在场加上张布鞋是为国捐躯,贾老贼还是强压下冲动说道:“没关系,张帮主生前和文天祥关系很好,文天祥是本相门生,本相让他抚养张小姐。他不敢不听。”嘴上说得好听。贾老贼心里却着实肉痛得紧,“文天祥啊文天祥。这么一个小美人让给你——我这个老师简直是太伟大了。”
“不,我不想去文大哥家。”张一刀收住哭泣,红着脸摇头。李妴和她是知己,了解她的心思,便又解释道:“丞相,你不知道,文天祥已经有三房妻子,彼此间斗得很厉害,虽然文天祥对一刀妹妹很好——可文天祥的三位夫人……”说到这,李妴瞪一眼贾老贼,哼哼道:“你这个老东西还真小气,干嘛把抚养一刀妹妹的责任推给学生?你很穷吗?以后就让一刀妹妹跟我住在一起,她的一切衣食开支由你负责!”
“妴姐姐,不要让丞相为难了,我从小就跟着爷爷以乞讨为生,自己能养自己。”张一刀俏脸更红,低着头小声说道。心花怒放的贾老贼则赶紧拉起张一刀柔若无骨的小手,更加虚伪的说道:“张小姐,你不必客气,只要你不嫌弃,以后你就住到本相家里,给你李妴姐姐和本相地女儿做个伴,将来……”贾老贼小声咽了一口口水,“将来本相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归宿。张小姐,你愿意吗?”
“愿意。”张一刀回答的声音比蚊子哼还要低,柔美的小脸完全红到了脖子根,却始终没有把手从贾老贼魔爪中抽出来。李妴则横了一眼表情平静眼神狂喜的贾老贼,又看一眼满面娇羞的张一刀,立即想起那天早上贾老贼把张一刀误认为是她的事,李妴便忍不住冷冷地哼哼起来……
……
丧尽天良的贾老贼正在打战士遗孤主意的同时,武阳关另一个僻静的房间中,全玖正在翻弄着一沓手抄本,并静静的聆听着手下两名侍女的报告。而站在全玖对面的,正是她准备送给贾似道却遭到拒绝的两名美貌少女,年龄稍大那名少女唤做千幻,年龄小那名少女名叫冰云,都是全玖亲手调教出来的美女间谍,都曾为全玖立下不少功劳,算是全玖的绝对心腹。
“禀报王妃,贾似道派到蒙古军队里地内线已经查明,姓黄名固号药师。是贾似道亲兵队长郭靖地岳父。据陈宜中说,黄药师在从蒙古军营回到我军大营后就再没露过面,估计贾似道还要把他当细作使用。”首先向全玖报告地人是年龄稍小地冰云,因为得自全玖真传,冰云的声音也十分娇媚,“另据陈宜中向奴婢吐露,贾似道在闰十一月二十二那天晚上。背着皇上与蒙古小王爷阿里不哥使者萨满签定了盟约,答应阿里不哥尽全力驱使大宋朝廷共同夹击忽必烈。并收受了萨满大批金银珠宝贿赂。”
“有这事?”全玖停止翻看那本足有四寸厚的手抄本,俏颜上露出微笑,喃喃道:“贾老贼,你的胆子还真够大啊,竟然敢背着皇上和一个蒙古王爷结盟——光凭这一条,你的战功再大,也抵消不了罪名!”说罢。全玖又问道:“那份盟约在那里?可曾打听出来?”
“回王妃,奴婢虽然将陈宜中灌醉,但他开始怎么都不肯说。”冰云柔声答道:“后来奴婢牺牲了身子,辗转反复才从陈宜中口中打听出来,那份盟约是被贾似道心腹廖莹中保管。除此之外,奴婢还发现了一件事也许对王妃有用——陈宜中很想迎娶贾似道之女贾妙,借以获得贾似道的全力扶持。”
“本妃没看错他,果然是个野心勃勃地家伙。”全玖抿嘴微笑。得意自己的看人之准。全玖转头向千幻问道:“千幻,你这边怎么样?李庭芝有没有碰你?”
“回王妃,奴婢无能。”千幻满脸惭愧,垂头答道:“李庭芝似乎不好女色,奴婢今天几次暗示他,他都不置可否。奴婢甚至连他地房间都没机会进去。奴婢辜负了王妃的期望,请王妃治罪。”
“没关系,李庭芝本来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否则贾老贼也不会那么信任他。”全玖并不气馁,又问道:“那宋京呢?有没有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提起宋京,俏丫鬟千幻娇媚的脸上立即写满愤怒,愤怒答道:“王妃,宋京那头肥猪实在太奸猾了,他占够了奴婢的便宜不说,却不管奴婢如何恳求引诱,他都一个字不肯吐露——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奴婢陪他回来后才发现——王妃你赐给奴婢的那支碧玉凤钗不见了。”
“狗东西——象足了他地主子!”同病相怜的全玖也气得粉面煞白。唾骂了几句后。全玖命令道:“罢了,宋京那条线不用再去接触。从今天开始,冰云你要加强对陈宜中的控制,一定要拿到他的把柄。千幻,你的目标转移到廖莹中身上,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打通他那一条线,拿到贾老贼与阿里不哥那份盟约的副本。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让冰云或者其她姐妹帮你!”
“遵命。”千幻和冰云一起答应。末了,千幻又怯生生的问道:“王妃,奴婢可不可以晚几天开始行动?傍晚地时候,奴婢突然来月事了。”
“可以。”全玖漫不经心的点头答应,战事虽然已经结束,但宋军还需要休整后才能撤军,时间还很充足。但千幻和冰云刚刚转身离开后,全玖忽然全身一震,一张俏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就连手里那本写满贾似道历年来所犯罪行的手抄本掉在地上都没发现……
又过了数日,已经近三个月没有和丈夫同房的全玖忽然心血来潮,很主动的钻进了赵禥房里,将赵禥身边地女人全部赶走并留宿一夜。
……
“恩师,听说你醒了,弟子李庭芝求见。”李妴刚服侍贾似道换上军衣,门外就传来李庭芝严肃的声音。经贾似道同意,李妴先是打开房门,然后就到隔壁房间去继续安慰痛失亲人的张一刀去了。而身材高挑的李庭芝则大步进房,到贾老贼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弟子李庭芝,叩见恩师。”
“祥甫,快快请起。”贾老贼忙双手搀起李庭芝这个名满天下的学生。直到此刻,贾老贼才算有机会仔细打量自己的得意门生,瘦瘦高高的个头,面容虽不很英俊却十分威严,一双细长眼精光十射,显得十分精明干练,贾老贼不由连连点头,心说不愧是南宋末期的栋梁大将。果然仪表非凡。李庭芝也是仔细打量贾老贼,略带哽咽地说道:“恩师,半年多不见,你瘦多了,请恩师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太辛苦操劳。”
“没事,有钱难买老来瘦。瘦些好。”贾老贼哈哈一笑,也是拍着李庭芝的肩膀说道:“祥甫。你也瘦了,你更得保重身体啊。”
“谢恩师关心,学生还年轻,还抗得住。”李庭芝恭敬答道。贾老贼大笑,先拉着李庭芝坐到桌旁,这才问道:“祥甫,这么晚来见本相。不会是只为叙旧吧?发生什么事了?快快说来。”
“恩师,真是抱歉。”李庭芝垂首答道:“今天早上你让我们集中力量寻找张柔之子张弘范,但我们花费众多人力,查遍了所有俘虏和死尸,却始终没有发现张弘范地下落,就连张弘范之弟张弘正和朱国宝、张荣实这些鞑子汉军大将都没有找到。学生怀疑,这些人昨天晚上很可能乘乱逃走了。”
“狗汉奸,果然狡猾。”贾老贼骂了一句。昨夜宋军总攻开始后战场异常混乱,张弘范等人确实有机会乘乱逃脱。但贾老贼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缠,仅是安慰道:“没关系,跑就跑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只要还活着,将来我们师徒一定还有机会在战场上宰了他。”虽然李庭芝很奇怪老师为什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张弘范恨之入骨,但还是恭敬道:“学生记下了,将来只要在战场上再遇到那个小汉奸,学生一定砍下他的人头,献给恩师。”
将张弘范地事情放到一边,贾老贼又和李庭芝聊起别来之情与时下军政要务,言语十分投机,和贾老贼一样,李庭芝也是对朝廷里阎马丁当四大家族恨之入骨。也赞成贾老贼对这四个蛀虫家族采取的分而击之策略;也和贾老贼一样。李庭芝也十分欣赏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地文天祥,并向贾老贼提出要人——希望贾老贼能让文天祥到淮东职。不过贾老贼这下可不答应了,“这可不行,本相手下十分缺人,文武都缺,这次本相返回临安,想让文天祥到朝中任职,做本相的副手,他可不能交给你。”
“恩师,学生觉得文贤弟还是别进朝廷地好。”贾老贼舍不得放文天祥,换了别人,肯定不敢再和贾老贼讨价还价,但李庭芝却不给老师面子,并直接说道:“朝廷里的情况恩师比学生更清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文贤弟进了朝廷,只怕立即就要陷入无穷无尽的党争之中。与其让文贤弟去参与党争消耗精力,消磨锐气棱角,不如让他到地方上去做一些实事,一来可以锻炼他的能力,二来可以发挥他的长处,更可以让他积累功劳,便于恩师更近一步提升他。”
“有道理。”贾老贼并不固执,被李庭芝这么一说,也是觉得让仅有二十三岁的文天祥现在就进朝廷不太现实——文天祥年龄太轻资历太浅,贾老贼再怎么提携他,也不可能坐上太高的位置;还有就是在朝廷里斗争很容易弄满一身污泥,不利于文天祥地成长——真正的贾老贼手下那帮走狗就不同了,一个个都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顶的角色,别说被朝廷风气污染,他们不污染朝廷风气就阿弥陀佛了。不过贾老贼并不打算就这么把文天祥白白让给李庭芝,稍一沉吟后,贾老贼无耻的说道:“这样吧,既然你很想让文天祥到淮东做事,那你得拿一个人来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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